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朝廷的话,是出钱出力帮着朝廷修铁路,还是和范家一样被抄家灭族,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虽然范家被抄,是因为他祖上不干净,但除去范家之外,其余的晋商们其实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大部分是靠着正经生意发的家,而不是和范家一样靠通敌卖国做汉奸发家。
但是,在发家之后,他们也没少和满清朝廷勾结。
大唐如果想要清算他们,理由很好找。
“今日大家在这晋商会馆中会面,主要便是为了两件事。”
乔致庸表情严肃的说道。
“第一,就是朝廷要修建连通关内和漠北的铁路,希望我们各家出力,各自承包一段。”
“等铁路修通之后,朝廷可将铁路运营所得每年向我们分红。”
“关于这件事,大家都是个什么想法?”
没错,大唐虽然准备利用晋商的力量来修通这一条连通漠北和关内的铁路,但别说所有权了,连运营权都不准备给他们。
而是只给分红!
王家的家主闻言,开口说道。
“既然朝廷开了这个口,那这条铁路是一定要修的,咱们配合也就是了。”
“我可不想重蹈范家的覆辙……”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铁路修得花多少钱?”
“还有就是,铁路修完,真的能够盈利吗?”
大唐能抄了范家,就同样能抄了他们。
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豪商巨贾,富可敌国,可在朝廷面前也不过只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想杀,就不存在杀不了的情况。
在这片土地上,财富在权力面前,从来没有说话的余地。
乔致庸闻言,开口说道。
“我在入京之前,先去坐了一趟连通京城和天津的火车,对火车这种东西,也算是颇有感触。”
“如果利用火车来运输货物,运输的成本和效率都能够降至最低。”
“如果能修通连接关内和关外的火车的话,盈利是肯定不成问题的。”
“至于说修铁路花费,这个我就不了解了。”
“到时候,我们还得去咨询朝廷的铁路部,不过,想来应该不便宜。”
一旁孔家家主笑着说道。
“诸位倒也不必如此悲观。”
“咱们这些人主要做的就是连通关外的生意,一但铁路修通连通关内关外。”
“到时候,咱们要往关外运货,成本和效率岂不也是更快更低吗?”
“这对咱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
众人闻言,配合的笑笑,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
乔致庸开口拍板道。
“好了,好了,此事便先揭过吧!”
“反正朝廷的意思已经表述的很清楚了,咱们没的选,既然如此,何不高高兴兴的来做这件事?”
说罢这些,乔致庸接着说起了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朝廷要公开拍卖大唐第三张银行业准入执照的事情了。”
“这张银行执照,咱们必须得拿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
晋商们最主要的生意是跑关外的商路没错。
但钱庄票号,却也是晋商们最主要的盈利来源之一,重要性甚至不在关外的商路之下。
晋商们之所以有资本一次次跑关外的商路,甚至商路远通中亚,东欧,靠的就是钱庄募集资金的能力。
但问题是,随着大唐皇家银行的成立,并且业务扩张。
这家有皇室信誉背书,有朝廷政策支持,有先进经营管理经验的近现代化银行,极大的抢占了晋商的钱庄票号的生意。
这对晋商们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们不是没有动过将钱庄整合改革为银行的心思,可是,大唐出台政策规定,银行业的经营不但需要准入执照,且还需向朝廷缴纳一笔保证金,以为银行业务兜底。
所以,晋商的钱庄票号便一直没能完成转化。
当然,不是保证金的问题,晋商们有钱,不会出不起保证金。
最大的问题是,朝廷不发准入执照啊。
嗯,之前的两张准入执照,一张是大唐皇家银行的,这点不必多说。
这是大唐第一家近现代化的银行!
而第二张,则是刚出来,就被两广的两广商帮给收入囊中。
嗯,两广商帮背后站着的,是朝中那些两广出身的实权勋贵。
晋商们别说争不过人家,即便争的过,也不敢去争。
但是,这第三张准入执照,晋商们就是势在必得了。
嗯,他们毕竟刚刚才应下帮助朝廷修连通关内和关外的铁路的事情,如今绝对已经入了皇帝的眼的。
这也正是他们有底气来争夺这第三张银行业准入执照的原因。
乔致庸眼睛微眯,开口询问道。
“大家都说说吧,各自能拿多少资金?”
银行准入执照是要拍卖的,既然是拍卖,那能筹集多少资金,自然也就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语罢,他接着说道。
“我先来表个态,我乔家拿二百万。”
王家家主笑呵呵的说道。
“我王家也出二百万吧!”
孔家掌柜苦笑一声。
“我孔家差点,还需要为修铁路所需的花费提前留出余额,嗯,只能拿一百五十万了。”
随后,一群晋商你二百万,我一百万的往出凑钱。
很快就凑了一千二百万!
乔致庸继续说道。
“除去我们这几家之外,其余的晋商们也想着要出出力,把这第三张银行业的准入执照给拿回咱们山西。”
“他们一共凑了三百万!”
“再加上咱们能拿出来的,也就是一千五百万。”
“想来,应该是够了……”
第453章 摆烂的维多利亚(6K)
别看拍卖银行业准入执照所需的1500万很多。
但晋商们却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拿下这张银行业准入执照。
那么,他们现在花出去1500万,将来就赚回来的1.5个亿,甚至更多。
这些成熟老练的商人明白一个十分朴素的道理,钱这东西就是王八蛋,该花的时候绝对不能省。
……
中午留在晋商会馆中和众人吃了个饭,喝了一顿大酒。
待到下午时分,午睡一阵后,乔致庸这才辞别了众人,登上马车准备返回四海宾馆休息。
嗯,乔致庸在四海宾馆不只定了一天的房。
而是一口气定了十天!
按照计划,他接下来得在京城待一段时间,老乔家不缺钱,他自不会在生活方面亏待自己。
坐在马车内,酒意逐渐上涌,乔致庸靠在马车的车厢上,不知觉间竟睡着了。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明显的顿挫感使得乔致庸的酒醒了,忍不住睁开眼睛。
将脑袋探出去询问道。
“老梁,马车怎么停了?”
管家老梁闻言,当即回道。
“回老爷的话,前面的路被封了,咱们只能等等。”
乔致庸闻言,也只是点头,不再说什么。
如果是在山西祁县,自然没有人敢封他的路,但这里是京城。
大人物多了去了!
乔致庸即便再自大,也不认为自己在京城还能支棱的起来,老实低调些总不会有错。
但很快乔致庸便在马车内坐不住了,喊了管家老梁一声,让他将自己搀下来透透气。
下了马车,秋风一吹,乔致庸的酒意又涌了上来。
而就在这时候,他也是看到了路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封的。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队囚车。
每一辆囚车内,都关押着一个身穿囚服的人犯。
忽然,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是平乐侯,第一辆囚车里关的是平乐侯!”
“还有东安伯,安平伯,怀宁伯……”
“我的天,好多大人物,他们这是犯什么事了?”
“怎么连这些大人物都坐上囚车了!”
“……”
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但大多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