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刘辩:三兴炎汉 第10节

  “我已经过了耳顺之年,子师若是骂我两句,我就当没听见罢了。”荀爽淡然说道。

  “唉!”王允有些后悔刚才的无礼,连忙扶着荀爽坐下。

  “所以此时慈明来告诉我这些?”

  荀爽毕竟上了年纪,抱着一述心中阴郁之心说了这么多,此时和老友解开心结,松弛之下,终于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再长途跋涉前往长安,恐怕没多久好活了。除贼兴汉的重任恐怕就要落到子师身上了。”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王允刚和荀爽解开误会,就听到对方说这些,一时莫名难受。

  “慈明”

  荀爽摆了摆手,“我算是幸运的了,不用再为接下来的事担心,只是苦了子师啊!文先和子琰那里,我会暗中派人告诉他们一些讯息,让他们不要公开再和董贼作对。只是他们先前的言论把董贼得罪恨了,董贼必然会派人盯着他们。所以真正能承当讨贼兴汉大任的只有子师了。”

  “我有中兴汉室之意,亦愿受屈膝尝胆之辱,只怕势单力孤,辜负了慈明的重托啊!”

  荀爽摇了摇头,对着王允说道:“大汉养士四百年,忠义之士从不断绝,只待子明发现耳。”

  随即,荀爽又举起手指给王允列举道:

  “我虽不久于人世,但族中仍有忠义之人。族孙荀攸外愚内智,外怯内勇,此番贼子董卓定会将其一同召回长安,我有书信一封,子师他日如需臂助,只需出示此信,他定当投之以信,效之以死。”

  荀爽的意思,是甘愿将族中子弟当成死士,一想到这,王允且喜且悲,只觉重任如山,眼含热泪,接过好友的书信,言语道:“我必护其性命无虞!”

  “还有,董贼虽有笼络故旧顽愚之心,却无宰割天下(为天下人分配利益)之力,其下西凉军与洛阳原有守军,还有吕布的并州军,矛盾重重,便是其西凉军内部,也并非铁打一片,待董贼遁入长安高枕无忧之时,定是内部矛盾爆发之始。”

  王允闻言,当即说道:“慈明之言,让我茅塞顿开,我与那吕布同是并州人士,当可设法以间之。”

  “不可!”荀爽连忙说道,“那吕布绝非聪慧隐忍之人,若是子师贸然接触,恐为董贼察觉。我观那董卓非有容人之量,此时两人恩犹父子,他日必生嫌隙。等到二人生出嫌隙,子师方可晓以大义,诱以大利,再结以同乡之情,此事必成。”

  王允对着荀爽拱手一礼,对荀爽的安排感到心悦诚服。接着又问了一句:“慈明何不提关东群雄?”

  荀爽警惕的说道:“子师万万要小心,关东诸人,刘表刘岱等宗亲恐怕只有割据自保之意,袁绍袁术等人更是有了新立朝廷之心。子师只可借他们之势,万万不可信之任之,他日除贼之后,也不用急着迁都回洛阳,而是要设法将关东群雄的兵权一一去除干净再可行事。”

  王允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忠义之心,委屈之心之后,第三心又是什么?

  “其三便是宽容之心。”

  “何解?”

  “孝灵皇帝为了一己之私,挑动内外之争,宦官与外臣争斗不休,你我也深受其害,底层百姓亦是深受其苦;如今董贼专权,西凉军伐与关东士子矛盾重重,如有不慎,顷刻便会血染皇城。天下这张弓,已经张的太满太久了,如果子师真能除贼复汉,成不世之功,到时一定大权在握,群臣拜服,还望子师体恤百姓之苦,免无谓之纷争。”

  “慈明谆谆教诲,允敢不遵从。”

  “子师,一切就都托付给你了!”

  “允定不辱使命!”

  

  蜡炬成灰

  除贼!

  兴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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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方便大家阅读,做了张汉末时间轴,太长了插入不了正文,我试试发评论区,以后写到后面会继续更新。

第13章 唐家

  洛阳东南。

  缑(gōu )氏县。

  城外一处庄子。

  这与边柳等人先前遇到被烧杀的那处庄子不同,此处的庄子光是占地面积就大了数倍,庄子内部的主街道都铺上了青石板,两侧也多有庭院。

  庄子外围还有壕沟,内侧鹿角相连,有武装的男丁时常巡逻视察,除了没有城墙,这里已经和小点的县城没有区别了。

  这里是唐家在洛阳边上购置的一处地产,里面住的多是唐家族人,以及佃农。

  此时唐家家主唐瑁正在客厅内,与一名客人会谈。

  “原以为先生来到洛阳是为了出仕,不料短短旬日,先生就准备离开,这让在下有些始料未及。”

  “在下本就不通庶务,更不懂为官之道。何况在下年轻时浅,也不是董卓想要的高贤雅士,此番来洛阳,只是受故人之邀,然后寻一佳地,躲避战乱而已,实在是惭愧不已。”

  “那先生不如就留在此地如何?此地依山傍水,又身处京畿之内,虽不敢说高枕无忧,但唐家经营此地多年,些许纷争倒是波及不到这里。而且在下现在也无杂务在身,正好向先生讨教些学问。”

  “府君言重了,在下的学问教导凡夫俗子,稚子学童尚可,可当不得府君提讨教二字。府君盛情邀约,在下本不该拒绝,只是在下已应好友之约,况且此行还带了其弟,不好在此久留。”

  唐瑁闻言,点了点头,又劝对方在此稍住两日,既是乡亲,又是故识,总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候,家里人来报,说有人前来拜访。

  “哦?”唐瑁伸手索要拜帖。

  来人却摇了摇头,“来人身着甲胄,说是董相国派来的,让家主立刻去见他。”

  唐瑁眉头一皱,董卓进京害死的刘辩便是他的女婿,他对董卓自然没有一丝好感,只是他并没有报仇的能力,所以只能呆在这里苟且度日。

  此番,董卓是要对他们斩尽杀绝了吗?

