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73节

  现在不能让他儿子于冕伴驾了,要等他得胜归朝,再把于冕当做刀,砍死这些该死的文武百官!

  “诸卿,起身,朕只是情急之下,顺嘴胡说而已,诸卿莫怪,朕也是为钱急昏了头了。”

  朱祁钰道歉了。

  第二次向百官低头了!

  “陛下口含天宪,乃真龙天子,切莫信口开河,钱之事可从长计议,却不可信嘴胡说呀。”陈循站起来,慢悠悠的劝谏,像是长辈在劝慰子孙一样。

  “首辅此言甚是,朕错了。”

  朱祁钰叹了口气:“钱的事朕来想办法。”

  “朕已经命唐兴和杭昱,各自筹集五万两,一共十万两,全都交给张尚书吧。”

  “唐贵妃的嫁妆、朕的一些私人物件,也都拿出来当了吧,凑一凑。”

  “陛下不可!”

  陈循又劝谏:“陛下所用之物乃是御物,岂可流入民间?如今国难当头,陛下以身作则,文武百官自当效仿,臣愿意再捐献一百两银子,臣回家再凑一凑,争取多拿出来一点。”

  “首辅啊,您真是国之贤臣,朕之肱骨,朕以前错怪你了,真是板荡识忠臣啊!”

  朱祁钰心里一阵恶心,一百两银子,你家一顿饭用的都比这个多!

  就用一百两银子收买人心,名垂青史,好算计啊!

  文武百官怎么会放过沽名卖直的好机会啊?玩了命似的捐款,几两的都有。

  “诸卿之心,朕看到了!你们都是贤臣啊!朕心甚慰!”

  朱祁钰神情激动,站了起来:“朕不白要你们的银子,这样,朕把皇庄转让给你们!”

  “朕的皇庄,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好田地,每年产银无数,朕不亏待你们,市场价的八成,转让给你们!”

  本来为了沽名卖直的文武百官,瞬间哑火了。

  皇庄,可是个棘手的东西!

  从太宗朝发展的皇庄,到了朱祁钰手里,几乎完全变成了累赘,有的皇庄年年还往里面贴钱。

  关键还查不得,皇庄从头到尾就是笔烂账,越查越乱,真要是查,把所有太监都杀了,依旧查不清楚。

  索性,直接甩掉包袱最好。

  还有更深层的政治原因,就是土地兼并。

  皇庄,是皇帝带头土地兼并的标志,如果皇帝处理了皇庄,就擦干净了屁股。

  万一某天,皇帝脑抽,要清查土地兼并,文武百官可就不好解释了。虽说这种情况万分之一,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陛下,皇庄乃陛下生计,卖给臣等,恐怕于礼不合啊。”陈循也拿不定主意。

  皇庄在皇帝手里亏钱,可换到他们手里,就会变成下蛋的金寄。

  “首辅,百官之心,朕看在眼里,他们俸禄微博,尚能我国赴难,所以朕投桃报李,打算把皇庄半卖半赐,送给他们,以安臣心。”

  朱祁钰苦笑:“如今内承运库被盗,十库只剩下九库,里库也空了。朕苦于无钱,别无他法,只能变卖祖宗家产了。”

  “陛下作价几何?”

  陈循刚问完,御史杨便站出来,高声道:“陈大人,此乃大朝会,不是菜市场!如商人般斤斤计较,岂不有损国之威严?”

  “启奏陛下,陛下关爱臣等之心,臣等内心暖和,还请陛下以出征大事为重,把皇庄之事等商贾之事交给太监去办,此等污浊之事,不该脏了陛下的手!”

  他说得冠冕堂皇,居然引来一片叫好之声。

  太祖时就把商人打入尘埃,商人是社会最底层。

  但是,这些站在朝堂上满嘴仁义道德家伙,嘴上把商人喷成狗,谁背后没养着几个商人当走狗?哪行哪业里没有他们的触角?

  哼,不让朕沾手商贾之事,你们背后说真香,敢情祖宗之法只给朕一个人用!

  “杨御史此言甚是,那拍卖皇庄之事就交给杨御史去办吧!”朱祁钰淡淡道。

  杨一愣,却跟吃了苍蝇一样,他最讨厌商贾之事,所以劝谏陛下远离商贾,可陛下却要把他变成商贾啊。

  “陛下……”

  朱祁钰打断他,厉声道:“好了!奉天殿不是给你沽名卖直的地方!”

  “早朝早朝,就是解决问题的朝会!”

  “大军出征,急需军费,朕不卖皇庄,你给大军出钱啊!”

  “没有钱,凭你这张嘴,去挡住瓦剌叩边啊?”

  “没脑子的东西!”

  “滚出去,领十杖!”

  “还有你们都察院!下次劝谏的时候,注意场合!分得清轻重缓急!”

