岳凌皱眉道:“坏吗?对付坏人自然要更坏。”
林黛玉颔首,以为有理。
停歇片刻,林黛玉又问道:“岳大哥,若是城中变好了,你能不能带我出去走走?”
在原野上策马奔腾过一回的林黛玉,如今正有些迷恋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了。
林妹妹有事请求,岳凌自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也早就想带林妹妹出去转转了,“好,待公务事了,我陪你四处走走。
……
荣国府,
王夫人院,
自岳凌前一次大闹了贾家,贾家的气氛也愈发冰冷了。
梨香院似是独立的一处小院,除了两位老太爷在其间修养,便是时不时会唤贾兰前去说话。
待贾兰回来,王夫人问了,也只是说教习了些功课,和锤炼了些武艺,令王夫人弄不懂是什么状况。
贾母丢尽了颜面,也是闭门不出。
王夫人便将宝玉挪了出来,养在自己身边的暖阁中。
自前一次挨了打以后,宝玉调养了数日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王夫人也是心疼的日日泪流满面,眼睛都哭得红肿,不能见人。
是日,王夫人在房中冰敷缓解疼痛。
金钏从外跑进了门,与王夫人传信道:“太太,有从南边来的信。”
王夫人忙起身,问道:“是薛家来信?”
金钏点点头,将信笺呈了上去。
王夫人手握信笺,心下稍安。
“定然是薛家快要到京城了,我得准备好相迎。听闻宝丫头幼时得了个金锁,而宝玉衔玉而诞,一金一玉,这不正是金玉良缘?”
“要我说这宝丫头才是宝玉的一门好婚事。薛蟠是个不能成事的,薛家日后,也得通过宝玉,来仰仗著贾家,更是一番助力。”
“宝丫头生得相貌不俗,心性婉顺,待宝玉见了忘了那林家丫头,才算除去了这祸根。”
“这番联姻,当真是一举多得!”
王夫人心中正沾沾自喜,展开信纸一看,便愣在了原地。
信纸也从手中滑落,将周遭的小丫鬟们吓得不轻。
“太太,您怎么了?身子不适吗?”
王夫人似是没听闻一般,心里还在念著信上所言之事。
“薛家怎么也跟岳凌纠缠上了?妹妹个顶顶愚笨的,竟让薛宝钗同岳凌做事,还与其做了赌约,这能赢得过吗?”
“本以为岳凌外放出京,我贾家就能缓一口气了,谁能想到远在沧州也要断了我的好事!”
“这岳凌才是薛家的祸根啊!”
被丫鬟们扶回榻上的王夫人,堪堪稳住了些心神,转而又念道:“不过,岳凌如今已是安京侯,就算不娶贵胄之女,当也看不上薛家之女的,应当也不碍事。”
念及此,王夫人不禁叹了口气,感慨道:“什么时候,我贾家都到了捡别人残羹剩饭的地步了?”
第182章 小心思
暂不能完成林黛玉的心愿,岳凌便陪著林黛玉先在衙门的小院中走了走。
已是亥时,天色昏暗,
廊道外的一弯浅浅的池塘中,倒映著天边一弯残月,微风渐起,随著水波荡漾著。
林黛玉的心弦也是在荡漾著。
衙门中并没什么景致可赏,林黛玉也并不在意景致,只是享受著这一时的静谧美好。
同岳凌漫步在廊道中,林黛玉倒想这廊道没有尽头就好了,两人能一直走出很远很远。
轻抚著胸口,林黛玉不禁疑惑,“这就是皇后娘娘说的情愫?倒真真可怕了些。”
放在从前,她是万万不敢想自己会做出这么多大胆的事来,可如今一旦牵扯了岳凌的事,她总是会莫名的勇敢。
除此以外,林黛玉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依赖岳凌了,非是依赖爹爹娘亲的那种感觉,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见到岳大哥时自己会欢喜,岳大哥陪在自己身边时又会心安,当见到岳大哥同别的女子有来往,便就心生不喜,总想与之较个高低。
即使她心里清楚,岳凌最在意的便是她了。
看林黛玉手扶著胸口,岳凌错以为是她在紧著鹤氅,有些不耐寒风了。
“时候也不早了,林妹妹,我们就回去吧?”
林黛玉微微点头,轻声应道:“好,听岳大哥的。”
两人穿过一处洞门,走向他们所居住的小院,沿路的小径上是一片竹林,郁郁葱葱。
正因为有这一片竹林,林黛玉也更喜欢这里。
月下竹影参差,苔痕浓淡,是林黛玉喜欢的幽静之所。
林黛玉嘴角浅弯,抬头看向岳凌,却见他皱著眉头望著一边竹子。
林黛玉不禁又开口问道:“岳大哥不喜欢竹林?”
案牍劳作一日的岳凌,正是心事重重,此刻也是摇头叹道:“我倒是没什么喜恶,只是替这片竹林感到不值罢了。”
林黛玉不知岳凌是如何与这些竹子共情的,她向来心思细腻都没什么感受,便再追问,“岳大哥何出此言?”
岳凌回道:“竹为花中君子清雅高格,风过不折,雨过不污,最是被仕林之人所爱。”
“这朴知府附庸风雅,也在府中种竹,点缀自身,可却做出鱼肉乡里,视人命如草芥的孽障事来,岂不是污了这院中竹?”
