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瓦陶城是一片绿洲，中心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李顺忙里偷闲地来到湖边散步，由当地一个百姓领着，边走边介绍。李顺知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亲身实地的了解民间，特别是西北这块土地。
“皇上，您别看这片湖泊小，可是很深的呢。我们当地人把叫作女神湖，得来也很简单，就是前朝有一位将军，奉皇帝的旨意出塞征战，迷了路，那个时候，这里还没人居住，将军的军队又累又渴，幸而得到一位女神的指引，来到此处，得以存活。后来，瓦陶城建立，这片湖水，也就被命名为女神湖。”
“哦，女神，漂不漂亮？”
向导一时哑口，皇上的关注点怎么有些奇怪？
李顺却拍了拍手，说道：“你看朕，问这个傻问题，肯定漂亮啊，不然怎么能叫女神？”
向导附和的笑了笑：“皇上所言甚是。前面有一座相传是见过女神的人修的女神庙，用以祭祀，您要不要去看看？”
李顺道：“这女神后面还显过灵？”
(本章完)
第239章 题诗
向导解释着，这片土地毕竟大部分是荒漠，风沙更是家常便饭，就算是在有指南针和地图的情况下，也很容易迷失方向。常常有人在荒漠中得到女神的指引，而来到瓦陶城获救。如此，便有人为之立庙祭祀。她也被当地百姓和来往客商称为北辰女神。
李顺对于这类传说很感兴趣，他猜测这位女神应该是灵，就是不知道是天灵，地灵，还是人灵，去看看也好，万一能够再获得一份助力呢？
北辰庙立于女神湖畔，规模不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绿洲之中，有这么一块地用来建庙，可见当地人对她的信仰弥深。向导的话也印证了李顺的猜想。
“皇上，不只是我们瓦陶城信仰女神，随着往来客商对她的事迹的传播，在我们土巴浑州，几乎每个城镇都建有女神庙，保佑我们出行平安的。”
李顺微微点头，走进庙宇，只见其中香火不断，特别是值此战乱之时，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不确定，对生命安全感到担忧，求神的人反而多了起来。
李顺问道：“神木教的人准许你们来此参拜？”
向导说道：“本来是禁止的。有几次他们受到风沙袭扰，被女神拯救之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李顺哼了一声：“这女神倒是博爱，什么人都救。”
向导见皇上语气中带有嘲讽，也不好反驳。李顺进入殿中，见到那玉雕的神像，十分拟人，模样也是不俗，姿态优雅，一只手伸向前，作出扶危济困之态。
李顺打量一番，评头论足道：“这么大块玉，你们也是有钱啊。这女神漂亮倒是漂亮，就是小了点。”
向导一脸错愕，他从皇上的目光所盯的地方，明白了他的意思，对于此种渎神之举，他也只能在心中默念恕罪。但，李顺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亡魂大冒。他走上前，摸着女神的玉足：“连双鞋子都没有，踩在地上会不会着凉啊？”
向导再也忍不住，冒着杀头的危险劝道：“皇上，万万不可亵渎女神啊！”
李顺回过头道：“放心，朕会给钱的。”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几两银子放到女神伸出来的手上，然后，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墙上题了一首打油诗：白玉浑然一抹香，原是娇俏好模样。茫茫风沙点苍色，淡淡峨眉配云裳。桃花沾露含春意，柿果着霜胜蜜糖。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向导见此，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
