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穿红楼了谁还做梦啊 第261节

  遂急忙相见,才各自见礼,班底夫妇一时大喜。

第三百九十四章 他们只是那个代价

  自西边北边来的人没有一个外人,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便是与爱新觉罗有密切关系的亲戚与部落。

  众人见敖汉公主,因此来十余部地位最高的也不过一个甲喇,因此相聚之后立即推班弟位首领。

  甲喇索海,后金五大臣之一费英东次子,鳌拜堂弟,原历史上清军入关后以镶黄旗副都统讨伐四川的请将。

  此人在黄台吉攻打锦州之时,以军中机要随侍,平山之战侥幸不死,被黄台吉派到抚顺办事。

  抚顺被虞军平定后,索海隐姓埋名隐藏,这一次是被“黄台吉密信”揪出来并集结一批兵马去偷袭平山的。

  索海以“密信”展示,其余各部二十余人各持“密信”于班弟夫妇前展示。

  敖汉公主总觉此事还有蹊跷,然索海为首的将领无不力劝:“如今皇上被虞军火炮锁在盛京,要破虞军,非抓住武烈而不可。如今此人以一营兵马守平山,此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机。”

  索海力劝:“当此之时,虞军新换了大批火炮,我大清实在难以抵挡。奴才去阵前偷偷看过,以虞军对盛京封锁之重很难突围,唯有抓住此人,我大清方可既能解盛京之围,又可取虞军火炮为己用。”

  敖汉公主忧虑:“我只怕这是计谋。”

  “我等手中密诏乃是皇上派人夜入浑河送出来的,其中有大贝勒探访所得军机,有阿巴泰在虞军中探访所得,更有大福晋父兄送出机密,何来计谋?”索海道,“奴才虽然没什么大本事,脑子还是有的,武烈年少,如今有灭国之功,他这是大意了。”

  班底遂叫敖汉公主“不要多言”,却与众人道:“如今我们才只有万余人,这并没有太大的胜算。我们就在附近等待,我派人去叫来敖汉部其余骑兵。我观平山营地并不算太难打,可夤夜一举突破之。”

  众人喜悦,当即分散休息。

  敖汉公主目视班弟,班底道:“家里的奴才都舍命救驾,你我若是不从,外面潜伏起来的人心就散了。何况我看没什么问题,此番定可一举成功。”

  然而,他忽略了两个人。

  平山大营,白天没有被召见的祖大寿与吴襄彻夜难眠,索性吴襄带着吴三桂与夫人来找祖大寿。

  祖大寿夫妇静坐相对也没睡着。

  吴襄与祖大寿道:“你我并非真心实意投降黄台吉,实在是不得已。如今我们手里有锦州守军数万,何不赶往沈阳攻打黄台吉?”

  “我岂能没想到戴罪立功,然如今沈阳为中军团团围困,黄台吉若能突围早就突围出来了,我们去了能做什么?不过锦上添花。”祖大寿叹道。

  吴三桂力劝:“中军如此之快平定辽东,辽东建奴岂能心服口服?以我观之,便是北部敖汉等部怕也在蠢蠢欲动,此并非威胁,乃战功。”

  祖大寿便看着夫人。

  左夫人方才就有此进言。

  “王驾在此,非武烈疏漏,实乃诱敌。”左夫人道。

  吴三桂父子各自无言。

  这诱敌的敌,就包括他们这两家叛将。

  吴襄之妻祖氏道:“既如此,何须去沈阳?此处必有战功!”

  她也是将门之女颇通兵法与世故,自然不乏智慧。

  祖大寿便说:“战功自然是有的,只是中军骁勇,岂能容我等立功?”

  “可去求见,我等如今也不过两条路可选,要么继续叛国,要么戴罪立功。”左夫人再一次提醒,“若如此去南都,抄家灭族未必,二圣并非残酷之君。然若就此解甲归田,你们能安分?倒不如搏一把。”

  众人都知她计谋出众,于是一起请教。

  左夫人道:“我观班弟颇有不服,敖汉公主忧虑其父而难以心静。武烈王其人面冷心冷,他以一营人马再次诱敌,又岂能不行诱敌策?是以当今之敌,敖汉部必为其一。”

  是以她建言:“若可返回锦州,以锦州我军机遇立功赎罪之心,可设伏与半路,或跟踪敖汉部精锐,待辽东清军潜伏者尽出,我们一起杀出,此必为军功。”

