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81节

  何况李征武艺更在他们之上,在行都内城横行无敌。

  一行出了沿着荣宁街往东走,过宁府折东南再走数百丈便到了骠骑航,也就是骠骑桥,于文德桥西数十丈外。

  这座桥在现代新建,名字叫做来燕桥。

第一百四十五章 银子,好多的银子!

  骠骑航之名来源于东晋纪瞻于秦淮河内河南河之南的骠骑将军府,来燕桥来源于“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之诗句。

  然而今日很不巧,木质骠骑桥坏了近日正由工部修缮,行人过不去。

  李征只好折返往北走,不多久,在江南贡院及夫子庙东南文德桥处,又见文德桥在修缮。

  李征不由奇怪,骠骑桥是木桥,如今坏了倒还好说,这文德桥可是太祖高皇帝年间修建的石桥,如今怎么也坏了?

  马上前一打听,原来不是坏了,而是要重修。

  “工部官员说二圣诏令重修内河,连同几座桥都要重修。”马回来说。

  李征越发好奇,待要再问时马摇头道:“大王,这些桥该修了,这些年不断出事,不知死伤多少人了。何况,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之时,皇城尤其宫城便倾斜甚至倒塌,以朝野言论,不仅是皇城,整个南都内城早该重修了。”

  李征只怕劳民伤财。

  马好笑:“怎么可能?太祖皇帝年间便在南北数十上百皇庄开辟林地,用了百余年时光种植林木积攒木头。而且二圣南巡之时,标下可是提前出发,自天南海北押运石料。这可是二圣拿了钱,咱们厂卫找的人押运的,老百姓拿了钱便能活下去,这是活人无数的功业。”

  李征讶然,大虞的皇帝还有这么人性的?

  马无奈道:“大王,太祖皇帝可是佃户出身,最知道咱们贱民之苦。自开国以来至今,皇室从未有过掳掠之举,便是二圣随身衣物,那也是内帑命各地织造局花了钱从人家绣娘手里买的,咱们大虞没有不花钱白拿人家东西的皇上。”

  李征略微赞赏,但指着自己道:“我肃庄五百顷余的土地怎么算的?”

  马几个都耻笑道:“比起前明那些宗藩,咱们大虞的宗室就跟小孩子一样清白。何况大王以为五百顷六百顷土地多么?满行在数得着的那十几几十个财主,朝廷那些阁老们,哪一个家里没有数千上万顷土地?”

  李征默然,可别人做得的事情便对么?

  马不说这个转而神神秘秘地道:“大王可知二圣之意并不在修桥?”

  李征哪里知道?

  “听曹公公王公公说起,二圣要在紫金山下修东城,王公贵族满朝文武府邸大都要搬迁到东城去。”马笑道。

  李征就关心钱谁出。

  马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他们出,大王怕是不知道,太上皇南巡路上可是从福王鲁王等人手里敲出了上千万两白银!诸如阁老尚书之流,恐怕也贡献数百万上千万了。”

  李征大吃一惊,他们哪来那么多钱?

  前明财政崩溃,大虞继承了前明的规矩,也继承了前明糟糕至极的财政体系,按说如今国朝不可能有那么多白银啊。

  一问,几个小旗都说“那是从东海及南海诸国弄来的”。

  李征这才知道,国朝用的朝贡体系与前朝不同,大虞皇朝的皇帝可都是“小家子气”,外邦来朝贡,朝廷自有封赏,但朝贡体系必须伴随着庞大的海外贸易。

  一句话,你来可以,得让我赚钱。

  如东海之倭国,倭寇如今依旧如前明一般在沿海袭扰,可朝廷为何不彻底灭绝他们?不外乎有这些人在海上,倭国的使团便可来去方便,他们每次来都带着大量的白银,带回去的是价值极高的“奢侈品”,如名扬古今的刺绣。

  马直白道:“大王,那荣府的王熙凤娘家,你当他们原本是做什么的?他们就是接待这些外国使团后面的贸易团,小小一个伯府才不过数十年光景,为四王八公及四大家族弄了多少银子?那比起庞大的外贸收入不过牛毛罢了。何况,太上皇下手极有分寸,并未对那些财主造的太伤筋动骨引起他们的反抗。数千万两银子不值一提!”

