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只见了张晟,立即单膝跪地,向他禀报:
“殿下,昨日溪弹部族长扎万卡德表示愿归降金汉部。
昨夜,我等趁着夜色,率部众与溪弹部的勇士,在科扎团长的带领下,突袭了乌布苏湖南部的鸡洛部,现已俘虏鸡洛部部民,占据其营地。”
张晟听了燕只所言,疑惑问道:“鸡洛部不愿归降吗?”
燕只听了殿下的话,恐殿下误会,赶忙答道:
“殿下,我等昨夜未到鸡洛部,
是从溪弹部首领那里得知,鸡洛部与古出兀惕部,在骨咄录亚尔可汗遭叛军和鞑靼人入侵乌布苏湖的可汗营地时,未前去支援。
而在乌布苏湖一侧驻营的溪弹部首领,誓死随可汗作战,损失惨重。
反被古出兀惕部逐出大湖盆地,又遭鸡洛部欺压,就连科扎团长原本所在的阿不罕部,都被鸡洛部吞并。
而且,如今鸡洛部已归附了古出兀惕部首领。
两部同出一气,我等担心这些叛军,会在金汉部迁至大湖盆地时进行阻挠,故而趁夜突袭,未放走一个鸡洛部的人,让古出兀惕部知晓。”
张晟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上马吧,莫要耽误行程,今日便在鸡洛部的营地安营扎寨。
你们做的很好!对待这些叛徒,就该让他们灭亡下地狱,因为上苍永远会谴责,人类的背叛行径。
那斥候团剿灭了鸡洛部,可有什么收获?”
听闻殿下如此说道,燕只心中稍安,他们未收到殿下的命令,便擅自与鸡洛部开战,若是被殿下责罚,众人也无任何辩驳之词。
当听到张晟所问的缴获问题,他又立刻兴奋地说道:
“有的殿下,我等占领鸡洛部的营地,俘获了 528户奴隶和溪弹部 224人、阿尔罕部的 811人,共计 3600余人,未放走一人,只待殿下发落。
而后天亮,我等对牲畜和物资进行了清点,鸡洛部有牛 4200余头,大小马匹 2300余匹,羊 42000余只,骆驼 237头,毛皮 3000余张,铁甲上51套,皮甲252套,其余的弓刀、长矛近 1000余套。
箭矢质量太差,多为骨制箭矢,故而,我等只让俘虏收集起那些保留完整木杆和铁制的箭矢,约有 1万支左右。”燕只答道。
张晟面露喜色,“你们干得不错!“
他转身看向队伍,沉声道:“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尽快赶到鸡洛部营地!”
大部队加快了步伐,向着鸡洛部的营地前进。
张晟心中暗自盘算,待到达鸡洛部休整后,即刻对古出兀惕部开战。
只有将大湖盆地夺过来,才能在漠北站稳脚跟。
届时再率领金汉人征服大湖盆地周围的诸部,征服更多的部落征收贡赋,如此才能让部落和族人熬过寒冬。
否则冬天来临,若无立足之地,金汉部必将难熬。
而古出兀惕既已背叛舅舅,那便是自己的敌人,正好无需借口。
如今鸡洛部已被金汉部击溃,其掌控的溪弹部和布尔罕部的族人,定要重新整编,编入金汉部。
他座下的战马踩踏在布尔干河畔的草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是踩到了水一般,溅起一片片晶莹剔透的水花。
放眼望去,满山遍野都是郁郁葱葱的草地,一眼望不到尽头,仿佛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草原上,大量的溪流和河流如同银蛇般肆意纵横交错着,它们奔腾不息地流淌着,水资源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这些清澈见底的溪流和河流,给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带来了勃勃生机。
张晟抬头望向远方,只见那蜿蜒而巨大的金山宛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天地之间。
山顶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洁白如雪,晶莹如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山脚下,沟水汩汩流淌,形成了一道道美丽的瀑布,如同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再看布尔干河畔,绿草如茵,像是铺了一层柔软的绿毯。
不远处,那一望无际的牧草犹如毛毯一般,微风吹过,草丛随风起伏,如波浪般涌动,真是美极了。
而在河畔两岸的不远处,机智的牧草们就停下了他们的脚步,止步于干旱的戈壁之外。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感到神奇。
张晟感慨万千,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声音充满激情地说道:“金山啊!这里可是我们金汉部成就王霸之业的起点啊!”