  祖大寿考虑再三,咬咬牙起身道:“夫人素来判断不错,那便以夫人之计而行。我观武烈王暂不处置我等,也是为锦州军心之故,我们这就去恳求。”

  于是到中军帐门外,马正带刀巡逻,见他们到来,指着里头道:“大王正等你,可去。”

  祖大寿吴襄又惊又喜,彼此对视,均暗暗心道:“果然是个面冷心冷的天家子。”

  入帐来,李征正看书,见她们到来,看看时辰,此时已到子夜时分。

  祖大寿匍匐恳请:“罪臣等自知罪不容诛,然蝼蚁且求生,何况人乎。”

  “你们去不了沈阳,想来这点智慧你们还是有的。那就是看上敖汉部了?”李征放下书本明说,“那里恐怕也没你们战功,武烈大营早已在敖汉部布置了天罗地网,你们去也没什么用。”

  祖大寿骇然,当时脑子里就空了。

  左夫人见此上前固请:“既如此,辽东建奴不服王化者何足道哉?贱妾只一夫人,本不该干涉军机。然拙夫愚钝,一时不得已为黄台吉所蒙蔽,故有此叛国之事。贱妾不敢为之辩解,只为一家老小中多有男子战死辽西而家中妇孺无所依靠恳求大王,若可使之以死战沙场之机,略取后人与史书半分宽容,那便是圣恩垂怜,祖氏吴氏妇孺三百余口也没有怨恨。”

  李征对此很无所谓。

  祖大寿吴襄不要想再当军头,吴三桂也很难再统领重兵。

  何况,他若不反,这天下谁敢称霸?

  这左夫人颇为袁可立推崇,锦州守军十分敬重她,她既在锦州城破后绝不投降,又只说两家妇孺之艰难,那倒也不必堵死这些人的生路。

  于是道:“一个月为期,辽东潜伏者你们看着解决。”

  众人大喜,祖大寿当即要留下家小与吴襄父子先回锦州。

  李征道:“留着一群女人小孩干什么?你们都回去吧,有人若问起,只说你们要去北都,等待朝廷诏令赶赴南都。一切顺利的话,你们可一边与敌人周旋,一边先安排家小去北都,二圣不会为难你们,外廷怎么想你们自己判断。”

  一行退出回去,祖大寿问计于左夫人。

  左夫人叹道:“分明不把我们与锦州所部人马当成威胁,恐怕这时候锦州已经被北都大军团团包围。当此之时,除了浴血奋战,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旋即告诫:“不可问外廷要生路!”

  “舅母此言何意?难道我们还要束手待毙?”吴三桂惊道。

  左夫人淡淡道:“两家生死只在二圣一言之见,与外廷何干?胆敢与外廷勾结求生,那才是死路一条。”

  她戳破吴三桂之意:“你家父子之意,无非不过是辽东大定,武烈王既威震天下,又据守辽东,外廷迫切需要我们这样的将门与之制衡。”

  “这,不对吗?”吴三桂奇怪。

  以他看来,祖氏与吴氏在辽西威望很高,若是能够与外廷密约,只要外廷能活两家,两家便可在辽西为外廷臂膀。

  这是珠联璧合的双赢之举,有什么不可?

  左夫人责问:“却让二圣如何看?”

  吴三桂不语。

  与外廷勾结,二圣就算饶了他们两家,心里又岂能不愤怒。

  吴襄索性言吴三桂之不能言者:“若如此倒也并无不妥,当今皇帝膝下无所出,国本不稳。我听说朝廷里两个皇孙已成了气候,若是与外廷联合,以皇孙手无兵权之需,我等可为之耳目臂膀。想来有皇孙人情,武烈不敢对我等下手。”

  左夫人置之不理。

  这还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比起辽西祖氏吴氏两家,皇孙更愿意讨好谁?

  这个时候,两家要求的是活命之机。

  吴氏父子却在妄图从龙之功。

  连走都没学会就想飞,这不是作死么。

  何况武烈大纛之下,对九边督帅尚且有生杀予夺之权,若祖氏吴氏勾结外廷镇压肃王嗣子,你当那黄钺是摆设吗?

