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中世纪,正在十字军东征 第76节

  “继续,罗贝尔,继续。”

  罗贝尔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随即放开了声量。

  “我不能够放弃赫尔福德伯爵,他是我的表叔!我无论如何都得救他!我绝不放弃任何一个效忠我的人!”

  那几个骑士架着罗贝尔就往后走。

  下面是贝莱姆的发挥时间,贝莱姆抖了抖手中的羊皮纸。

  “抱歉,罗贝尔公爵,请原谅我的僭越之举!但是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一个人为自己的弟弟报仇!阻止一位勇敢的战士为自己的战友复仇!

  到现在为止,我们失去了多少人?多少伙伴与战友?他们是无名的英雄,他们为攻陷这座伟大的伦敦城义无反顾地付出了生命,而他们又得到了什么?他们现在的尸骨还躺在护城河里,还躺在伦敦城外的荒草地上!

  他们是这场战争真正的功臣,他们付出了生命就为了罗贝尔公爵能够登上王位,我相信他们无比期望着这位仁慈而又慷慨的公爵能够戴上王冠,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牺牲才是有意义的!

  我的弟弟腓力也为这场战争献出了生命,我现在不是以我贝莱姆爵士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而是一位爱护兄弟的兄长,一位那些为这场战争付出生命的战士的战友站在这里的!

  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凭什么在这里为他们做决定?难道他们的鲜血是白流的吗?难道他们的死亡是毫无价值的吗?难道他们就该像是草芥般被随意无视吗?

  纵使赫尔福德伯爵他贵为伯爵,难道就比得过千万人的性命吗?原谅我罗贝尔公爵,我知道您仁慈而又慷慨,但我要拒绝您的慷慨和仁慈!

  因为我不能够容许夺取我弟弟性命的罪魁祸首,夺取那么多忠勇战士性命的屠夫就这样泰然自若,大言不惭地站在我们身前!

  就算我答应!我身后的这些将士!我身后的这些重视战友之情的勇士也不答应!

  我们当然敬重赫尔福德伯爵,他的品质让人钦佩,相信任何一位主君都会欣喜有这样一位忠诚的附庸。但是这场战争我们已经付出得太多了!

  事后为平息您的怒火,请您治我的罪吧!

  但是现在请原谅我的残忍!威廉王子你夺去伯爵一个人的性命吧!我们不会答应你的条件!

  因为我们身上背负着更多人的性命与责任!我要为他们复仇!

  你们夺取伯爵一个人的性命吧!但我们会加倍奉还!一个不留!

  勇士们告诉威廉王子,我们的答案!”

  贝莱姆的话语颇具煽动性。

  很多在远处没有搞清状况,对贝莱姆一脸戒备的骑士也不由地动容了起来,暂时放下了敌意。

  周边的热那亚弩手以及佛兰德斯长矛兵很快就被他的话语煽动了,因为他们真的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太多的战友与伙伴。

  “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

  此刻伦敦城内,正在某棵小树旁放水的少年,贝莱姆的弟弟腓力,突然打了个喷嚏。

  尿液溅在了自己的裤腿上。

  “怎么感觉有人骂我?”腓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第一百章奥多的挑衅

  站在塔楼上的鲁弗斯瞬时脸色微变。

  罗贝尔军队哗变本该是件好事,但是哗变的目标是他就一点也不美好了。

  他认得那个带头哗变的年轻贵族,那是他父亲的议政大臣蒙哥马利的罗歇之子,贝莱姆的罗伯特,巴约最恶名昭彰的恶徒。

  如果他的兄长罗贝尔控制不住军队,让军队的控制权落到贝莱姆的手上,由贝莱姆攻破伦敦塔,他的下场或许会很糟糕。

  正在这时咻的一声,一声低沉的痛呼声响起。

  一支弩箭击中了菲茨伯爵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弩箭,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被几个骑士架着“被迫离开”的罗贝尔也吓了一跳。

  埃里克瞳眸微缩,只是还没有等到他寻找到罪魁祸首,那个“罪魁祸首”便出了声。

  是痛苦的哀嚎,还有熟悉的叫骂声。

  不远处肯特伯爵奥多正踹着一位热那亚弩兵,他的动作相当狠厉,那名热那亚弩兵只能够躬身蜷缩在地面上被动挨打,用手护着自己的脑袋。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你狂妄!你居然想偷袭一位高贵的伯爵!你知不知道赫尔福德伯爵是罗贝尔公爵的表亲!你居然想要杀死他!你这个贱民!谁给你的胆子!