  唐瑁不由得想到,只是想到这是自己的地盘,他不免又放下心来,决定去一探究竟。

  “先生且在此稍坐,我去去便来。”

  “府君且随意就好。”

  唐瑁点了点头,就召集了族人持械来到庄子门口。

  他见来人颇为寒酸,七个人,却只有四匹马,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

  这董卓的麾下办事,都拖家带口的吗?

  “尔等是何人?董董相派你们来,所为何事?”

  唐瑁站在鹿角之后,询问来人道。

  “我等其实并不是董卓的人,只是怕不这么说,阁下不出来见我们而已。”李旦上前一步说道。

  唐瑁面生不愉,“那你们是什么人?”

  “事关重大,可否找个僻静之处详谈?”

  “我从不与陌生之人详谈,而且近日贼寇横行,常有贼人冒充良善之辈袭击农庄。尔等若是不报上名,那就请离去吧?”

  李旦看了看庄子的布置,不仅明面上有许多拿着棍棒钩叉的,矮墙后面,还有七八个拿着弓箭的射手,他笑了笑说道:“阁下真要我在这里说?”

  “有话直说!”唐瑁一甩袖子。

  “那我可就说了,”李旦停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问道:“不知道王妃如今安好?”

  唐瑁闻言,脸色一变,现在知道他女儿还活着的人,绝对不多。

  “你在胡说些什么?”

  “还要我说的详细一点吗?阁下使了一笔钱,用人替换下了王妃,这笔钱你不想知道谁拿了吗?”

  “你到底是谁?”

  “现在我们可以详谈了吗?”

  “只准你一个人进来!”唐瑁略一低头,让了一步。

  “不行,我还得带一个人。”李旦指了指边柳,随即又说道:“还有,我的兄弟跑了这么久,肚子已经饿坏了,需要庄子为他们准备一些吃食。”

  “放心,我不带武器!”见唐瑁犹豫,李旦继续说道。

  唐瑁见边柳一直处在罩帽之中,有点担心,不过见李旦放下了武器,另一人也未着甲,就准备看看这些人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给他们准备一些吃的,看好他们。”唐瑁吩咐族人,随即让亲信护在自己左右带着李旦边柳去了庄内。

  边柳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一直到了这里,他才感到一丝人间烟火味。

  街边男女驻足,稚子嬉戏!

  走过一条巷子,穿过前院,唐瑁带着两人来到一个房间,看屋内的陈设,并不像是待客的地方。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们是何人吗?”唐瑁走到最里面一手扶着桌角,转过身询问道,言语中多有不耐之色。

  李旦再想上前,却被唐瑁身前两人拦住,看穿着年纪,应当是族中子侄一类。

  “此事涉及大汉安危,外人知道的还是越少越好。”李旦沉着道。

  唐瑁嗤笑一声,天下真是乱了,一个小小的武夫也敢张口闭口说什么“大汉安危”了,他指着身前两人道:“他们都是我唐家子弟,相对而言,你们才是外人吧?”

  “唐太守,唐国丈真是好大的架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说了。”

  会稽太守是唐瑁先前的职位,只是少帝刘辩被废之后,他就闲赋在家,虽然没有被罢官免职,但已经是有名无实了。

  至于这声国丈,那摆明就是嘲讽了。

  打人专打脸。

  别人是大汉臣子,君死,臣无动于衷,是为不忠。

  他的女儿嫁给了天子,天子横死,他无动于衷,更要加上不知孝悌。

  唐瑁正准备呵斥,李旦开口道:“我乃羽林中郎将麾下羽林郎李旦。”

  “有何见教?”唐瑁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至于羽林郎,秩比三百石,放到外面也和小县县长俸禄差不多了。

  如果得到皇帝信任,那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此时,放在曾经担任太守的唐瑁面前,还不够看。

  李旦没有多言,而是把边柳扶到一旁的板凳上,恭敬请边柳坐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了他的衣袍罩帽。

  “至于我身边这位”李旦看着唐瑁说道,随即立刻转身跪下:

  “臣李旦拜见大汉皇帝陛下,愿吾皇圣体安康,福寿永继。”

  闻言,场内其余三人更是一惊,唐瑁更是瞪大了眼睛。

  唐瑁虽然把女儿嫁给了刘辩,但是说实话,他也只见过刘辩一面,而且还是远距离拜见的。

  毕竟,汉室外戚势力一直十分庞大,皇帝不可能让储君和老丈人走的太近。

  而且,丈人也是长辈,执家礼还是执国礼总是有冲突的,为了避免口舌,把老丈人派的远远的总是好的。

  看着眼前少年的脸,唐瑁又想起了那次朝会的情景,虽然眼前少年的五官神态与那时殿上之人十分相似, 但是唐瑁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唐瑁,国礼为大,家礼为小,天子面前,你还不参拜?”李旦仍旧跪在地上,却转过头对着唐瑁呵斥道。

  唐瑁身子稍稍前伏,神态恭敬了许多,但仍旧说道:“你是何人?你以为你找了个与已故弘农王相似的人,就可以冒充大王,为欲所为吗?你好大的胆子!”

  “唐瑁,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天子幸存,你不知报效尽忠,安敢如此忤逆?适才我已直言,我乃大汉皇帝身边羽林郎,天子屈身弘农王之时,亦是我护卫陛下左右。逆贼戕害天子之时,亦是臣下护卫陛下以假死之法逃出生天。”

  “有何为证?”唐瑁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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