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网开一面!”
钱王妃磕了个头。
朱祁钰听出来了,钱王妃的意思是说,你不祸害我们夫妇,我们夫妇也不给你惹祸。
否则,我们必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好一块硬骨头啊,真是令人讨厌。
“退下吧。”朱祁钰懒得理她。
但钱王妃一动不动。
朱祁镇不断给她使眼色,你个蠢物,总一副别人欠你的模样,却不知,皇帝根本就不吃这套!
本王花了多少眼泪,让得到这一切?
却要毁在你的手里?
“陛下莫要和妇人置气。”
朱祁镇赶紧赔笑:“王妃,下去吧,照料好胎儿,才是你当务之重!”
钱王妃满脸不敢,悻悻离开。
但是,朱祁镇却盯着她的肚子,想到了什么。
朱祁钰被她弄得十分扫兴,也站了起来:“朕看漠北王身体也不太好,就让许感在身边伺候几天。”
“等到了端午,朕把你接去宫中,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过去的就让他们过去吧,如何?”
朱祁镇感动叩头:“陛下宽厚为怀,微臣感激不已。”
假的!
朱祁钰扶起他:“许感,好好伺候漠北王,朕回宫了。”
“恭送陛下!”朱祁镇目光闪烁,像是在想什么。
走到一半,朱祁钰忽然停下:“漠北王,常德犯了错,和张私自联系。”
“但朕没处置她。”
“她和你一样,都是朕在这世上,所剩无几的亲人了。”
“朕会善待她的。”
闻言,朱祁镇神色一凛。
这是敲打,让他引以为戒?
出了南宫,朱祁钰低头跟冯孝说:“交代许感,寸步不移,南宫任何人,必须都在监视下,绝不可与外界产生丁点联系!”
登上御辇,朱祁钰面露思考。
朱祁镇也是影帝啊。
差点蒙骗了朕呢。
回到宫里,他没进勤政殿,直接进了乾清宫,暂时不去勤政殿处置政务了。
“皇爷,又有王爷入京,宗人府住不下了。”谷有之进来禀报。
“内城不是有很多宅子吗?收拾几处出来,安顿诸王,让厂卫盯紧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继续催还没入京的诸王,三日后端午,后天朕便要见到他们!”
“让项忠领军出京,迎一迎诸王!”
“令陈豫快速整军,然后开赴山东,接替于谦。”
朱祁钰打开锦衣卫传来的第五道密报。
是张交代的。
张在宣镇,和鞑靼的准噶尔部的阿失达成协议,引准噶尔部为外援,割让宣镇以西,所有疆域。
“宣镇和河套压力很大啊!”
朱祁钰举棋不定,京中已经无兵可派了,总不能把河南备操军派出去吧,那是威慑天下诸王用的。
削藩之前,不能动。
京中还在征募大军,是用来重建京营的,而不是奔赴边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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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2章 钱王妃流产,朱祁镇的手段!
“蠢货!”
孙太后厌恶地瞪了眼常德:“你再胡闹,死的就是哀家,死的就是漠北王了!”
“女儿知错了!”常德跪在地上,往日的荣光从她身上褪去,变成个普通女人。
这么简单的陷阱,你都看不出来?
当初就是把你宠坏了。
孙太后顿感绝望:“陛下怎么说?”
常德惊讶于母后的称呼,不过,真如陛下所说的,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未尝不是好事。
“陛下并未怪罪女儿,女儿也知道错了。”常德可怜兮兮道。
实锤了!
皇帝自导自演的好戏!
孙太后一眼就看穿,偏偏常德傻乎乎的配合皇帝演戏,然后被皇帝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蠢货,能安安稳稳活着就不错了。
别让她再进入漩涡里了。
皇帝是借机敲打她和漠北王呢,诸王入京,举办家宴之时,们可不能说错话呀。
他在南宫一口气封了三个亲王,说明他对漠北王的态度很满意。
“罢了,你向他赔个不是,他会册封你为长公主的,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宫了。”
孙太后对常德是既爱又无奈。
常德满脸讶异,我犯了这么大错,还会升位?为什么?
“你也累了,去歇息吧。”孙太后挥手让常德退下。
她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窗外。
永寿宫和当初的仁寿宫一样热闹,来来往往的宫人,在身边伺候。
但是,她却不寒而栗。
等到她这把刀,钝了、不管用了,就是她寿终正寝的时候!
皇帝对他们娘仨儿,只有恨……
……
乾清宫里。
朱祁钰正在思考。
再征兵的话,恐怕会有更多的耕地撂荒,农耕不善。
而且,征兵容易,裁撤难啊,等战事过去,如何裁撤是个难题。
朱祁钰抱手环胸,敲打着大臂:“让鸿胪寺,派人出使准噶尔部,大明愿意和准噶尔部开边贸。”
退让,是他唯一的选择。
“再派使者,去安抚关西七卫,能招降最好;若关西七卫视大明如仇寇,就派甘肃镇开关抢掠。”
朱祁钰打关西七卫,是告诉准噶尔部,你若不识相,大不了就打一场!
该派谁去坐镇甘肃卫呢?
要懂一手打一手抚,镇守西部边陲。
“宣张固和寇深来!”
朱祁钰目光闪烁,张给他捅个大篓子。
但是,张的行踪,其实早在他的掌控之中,从张在京中露面,就被张忠报与宫中。
张忠,早就投靠了他。
借用张,敲打常德、漠北王。
一手怀柔,一手敲打,是他一手策划,演给宫中、朝堂看的。
无非告诉孙太后、漠北王,安分一点,否则诸王入京,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们!
他在为诸王进京,清理最后一块绊脚石。
马上,诸王就全部入京了。
漠北成了一个泥潭,瓦剌、鞑靼停止了内斗,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大明。
于谦一战打崩了杜尔伯特部,竟导致草原各部罢兵不战。
偏偏,各部互相挟制,彼此制衡。
正思考着,张固和寇深进殿。
两个人满头大汗,天气十分炎热,进殿行礼。
“两位爱卿,看看这个。”朱祁钰把密奏给他们看。
“张简直禽兽不如!”
寇深气得把奏章丢在地上,高声道:“陛下,请斩英国公一脉!”
张固垂垂老矣,近来又住在兵营里,太医说他身体愈发糟糕,应该弃官归隐,调养身体。
“陛下,准噶尔部西行,若是真和张达成协议,说不定会攻打宣镇,以宣镇做突破口,切断大明西翼。”
张固看向墙上的地图,认真道:“老臣自请去西部,为大明镇守边陲!”
“张固,你的忠心,朕受之!”
朱祁钰站起来,指着地图上说:“朕请二位来,是想请二位,出镇边陲,但张固身体不好,寇深,朕只能请你去了!”
“微臣愿意为大明赴汤蹈火!”寇深恭恭敬敬跪在地上。
“起来!”
“寇深,你年龄也大了,身体也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