张忠贤慢慢靠近张晟,他的脸色温和,缓缓开口道:“殿下,根据历史记载,这片土地在匈奴时期曾是右贤王的领地,但它并非漠北地区最理想的地方。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同样也不是金山山脉中的绝佳之选。
真正的宝地,应该是在我们金汉部更往北的地方,就是科扎口中所说的那个大湖盆地。
那里不仅有丰富的矿产资源,还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盐。
只有占领了那里,我们金汉部才能真正的获得休养生息!”
(本章完)
第72章 ,汉将辞家破残贼
布尔干河横贯戈壁金山,它从金山上挣脱了冰层的羁绊,落到山下时变得喧响起来,正欲以奔腾之势向两岸播撒绿色。
不料却在干旱的戈壁前,慢慢的放慢了脚步。
只见戈壁中星星点点的灌木,些许枯黄的细长叶子,在风中挣扎、颤抖着。
放眼望去,除了脚下的布尔干河是绿油油的,远处却都是淡黄一片。
这里是溪弹部的驻牧地,此时早已人去楼空的溪弹部营地内,保持着安谧的环境。
这不,几头黄羊慢悠悠地走到营地前的溪水边,俯下身来慢慢饮水。
黄羊幼崽不愿饮水,就撒娇般地偎在妈妈的腹下,用小头抵触抚摩妈妈的奶头。
突然,前方草丛中的群鸟被惊起,远方隐隐传来了密集的隆隆马蹄和沉重密集的人的脚步声。黄羊儿们急忙一仰脖子,撒腿奔回了戈壁中。
声音渐渐由远而近,这时,一支正在迁徙的、四五万人的大部队出现在了溪弹部营地这里。
到了黄羊刚才饮水的地方,领头那个骑着黑马的武士一扯缰绳,放慢了步伐,稍稍打量一下眼前拆卸过的痕迹。
扭头对身旁的近卫说:“此地距离鸡洛部还有多远。”
“殿下,很近了!从这里沿着布尔干河北上,也就100余里左右就到鸡洛部了,沿途都有牧草和水源补给。”
听闻此言的领头者,转身对身旁的两人说:“忠贤叔、西豹叔,给近卫和部众命令下去,所有人不得停息,继续迁徙,今日要到达布尔干河中游的鸡洛部。”
说话者是位声音听起来年轻,面目却因为茂盛的胡须,而看不清年龄的头领。
只见他马鞍上挂着黑色发亮的铁盔,头戴发冠,额角两笔刘海迎着风飘动,两鬓、下巴和鼻子下是长时间未修理的胡须,一直延伸至胸脯。
身穿一袭灰黄色狐狸毛皮领的,黑色的紧身戎服,腰系雕刻雄鹰的金饰革带,腰间左边挂着一柄斑驳的长横刀,马鞍右侧则有一张雕弓和一壶箭。
脚着褐色的高筒皮靴,这样一身短打扮,配上座下那匹神俊的战马,远远望去显得潇洒而又勇武。
近观,其剑眉凤眼,眼里透出睿智而又内敛的神光,他就是金汉部的首领,圣教的天子张晟。
而今金汉部已迁至溪弹部驻地,正朝鸡洛部浩荡前行。
越往北行,干旱的戈壁渐消,草场愈发宽阔。
但沿途所见,让张晟倍感熟悉。
他们仍未走出群山,只是翻过一座山,又赶往下一座山,抬头是山,低头亦是山,既有高耸入云的大山,也有低矮的小丘。
路遇散居的十余帐牧户,见金汉部并未劫掠,便喜逐颜开地凑近,请求庇护。
他们实则是各部中遭驱逐、不堪压迫而无法生存的逃奴,抑或是从东边而来的鞑靼人牧民,看上去一无所有,距离绝望,仅差最后一根稻草。
“殿下,不驱逐他们吗?”