  祖大寿犹豫不决,他只舍不得犹如部曲一般养出来的锦州大军。

  那数万大军肯定要交给武烈王,可若是能与外廷联合,固然祖氏从此多了一层掣肘,可保留军权在手里,那就有无限可能。

  左夫人不力劝,该说的她都说完了,怎么决定那是祖大寿自己的事情。

  天亮,祖大寿也没能拿出决断,只说先回到锦州再看。

  “祖氏只怕要完了,至少从此泯然众人。”左夫人长叹。

  一时别了中军,两家急忙向锦州返回。

  袁可立在山顶上看军营,见那两家近乎慌不择路而逃,顿时摇着头与在身边服侍的长子袁枢请教道:“这等人,何不杀之?”

  “杀他们没用,”袁可立好笑,“看着吧,那两个蠢材只怕会选择与外廷联合,为承平顺义二侯臂膀。”

  袁枢不由默然。

  武烈之战功,二圣恐怕也会想着制衡,外廷岂能不因势利导?

  袁可立早猜到儿子会作此想,因此好笑道:“他们当自己是谁家臂膀,岂不知难逃棋子命运。外廷需要他们这些军头,二圣可不需要他们。只不过,武烈心思深沉,如今总督江北半壁江山,他必然会试探二圣。祖大寿吴襄之流,便是这试探的代价。”

  “若如此则如何?”袁枢恍然追问。

  袁可立一笑:“二圣必杀祖吴两族。”

  袁枢大惑不解,难道二圣不想制衡辽东局势?

  袁可立哪会跟善清谈而无政治远见的儿子透露机密,对他的不解就回复了一句:“惟愿儿孙愚且鲁,我得之矣,至于能不能无病无灾富贵百年就要靠你自己了。”

  袁枢也不生气,我就是笨了点,这是缺点,可我又不是很在乎。

  第三百九十五章黄台吉:有本事打我,你有本事劝降啊!

第三百九十五章 出手,否则你将失去一切机会!

  袁枢是不生气,可袁崇焕很生气。

  他对锦州没想法,有持黄钺还假节钺的江北督帅在此,锦州问题怎么解决那不是他这个宁远都督说了算的。

  他也没想把锦州弄成自己的部下镇守的地方。

  这既是袁崇焕对权力格局有清醒的认识和较为准确的判断的原因,也是他知道以后的锦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而做出的明智的判断。

  可别把袁崇焕想象成一个清流,这家伙下黑手其实也很毒辣。

  也不要把他想的有多狡诈,在局势不崩的时候,袁都督还算是一个用对位置就是个人才的忠臣。

  三月末,在宁远闲得发慌的袁崇焕得知北都留守孙传庭到达沈阳又坐船南下大沽口回到北都,当时他便判断出辽西走廊在军事上不会像以前那么无比重要了。

  从那时候起,袁崇焕便放弃了将自己的几个部将放在锦州代替祖大寿,一部分宁远守备放在塔山松山担任要职的想法。

  没那个必要了,中军要发展水师,就算以后有什么大变人家也不会走辽西走廊和关宁锦守军死磕。

  四月初,袁崇焕与从平山后来返回宁远的洪承畴等来了孙传庭的军令。

  皇帝诏令袁崇焕继续担任宁远提督,但是以辽西巡抚身份担任,辽西各地在继续接受北都留守司节制的前提下听从袁崇焕调派。

  孙传庭便严令袁崇焕继续镇守宁远,同时令乖巧呆在宁远等候朝廷处置的洪承畴返回蓟州镇。

  朝廷诏令中,外廷以“非战之罪”为洪承畴锦州之败脱罪,皇帝也以为洪承畴并不能为锦州之败负主要责任,遂诏令洪承畴转北都留守司副留守、北直隶州巡抚。

  洪承畴当时便大叫一声“吾皇隆恩,天高地厚”,当即丢下军权连蓟州镇都没去就一溜烟跑回北都去了。

  从督帅转任文职,洪承畴并不恼怒。

  仗没打好,他这个蓟州镇督帅的确要负责任,但能给他转仅次于孙传庭的北都第二号人物,他已经感激涕零了。

  徐光启?

  名义上的北都留守一号人物早就不管事了,他也没权力过问北都军政。

  这么算下来,咱老洪这一次还算是得到重用了,那还有什么可怨恨?

  外廷帮忙脱罪?

  不知道啊,我完全没求过外廷任何人,这怎么能算他们帮我?

  但有好下场的就只有一个洪承畴,其余人只要是随军出征的,几个总兵被一撸到底,所部兵马转武烈麾下,各总兵立即随军赶赴营口待命。

  选锋营指挥使吴三桂被免职,选锋营撤出北都留守司所属序列,转武烈王中军听从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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