  “太祖给你们发言之权,不是让你们满嘴喷粪、耽误正事的!”

  “若再有人跳出来说有的没的,朕就要大开杀戒了!”

  “太祖能赐你们发言之权!”

  “朕,也能收回来!”

  朱祁钰发怒了。

  “臣等有罪!请陛下恕罪!”陈循带头跪下请罪。

  朕早晚收回都察院满嘴喷粪的权力!

  朱祁钰目光闪烁:“起来吧,继续说!”

  皇庄之事,最好直接敲定。

  他甩掉皇庄的包袱,日后清查土地兼并,也有了借口。

  “陛下,臣等两袖清风,就算陛下贱卖皇庄,臣等也接不了手啊,不如由户部联系商贾,将皇庄卖给他们,陛下您看如何?”陈循想个折中的办法。

  陈循不是老古董,他会顺着皇帝的心思办事。

  “首辅之言有理,便交给户部去办吧,金忠,你来和张尚书接洽,价格越高越好,钱到手了直接送去户部。”

  朱祁钰苦笑:“诸卿,可还有筹钱的办法?”

  看见皇帝挠头的样子,陈循想笑,这才是乖乖的皇帝嘛,皇帝就该蹲在笼子里,等着别人投食,给你吃你才能吃,不给你,你就饿着。

  陈循摇了摇头,便没有人建言献策。

  不说话,就是在逼皇帝。

  你还有钱,拿出来吧,别装了。

  “罢了,参与夺门造反之逆臣、瓦剌奸细等人,所抄一切,不必送往内帑,全都送去户部。”

  朱祁钰长叹口气:“首辅,你看如何啊?”

  这帮混蛋,是要把朕最后一滴血榨干啊!

  他们不许朕留下一点点钱,做任何事!

  别说组建缇骑,这回整饬锦衣卫、东厂的钱都不够了!

  真狠啊!

  “陛下真乃贤君,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陈循带头叩拜,文武百官高呼万岁。

  朕不是贤君!朕是亡国之君啊!

  朱祁钰深吸口气,平息愤怒。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们会不会借机保护王翱、江渊等人的家人呢?

  甚至,也在阻止朕挖出徐有贞呢?

  一箭数雕。

  本来他打算借抄家之名,全城搜捕徐有贞。

  如今抄家所得家私,全都送去户部,不就跟东厂没关系了吗?东厂还以什么名义搜捕徐有贞呢?

  好深的算计啊!

  朕提着脑袋装疯杀了那么多人,结果是给你们做嫁衣啊!

  人,朕杀了,官位被你们的人占了;连抄家得到的家私,也都落入你们口袋了?

  朕却一无所得!

  还成了你们手里的一把刀啊!

  难怪他们不担心范广拿到了五万京营的指挥权,因为朕没钱!

  没钱就拉拢不了京营士卒,士卒就不会给范广卖命,就等于说朕抓了个寂寞。

  千辛万苦撕开的一个口子,真的关闭了!

  没钱啊,头疼啊!

  “平身吧。”朱祁钰万分无奈。

  被人玩了,还得乖乖给人家数钱,这滋味属实难受。

  杨领完廷杖进来,神情中居然带着几分欣喜,作为御史,被打了廷杖才是真御史。

  又议了一会,早朝逐渐落下帷幕。

  “陛下,微臣请奏!”御史魏翰站出来,高声道。

  “讲。”

  “臣奏请阁臣王文之子王伦,在家乡骄横霸道,施暴杀人!”

  魏翰跪在地上,呈上来一本奏章。

  朱祁钰猛地看向王文,王文也满脸懵,御史魏翰为什么会咬他?

  在内阁之中,虽然高谷是王文的举主之一,但王文和高谷关系不好,所以皇帝要剖了高谷时,他冷言冷语。

  但他和首辅陈循关系很好,魏翰是陈循的党羽,为什么出来咬他呢?

  嘭!

  朱祁钰把奏章重重砸在御案上,厉喝道:“王文!你给朕一个解释!”

  金忠把奏章拿下来,给王文看。

  王文脸色一变,下意识看了陈循一眼,陈循岿然不动,他一颗心慢慢下沉。

  这是陈循的报复,报复他当皇帝的走狗。

  可皇帝呢?是不满意他在皇帝与文官中间摇摆,所以才借机敲打他?

  “陛下恕罪,臣并不知道上面的指证!”

  王文稳定心神,朗声道:“魏御史所呈之奏章,说王伦因打茶围时争风吃醋,打死了赵员外。”

  “王伦确实在老家读书,臣疏于管教。”

  “还请陛下下旨,捉拿一干人等,无需看臣的面子,若臣子杀人,便让臣子偿命,臣绝无怨言,倘若臣子是冤枉的,便请圣上为臣子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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