  李征心道:“如此看来,大虞皇朝有可能成为一个白银帝国。若皇帝对待工业商业再开明一些,皇朝熬到近现代并不难。”

  马见他思索,遂又道:“标下闲来无事也算了那么一算,二圣如今在内帑珍藏的珠宝不算,光楠木之类的百年木料,重建七八个皇城那是绰绰有余。至于白石青石数不胜数,如今最缺乏的惟有砖瓦,咱们大虞的工匠不少,可民间工匠太少。”

  “二圣南巡打破了不少财主地主庄园获得了土地,江南尤其苏浙之贫民自内帑租赁了不少土地,少有人家能舍弃土地到砖瓦厂做工。”几个小旗都说。

  李征心里直叫“难怪”,他就说二圣南巡为何没引起半壁江山震动,原来财政重心东南半壁有了巨变。

  二圣在上打压豪强掠夺其财富,在下拿出掠夺所得土地分配给贫民,而且以内帑直接管理,这就从基础上压制了民变。

  这天家父子有手段啊!

  不过要重修皇城、在后世的中山陵南部地区修建金陵东城?

  李征发现了巨大的商机。

  上千万乃至数千万两白银,换算成农贸市场货币那便是数十亿。

  数十亿现代货币购买的物资,修建一个古代的城市,那就不只是数十亿资金了,工业与传统农业手工业之间的剪刀差,制造出百倍的价值差轻而易举。

  李征回头望着紫金山心中暗道:“有这么多一笔钱,修建一个近代化大虞皇都完全够用了。”

  但要把这么大的一笔生意抓在手里,李征没有多少信心,而且农贸市场能买到的物资看着足够丰富,但要用在一座城市的建设上那简直九牛一毛。

  “晚上要好生研究一番,此前只是当做方便生活之用的农贸市场,或许有更多值得开发之处。”李征暗下决心。

  提前充值就能扩大时空贸易量,那如果大量充值呢?

  “说不准现代可以进行时空援助。”李征心想道。

  遂一行往东北直走,到了江南贡院正中大门相对的黄公桥,也就是现代的文渊桥,石拱桥上行人来去。

  然桥两侧十分混乱,少说千百人正在忙碌,看起来似乎要重修贡院?

  马上前一打听,竟然是要搬迁江南贡院。

  工部一个绿袍八品官员告诉他说“原址扩建孔庙,贡院搬迁到皇城东边”。

  “那就是定然要修建东城了。”李征心里有些着急。

  正此时,忽的在东北桥下巷道,有人高声叫道:“休说三十两五十两,便是三百两五百两也不让。”

  又有人骂道:“既如此,一文钱也不给。去,拿了人便走,休要管他。”

第一百四十六章 薛蟠?打!照脸打!

  李征听到声音本不在意,这行都天天有二世祖打架斗殴争风吃醋之事,他很少出门也没少听人说这些破事。

  然当他正要上桥之时,那吵闹的双方一番话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最先叫骂那人大声道:“薛大公子,买卖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才是,你如此强凶霸道,莫非还以为你薛家是那两年?”

  跟着叫骂的那人恼怒大声喝道:“只管去,打死他。”

  李征一听,心头顿时想起一件“陈年旧事”来,于是吩咐道:“不要暴露了来头,走,凑个热闹。”

  马也笑道:“这位‘薛大公子’难不成是金陵薛家那个呆霸王?”

  一行急过去,只见一个巷子里,靠墙站着两人,一个瘦小精明的帮闲打扮的汉子,缩着肩膀缩着脖子缩着手脚,靠墙站着满面赔笑,手腕上搭了个旧褡裢,一手紧紧抓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

  那厮推着那少女挡在身前,自己却贴着石墙往西南出溜,看是要逃走。

  少女低着头蜷缩着身子,犹如一个木头傀儡不动也不哭,木愣愣乜呆呆,被动护着那汉子出溜到巷子口。

  那汉子笑道:“薛大少爷,冯大公子,小人只是个卖货的,收钱了账,咱们就此别过。”

  巷子里,一个中等身高白白净净满面目呆愣孱弱的青年,与一个面目清秀十四五岁的书童模样少年,与十七八个人正靠墙对峙。

  那十七八人果然强凶霸道十分的蛮不讲理,分开呈扇形包围着那主仆两人,后头站着个身材颇为高大、穿着酱色锦衣的少年。

  李征正赶到,见那汉子猛推一把那少女,脚下抹油便要溜,当面伸手一推笑道:“哪里去?”

  那汉子抬头一看,见九个人迎面拦路,不由心里叫苦:他有见识,只见这一行虽布衣,却都穿着长靴。

  一个穿着厚底便靴,这个倒还罢了,家里有捐官出身的人家都可以穿这个。

  可另外那几个无不穿高腰布靴,那布靴黑面白底十分轻便,靴帮还绣着金鹰猛虎,这是御林军常用,最出名便是东厂番子专用。

  这是宫里或者哪个王府的人!

