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试探
帐外恢复热闹，徐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视着相互交流的术士们，孤单的感觉涌上心头，无比怀念着童年的快乐日子，无拘无束，没有任务，没有烦恼。这一切从何时何地变得让人讨厌的？
从被派去玉湖派卧底开始？还是屠龙组织杀死玉湖真人的那一天？还是遇到李顺？这个外表俊朗，内心邪恶，像野兽一样，令她发抖的男人。就算隔了这么久，她也没有改变初见时对他的想法。
她是大隆与大胤的混血儿。父亲是大胤南方某地的一名巫蛊术士，早年因好奇蛊人之术，远赴西北，从而深陷泥潭，成为了大隆的附庸，还娶了大隆的女人，生下了她。她在天狼山度过了七年有父母陪伴的童年，而后，便被人带走，以孤儿的身份，送到玉湖派。
从进入玉湖派，到玉湖真人死亡，再到进入京城，参加平勋战争。她一直处于静默状态，没有人和她联络。她的任务就是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的大胤武修，好好修炼，取得身边人的信任。所以，她也真的把自己当作大胤的人。
直到一个月前，她被启用了。她相信不只是自己，大隆渗透计划之中大部分卧底都已经启用，帮助神木教起义，夺取大胤政权，才是她们最终的任务。为从未见过的国家卖命，想想都觉得蠢。但，大隆那边有她的父母，她从来不是孤儿。
“你不能那么做。”
徐颖的身后传来一声软糯的话语。她回头一看，是个穿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她不久之前才认识，也是李顺后宫之中的一员，好像叫作凤澜。她的修为在术士队伍之中第二高的，第一是许莉雅。按大隆的等级划分，她是神术士。而且是胤隆两国都极为少见的占卜术士。整天，她除了行军之外，就躲在帐篷里，白天那么大动静也没见出来看热闹。
徐颖望着她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绮丽而危险，像是能把人看透。她做贼心虚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凤澜坐到她身边，语气笃定：“你知道的。相信我，如果按照现在的路走下去，你一定会后悔。”
徐颖打又打不过，说又没法说，只能远离。
凤澜看着她的落寞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其实她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自从接受玄武之力，她的修为大增，看到的命运线也更为明确。这个女人的命运与大隆术士有交集，在此战之中带来的影响不小。不过是坏的方面，所以她才出来干预一下。天数和命运是最琢磨不定的，俗语云：“尽人事听天命”，无外如是。
凤澜的一席话直接给徐颖整失眠了。一夜都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知道了什么会不会告诉李顺？李顺知道后又会怎么对待她？
第二天，大军照常出发。徐颖顶着疲惫的身体，萎靡不振的精神，心不在焉地骑在马上。平安无事，心存侥幸。她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决定遵从大隆的命令，不然，父母必定会受到牵连。此时，她正在思索着如何将昨天“神兵”之事传回天狼山，她们这些卧底是没资格掌握传讯玉简的，只能等人来联络。她思绪万千连玉冰清跟在她身后，一直注视着她，都没有发觉。
玉冰清自从知道徐颖可能是神木教的卧底，就觉得她和门派被灭脱不了干系。同门情谊也转换成了恨意。玉冰清性格表里不一，看似冷静沉着，其实内心敏感，很容易走极端。从她想一个人去找屠龙组织报仇就可以看出。
玉婵在和杨伟分开之后，独自一人将玉冰清养大，对女儿的教育上严格到苛刻的地步，对爱情失望，让她对女儿生出强烈的控制欲，衣食住行，言行举止都有所规定。玉冰清不是个面瘫，却时刻板着一张死人面孔，也和她母亲从小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有关。
一个没有真正拥有过快乐的女孩，又怎么会笑呢？久而久之，师姐妹也对她敬而远之。她在门中和徐颖不对付的主要原因，可能就是她嫉妒徐颖那种敢说敢做的性格。但，见到徐颖如今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没有觉得痛快，反而有种怒其不争之感。我曾经那么羡慕你，甚至到了嫉妒的地步。你明明拥有我想要的，却为什么不珍惜！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离合不能相通。徐颖反而羡慕玉冰清有母亲在身边陪伴和照顾。这就是造化弄人。人总是不珍惜自己拥有的，而去在乎别人的东西，最终会陷入自我打造的囚牢。
玉冰清策马上前，与徐颖并驾齐驱：“在想什么呢？”
徐颖立即升起警觉，有了凤澜昨夜的突然询问，现在她有点风声鹤唳之感。她看了玉冰清几眼，道：“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玉师姐吗？”