李顺写完，不住赞叹自己的文笔：“好诗啊！可以比得上那位十全老人了。”他咬着笔杆，盯着女神像的面庞，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缺了点什么，这个女神漂亮归漂亮，但美得不真实。他又拿笔，在她的眼角点了一颗痣。
“不错，这样就落下凡尘，也更妩媚了。”
他话还没说完，神像突然落泪，一道白光从中发出，渐渐汇聚成女神的模样，脸上还带着李顺刚刚点的那颗痣，手里拿着李顺给的银子。她将银子砸向李顺：“你太欺负人了！”
李顺早就察觉到这尊神像里有能量反应，搞这么多事，就是想逼她出来。他反应迅速，一手接住银子，收回戒指：“不要，我还省了。”
北辰女神愤愤地瞧着李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故意羞辱我？”
李顺指着墙上的歪诗：“阅读理解。”
女神小脸一红：“昏君，你别妄想了。”
李顺嘿嘿笑道：“朕是皇帝，大胤的一草一木都是朕的，包括你也是。朕还从来没试过灵的滋味，何不与朕进那鸳鸯帐里，同席共枕，日后，朕给你敕封，也好过在此荒漠之中当个野怪精灵？”
女神头一偏，不屑地冷哼一声。
李顺见她不受诱惑，还有些骨气，看来并非妖邪之物，便也不再逗她，直言道：“既然不肯。那就公事公办，将自己的来历表明，为何在此蛊惑朕之子民？”
女神还想傲娇一番，却被李顺体内冒出的龙气吓到。今日城外大战，她也在暗中窥视，自然知道面前这位的威能，顿时老实起来，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女神气质全无。
李顺笑看此女的表现，故意逼近，一屁股坐在神台之上，把玩着神像的玉足。女神小脸涨红，不知是羞，还是恼，
她本是两千年前，此地一小国的公主，父王送她入宫为妃，途中遭遇妖族袭击身死，魂灵却留在人间。后来，因为经常在外面拯救迷路之人，得以被人称为神，享受祭祀。
李顺韬光养晦那三年熟读史书，还真想到过关于她的记载，当时，此地是楼息国境内。天下由一个国号为“赵”的王朝所统治。赵灵帝七年，楼息国送公主入赵，表示臣服。途中公主死亡。灵帝大怒，以为不恭，发兵灭国。
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就应该是那个倒霉的公主了。李顺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来，到了他这种境界的好色之徒，平常美人已经勾不起他的欲望，唯独这种有颜值、有身份、有故事的特殊女子，才能让他多看一眼。
但，他想到灵的分类，质疑道：“胡说八道，世上哪有存在两千年的人灵？你真当朕是昏君，不知尔等之事？”
女神见他龙气持续增长，畏惧不已，结结巴巴道：“我没有胡说啊。我度过七次命劫。直到三百年前，才被人共称为北辰女神。最后一次天劫也是在那个时候。”
不算崖和神宗老鬼，这两个特殊人灵的话，李顺还是第一次见到正宗的人灵，问道：“你们人灵的命劫是怎么算的？两千年度过七次。平均三百年一次？”
女神摇头：“第一次命劫是三百年左右，后面几次有长有短，长的时候可以达到五百年，短的时候也就一百年左右。”
李顺追问：“这是什么原因？”
女神想了想，茫然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享受供奉和祭祀，能够延长寿命。我从第三次渡劫之后就一直帮助他人，可是那时这里人口不多，救了人得不到多少供奉，还有些人把我当作邪物，认为每次风暴来临，我就出现，是我搞的鬼，称我为风暴女魔。”
“但，自从尔萨人迁居到此之后，我曾有一段时间，受到他们的信仰，被称为岚神，让我撑了五百年。后来，尔萨被逼到北上，我就又失去了信仰。再后来，你们大胤建国，大量人口迁入此地，瓦陶城建立，我就又有了新的身份，北辰女神。”
(本章完)
第240章 元香
李顺听着北辰女神的讲述，直呼好家伙，她竟然有这么多的马甲，见她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不得不信。本朝有个姓郦的读书人，走遍大胤的名山大川，编写了一部地理著作《大胤山川注》，其中有关土巴浑州的风俗的考究，就记载了岚神的故事。