  汉子遂急忙告罪:“小人冒犯。”

  说着肩膀一打滑,贴着墙要往对面巷子口跑。

  马飞起一脚踹他胫骨,笑骂道:“一个该千刀万剐腰斩的人牙子,哪里走?”

  巷子里,对峙的那两方一起向巷子口看来。

  李征一一看过,锦衣少年大约十四五岁,面有横肉腰大膀圆,当是金陵薛氏的大少爷薛蟠,这是个该打的。

  身前十余人,无不青衣短帽,那是薛氏的豪奴。

  如今靠着墙依旧木头一般的少女,面貌清秀至极、模样十分出挑,眉心在流血,在如雪肌肤上,犹如盛开了一串红梅。

  李征仔细一看,笑道:“你是姑苏甄费甄士隐的女儿甄英莲,大约你自己也不敢承认是不是?”

  那少女目光中才见了神光,急忙看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

  “别打死他,这女孩是他从姑苏拐卖来的!”李征指着那汉子吩咐。

  马又是一脚,踹断了那厮另一条腿。

  惨叫声让锦衣大少吓了一跳,急忙嗖的一下贴着墙站着,眼神惊疑不定游弋。

  李征不理他,问那主仆二人:“你两个,主家叫冯渊,多年不好女色只爱清秀的男子,是不是?”

  那青年急道:“正是,正是在下。这位仁兄,在家见了这小女子……”

  “国朝律法规定,自人牙子手里购买被拐男女,不知情者杖责三十没收家产充公,知情者罪同人牙子,腰斩弃市,你这样的读书人不知道么?”李征指着他喝道。

  冯渊慌忙指着那人牙子道:“他说是从小收养在身边当女儿的!”

  “你没长眼睛还是不会去官府查证?知情反作不知道,你这样的货色,没亏了败掉祖宗家产的结果。”李征喝令,“拿了他,片刻送交应天府处置。”

  而后目视锦衣大少,李征笑道:“你就是薛蟠啊?”

  大少眼睛滴溜溜转,见问急忙轻咳一声挺胸凸肚拱手道:“这位仁兄,小弟正是薛府薛蟠,尊驾是哪家府里的公子?在下眼拙,实在不知。”

  “不过是,嗯,城北玄武湖边有点家产的,你哪里知道。”李征一笑。

  薛蟠上下打量,虽见马等人如狼似虎,可他竟然比人牙子还不如,认不出那八个穿的靴子是厂卫的,还真就信了李征的话。

  当时矜持道:“尊驾既知薛府,也应当知道金陵四家。今日之事,在下本当交出这女子,然一则在下花了钱,不能吃这亏。二来四家彼此同气连枝,薛府丢了面目,便是贾史王薛都丢了面子,故此这女子在下要带回。”

  李征惊道:“你没听我说要将这女孩送到应天府?”

  “听到了啊,怎么的?”薛蟠更震惊,“你休要骗我,这女子长得好看,到你手里岂能送交官府?何况这等事,哼,这等事算什么,他既愿卖,我也愿意买,皇帝老子也管不着。”

  李征叹息:“难怪说今日我掐指一算说是‘宜出行’,原来要遇到你这个么憨批。”

  遂喝令:“堵住,把这厮好生打,照脸打!”

  马大喜,一个箭步窜上去,迎面先放翻三五个豪奴。

  这厮是一个打架的高手!

  李正喝一声彩:“好手段!”

  马笑道:“从小就会打架。”

  一言一对不过眨眼功夫,马又打翻了三二人,跟着他上去的三个也不拔刀,只用刀鞘砸人,一个下去便砸断一人手腕。

  转眼功夫,薛府豪奴全倒了一地。

  薛蟠惊骂道:“我家金陵世族!”

  李征道:“你就是金陵土太子,我等不日便要回北都,你能怎的?给我打,打他的脸,定要‘脸上有伤,身上有土,心里有恨’!”

  马一脚踹翻薛蟠,笑嘻嘻道:“还要有一个,争取明日这金陵‘土里有人’。”

  他果真就在薛蟠脸上劈头盖脸打了七八下耳光,一边打嘴里骂骂咧咧:“让你小子住金陵,还敢叫板我们北都来的大爷们?”

  薛蟠叫苦连天,心里只以为奇了,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过什么北都来的。

  于是他越发认定,这必然是与他争夺那叫什么真应怜还是什么“贞应廉”的女子,一时心中越发气愤,不由想到了“容后再报”的祖训,一时抱住头脸,任凭暴打就不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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