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知道,知道,这金陵城的绣衣就一个人有资格穿飞鱼,可不就是您谭千户嘛!”
秦镇抚点头哈腰的朝着谭季回道。
没办法,人家拿着刀呢!且先稳住他,我爹和他们指挥使有交情,肯定会放人的,等老子出去了,呵!
“既然你知道老子叫谭季,那你爹有没有告诉你,老子是怎么当上金陵千户的?”
秦镇抚顿时感到不对,他哪有闲工夫去知道一个千户是怎么过来的。
“看来是不知道了,那老子告诉你,老子原来是南衙负责审讯的副千户,师傅是前任指挥佥事,绣衣的二掌柜!
本来就要提拔成南衙的镇抚,都开始走流程了,可是和你爹有过命交情的这个指挥使他不当人啊!把老子从京城调走,断了老子的前程,害的老子要多熬十好几年都不一定能重新熬回京城里去!”
谭季越想越气,抄起腰刀来就用刀鞘重重的打在了秦镇抚的肚子上。
秦镇抚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搅在一起了一样,隔夜饭都吐出来了,糊了一地,散发的恶臭哪怕是谭季这种喜爱折磨人的变态都忍不住捂上了鼻子,他的亲信小旗更是直接忍不住了,捂着鼻子出了房间。
“娘的,臭死了,来人,对,就你们两个了,把他带上,咱们回营!”
(本章完)
94.第94章 打死
94.
2023-08-03
“呵啊!!!”
咚!
两面盾牌撞在了一起,两名正兵左手套着盾牌,不停地进行角力。
赤着上身的正兵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对手,不肯退让哪怕一分!
突然,大胡子正兵抬起右手裹着白布,沾了熟石灰的木棒朝着对手短须正兵打了过去。
短须正兵一惊,连忙朝着右侧躲闪开来,也同时挥出自己的木棒,攻击大胡子正兵,却被早有准备的大胡子用盾牌挡了下来。
点将台上。
贾珲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营兵在擂台上的比试,偶尔一些人做出来的操作,就连贾珲也欣赏不已。
“果然,什么地方都有能人啊…”
贾珲看着擂台上卖了个破绽,接着一套连打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大胡子正兵的短须正兵,不禁感叹道。
“大都督,咱么不是来查兵商…”
邓原附到贾珲跟前,一脸疑惑的问道。
“那道任命我为钦差的圣旨上写了什么?换句话说,我是为了什么被派了钦差的?”
贾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邓原一句。
“这…下官记得是…整治江南大营。”
邓原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任命钦差的圣旨,那可是诏书,是要放在邸报里明发天下的。更关乎于他们这些相关人士的身家性命,他们自然是仔细研究过这道诏书的。
“可还有别的?”贾珲又问。
“…没有别的了。”邓原再次仔细的回忆了一遍,确确实实只有这一件事。
“就是如此啊,从始至终,我的任务只有整治江南大营这一件事,至于与忠信王相关的事情,也只是与二位皇爷私底下商量的。
兵商勾结啊,还是上皇之子,当今之十四弟做出来的,可谓是皇族中人率先违反《齐律》!
真要是宣扬出去,大齐的颜面与整个军方强忍着巨大利益,坚守近百年铁则的决心又成了什么?
这件事太大了,大到只能派我这个深受二圣宠信的军方最高层之一、与皇族算得上是自家人的人来私底下解决,明白了?
这种事情咱们私底下说说就是,可不敢见光啊!”
贾珲手持马鞭朝着邓原点了点。
“那…这些参与进去的到底怎么处置?”
邓原抱拳直呼受教,又接着问了个问题。
“这不就在做着吗?”
贾珲挑了挑眉。
“啊?”
“涉事人员太多了,绣衣查证他们能有一万到一万一千人左右,都是各军主将的心腹部队。
可也不能惩罚太过,毕竟一万多人串联起来哗变,那麻烦就大了,你说是吧?”
贾珲继续观看着擂台上的比武。
“再者,每次出去的人手也不一样,有多有少。多的几乎次次参加,少的也就去了一两次,那些去的最多的,去的最积极的自然是要杀掉的。
绣衣卫能查到的次数是二十四次。这样,十次以下的免死,但把总以下包括把总在内,无论身居何职都要一撸到底,重新从大头兵当起。
五次以下的罚款就行,职位不变,戴罪立功,还是只限把总和把总以下的。
这些事情,由绣衣的人去办,允许对少报、瞒报、诬告的人进行反坐。”
贾珲拿起腰间挂的水壶灌了一口水。
“主要问题,还是带他们出去的那些个中高层军官们。这些人必须死!”