李顺道：“那你的本名叫什么？”史书上只有一句“楼息国王，元氏女”，并没有记载她的名字，连他爹的名字都没有，对当时王朝来说，灭掉他们，和捏死一只臭虫没有差别，或许，那场意外就是大赵王朝的主战派搞得鬼。
女神神色一黯，似乎不想告诉他。两千年来，她一直为自己的死亡而自责，如果她不死，楼息国是不是就不会被大赵灭掉？她逃避着过去的一切，不愿回想。但，李顺那不容置疑的威胁的眼神让她不敢隐瞒。她受大胤气运影响，实力下降到先天高阶。面对李顺的龙气，就像动物见到火一样的害怕。
她几乎是哼出来的两个字：“元香。”
李顺点点头，嘴贱道：“哦，还不错，你幸好不姓夜。”
北辰女神元香一时气结，这个皇帝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李顺丝毫没有理会元香的幽怨，继续问道：“你享受祭祀之前和之后，有什么不同？”
元香有些刚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气节，那位昏倒的向导却醒了过来，见到面前真人版的北辰女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跪地磕头：“神女在上，小民无意冒犯。”
李顺过去将向导打发出去：“去庙外面候着，朕有些事和这位神女聊聊。”
向导看看皇帝，又看看女神，最后目光落在那首歪诗上，心里凉了半截：“皇上不会真的想对神女做什么吧？”
圣统皇帝糟糕的名声，就算他们这些荒漠之民都略有耳闻，而且他之前还当着他的面亵渎女神。这不是羊入虎口吗？他好想鼓起勇气制止皇上的恶行。可是，脖子上凉飕飕的感觉，让他不敢开口。
“草民知道了。”他含泪低头退去，还随便带上了门。
元香的气节再次消退下去。她战战兢兢地看着李顺，心怕他有下一步动作，连忙回答他的问题：“祭祀之前，我只能吸收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来保持实力和维持灵体。祭祀之后，百姓的香火会给我带来一定力量，最主要的是他们对我的信仰，会延缓命劫的到来。”
“什么样的力量？”
元香也认命了，不说二话地将力量展示。李顺看后，心底恍然，气运。不对，应该叫天道之力更合适。不过也不是梦使用的那种天道之力，和气运相比，都还要更为稀薄一些。
所谓的命劫，应该也是远古人族搞出来的东西。灵族在远古战争末期已经沦为远古人族的附庸，对她们下套简直不要太容易。
灵族身为一个曾经不弱于人族的势力，三千年来，在史书上露面的次数比妖族要少的多，纵然有人族史书的刻意掩盖，但根本上的原因是她们异于人族的生存方式。李顺可不会认为灵族已经濒危。妖族经过一千年前的屠杀，都还能在尔萨以王族和圣骑兵的姿态出现。在王之树的记忆中，他们嘉雅仙国都还存在大量的灵。
大胤的灵又去了哪里？这个答案，他想从元香身上得到。她身为野生的人灵，不像崖和青鸾神鸟那样被困住，度七劫，存在两千多年，肯定知道不少的消息。
李顺问道：“你还见过其他的灵吗？天灵可能见不到，但，地灵和人灵，你应该解除过吧？”
元香眨巴眨巴眼睛：“我没见过哦。”
李顺呵呵一笑：“你又不老实了。”说着，便将龙气渐渐向她包围过去。
元香害怕到发抖，求饶道：“皇上！别这样，我说实话。”
李顺却决定给她点教训，化龙气为长鞭，狠狠地抽在她肉厚的地方，疼得她龇牙咧嘴。自从被梦抽过之后，他好像觉醒了什么特殊属性。
他自己觉得应该是受到了心理创伤。这一世，皇帝开局，也没有受过什么肉体伤害。独独被梦抽了那几鞭子，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又拿她没办法，所以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越来越想尝试。
别看李顺貌似大度，那是他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情况下，不是宽容，而是无所谓。三年的蛰伏，早就把他心眼堵得比针眼还小。真正涉及他的利益，就会露出贪婪而凶残的本性。
