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吃坏了什么药不成,怎敢做出那般逾矩之事来?”
心里思绪万千,等到岳凌对视过来,林黛玉又忙羞涩的垂下了头。
看见林黛玉是连耳根都变成了粉红色,岳凌又问道:“林妹妹难道是身子不舒服了?”
“虽然房里不冷,但对林妹妹来说,这穿着还是单薄了些。”
再鼓起勇气看向岳凌,林黛玉问道:“我这就算帮到岳大哥了吧?”
岳凌轻轻揉着林黛玉的头,笑着道:“何止是帮到了,是帮了大忙。”
两人之间的气氛正好,外面雪雁来叩门了,“姑娘,我都拾掇好了,回来睡吧?”
林黛玉忙又垂下了头,与岳凌小声嘀咕道:“岳大哥,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寻你。”
“明天也来?明天雪雁还拾掇屋子?”
林黛玉脸颊更红了,轻轻搡了岳凌一把,细声道:“岳大哥,坏心眼。”
岳凌颔首,笑道:“去吧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房里没人回应,雪雁正欲再敲门,却被快步赶来的紫鹃扯住了手臂。
“紫鹃姐姐?怎么了?”
紫鹃不知怎么解释,仔细思量着道:“姑娘有分寸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回来了。你一直催促,倒不是件好事,只怕扰了他们说话。”
两个小姑娘正说着话,林黛玉拉开门,抱着方枕,从房里走了出来。
看看雪雁,林黛玉道:“这会儿倒是怪麻利的了。”
雪雁挽起林黛玉的手臂,又道着恼,“姑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不多嘴了。”
帮上了岳凌的事,林黛玉的心情也大好,早没了先前的担忧,此刻也是点了点雪雁的额头,原谅了她。
“好好,我们一同去睡吧。”
再看了紫鹃一眼,林黛玉凝了凝眉,提醒道:“岳大哥近来很累了。”
紫鹃臊红了脸,垂着头应道:“是,是,我知道了。”
随后,林黛玉带着雪雁走了,紫鹃才推门走了进去。
一入房,就见岳凌正站在床榻旁,正扯着褶皱了的被褥,紫鹃关了门,上前问道:“老爷,我来做吧。”
岳凌拍了拍手,道:“不用了,一点小事。”
坐在榻旁,岳凌望了眼还侍立着的紫鹃,不由得笑着问道:“你怎么不去睡,是想睡在我这?”
紫鹃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不是,我是等老爷还有没有什么差使。既然老爷没事,那我就去里面睡了。”
说罢,紫鹃便落荒而逃了。
见方才调戏自己的小丫头,反被他撩拨的羞愧逃了,岳凌又是摇头笑笑,复回了帐中歇息。
……
月明星稀,
寒风卷过沧州城萧瑟的街道,让无家可归的流民不禁蜷缩紧了身子。
三五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靠在一处粉墙之后相互依偎着入眠。
一墙之隔的府邸,是城中头号富商黄家,而此刻黄家后堂上,却正是华灯初上,一片纸醉金迷的景象。
城中百姓的疾苦与他们毫不相干,富商们饮酒作乐丝毫不受影响。
堂上布置的极尽奢华,檀木桌椅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席间摆满了珍馐佳肴,每个人手中的琉璃盏里,满是浓郁的美酒,在灯台下倒映着琥珀色的光。
盘中的烤鹿肉香嫩可口,精致的点心做成各式花卉模样,每个大腹便便的人身边,都有着几名着绸缎纱衣的美姬伺候,他们的手也都不老实的放在这些姬妾怀中,肆意的把玩取乐。
堂间满是靡靡之音,舞姬随曲摆动着衣裙。
一曲作罢,台上的黄家家主黄文华拍了拍手,舞女散尽,与台下众人论起事来。
“诸位,可收到这钦差大人的最后通牒了?”
台下众人一阵哄笑,皆言收到了。
黄文华也是随着笑,“这钦差倒是挺有名,是京城里近来风头无两的大都督岳凌。打仗或许是一把好手,可这为人处世实在过于稚嫩了。这城里,谁吃饱谁穿暖,不过是我们一句话的事。”
“我们倘若配合,他便能得一点政绩,这对我们双方都好。可他不识趣,我们自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道理。”
黄文华一席话,下方立即有人附和。
“城中九成的商货都在我们手中,我们宁可压着不卖,也不与他岳凌拿出去救济百姓,他又能如何?还能变戏法,凭空变出粮食不成?”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在其中,也不乏有人对事情的走势有着担忧,“黄家主,听闻岳凌行事雷厉风行,已经抓了知府和通判。那通判吉大人与我们交往密切,若是将我们供述出来,可如何是好?”
黄文华饮了口酒,坦然道:“我们不过是与他有些金钱往来,还能治死罪,抄家不成?他做的那些黑心事,可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我计划明日与大家一同去试探试探岳凌是什么态度。我们不是不能给他个台阶下,一家凑三千斤粮食与他渡过难关,非是不可。可若是他得寸进尺,也要教他知道,我们并不是好拿捏的!”
“据我所知,朝中上下早就对岳凌的任命不满了,我又修书一封,送去京城给朝中的大人物。马上,岳凌在朝中的弹劾声就会连绵不绝,陛下若是考虑朝堂安稳,定然该会让岳凌回京了。”
“只要我们铁板一块,他岳凌也不能将我们怎样!”
立即有人附和道:“没错!我们这些年积攒下的人脉,可不是吃素的!”