  说你是不是对面派来的细作!”

  奥多一边说着一边踹着那名热那亚弩兵。

  周边的骑士以及其他的雇佣兵虽然有些怀疑奥多的话,但是不了解真实情况的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

  “我.......”

  那名热那亚弩兵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的话语还没有从喉咙里出来,长剑便贯穿了他的喉咙,鲜红的血液便溅了出来,洒在了近处骑士的脸颊上。

  这位热那亚弩兵就此失去了性命。

  奥多将自己的长剑从热那亚弩兵的脖颈处抽出,用手指拭去了剑身上的血渍。

  正在这时,奥多与埃里克的视线对上了,奥多不屑地撇过了视线,丝毫不在意。

  虽然这是极为可耻的行为,但奥多的擅作主张为埃里克的计划添了一把火。

  这使得鲁弗斯开始相信,他兄长罗贝尔真的控制不住军队了,他的军队真的开始哗变了。

  塔楼上的鲁弗斯拉起了菲茨伯爵,将他扔给了身后的守卫,示意他们将菲茨伯爵带回牢房。

  “可恶......”

  鲁弗斯看着塔楼下密密麻麻的军队,紧咬着牙关。

  现在想要靠他自己的力量来突破罗贝尔军队的围困几乎是不可能的,伦敦塔里最多只有六十位骑士,以及三百名左右的步兵。

  而罗贝尔方,起码有一千以上的骑士,还有光是目视范围之内,就达到三千以上数目的雇佣兵。

  不过就算军队的差距相当悬殊,现在的情况也没有糟糕到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步。

  毕竟英格兰仍然是他和父亲的主场,他的兄长罗贝尔就算拥有再多的军队,说到底也不过是叛军,犹如无根之萍,时间拖得越长对罗贝尔越不利。

  只要罗贝尔没有把他和父亲全部抓住,那么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他和父亲也不会成为输家。

  因此他绝不会考虑投降。

  然而鲁弗斯可以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伦敦塔的守卫却不能这么安慰自己。

  因为鲁弗斯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鲁弗斯被抓也不过就是被囚禁罢了,但是他们这些守卫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尤其是他们大多数人没有骑士身份。

  战场惯例的保护对象是骑士和贵族,而非他们这些普通士兵。

  守卫们对现在的战争态势要比鲁弗斯恐慌得多。

  正当他准备顺着塔楼的楼梯下去的时刻。

  “这么悬殊的兵力,我们.......”一守卫喃喃自语着。

  “想说什么?我听不清,你给我大声点。”

  鲁弗斯直视着那个守卫。

  他锐利的目光瞬时将守卫的话语逼回了喉咙里,守卫畏缩地低下了头。

  突然间鲁弗斯笑了起来,双手扶住了守卫的肩膀,试图让自己的话语变得亲和起来。

  “别紧张,我们责难你的意思。如今我们患难与共,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都是兄弟,有什么话语,你大可以向我表达出来。”

  “我......我我没......”那名守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对我好的,我都会记得,对我坏的,我会记得更加清楚,而蛇鼠两端的人,我是记得最清楚的!我不愿意成为一名残忍的人,因为那是枉顾上帝意愿的。

  但是对于叛徒,就算是大卫王,也不会恩待于他。

  我,伟大的征服者威廉之子,英格兰王国的正统继承者,宁愿在灵界接受地狱之火的灼烧,也要在俗界将他制裁。

  我向你们保证,那个叛徒,他会比出卖耶稣而肚腹崩裂的犹大还要凄惨!”