当然，这里只是他的恶趣味发作。龙气在他的操纵下，并没有伤害元香，只是给她带去一些痛感。
元香跌坐在地，手向后捂着，哭了起来：“呜呜呜……连父王都没打过我。”
李顺懵了，两千年的人灵一下就被抽哭了？这么脆弱的吗？
元香想起了她成为灵之后所受的苦，眼泪止不住的流，其中既有苦楚，也有害怕，她憋很久了。李顺叹了口气。这个女神还是好的，用造化无相功模拟了一点她的信仰之力，送到她面前，哄了起来。
“来，想不想要？”
她立即便被吸引过去，含着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股信仰之力，足足有一年的量啊！她被李顺引诱，站起身来，一步步上前：“给我。我要。”
李顺没想到她还真想吃这玩意儿，早知道她这么没出息，哪里还用威胁？他说道：“说实话就有得吃。”
元香已经此地被信仰之力诱惑，不住地点头：“你先让我吃一口。”
李顺摊开手掌，将信仰之力发在上面，北辰神女元香立即扑将上来，抱住他的手掌，先吸后舔，吃到一半的时候，李顺收了回去。
“我还要！给我！”
元香脸上浮现愤怒地神情，眼中出现红芒。
李顺直摇头，人灵果然都有缺陷，情绪变化这么突然和极端。崖也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他经过改造，不会丧失理智。先帝和神宗老鬼那种邪灵就更不用说了。
“回答问题，才有的吃。”
李顺可不惯着她，一个大棒，加一个甜枣，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本章完)
第241章 水分夷
元香在李顺不容置疑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极强的威压，激动的心情立即得到平复，终究难以抵挡信仰之力的诱惑，道出了实情。她确实认识几个在西北的野生的灵，并且还跟随他们去过一个只有灵才能参加的聚会。那里有更多的灵物生活着。
李顺问道：“既然灵还存在，为什么世间很少见到？”
元香答道：“除非灵在人前显形，否则普通人的眼睛是不能看到灵的，亦不可触摸，不可察觉。”
李顺伸手去捏了捏元香的脸：“隐形试一试。”
元香身上传来了一阵灵力波动，但她的身形，并没有在李顺面前消失。李顺不只能看到她，一伸手也能捏着。元香也搞不懂，明明自己百试不爽的能力，怎么在他面前失效了？
李顺自身掌握打开灵界之门的能力，还有灵界视力，所以不管灵显不显形，他都能看得真真的。元香见他如此，心里更加害怕，原本以为就算他用强，自己也能拿着人碰不到灵的借口搪塞过去。现在看来，他真能和她行鱼水之欢。
李顺赞美着捏她脸的手感：“这不错，软软嫩嫩，冰冰凉凉的。”他这种亲昵的举动，加上投喂之后产生的亲近感，竟让元香胡思乱想起来。
元香看了李顺的俊脸一眼，相较于自己那位从未谋面，四十三岁才继位的大赵皇帝，李顺这种二十岁的小青年，确实要好太多。难道和皇帝在一起是她的宿命？
李顺感受到北辰神女元春的情绪变化，心里呵呵一笑，好歹曾是一国公主，男人稍微对她好点就有这么大的反应。看来两千年来，日子过得很苦嘛。
他不知道信仰之力的价值，对于灵来说，信仰之力是极难获得的。他随手转化的那一点，犹如九牛一毛上面的毛尖尖，都是她一年的量。
两天时间，李顺想去见识一下灵的生态，便道：“乖，如果你愿意带朕去见见你那些灵族的朋友，朕就让你吃个饱。”他再次凝聚一团比之前的量更大，更精纯的信仰之力。
他从元香的眼中仿佛看到了星星。她点头如捣蒜地答应了。
李顺与元春走出庙门，向导紧张地站在门口等候，见两人出来，北辰神女像个乖巧的侍女一样跟在皇帝身后。他的心都碎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追了很久的明星，喜欢了很久的女神，在心里把她想得无比圣洁，可望而不可及。突然发现他被一个富二代当作玩物一样对待。如此这般，心里的失落，难以遏止。
李顺吩咐道：“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