恭维声不绝于耳,片刻过后,堂上复起丝竹之声……
国庆假期到了,祝大家假期快乐,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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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逗紫
宴会作罢,宾客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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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豪商的家主皆领了一个黄家府上的小妾,在府上留宿。
黄文华也由女婢搀扶回了房间,可当女婢们将打开房间门,燃起灯烛后,却发现房中正站着一个黑衣人,皆是惊得大叫了一声。
黄文华被叫的酒醒了几分,往前一望,放开左右女婢的肩头,撇了撇嘴道:“不就是个人吗?也不是鬼,你们鬼叫个什么?都出去!”
女婢们连连点头,捂着脸忙往门外走着。
等到离门几步远的时候,尽皆瞪大了眼睛,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重重倒在了地上。
黄文华看得皱了皱眉,但还是面容自若的坐临了一旁茶案,自顾自的斟起茶来。
“怎么?不请自来,还先给我个下马威?”
黑衣人声音苍劲有力,一面将钉在木门上的飞镖收回,一面应答道:“我只是不希望有别的人知道我来过。”
黄文华撇了撇嘴,“好歹是我用银子买回来的婢女,也调教很久了,你说杀就杀?罢了,逼得你现身,是有什么事说?”
黑衣人又道:“我来是给你提个醒,吉庆已经被抓了,连带他藏在房里的帐目,也一同被岳凌拿去了。你们此时再与岳凌为敌,是不智的选择。”
“他不会在这呆一辈子的,待他走了,你们再做想做的事。”
黄文华靠在椅背上,对黑衣人所说的话完全不在乎,冷哼了声,道:“照你说的,你也觉得岳凌能手眼通天不成?”
“这沧州乱成这个模样,他拿什么治理啊?就算他能搞来银子,他怎么搞来粮食呢?没有我们压在仓里的货,他又能怎么办?”
“春夏之交,就没有不缺粮的地方。难道他岳凌能让两浙、山东、河南三地巡抚都开仓接济他不成?”
黄文华拍着桌案怒道:“他是皇帝吗?”
黑衣人一时沉默,过了半响,才又道:“我说的是最谨慎的做法,你接任家主之位还没多久,别忘了你自己的职责是什么。”
黄文华摆了摆手道:“我就瞧不上你们这种武夫自命不凡的模样,我的事我自然能办好,你若有本事,怎得不直接找机会将岳凌杀了?事情不全解决了?”
“再换来个御史,也不过我们的手心玩物罢了!”
黑衣人坦然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黄文华闻言一怔,“你和他交过手了?”
“没有。”
“没有你就知道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我们习武一道,不用交手也能凭借细微的观察,知道一人的实力。岳凌用剑娴熟,力道,控剑极佳,比我见过的高手都高。”
黄文华又是冷笑,“对你们这种莽夫,我是越来越喜欢不起来。我们商贾,讲的就是收益与风险并存,若是风险不大,证明也没什么收益可言。恰好,我就是个喜欢冒险的,所以才有今天的沧州黄家。”
“可笑武夫,还什么‘武建泱泱乎有表海雄风’,自诩武术圣地,连一个朝廷将军都比斗不过。”
黑衣人不耐烦道:“商贾败了,顶多是赚不到钱而已,武人败了,会丢了性命。”
黄文华却道:“钱比我的命重要,若是没钱了,不如要了我的命更痛快。”
两人面对着面,谁也说服不了谁,完全是两套思维,风马牛不相及。
一个翻身,黑衣人破窗而出,卷进房里一阵冷风,将黄文华吹得脖子一缩。
“晦气,原本极好的兴致,如今也散得干净了。明日我自去会会那岳凌,瞧瞧他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
翌日清早,
岳凌在榻上醒来时,便能见得帷帐外,紫鹃在弓着腰拾掇房间了。
应当是昨日夜里自己和林黛玉在案上用了笔墨,完了也没收拾,便就给一大清早起来的紫鹃添了些活。
“这紫鹃倒是真勤快,也就是她这么勤快,雪雁才越来越懒了,林妹妹昨日罚的没错。”
抻了抻腰身,岳凌靠坐在榻上,轻声唤道:“紫鹃,来一下。”
听见榻中岳凌的声音,紫鹃用汗巾擦了擦手,快步来到榻旁,掀开帷帐,正要拿绳去绑,又问道:“老爷,是要梳洗了吗?”
岳凌摇了摇头,上下打量着紫鹃。
见她今日换了一身衣裳,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下身穿了条米白的裙子,十分素净好看。只是双目微红,面若桃花,反衬的有几分显眼。
紫鹃立在榻旁,却见岳凌久久不言,也只是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着,心里登时便有些发憷了。
“老爷,那我先去打水了?”
紫鹃才抬脚要逃,却被岳凌扯住了手臂,一把扯到了榻里来,惊得她不禁喊了一声。
岳凌忙捂了她的嘴,又道:“你叫什么?我是什么野兽不成,还能把你吃了?”
紫鹃摇了摇头,也不敢挣扎,就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岳凌,“老爷,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岳凌捏起紫鹃的下颚,调笑道:“就是把昨日没做完的事,做完了啊。怎么,昨日有胆量凑上来的那个,又不是你了?”
说着,岳凌还在紫鹃耳边吹着气。
紫鹃身子一颤,脸颊迅速就染上了酡红,脑中也有些晕眩了,根本不知怎么办才好。
适时,脑中似是钻出了两个小人,在隔空比斗着。
黑色的小人说,“快啊,上去啊,老爷都这样明示了你还不抓住机会,难道你不喜欢老爷了吗?不想当姨娘了吗?你不想有的是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