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大开大合间，将数个靶子斩成碎片。
张兴面不红，气不喘。意味著他可以完美驾驭陌刀。
“将军，此人持陌刀如执普通刀剑，身躯又如此魁梧，看来是员猛将。不如让他留在经略军，我向王帅请他为衙将。”
程圭回到军营，得知李到军营后，立刻来到校场上。
他吃惊于张兴挥舞陌刀的神态，经略军右厢找不到这样的猛人，所以向李讨要。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在自己军中悉心培养。程将军所驭经略军骁健，即便多一个张兴，也无济于事。”李婉言拒绝。
李打算用张兴为陌刀将。
现突厥已灭，朔方在接下来十余年间，只有小打小闹的战事。
张兴不能在这里明珠蒙尘。
李不想当朔方军的“储帅”，那样即盒饭上朔方节度使又如何？十年只能混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功勋。
大唐最大的敌人是拥有超过三百五十万人的吐蕃。每次寇掠，动辄数十万骑，牛羊漫山遍野。
那里才是李的建功之地。
这次回京，李决定自荐到陇右、河西。
李隆基最恨的就是吐蕃，对吐蕃建功的将领，不论是在河西走廊，还是在西域，都会受到恩宠。
“也罢！将军所爱，怎能争夺呢！”
程圭虽喜爱，但李不放手，他也没办法。现在李成他上司了。
“怎么样？”
见张兴舞刀回来，李问道。
“将军，这兵器感觉很合我手。”
张兴摇了摇手中陌刀，用起来很顺手。
“张郎建功，将在这双刃之间！”
李指著陌刀，耐人寻味地说出一句话。
张兴没考虑那么多，他以为这只是他上战场的趁手兵器而已。
“这两口陌刀，上报兵库，我要将其带到丰安军。”
李临走前向程圭知会一声。
先拿回去，让张兴练练手。
这样的小事，程圭让佐吏记下即可。
日落黄昏，李回到住所时，得知灵武太守陈伯毓已等候多时。
刺客之事，问出一些线索，他特来告知。
第79章 回到长安
“李将军，那刺客今年三十五岁，曾经是军中的弩手，退军以后，常年在边塞混迹，如同游侠。有人出黄金一块，买您的性命，包括强弩，也是那人提供。”
“我们审讯过后，发现刺客所说的那人，在指引刺客行动后，立刻骑马逃出南城门。现我太守府派遣骑士正在追击……”
在李的住所落座之后，陈伯毓向李陈述线索。
虽然刺客很嘴硬，但大刑之下，没几个人能熬得住。
刺客行刺李，是铁证如山。不存在什么屈打成招。
“刺客等同死士！这是有备而来。若中途换马换路，抓到的希望渺茫。”
李听出陈伯毓的意思。
军弩，死士，线人。
没有一定权力的人，做不到这一点。
“在下前来，是想问一下李将军。您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陈伯毓试著向李询问。
“好像有！”
李淡淡地回道。
“请问是谁？”陈伯毓追问。
“那人一手摸著天，一手摸著地，你我都在之间。”
李意有所指地回复。
“嘶！如果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陈伯毓吸一口冷气，不敢再问下去。
就算找到证据，他也只会给王忠嗣。
“陈太守如果抓到指使刺客的人，我们再谈论。”
李没有为难陈伯毓。
李林甫手段用尽，未能害死他，保不齐就用最卑鄙的手段。
李林甫怕自己被刺杀，出门随从带好几百个，又有金吾卫在前面开道。
陈伯毓走后，李挥毫写一封家书，简单地说一下这三个月以来的征战生涯，并告知李适之不久后要回去一趟。
最后，他还将《塞下曲》写给李适之，展现他生擒两可汗的一幕。
翌日清晨。
李向王忠嗣拜别，率骑返回丰安军。
路过太守府，果然如他所料，暂未捉住指使刺客的人。
李只能将这笔帐算在李林甫头上，寻找给李林甫致命一击的的机会。
带上张兴，一天后九百骑兵回到丰安军渡。
多余的战马，都已交给经略军，由王忠嗣分配处置。
“将军一路辛苦！”
王思礼出来迎接。他提前率丰安步兵随大军回来，主持丰安军务。
王思礼虽是副使，李离任后，他基本可以成为丰安军正使。
“唉！我们还能回来。可惜有三千多将士，已魂归地府。”
想到河对岸的城中士兵减少近一半，李悲痛不已。
越想越气，还不知道张齐丘有没有伏法。
想到这，李没有回城。
先到埋葬将士的陵墓去祭拜，左右的士兵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已经不在，皆泣不成声，莫能仰视。
回到军城，王思礼告知李皇帝对他的赏赐已至。
一千匹绢，一百两金子。
李将绢转赠给伤残不得不退伍的将士。
至于其他将领，李隆基批有丰厚赏赐。
不久后，还会从回乐城运来一批绢、钱。
黄金李留著，等去河西，或陇右的时候再用。
判官柳锡准备将张兴登记为军籍的时候，被李制止。
以后李会将张兴入别的军镇，那样方便一些。
“阿史那将军，高将军。王帅让我提拔一名副使，你们二人在战场上奋勇冲杀，斩数十人，身被创伤，功绩显著。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很合适，一时左右为难。”
李心里其实已经有主意，不过还是将阿史那扶汶和高锴叫过来。
“让高将军当副将吧！他功大于我。”
“阿史那将军功勋更大，我不及也。”
两人都很想成为副将，但这个时候只能谦让。
“既然们推让，那就由我来决定，阿史那将军家在灵武。我会向王帅举你战功，推荐你为丰安军副使。”
李选择阿史那扶汶。
就在高锴失望的时候，李又说：“高将军功劳不亚于阿史那将军，待我入朝，会推举你到其他地方任副将。”
“将军，末将就算当一小卒，也要跟著您。请不要将我调离丰安军。”
高锴听后，立刻起身半跪。
几个月以来，高锴被李魅力所折服，他还想和李一起战斗，直至死去。
“可我迟早会离开丰安军啊！”李安抚高锴。
言外之意很明了，将来会将高锴调至下属。
“末将失礼，多谢将军。”
高锴心中明白，转忧为喜，再次一拜。
他们的将军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迟早要晋升。
“将军，末将也愿意跟随。”
阿史那扶汶也用火热地眼睛望著李。
“人生无不散的宴席。我若调往其他地方，如果向圣人请求将我的老部下都调过来，圣人会怎么想？你我都是将领，想法不能那么天真。你的功劳已经够了，一有机会，就可以统领一军。”
李沉重地说一句后，然后开玩笑似地对阿史那扶汶道：“或许有朝一日，我会有仰仗阿史那将军的地方。”
“呜呜……我的功劳都是跟著将军立下的。即便将军离开这里，依然是我心中的统帅。只要将军一声令下，不论何时何地，我立刻会持弓披甲，来到将军的战马右侧。”
堂堂丈夫，竟然不顾有人在旁，痛哭流涕。
李沉默不言，下座轻抚阿史那扶汶的背部。
阿史那社尔的后代，胡人。有这些标签在，他比高锴更容易统领一军，受到重用。
他虽然性格暴躁冲动，但有赤诚，对李忠心耿耿。
这也是李将阿史那扶汶留在朔方的原因。
接下来十天，李拟订晋升副队头、队头、押官、衙将、郎将的名单。
每一个人的功劳，李都清晰地列举，记录。
并在军中传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