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捡到一只林黛玉 第131节

  薛宝钗的脸颊都快要滴血了,支吾着道:“孙掌柜,咱们今天先不谈这个事,你且不要坏了这粮食的事,再与其他几处观望的掌柜通一声气,如今沧州府的确有机遇,定要助我成事。”

  “倘若坏了侯爷的事,这……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孙掌柜连连点头,“我这便修书一封与他们,定不能坏了小姐的大事。”

  薛宝钗总感觉这大事两个字有另外一层含义,不过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当面应了下来,心里却是莫名的慌乱。

  孙掌柜起身,道:“好,我就不久留了,先回河间府。小姐若是有急事,可再传信于我。”

  孙掌柜才迈出一步,又回头道:“小姐和你祖父一般都喜欢香味浓郁的茶水,我想小姐也能同你祖父一般,让薛家更上一层楼。”

  耽搁了一会儿,孙掌柜还未来得及离去,便有人闯了进来。

  迎面一看,孙掌柜又行礼道:“见过夫人。”

  原本气冲冲的薛姨妈,此刻见得薛家资历极深的掌柜,当面便散了几分火气,落下些架子,道:“孙掌柜,你怎得也同她一块胡闹。她们如今赚得是不义之财,一但事发了,不得给薛家惹了大祸事?”

  孙掌柜听得一愣,薛宝钗和莺儿更不知道薛姨妈在说些什么。

  见三人都一脸茫然,薛姨妈又急道:“粮食卖出去多少了?你们还是赶快收了的好,这般钻空子,高价卖粮,岂不是要等别人来查?那个什么侯爷也不是个好的,竟让城中的粮商将粮食定价到二百五十文,真是岂有此理啊。”

  “他一个侯爷就能为所欲为吗?当大昌没有法律不成?”

  

  薛宝钗皱眉道:“娘,你胡诌什么呢?怎得就不义之财了?今日我们赚了一千二百两,娘亲就算输了,往后在这城里娘亲就不用管外面的事了。”

  薛姨妈更是掐起腰来,“我都知晓你的把戏了,城内卖两百一十文,你卖一百文,可这也是高价在卖啊。城中百姓如此困苦,你还抬价卖粮,若是被人查了,我薛家定是要吃了瓜落。”

  薛宝钗无奈道:“何时说,我们卖的就是百姓了?”

  薛姨妈闻言一怔,再看向一旁的孙掌柜,似是求证。

  孙掌柜捋了捋苍白的胡须,颔首道:“小姐说的不错,那粮是我卖的,卖给了城中的富商黄家,总计一千六百五十两,盈利可达一千二百两。”

  “一千二百两?一天赚了这么多?”

  孙掌柜不愿与笨女人多纠缠,又道:“正是,夫人还是愿赌服输,往后少管外面的事,让小姐来做吧。”

  “告辞!”

  孙掌柜再向薛宝钗拱了拱手,便一路走了出去。

  被老掌柜如此轻慢对待的薛姨妈心底便生了一股火气,咬牙跺了跺脚,再看向薛宝钗,心情有些复杂。

  薛姨妈仔细想了想事情经过,又问道:“就是说,这本来就是侯爷和你给城中粮商设下的圈套?”

  薛宝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薛姨妈不禁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不成?那侯爷是有些手段,还有这孙掌柜给她们背书,我总不能不认。”

  “罢了,就当这段日子是在等蟠儿的事情了结了,待我在再修书一封与姐姐告知。”

  思虑良久,薛姨妈缓缓吐出一口,道:“好吧,就当是你赢了。在沧州府的这段时日我不再管你,且任凭你的心意做事。不过,最终你还是要和娘亲北上入京的。”

  薛宝钗神色一暗,微微颔首。

  薛姨妈眸眼一转,凑到薛宝钗身边,想要化解些母女之间的矛盾,“宝丫头,不知侯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薛家能从中牟利多少?”

  薛宝钗起身抽开手,目不转视直望着门外,道:“给侯爷做事,不求牟利多少,先办好了差事才是最重要的。娘亲还是别再过问了,而且也莫要对侯爷再出言不逊,若是传到了侯爷耳朵里,激怒了侯爷,那我薛家就别想好过了。”

  说罢,薛宝钗便携着两个小丫鬟出了门。

  薛姨妈孤立场中,气得牙根直痒,“这个宝丫头,真是要气死个人。我是她娘,她竟向着那什么侯爷说话,教训起我来了,当我是什么外人不成?真是翅膀硬了。”

  “我且看你那侯爷,还能使出什么小手段来!这种银子,岂能赚得长久?”

