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万军”之中，亲自弹奏他最得意的曲子，十面埋伏。
肃杀之音，仿佛又回到战场……
如泣如诉的声音，令观者沉寂……
将士们听不懂曲调的意思，却能感觉到一个故事。
一曲毕，掌声如雷。
将士太多，在一个又一个的区域内。哪怕李跑十次，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听到。
黄昏的时候，李与高秀岩、安思顺、李光弼、程圭，还有数十名僚属，上百名诸军主将、副将，坐在湟水旁饮酒。
由于要领取赏赐，让这么多将领聚在一起。
士兵们只知李封王，而将领们则知晓李可能离开湟水。
甚至此次献俘虏，不一定会回来。
“明天开始，大家会陆续离开。哪怕我下次回来，也不可能如今日一样，聚集在一起，所以我今日敬大家一杯。”
李起身端起酒杯，向众将领说道。
将领们纷纷起身，随着李喝完杯中酒，将手中酒水饮尽。
“李帅，我还想跟随您一起征战，那吐蕃还未灭，北方的回纥也不是很服气的样子……”
“不论李帅去哪，我们都坚定不移地支持您。”
“跟随李帅这几年，我才知什么是大丈夫……”
“李帅，请您带着我们再战一次……”
“李帅……”
杯中酒尽后，将领们嘈杂着说道。
阿史那扶汶、高锴、张兴、南霁云、王思礼、车神塞、荔非元礼等老部下已经泣不成声。
他们没有像其他将领一样说话。
因为李要去拼搏宰相之位。
忠心的部下，怎么可能阻拦呢？
文人寒窗苦读，追逐宰相。
而开元年间，十余位军功入相的先例，边帅无不渴求宰相之位。
像张说、王、萧嵩一样，至首席宰相。
“我制定的军法，下一任节度使完全可以废除。我对军中的约束，我走以后也可以禁止。”
“但如果我真能在长安为官，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我都不会姑息他所犯下的错误。”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希望你们能明白！”
李说完，再举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今日美酒佳肴伺候，来日你们犯了事，还是不能饶恕你们。
这是字面意思。
更深层次的意思，或许几年后，他们才会明白。
四镇将领，心中皆肃。他们立誓将军规记在心中。
不论是谁，都不能改变他们的念想。
犯下错误的将领，已经被李处理。
如果李真拜相，依然可以令监察御史监察诸军，执行法度……
(本章完)
第249章 吐蕃成为附属，回到长安
次日，大军陆续离开湟水。
李亲自送河朔大军十几里，他与王思礼、阿史那扶汶等将领边走边聊。
他心中想着河陇的将领，关键时刻，不知有几个可用。
李光弼是忠于国家的人。
李虽然是李世民的后代。在宗室体系下，他是没有资格继承大统的。
就算李隆基的儿孙死完了，轮也是轮到李治的子孙。
河东，将来可能还会被安禄山得到。
但安禄山没有掌控河东军。
安史之乱的时候，安禄山只是以范阳、平卢，以及契丹、奚、韦室、、同罗等组成的胡部联盟起兵。
作为河东节度使的治所太原，不论是安禄山，还是史思明。从始至终，都未攻下。
看着河陇骑兵远行后，李叹一口气。
他已将王思礼举荐朔方左厢兵马使，举荐阿史那扶汶为丰安军使，举荐以前的部下郭合苍为丰安军副使。
他对灵武郡的八千丰安军还有巨大影响力。
李的根基是陇右、河西。
即便不掌兵权，他也有信心振臂一呼，得到其中的兵马。
几年后，曾经跟着他的亲卫，跟着他战斗的士兵，都会成长成骨干。
他的提拔的将领普遍年轻，有的才二十出头，皆可以到壮年。
河东、陇右军离开，但他们的主将李光弼、程圭要留下来，随李一起去长安接受李隆基授予英雄勋章。
……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军功入相的规则之下，李的入相之势越来越明显。
此时李的功绩传遍大江南北，每过一日，李的威望强大一分。
昔日那些军功入相的将领，和李的功绩比起来不值一提。
李抄袭过不少诗篇，这个时代的诗歌，是为大臣的加分项。
李也办理过多起案子，提出过理财的策略，且效果显著。
以前人们觉得李的年龄是硬伤。
而现在李的年龄已经被无视。他的功绩和成熟稳重，早已把年纪的劣势抹平。
李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他才会提前对僚属进行安排。
公输青子已经制作好弹棉花弓和弹棉花锤。
之前曹国胡商送李一袋棉花，将其取出，试着弹一下，发现颇为费力。
经过多次改进，才轻松许多。
李下令工匠将成熟的弹棉花弓和弹棉花锤制造最少百件。
以后还会制造更多。
由公输青子教导士兵，等棉花成熟后，让士兵为百姓弹棉花。
如何去使用棉花，李记录成册，交给佐吏，让他们传达给百姓。
“启禀李帅，吐蕃大论恩兰达扎路恭，以使者的身份求见。”
湟水城外的士兵刚撤完，罗兴入内禀告李。
恩兰达扎路恭只带着几名随从，被唐军一路护送至湟水城。
“吐蕃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他们不服气呢！”
李一直未去长安，就是在等吐蕃的动静。
末结桑东则布将吐蕃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后，李觉得玛祥仲巴杰执政，多半会向大唐妥协。
因为不妥协只能被灭亡！
甚至不需要李，唐军完成高原训练，就可翻越巴颜喀拉山。
“将吐蕃大论带到府衙！”
李让亲卫带恩兰达扎路恭入湟水城。
半个时辰后，恩兰达扎路恭站在府衙外。
他抬头看着庄严的节度使府衙，内心五味陈杂。
犹记得大唐皇帝狩猎的时候，李将骨头摆在北面，将肉摆在南面。
用以暗讽吐蕃不对天竺诸国动手，反而惹强大的大唐。
那些天竺小国，以吐蕃的国力，可以轻易征服。
面对李的讽刺，当时不服输的恩兰达扎路恭，用石头砸开骨头，寓意自己能攻破大唐。
事实就是，两年时间，一溃千里。
吐蕃崩碎的不只是牙齿，甚至自己把自己的牙齿吞下，损坏自己的五脏六腑。
国内的矛盾，只是暂时镇压。贵族之间勾心斗角，民间的怨气，始终未熄灭。
雪域高原，已经不是天堑。
正如玛祥仲巴杰所说，一旦李准备好，率兵入盆地，必有心怀鬼胎的贵族成为李的引路人。
所以恩兰达扎路恭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还有一件事情让恩兰达扎路恭非常矛盾，他效忠的尺带珠丹，被李生擒。
“请！”
衙前侍卫只是吐出一个字，让恩兰达扎路恭入内。
恩兰达扎路恭进入府衙，步入正堂。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镇静。
在正堂首座，李正在捧着一本典籍在观看。
恩兰达扎路恭入内，李恍若未闻。
“吐蕃三十七代赞普特命使者恩兰达扎路恭，见过大唐元帅！”
恩兰达扎路恭自报身份。
李这才放下书籍，看着恩兰达扎路恭调侃：“赤松德赞还未断奶，就能任命特使了吗？他知不知道他父亲还活着？”
“你们中原汉代的幼主还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