徐颖从来不会称呼玉冰清为“玉师姐”，此番言语明显是在讥讽她。昨夜被李顺带走，肯定没有好事。冰清玉洁，也不过是个勾引师妹丈夫的女人。
玉冰清知道她话里有话，也不做辩解：“我听到一个消息，玉湖派灭门之祸，不仅仅是屠龙组织所为，其幕后黑手还有神木教。他们的背后更有一群异国术士指使。此次征战，不只是国仇，还有家恨。你曾身为玉湖派的弟子，为本门报仇责无旁贷。你从小被我母亲收养，传授武功，如今虽已转修术士一道，但仍有养育之恩。你没有忘记灭门之仇吧？”
徐颖脸色微变，思考着玉冰清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同时，也对话中的内容感到震惊。她不知道玉湖派的惨事背后竟有大隆的身影。她想起灭门之夜，那人恐怖的实力，师父也挡不住他几个回合就被重伤。剩下的师姐妹更是如砧板上的鱼肉一般，任其宰割。现在想来自己几人能够逃脱，实属奇迹。若是有大隆之人暗中相助便也说得通了。
徐颖道：“师父的教导和养育之恩，怎么敢忘？你不用拿话来点拨我。我既然知道这回事儿，自然会为师门报仇。”
玉冰清见她没有问自己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没有意外，也没有质疑，定是早就知道其中缘由。徐颖还没有察觉自己过于笃定的表现暴露了自己。
玉冰清漠然道：“你记得就好。”说完便走到徐颖前面去了。
徐颖望着玉冰清飒爽的背影，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同一样的试探连续两次发生。绝不可能是巧合。看来她的身份确实已经被人猜到，就是不知道她们如何知晓的？他也知道了吗？
徐颖想起昨晚李顺奇怪的笑容，失落的情绪难以抑制的产生。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栽在这个男人手上。有的人只要见一眼，便能确定终生。所以，她才会一直躲着李顺。
她也不能理解这种糟糕的感觉，也许是他对杨佩儿的体贴打动了她。也许是她想要摆脱大隆的心思驱使着自己。也许她当时太寂寞，又恰好被赌坊的人无意间进行了心理暗示。这又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就算她不想，也难以控制的出现，就好像是动物的本能。
她越抗拒，反而陷得越深。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东西。凤澜确实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加上玉冰清的询问，提早让徐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暴露，最后一丝侥幸消除。她该何去何从？
(本章完)
第186章 命运
又是一天的行程，安营扎寨。
李顺坐在帐篷之中，听着玉冰清白天一天的监视所得到的情报。凤澜也在帐篷内。昨晚她与徐颖的对话，早就被李顺听到了。
从徐颖的反应，李顺已经得到了答案。之所以不抓捕是想看看她在军中有无内应。军中早已被金吾卫秘密监控。
李顺语气生硬地问凤澜：“她能对这场战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连一个七级术士都不是。还需要你亲自去干预?”
凤澜见李顺的语气有些生气，慌忙解释道：“皇上，她的命运线很曲折，又与皇上牵扯不清。所以……”
李顺打断道：“朕不信命。命运无常。你自己都把握不住，又为什么要干预别人的命运？凡事听信天命，那么世人还要不要努力？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你记住朕的一句话，听信命运者，终将被命运所玩弄。冥冥之中，若真有主宰。朕也不想知道她给朕定了什么路子。朕的路只能自己走！”
李顺绝不允许出现神权！特别是在这个占卜算命真准的世界，神权几乎是无解的存在。天道可以认，因为天道不能说话！皇帝是天子，拥有对天道的解释权。但，如果有人想分享这种权力，就是对皇权的挑战！
这也就是大隆和大胤两国占卜术士少的原因。
比如，打仗靠占卜。预测结果不好就不打了？如果两边都有占卜术士，也预测，我也占卜，那又有什么用？万一用顺手了，真的信了，不就成为提线木偶了？
凤澜委屈地眼泪都快出来了，声音细细软软地回道：“妾身也是好心。”
李顺直接道：“好心也会办坏事！”
这苗头不能起来，不管凤澜有心还是无意，一旦控制不了，那就只能辣手摧花了。李顺起身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的星辰之眼有很多作用，唯独窥视别人命运的能力，朕不许你使用，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玉冰清在旁边看着李顺发火，也没有阻止。许莉雅刚好来到帐篷边上，掀开帘子进来：“皇上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扫了眼玉冰清和凤澜，见凤澜眼眶红红的，知道是她惹出来的。
她过去安慰道：“皇上，澜妹妹怎么惹到你了？”她知道李顺很少和嫔妃计较。凤澜入宫之后，李顺也是百般照顾，从来没有大声和她说过话。