张西豹策马上前,向张晟问道。
张晟微微皱眉,答道:“无妨,让他们留在部落中吧,日后还会有各式各样的牧民,主动前来归附金汉。
如此,亦可增加金汉的人口。
若无强大部落的庇护,这些人,断然难以存活。
你派人去询问一下,能否从他们口中探得一些消息。”
“遵命!殿下”
“忠贤叔,您继续说!”张晟对身旁张忠贤说道,他很想听听,作为金汉部最有学识的人,对金汉部未来的看法。
张忠贤点头继续说道:
“殿下,要说草原上最为富饶的地方,还得数东边燕然山附近。
匈奴、突厥、回鹘这些强大的部落,正是依靠那片广袤的大草原,才得以征服并统治整个大漠。
如果我们金汉能够拥有十万帐篷的子民,那么就可以召集数万英勇无畏的战士,到那时,统一漠北也不在话下。”
听闻此言,张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但回头看到那些疲惫的部民,又让他信心受挫。
而且他知晓未来,再过几年,契丹人就顺着大漠一路向西,征服到西域的北庭城下,整个大漠将归属于契丹人的统治。
小小的金汉部,就算征服了整个金山,依靠如今麾下的三千多近卫,也是无力抵抗契丹人的兵峰的。
“忠贤叔,我金汉部如今所处大漠,除了部落里的2000多帐,1万多名汉人以外,其他人基本只有军将们才懂得一些雅言!
所以,等我金汉部征服了,那些在大湖盆地的、背叛我舅舅的部落后。
我会派人在大湖盆地的周边修建几座专门供奉昊天上帝以及圣教的圣堂。
圣堂不仅是祭师的居所,还是金汉部进行祷告,给金汉人、昊天上帝和圣教的信众们,举报婚礼、葬礼等事宜;
同时也能为信徒们,提供医疗救治,安抚人心、排解忧虑。
这样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相圣教和昊天上帝。”
张忠贤闻言,连连点头,赞叹道:“殿下此计甚妙。只要让金汉人都信奉圣教,就能凝聚人心,增强金汉部的实力。”
张晟听闻,微微一笑,这不就是宗教存在的作用吗。他接着说道:
“未来我要把这个地方,变成金汉部在漠北和金山,宣扬昊天上帝赫赫威名的中心,向周围派出我们的祭师团,向野蛮的胡人传递昊天的旨意和威名,使其皈依圣教。
如果他们拒绝,不愿意听道理,那么金汉的圣武士们,将会用武力使其听懂昊天上帝的旨意。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各位主祭要为金汉部教化、培育出,更多精通仪式仪轨和精通雅言的祭师。
这方面你们应该向慧能主祭和本正源主祭学习一下。”
“遵命,我的天子!”张忠贤闻言回复道。
“如今我金汉部,胡人的数量越来越多,未来也是如此情况,只要金汉部想要壮大,这就是不是我们所能阻止的。
但是,我不想因为麾下胡人的增多,就导致金汉部里的汉人,被胡人所同化,变成说胡语、习胡俗的野蛮人。
而这,就需要部落的祭师们,发挥作用了。
金汉部急需大量的祭师,以此再教授出更多的祭师。
让他们来引导部民们,以及向外传播圣教,并教导信徒们,学习和使用那来自于昊天上帝恩赐给人类、可以跟神灵交流的雅言。
最起码,在将来要保证,每个营都有一名祭师才行。”张晟说道。
张忠贤无奈的对着张晟解释道:
“我的天子啊!微臣与其他几位主祭自离开敦煌后,一路迁徙至此,每日皆在为部众施以洗礼、救人治病,举行婚礼和亡者的超度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