  薛姨妈坐临了桌案,歇了歇,尝了口薛宝钗的茶根,一触舌便又吐了出来,“什么东西,涩成这样怎么入口?”

第179章 察查官吏

  入夜,

  用过了晚膳,到了该歇息的时候,林黛玉又如期而至。

  接连来了数日,林黛玉似是也来的习惯了,一入门便就在榻旁先坐了。

  林黛玉望着在地上擦脸的岳凌,嘴里还哼哼个不停,不由得笑着说道:“今日岳大哥的心情似是不错,嘴里都哼出小曲来了。”

  放下了棉巾,岳凌坐来了林黛玉身边,眉间略扬,回道:“自然不错,今日开始便要彻底扭转城中的局面了。”

  “今日出去一遭,城中大仓就入账了八百石粮食。这些粮食,先分给受灾严重的几个镇,那就是能救数万人的性命。更有十万余两的白银入账,有钱有粮,后面的事,也就更好做了。”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听了岳凌的话,林黛玉也随着心情渐缓,由衷的赞扬了一句,“我就知道岳大哥一定能做成的。”

  可一言道出,岳凌反而是连打了两个喷嚏,林黛玉又笑着取了手帕与他擦一擦嘴角。

  “倒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讲我的坏话。”

  见岳凌皱起眉头,一脸狐疑的表情,林黛玉更是笑了,随后也挑起一双烟眉,佯装狠厉的模样,道:“敢在背后说岳大哥坏话的,那都是要烂舌头的人!”

  岳凌慢慢躺进了榻里,心底嘀咕道:“烂舌头也太便宜她了,我诅咒这种人生儿子烂屁眼。”

  林黛玉也随着岳凌躺进榻里,枕着她自己的一方软枕,盖了一床小被,望着床顶,又开口问道:“岳大哥,房里的紫鹃姐姐怎么样了?”

  岳凌应道:“放心,她没事了。今早吃过了红糖水,便就好很多了,这会儿早就歇下了。”

  想了想紫鹃疼得嘴唇泛白的模样,实在将林黛玉唬得不轻,“倒是可怕了,这一次好似折腾了半条命出去。”

  岳凌侧起身子来,望着林黛玉笑道:“若是林妹妹不好好用膳,吃汤药,小心也要疼得厉害。”

  林黛玉一惊,可怜巴巴的看向岳凌,问道:“真的?”

  岳凌点点头,“当然不是危言耸听了,不过林妹妹现在的身子好得多了,便是有那一日,我也会在身边陪着林妹妹的。”

  林黛玉微红了脸颊,偏开头,转过身,嚅嗫着道:“谁要你陪了,知不知羞。”

  两人一同躺在榻上,一时无话。

  林黛玉最是怕没话的时候,一不说话,她就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岳大哥,你说这沧州城中,我们要待多久?”

  林黛玉开了话头,却不见有应声。

  偏头看向岳凌,见他已是双目紧闭,轻轻喘起了气,俨然一幅睡熟了的模样。

  见他睡得香甜,林黛玉反而有些心疼,“近来岳大哥睡得越来越快了,怕是近来也越来越累了。”

  正如此想着,却听岳凌突然开口说道:“快回来,车要来了!”

  而后,岳凌的身子就挣扎了一下。

  林黛玉见得奇怪,“岳大哥也做了噩梦不成?还有他怕的东西。”

  林黛玉又拿了手帕过来,与岳凌轻轻点了几下虚汗,又抬起小手,在岳凌身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安抚着。

  端详着岳凌的面容,正有剑眉横卧,恰似墨笔勾勒,眉宇间尽是英气。稍暗些的肤色,再配以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令林黛玉见之心喜。

  盯得久了林黛玉也不禁红了脸,便就偏过了头,再不直视着岳凌。

  又过了半响,见岳凌睡得安稳了,林黛玉轻轻打了个哈欠,也有些困倦了,便起身落下了帷帐,回去自己房里。

  “多在沧州一段日子正是不错,若是日日都能这样来与岳大哥坐一坐,便是我也能睡得好上许多。只是苦了京城的可儿姐姐她们,如今她们也思念岳大哥思念的厉害吧……”

  林黛玉心里叨念着,便轻手轻脚的上了榻。

  “雪雁,你往外面点,挤到我了。”

  “哦。”

  ……

  翌日清早,

  岳凌从帷帐中醒来时,已见得紫鹃在地上忙碌了。

  走出床帏,岳凌关怀问道:“身子如何了?”