李顺说了缘由。许莉雅脸色微变，看来花容没有告诉凤澜，她为什么会跟随第一批保守派来到大胤的原因，就是因为星辰之眼被大隆皇帝所忌惮。
她温柔道：“下次不要再做了。修改别人的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危险。而且，据我所知，你不能控制命运的走向吧，而且预知的时间也有限。”
凤澜点点头，擤擤鼻子：“下次不会了。”
李顺也安慰道：“好了，你也是为了朕，心意领了。澜儿，你想过没有，你改变命运的行为也是命运本身呢？”
凤澜细细品味李顺，觉得有道理。
李顺转身对玉冰清道：“她应该已经察觉了，收网，不能让她跑了。”
徐颖在营地里漫无目的走着，任务已经无法继续下去。她想要逃离，去天狼山找到父母，然后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走着走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她刚察觉不对，一头白虎突然出现，扑了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玉冰清和许莉雅出现。
徐颖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她被带到李顺面前，满面凄苦：“你杀了我吧？”
李顺没有作声。
许莉雅见她看向李顺的挣扎的眼神，微微一笑，站出来道：“为什么要杀你？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吗？”
徐颖摇头，她还没来得及做。
许莉雅又自我介绍了一遍，再介绍了凤澜的身世：“我也曾是大隆的人。但，如今已弃暗投明。说起来，我在大隆的地位可比你高多了，依旧留在皇上身边做事。你又有为什么要一心求死呢？”
“我知道，你们这些混血孩子大部分都很迷茫，生于大胤，长于大胤，却因为父母的错误决定，被迫接受这样不公的命运。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摆脱大隆的控制，为什么要继续为其卖命？”
许莉雅语气温和，像个知心姐姐。她凑到徐颖的耳边道：“你是不是因为父母还在他们的手上，所以才被迫听命？”
徐颖默认了。
许莉雅攻心道：“他们能够轻易将你抛弃，让你以孤儿的身份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死未卜。从他们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当然，父母纵然不慈，你这个做女儿的也不能不孝。所以，你想和父母重聚，就只有配合我们。”
“你知道昨夜，凤澜为何要找你谈话吗？因为她预知到了你的悲惨命运，最终会走向自我毁灭，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会因你而受到伤害。你继续为大隆卖命，反而会害了你的父母。但，她改变了这一切。所以，你没能逃走。现在的你，将迎来新生。”
凤澜一脸懵，她有预知到这些内容吗？她明明看到的是徐颖导致朝廷军队损失惨重。许姐姐原来你是这种人！
徐颖神色动容：“你们能帮我救出父母？”
许莉雅再次凑近她，低声道：“你知道我们的实力。你就算不相信我们，也应该相信他。”她看着徐颖不逊于自己的身材，伸手抚摸着她偏向鹅蛋形的脸。这样让人垂涎的身体，搭配上这张古典气质的脸，给人一种身边多了个大几岁的邻家姐姐的感觉：“你的心思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徐师姐。”
徐颖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挂上红霞：“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若你们答应救出我的父母，我，我可以配合你们。”
许莉雅将她扶起。玉冰清却带着敌意地看着她。徐颖心结解开，恢复性格，直接怒怼她：“你个冰坨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玉冰清道：“你和玉湖派灭门有何关系？”
徐颖道：“没关系！我那时还未被启用，不会对你们做任何事。”
玉冰清不信：“那神木教的人为何会救你？”
徐颖道：“我怎么知道！你又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徐颖的反问，让玉冰清答不上话。两人终是不欢而散。
(本章完)
第187章 军报
大军距离西北只剩三天路程。这些天，徐颖在军中一切如常，因为那晚是秘密抓捕，消息没有泄露出去，除了当时在场的几人之外，没人知道她的情况。让她静待接头之人的到来。
玉冰清却对她还是不信任，就算徐颖解释了自己并不知道神木教和杨家对玉湖派的阴谋。可是，空口无凭，她说不知道就真的不知道吗？
徐颖知道玉冰清的性格执拗，喜欢钻牛角尖，自己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清白。但，惹不起，躲得起吧？
李顺虽然人在军中，但各地军报还是源源不断的通过金吾卫送到他的手上，北方中部和东部地区已经对神木教的征剿正在进行，六十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之下，神木教难以抵挡，亦无处藏身。