  鲁弗斯冷哼一声,转身进入塔楼的楼梯。

  当他的身影消失之后,其余的几个守卫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不待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一个有些陌生的骑士便从楼梯里走了出来。

  在转瞬间刚才那名守卫便倒在了地上,温热的鲜血溅在了他们的脸颊上,其余的几个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那名骑士便给他们每人扔了一个钱袋。

  钱袋里足足有10个先令,这足足抵得上他们两个月的薪水。

  “查探到有细作混入伦敦塔守备军,众守卫从即日起,严加戒备,互相督促,若见口出无忌,动摇军心者,发现者上报骑士统领,经裁决可立即诛杀,发现者可获得被诛杀者一切财产,其妻子亲属皆为其奴。

  若情节严重,殿下可另赐发现者银一磅。”

  说罢那名骑士提起了被他斩杀的那位守卫的尸体,将尸体扔下了塔楼。

  “我还要提醒你们一句,威廉国王在十年前,在短短不到一年时间里便拿下了这个王国,所有的叛乱与敌袭,他都能够轻易将其碾碎,他经历过无数次悬殊的战争,而最后的赢家总是他。

  现在罗贝尔王子不过控制了区区几座城,而当年的丹麦人占据了整个约克与诺森布里亚,但是最后结果又是如何呢?丹麦人滚回了老家。

  我还要提醒你们,威廉国王与威廉王子一样,极其痛恨背叛者。”

第一百零一章你很会打吗

  厄德最近的心情十分不佳。

  尽管他的父亲在一周前成功地扳倒了英格兰王国最具权势的伯爵赫尔福德伯爵威廉菲茨奥斯本,他现在也从一位骑士之子变为了一个高贵的伯爵嗣子。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二十年后,他将会在国王的允诺下继承这个伯爵领,成为一位颇具权势的英格兰伯爵。

  但是他们本该得到更多。

  他的父亲,一个不被国王信任的诺曼领主,在数年前还被国王以荒谬的理由剥夺了一半的采邑,现在却以一己之力挫败了一个伯爵阴谋,保护了那傲慢国王的王国。

  在和平年代,他们理当得到最高规格的荣誉与奖赏,起码应该得到那个可憎的叛乱者全部的财产,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应该得到大部分。

  以厄德的看法,这远远不够。

  傲慢的国王还得为他之前轻率的行为道歉,可以不用傲慢的国王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但他起码应该给出更多的采邑和奖赏,作为补偿。

  然而现在呢?

  好吧,他的父亲是成了一位伯爵,比起未剥夺采邑前的男爵爵位的确高了一等,但是采邑呢?

  那傲慢的国王刻薄又寡恩,他凭空捏造了一个不存在的夏陵伯爵爵位,堂而皇之地将赫尔福德伯爵领一半的采邑收归了自己的王领,他功高卓著的父亲却只得到了一半的采邑。

  这个所谓的夏陵伯爵领的核心城市夏陵城,还被划给了他舅舅赫尔福德伯爵属下的修道院。

  关于这一点虽然他父亲接受不了,但是作为外甥的他可以原谅,他的舅舅的确该得到奖赏,因为他们能够成功也是依靠舅舅的讯息。

  但是国王他应该对此给出补偿,结果呢,傲慢的国王大手一挥,将夏陵城许给了修道院,然而若无其事地将他们“轰回”了赫尔福德。

  最可耻的是还派了一个该死的治安官来分享他父亲的领主司法权。

  当然让厄德更加难受的是他没有抓到埃玛。

  赫尔福德郡,乡村小道上。

  厄德骑着马带着他的家内骑士,正在前往他父亲属下的一座村庄,他昨天听闻村庄有个叫加斯顿的农奴带头闹市拒绝缴税。

  这税是临时加的战争税,因为国王的长子罗贝尔王子已经登陆了英格兰,那天从伦敦离开时,那个傲慢的国王嘱咐他们召集军队。

  但是刚战胜赫尔福德伯爵的父亲哪来那么多钱来维持军队,就算只是征集骑士,他父亲属下的骑士今年的服役期只有不到两周了。这场战争绝对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这意味着他父亲要付额外的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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