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如裴先那样的元老,在东都洛阳,不问争斗。
“是啊!我叫裴灵溪。”
小娘子大方承认,还指着宗圣观的灵溪说:“就是这条灵溪!”
“你的名字,挺有意思的!”
李忍俊不禁。
“我阿娘在这条灵溪前的房屋内生下我,所以我才有这个名字。”
裴灵溪向李解释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因刚才的红袍青年吐入灵溪而阻止。
她觉得这里和她有缘,很喜欢灵溪,时时来此。
“好名字!”
李赞扬一声。
这个时代女子起名没有男子庄重,就如安乐公主一样,出生时李显用衣服将她裹住,所以有了李裹儿的名字。
类似于裴灵溪、李裹儿这样的例子还有许多。
“说这些干嘛!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裴灵溪再次劝说李快些离开。
她祖父去世后,她们这一脉就败落了。
更何况她祖父不当宰相十几年,朝廷政局风云变化,家里并不是很尊贵。
“大将军……”
就在这时,宗圣观观主范云赶紧跑来,他还带着一群健壮的道士。
得知大将军与人打了起来,他放下手头工作,立刻招呼弟子。
虽然传说大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力,但不能让大将军有任何损失。
“大将军,您没事吧!”
范云过来后,小心翼翼地询问。
旁边的裴灵溪掩着小嘴,她想不通李为什么会被称为大将军。
将军,还有加大。也只有十六卫的大将军有这样的资格。
而且,她经常来宗圣观,认出这是宗圣观的观主,平时王公贵族来了,都得毕恭毕敬。
“无妨!只是明日即将为圣人祈福,有人在这灵溪中吐痰,终为不美。”
李摆了摆手,把此事说成一种亵渎。
“这么能行呢!灵溪是太清道祖都饮过的圣水,是祖观的神圣之物。我一定禀告圣人,责罚这样的人。”
范云听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话语间,刚才那贵妇人带着红袍青年来到附近。
(本章完)
第159章 终南山上的神仙,李泌
这伙人看到一群道士后,立刻小跑过来。
特别是那贵妇人,气势汹汹地喊道:“道长们快把他们抓住,他们胆敢在道观中伤人,这是在亵渎太清道祖,罪加一等!”
她心中非常高兴,因为她夫君精通道家学说,和范云还有交际。
他以为范云会帮助她们。
“胡闹!是你儿子向灵溪中吐痰,这才是亵渎太清道祖的大罪,我已决定将此事上奏圣人。”
范云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已经认出来了是谁了,陈希烈的家人。
那红袍青年是陈希烈的儿子陈洳。
由于圣人崇尚道教,陈希烈曾向圣人讲解《老子》《易经》,因此被圣人器重。
前段时间,陈希烈更是竞争左相的有力人选,可惜李林甫不给力。
但在范云眼中,陈希烈哪能比得上为左龙武卫大将军李。
随便找一些祈福的香客问问,肯定有不少不知陈希烈,但没几人不知李的大名。
更何况他听说李在灵溪洗脸的时候,陈洳往灵溪吐痰。
这是侮辱人的!
“道长,我夫君是陈尚书啊……”
贵妇人以为范云忘记她了,点名她是工部尚书陈希烈的妻子。
“此乃左龙武卫大将军、河西陇右节度大使李将军,为圣人和贵妃祈福而来……”
范云明确告诉贵妇人和陈洳,不要想着闹事。
李的身份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闹到圣人那里,你们也讨不到好。
果然,此言一出,贵妇人和陈洳面如土色。
陈洳身上的伤痛也感觉不到疼了。
长安权贵谁都知道李是狠角色,杖杀罗希,驱逐王。让他们知道这不单单是李将军,还是圣人最宠信的大臣。
陈希烈是厉害,但终究没拜相。各方各面和李相比,还差不少。
“误会,一定是误会……我不知李将军在此,还望不要见怪。五郎,快向李将军道歉。”
贵妇人也立刻变了脸色,她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一边向李赔礼,一边让陈洳道歉。
她虽然嚣张跋扈,但并不傻,知道不宜和李起冲突,让自己夫君难办。
陈希烈的家室,在长安城虽少有能及,奈何遇到李这个能在长安横着走的人。
别说错在陈洳,就是过错在李等人,陈洳也得低头。
“我与陈尚书好友,就不与你们过多计较。”
看到鼻青脸肿的陈洳向他行礼,李不想深究。
陈希烈并非李林甫亲信,只是一个软弱容易控制的人,俗话说就是墙头草。
谁势大,他就会对谁服软。
这也是李林甫想要推荐陈希烈为宰相的原因。这样的陈希烈,必然是只会在门下省盖章的工具人。
“多谢李将军……”
即便心中有气,但贵妇人和陈洳不得不再次对李一拜。
他们也识趣,知道不招惹李喜欢,立刻离开宗圣观。
范云又和李寒暄一下,才带着一群道士离开。
“李将军……”
裴灵溪听到范云称呼李为大将军后,很快就猜到这是少年英雄李将军。
她虽然不住在长安,却时时能听到李将军的才气与英雄之气,十分仰慕。
宜寿城内同样仰慕李将军的人特别多,据说还有游侠跑到塞外,去寻找李将军。
现在真正的李将军就在身旁,她的心不禁砰砰直跳。
“我们现在还需被笞四十吗?”
李带着调笑的语气问裴灵溪。
刚才还落落大方的裴灵溪竟不好意思回李的话,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李理解,和李玉莹的朋友一样,有的士女面对他确实一时答不上话。
“李将军,你流传着的诗我都会背呢!”
也就一会,裴灵溪听到潺潺溪流,心静不再含羞,主动和李说话。
“比如《河陇曲》?”
李将信将疑。
难道少女也对边塞诗感兴趣吗?
虽然裴灵溪看样子懂得《斗讼》,但他的诗传时并不长,远不如王维、李白。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裴灵溪轻声,竟一点都不迟钝地背下来。
“是我眼拙,原来小娘子还是才女!”
李认可裴灵溪,向她致歉。
“大将军是大才子,我也不是呢!”
裴灵溪将头低下。
她不过是会背几首诗而已,像王维的诗,她也会背一些。
她自己写的诗很差,都不敢让父亲看。
“不错……”
他很少与士女说这么多说,裴灵溪的明媚清澈让李感觉很舒服。
“小娘子一个人来宗圣观吗?”
李虽然知道她是宰相的孙女。
但裴耀卿的一脉已落寞。不像裴光庭的一脉,有李林甫照顾。
“我的马车在观外,我阿爷让我下午就回去。”
裴灵溪向李回答道。
能和李说话,她感觉这是梦里都见不到的美好。
“嗯!回去的时候,替我向令尊的问好。”
李向裴灵溪说出这句话。
裴灵溪明晓尊卑,以李堂堂大将军身份,不必向他父亲问好,她不知李为什么这么说,所以用疑惑的眸子看着李。
“我仰慕裴太傅,他的后代,也应有风度吧!”
李随意说一句。
裴耀卿确实是一名很务实的宰相,连李隆基都将裴耀卿的诏书随身携带,时刻提醒自己爱护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