  紫鹃用腰间的汗巾擦了擦手,福礼回着岳凌的话,“托老爷的福,已经好多了。”

  岳凌微微颔首,“那就好。你也不必着急忙些什么,院子里面的活做不完,就从外面寻两个粗使丫头进来做了。”

  紫鹃轻点着头,心里满是暖意。

  “这会儿,你先帮我换一身官袍,今日我该去见一见各镇的官吏了。”

  紫鹃不敢怠慢了正事,忙与岳凌梳洗作罢,从柜子中找出了一身干净官服,与岳凌披挂在身上,细细的穿戴起来。

  再与岳凌束了绑腿,换了朝靴,一套繁杂的工序下来,也令紫鹃面颊生汗。

  轻轻揩拭了遍脸颊,紫鹃看着自己的“大作”正是满心欢喜,能在一旁服侍老爷穿衣,已经是她旧时在房里不敢多想的事了。

  与林黛玉想要岳凌的陪伴相比较,这一件小事便是她想要的幸福。

  紫鹃又搀扶着岳凌来到铜镜旁,笑着问道:“看看如何,我以为老爷穿上官袍正是一顶一的英俊威武。”

  穿上了官袍,见得胸前这一块孔雀补子,岳凌心底也有一股正气油然而生。

  着这一身,自该为百姓谋福,做正派该做的事。

  

  岳凌言了声谢,从院中走出,直到衙门的后堂,就见穿堂内八镇各级官吏已经分列左右站成了两排,各自垂首盯着脚面,脸色皆是惴惴不安。

  近来,他们也在城中听说了一些事迹。

  自也得知了知府,通判尽皆入狱,而且前一日岳凌更是手刃了一家欺瞒他的豪商家主,当场宣罪状,抄家灭族。这是何等的手腕,怕是历届御史都不敢这样做。

  不通过堂审就判了死罪,若是传到御史言官耳朵里,定然是要吃弹劾了。

  可岳凌却不怕,一来,他可以便宜行事,二来,他也不怕弹劾。

  门外贾芸等候着,见岳凌来了,便小声禀报道:“老爷,八镇的各级官员尽到。”

  岳凌微微颔首,大步迈过穿廊,来到后堂前的庭院上,于八镇各级官吏面前走过,目不斜视。

  众人忙作揖行礼道:“见过安京侯。”

  八镇官员过多,在这府衙后堂上实在太过拥挤,岳凌便早令了衙役在后堂的屋檐下置了几张长案。

  岳凌坐在其后,双手平摊,将御赐宝剑搁置在桌案上,一声金铁之声引得下方众官员眼皮一跳。

  环视着众多官员,岳凌再沉声开口,“本侯代天巡狩,察查官治,抚慰百姓,却遇朴正、吉庆二贼,欺天罔地,鱼肉百姓,刮地以去,饱其私囊,沧州诸地,乱象频生,饿殍遍地,生灵涂炭。”

  “本侯已拘二人,于牢中问罪,待一切水落石出,定然将二人枭首示众,以安民愤。自即日起,本侯提点沧州一切军政要务,若有阳奉阴违者,当问此剑利不利!”

  诸多官员的额头都不禁生了冷汗,此刻也忙行礼道:“谨遵钧命。”

  岳凌再环视了遍,开口道:“凡有朴、吉二人之同党,皆主动来与本侯言明过失,本侯将视情节轻重予以处罚,隐瞒不报者,罪加一等。”

  将逆党的事情说完之后,岳凌再讲述今天的重头戏。

  若要想赈灾,救一府的百姓,还要确保这基层做事的县令与他是一条心,政令传达之后,不会在下面敷衍了了事。

  所以,岳凌必须要有今日的严查官吏。

  “今本侯察查官治,只看三点。其一,诸位代天子治理一方,当时刻有为天子慰民之心,安抚百姓之举。其二,劝课农桑,水利诸要,莫有废怠。其三,刑狱诸事,清正廉明,是为百姓伸冤做主。”

  “三者皆备者,上品,本侯保举在安定沧州之后,官进一品。三者占其二,中品,本侯视当值期间,政绩之效,再做定夺。三者占其一,下品,本侯暂保你头顶的乌纱帽,只给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赈灾不利,即刻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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