林黛玉恍然醒悟,连连点起头来。
再看向岳凌时,林黛玉嘴角更是挂起了笑。
“难怪我与岳大哥在一起时会心安许多,他不以为我矫情造作,更能说出与我称心意的话来。虽说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却是个运气极好的了。”
林黛玉开口道:“我倒觉得他们不会心伤,因为他们等来了岳大哥,岳大哥正如他们一般,争风逐露,然心中有节。”
两人又相视一笑,回了院子内。
待到屋檐下,林黛玉抖了抖身上的鹤氅,与岳凌道:“岳大哥,今日有些晚了,我就不去陪你坐坐了。而且,今日岳大哥也陪我许久了,就不耽搁岳大哥歇息了,待明晚我再过去。”
听了林黛玉的话,岳凌一时竟有些不舍。
每日床榻之中充满林黛玉的淡淡香气,似是成了岳凌睡前的习惯。
但岳凌自不能非要她来,若是传出去了,那是成什么事。
岳凌只好点点头,回道:“那好吧,林妹妹也早些回去歇息。”
林妹妹不舍的望了岳凌一眼,而后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雪雁便疑惑的凑了过来,为林黛玉换著衣物的同时开口问了起来,“姑娘,今日不去岳将军那边了?”
林黛玉轻抿著嘴唇,摇摇头道:“不去了。”
雪雁不解,“难不成是吵架了?”
林黛玉笑道:“怎么会呢?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快来与我研墨,我有书信想写。”
雪雁乖乖来了林黛玉的桌案边,一面研墨,一面问道:“前几日不才寄了家书,这遭还要写?”
林黛玉眸眼一转,挑了挑眉,嘴角也跟著微微扬起,“自不是送去扬州府的,我想送一封书信给京中,再去一封信给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雪雁的眸眼眨呀眨,她知道姑娘和当今皇后有过书信往来,可任凭她的小脑袋怎么想,也不知两人是怎得发展成闺中密友的,关系愈发密切了。
林黛玉提笔沾墨,略微思虑,便拟起了书信。先祝贺了一遍太子妃被册封皇后的喜事,而后便说了她自己的近况,以及今日和岳凌相处时的境况。
“皇后娘娘,我先照著你说的做了,在他劳累的时候出现在身边,果然有效。可之后忍著与他保持距离真的有效吗?会不会让他厌烦,以为我是故意冷淡他?不是我不信任娘娘,我只是担心这样会生嫌隙……”
岳凌自不知林黛玉房中的情况,只是他在入榻躺下之后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安眠。
无论夹著被子,还是抱著被子,总感觉似是缺少些什么。
原本这一日操劳政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可却总是睡不下去,让岳凌也颇感无奈。
对于林黛玉的举动,岳凌也十分不解,“原本一直气氛都不错,也解开了和薛宝钗的误会,怎得林妹妹就先回房了呢?以前一起待到更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实在是睡不下,岳凌又起身下了榻。
林妹妹的去留,他当然是不好自作主张的,可总有能受他摆布的。
轻轻叩了下门,岳凌往耳房中问道:“紫鹃,可睡下了?”
听得外面岳凌的声音,紫鹃起身来迎,“老爷,你可是饿了?我这就去灶房取些吃食来。”
一开门,岳凌却问道:“你身子可还有不适?”
还来不及穿戴整齐衣服,紫鹃一门心思的系著身前的扣子,随口应道:“老爷不用担心,已经全好了。”
“全好了就好。”
倏忽之间,岳凌拦腰抱起紫鹃的娇躯,捧在身上便往床榻里走著。小姑娘的身子十分轻盈,根本不必多用几分力道就已经被他端走了。
紫鹃双臂本能的环上了岳凌的脖颈,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愣了片刻方回过神来,原来老爷是这个饿了。
靠在岳凌的胸膛上,紫鹃嘤咛著道:“老爷……我……”
见小丫鬟羞臊的厉害,岳凌哄道:“这床被子太冷了,你作为贴身的丫鬟,怎么能不暖床,就自己躺下了?”
紫鹃有些无措,岳凌说得句句在理,她只好纠结著应道:“我,我以为姑娘会来的。”
岳凌挑挑眉,道:“她今日不来了,我一时又睡不下,你陪我歇一歇。”
此刻的紫鹃便只能受岳凌摆布了,被岳凌丢进榻中之后,便羞臊的脱著自己还未穿戴整齐的衣裳,迭好放去了床脚,身上只留了桃红色的肚兜半遮半掩。
岳凌也随之躺了进去,见紫鹃正要与他错向躺了,又吩咐道:“不对,你来这边与我一同躺了。”
紫鹃羞赧的从被子下面钻出来,道:“老爷,暖床不是就一并将脚也暖了……嬷嬷是这样教的。若是同床共枕了,那才是失礼了。”
岳凌招手道:“我们生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时候,我要求你们在意什么礼节了?顺了我的心意,才是好的。”
紫鹃无话可说,只好再钻进岳凌的怀里。
背靠在岳凌的胸膛上,紫鹃的娇躯微微发颤,脸颊早已红得发烫了。
紫鹃早与自己有过夫妻之实,岳凌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便也不当作未经人事的小丫鬟对待了,动作就更加肆意了些。
手不自觉的攀上那一抹滑腻,似是盈盈一握,不过小姑娘的肌肤胜在柔软细腻,也让岳凌多几分欢喜。
此刻的紫鹃,就如同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便是任你怎么施为,都不敢挣扎反抗。
慢慢的紫鹃只觉自己愈发软烂,好似快要化成了一滩水,而且脑袋里也愈发空白。
她知道自己早就是岳凌的人了,而且一颗心早就扑在了岳凌身上,不管岳凌如何向她施为,她都是喜欢。
能陪在岳凌身边一刻都不容易,她也想让岳凌更舒服些,便忍著羞意问道:“老爷,我才刚好,能不能换种方式?”
岳凌停了手上的小动作,此刻听了紫鹃的话,才缓缓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