因为此前进行过大规模清洗，收缴了不少犯事的世家豪强地主的土地，分与百姓，加上为了新政的推行，基层官员大部分是重新任命的，还算清明能干，军民合力，守土之心犹盛。
李顺注意到张亭年跟随的那路军队，推进的最快，打得也最猛。神木教，你惹谁不好，干嘛惹国师呢？虽然国师才是八级大术士，但是，他手里有用安息虫和修仙者金丹改造的傀儡，加上有气运和祖坟被挖的怒气加持，就算对面有神术士也挡不住。
东北地区还行，那里本来就地广人稀，神木教的规模也不大。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那里是从天狼山分裂出去的蛊人家族聚集的地方，其本身也是大隆激进派的代表，准备充分，底牌也应该不少。所以他将神机造办处的老牌大术士，武胜和何三水都派去配合边军抗敌，加上十二名新晋和新加入的大术士，规模比自己这边还大。
他问过许莉雅，那边有没有像天狼山那种闭关的高等术士？许莉雅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按理说应该有，因为大隆路线分歧是从上至下的，没有上层的那些高等术士的支持，下面的那些术士也跳不起来。
根据此种情况，李顺跟武胜等人下达的旨意，也就从剿灭变成遏制，尽量避免狗急跳墙的事发生。大胤术士每一个都很宝贵，经不起无意义的消耗。
南方的情况，李顺是硬着头皮看完的，局势糜烂之迅速，令人乍舌，并非兵力不济，实力不强，而是从官府到民间都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了。
一位总督，堂堂封疆大吏，竟然会被身边的小妾盗取军事机密？幸好内务办事处的密探及时发现情况，经过审讯，那个小妾就是大隆渗透计划的一员。李顺气得直接将那名总督撤了职！让底下的一名还算听话的巡抚接任。
总督尚且如此，其他占着重要位置的官员就更不堪了。一打仗，什么问题都暴露出来了！军队腐败，军备松弛，据金吾卫来报，某个地方的军队名义上有三万人，实际只有八千人，大部分是老弱病残，刀枪都生了锈。
李顺气愤地丢掉手里的密报：“过分了！你吃空额吃一半，朕都还能容忍，实际兵力连三分之一都不到，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他本来对这种情况有心理准备，对兵力也是做的最低的保守估计。但，现在这种情况，直接让他破防了。
“来人！”
外面等候的金吾卫和内务处人员进来，见到怒气冲冲的皇帝，都不敢开口说话。
李顺指着地上的密报，道：“凡是此类官员，一律砍了！朕不怕动摇军心！就那群老弱病残，能抵挡住谁！朝廷每年耗费那么多军饷去养兵，朕的兵呢！兵呢！六十万都不到！你们也是！这种情况提前查不出来吗？”
金吾卫连忙请罪：“臣等该死！皇上这种吃空额的情况普遍存在。这只是特例，那处是繁华富裕之地，没有愿意当兵，军户流失严重。若有上级检查，他们便会找一些人来充数……”
李顺更加愤怒：“普遍存在就是理由吗？们金吾卫内部也有问题！传朕的旨意给朱五，让他从内部开始自查！凡是涉及贪污蒙蔽之罪的人都给朕丢到前线去，杀敌立功，其罪可消！贪生怕死，满门抄斩！两卫一处是朕的耳目，有人想让朕成为聋子，瞎子。你告诉朱五，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他这个指挥使也不用干了。他查不明白，朕就让内务处来查！”
那名金吾卫战战兢兢地点头：“臣明白。臣遵旨。臣这就去。”
金吾卫离开后，李顺看向内务处的人：“金吾卫如此，神机卫也好不到哪儿去！你们要加强监控力度！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你们不必顾及，凡是参与重要事务的人，全都要立档立案，上至祖宗十八代，下到养的鸡鸭猪狗，都要查清来源！”
内务处人员领旨而去。
李顺的火很大，但，不能消除。问题暴露出来，总有解决的办法。他的二十万新军进入南方，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神木教，也是为了监视南方军的一举一动。神木教可不是简单的农民起义，其背后的大隆之人，赋予了他们外敌的性质。
那些官僚，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给治下的贱民当奴才，他们可能不愿意。但，给外人当奴才，他们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这和有些人一样，身边的人或者曾经比自己地位低下的人发财，他们像是喝了几十年的老陈醋。不认识的人发财，就会被立为榜样，甘为附庸，自觉吹捧。
剩下的就是西北局势，李顺连连给严大虎下了三道圣旨，让他不可擅自进入天狼山地区，失去气运保护，他们对于陌木来说就是待宰的羔羊。所以，两方在边界展开了拉锯战。陌木似乎看上了大胤新军手里的新式武器，起了仿造的心思。严大虎的军报上写明了，敌方也出现小股手持炼金铳的军队。
这对于术士来说并不困难，但受资源限制，他没办法大规模生产。李顺早就在筹建兵备区的时候，把全国现存的已开采的资源调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