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46节

  太监依靠皇帝而活,王振只是执行漠北王的决策罢了,最后当了漠北王的替死鬼。

  “舒良快回来了吧?舒良回来,就让金忠启程去江西。”

  “如今厂卫心思都在京外。”

  “缇骑不顶用。”

  “朕要设立西厂,帮朕盯着京内。”

  朱祁钰十分没有安全感。

  尤其他将一堆雷,埋在自己身边。

  孙太后的启用,诸王留在京中,边境打仗,各省梳理,他得罪了太多阶层,所以他担心,今天闭上眼睛,明天就再也睁不开了。

  冯孝知道,乾清宫里又有人要显迹了。

  估计是郑有义。

  昨晚宴会上,他鞭打诸王,让皇帝看到了他的勇气。

  这西厂,怕是权力要比东厂、锦衣卫更大。

  皇帝的疑心病又犯了,就会给西厂最大的权力。

  “朕还没考虑成熟,明日再说吧。”朱祁钰心累。

  他对未来充满恐惧和迷茫。

  安全感愈发消失。

  黑夜中,他换了张床,依旧闭不上眼睛。

  怔怔地看着床幔。

  孙太后放大了他的疑心病,让他看谁都像是乱臣贼子,都想杀光。

  宣宗皇帝才37岁,就忽然染病,人就没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先帝曾随太宗皇帝纵横漠北,身体极为健硕,后宫偏宠孙太后,不存在纵誉过度,也没有先帝服用丹药的记载,怎么忽然就死了呢?

  皇权无比之大的宣宗皇帝,都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皇权也够大,甚至做的事情格外出格,会不会也和先帝一样,忽然染病,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之前,他就总感觉背后一只大手,推动着陈循。

  当陈循死后,那只手消失了。

  会不会下次出现,就是他殒命之日?

  “陈循的背后,会是谁呢?”朱祁钰越想越没有安全感。

  每日谈允贤都给他请脉,说他身体康健,可宣宗皇帝的身体一样康健,不也照样说没就没了?

  还有仁宗皇帝,当了十个月的天子,就没了。

  民间甚至传言,宣宗皇帝弑父登基的说法。

  可流言的背后,也说明当时仁宗皇帝,身体是康健的,忽然就没了,当时先帝尚在南京,匆匆返回京师承嗣大统,满朝惊出一身冷汗。

  十年后,宣德十年,身体康健的宣宗皇帝,忽然染病,也死了。

  年仅九岁的朱祁镇登基。

  历史上朱祁镇多大岁数死的?过四十了吗?

  好像没有,大明皇帝很少有活过四十岁的,除了嘉靖,无能的皇帝才能活过四十岁,大权在握的都没活过四十,还有两个溶于水的。

  为什么?

  太祖、太宗皇帝都过了六十岁,宗室里有活过八十岁的,老朱家的基因是没问题的,那为什么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这般短寿呢?

  从仁宗皇帝开始,大明皇帝就都短寿,新帝大多年幼登基,这背后的既得利益者是谁?

  等等!

  仁宗皇帝驾崩时,张太皇太后在做什么?

  文官专权,就是从洪熙年间开始的,宣宗皇帝不务正业,权柄下移,在正统朝形成体系,独霸朝纲的。

  说朕,说漠北王死得早,背后推手是文官集团,可仁宗、宣宗二帝,也不长寿啊。

  太宗皇帝病逝于榆木川时,京中大权在仁宗皇帝手里?

  他明明是文官集团选中的皇帝,为何也会早夭呢?

  归档里记载着:朕监国二十年,被谗言邪恶所扰,心之忧危,天命尽矣。

  二十年都熬过来了,十个月就死了,未免太诡异了。

  而且,仁宗皇帝继位后,一心想迁都回南京。

  是不是因为迁都,所以才死了呢?

  宣宗皇帝放弃了迁都计划,所以就顺利继位,而宣德十年,宣宗皇帝病重。

  却让张太皇太后理政,张太皇太后一度想立襄王为帝,被杨士奇得拒绝,才开始了张太皇太后的垂帘听政的生涯。

  丈夫死了,儿子死了,她却成了最大受益者!

  朱祁钰忽然不寒而栗。

  她记忆中的皇奶奶,在二帝崩殂中,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究竟是谁的人?

  仁宗、宣宗的死,她就没提出过质疑吗?

  “冯孝,把洪熙年间的归档调出来!明日朕要看!”

  门外,传来冯孝的应诺声。

  朕闭上眼睛,会不会就再也睁不开了……

  朱祁钰不敢闭眼。

  当初仁宗皇帝是不是在玩乐之后,累了闭上眼睛,第二日便病了?

  宣宗皇帝是不是昨晚还在斗蛐蛐,说病就病了。

  当初朕,朕的病那般诡异,忽然就一病不起了,然后朱祁镇就开始夺门!

  这肮脏的夜里,都藏着什么啊?

  朱祁钰掀开帷幔,看向窗外的月亮,月亮皎洁,视线所及,只能看到咫尺之地,看不到夜的深处,更看不清人心。

  谁是谁的人?

  真的就一成不变吗?

  朕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吗?能相信一手清理干净的乾清宫吗?

  朕会不会也会在乾清宫里,忽然就病死了,比上次更猛烈,一剂毒药,送朕上路。

  敌人究竟藏在哪里呢?

  朕该怎么把他们找出来,杀光他们呢!

  他看着黑夜入神,当一丝阳光冲破黑暗,天边蒙蒙发亮,竟一夜没睡,眼珠子通红。

  吱嘎!

  打开乾清宫的门,冯孝从阁间里走出来,揉了揉睡眼:“皇爷,还没到时辰,您再歇一歇。”

  “不了,洪熙年间的归档,调来了吗?”

  冯孝进自己的阁间,拿出归档双手高捧,交给皇帝。

  “今天不练了,到了上朝时间,告诉朕。”

  朱祁钰关闭了乾清宫大门。

  冯孝满脸懵,从夺门夜开始,皇爷的作息极为规律,日日勤练,不曾落下一日。

  今日是怎么了?

  皇爷眼睛通红,莫不是一夜没睡?为什么呢?

  他让尚食局准备早膳。

  朱祁钰在灯笼下,反复看红熙年间,仁宗皇帝政务批复。

  “仁宗皇帝是个中规中矩的皇帝呀。”

  因为仁宗皇帝只做了十个月天子,一个时辰便看完了。

  “可他为什么死得不明不白呢?”

  “就因为要迁都南京吗?”

  “大明皇帝似乎都死得不明不白!”

  “都英年早逝!”

  “却没有任何人提出过质疑。”

  “难道不奇怪吗?”

  朱祁钰百思不得其解。

  心里的疑心病被放出来,他开始怀疑身边的任何人,包括冯孝,他都不放心。

  他害怕,到了改革的关键时刻,他忽然溶于水。

  所有辛苦付诸东流,跟随他改革的文臣武将,在新帝登基之后都被罢黜,落个晚景凄凉。

  他要恢复蒙元疆域,要建造海陆霸权的大明,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所有的愿景,随着他的死,都会烟消云散,大明会在历史巨大惯性之下,回到原历史时空。

  他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甚至历史都不会记载。

  仿佛这世界从来都没变过,更不会因为一双蝴蝶的翅膀而改变丝毫。

  也许,世界上有很多穿越者,但都没抵挡得住历史的惯性,被历史惯性冲击得消散在人世间,历史强行回到原有的轨迹。

  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念及至此,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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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52章 朕可不是仁宣二帝,朕若有疾,便杀空朝堂!

  宗人府。

  诸王挤在这里,堂堂诸王,居然睡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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