贾珲语气中的杀意几乎扑面而来,压的邓原腰弯的更低了。
“等那三只鸡来了,就该咱们儆猴了。
等会儿关胜、杨志也会赶过来,我会让他们两个加上林冲,这三个人来负责考核他们的武艺。
他们三个都是我的直属千户,都是跟着我参与灭元之战,从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狠人。
从绣衣的档案上来看,以你们江南大营的这些太平将军,估计没有一个能是他们对手的。”
“大都督也太小看我江南大营的武将了吧?”
邓原有些不服气,贾珲也就算了,毕竟他确实强,可这三个小千户又何德何能把我江南大营的将军们比下去?
“呵,等他们来了,比一比你就知道了。”
贾珲没有给邓原解释。
“我会先把名单给他们三个,犯了事的往死里打,直接淘汰掉,驱逐出营。过段时间就悄悄地弄死。
那些有本事且没有被牵连进去的会下手轻一点,不会让他们输得太惨。若是真的有能打败他们的,我也会不会吝啬。参将以下的,上皇允许我自行任免。”
贾珲说完,便不再言语。
他所做的一切,目前为止都合情合理合法,那些属于忠信一党的官员们也只能盯着自己嚣张跋扈和作风奢靡上招呼了。
但接下来的杀鸡儆猴就有些麻烦。
到时候就看朝堂上的陈四和王子腾这些堂上官们的了。
就在这时,一个绣衣走了过来。
“启禀大都督,千户大人已经带着三只猴儿过来了!”
今天能跟过来的绣衣,都是谭季的绝对心腹。
“嗯,让谭季准备一下,待会儿直接带他们上擂台上去。
们也去准备吧,打板子也是个体力活。”
说完,贾珲站了起来,来到了点将台最前方的栏杆边缘。
“传我命令,擂台上的这几人比完了就暂停一下,让各方主将约束好自己的队伍。”
“是!”
。。。。。。
“求求你了,谭千户,谭大人,我爹是后军大都督,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只求你把我当个屁放了行吗?”
“艹你妈的谭季,老子可是宗室,只有宗人府和二位皇爷才有资格审我!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谋害宗室,等同造反!还不快把老子放了!”
陈佥事和吴同知已经一个不停的叫唤了一路了。
眼见着江南大营的驻地,城南大校场越来越近,吴同知口中的语言也从威胁一直转变到好言相劝和威逼利诱了。
倒是陈佥事一直保持着一秒五喷的速度朝着谭季大骂。
谭季也不生气,和几个死人计较什么?没有意义。
倒是秦镇抚一直挺安静的。
他虽然也是勋贵子弟,但他爹当年又不是和当今皇帝一条船上的兄弟,甚至连话都没搭上一句。
所以他家最硬的关系也就是和如今的绣衣卫都指挥使是睡过同一个大通铺的兄弟了。
可谁知道,如今绣衣的金陵千户所的千户,偏偏就是被自己那位身为绣衣卫大掌柜的伯父给断了仕途的。
怕他当场迁怒自己,在自己死之前再来上一顿暴打。于是秦镇抚果断的选择一言不发来应对这种事。
很快,他们就进入了大校场。
此时,校场上的正兵们早就已经将队列整理好了。
谭季让人率先押送着陈佥事这位宗室子弟,自己则是回到了点将台上。
“撒开,撒开老子!”
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尤其是看到擂台上已经有手持宽面钝剑和水火棍的绣衣站在上面的时候,陈佥事挣扎得越发强烈起来。
“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宗室,是宗室啊!”
“邓原你不得好死!”
绣衣押送不停咒骂的三个人来到了擂台上,往他们膝盖窝一踹,三人顿时就卸了力,被摁着肩膀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仔细地看向往点将台。
这牙旗怎么不是邓原的?而且怎么还多了一面…
朱雀!
三个人顿时被掐住脖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原来不是邓原想要杀他们,是大将军贾珲要杀他们啊!
不是,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勋贵和皇亲。你来军营前难道就不会提前传句话吗?我们就是两条腿都断了,爬也要爬过来给你撑场面啊!
这又不费什么事,就派人来说一句初一你会来江南大营点卯不行吗?
早知道我们也就不去鸾班了!
“大将军,大将军!家父后军大都督吴建业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把末将当个屁给放了吧!”
吴同知率先反应了过来,刚想膝行往前几步就被绣衣给摁住了,没办法,只能扯着嗓子朝着点将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