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38节

  “证明!”朱祁钰道。

  “陛下,此举未免强人所难……”

  啪!

  张元吉话没说完,朱祁钰拿起一沓奏章丢下来,厉喝:“强人所难?”

  “你帮助太上皇夺门的时候,可有想过,强朕所难呢?”

  “你和宁藩勾勾搭搭的时候,可有想过,朕难不难啊?”

  “你表面报与朝堂,说在湖广的时候,人却出现在京城,可有想过,朕会怎么想呢?”

  “你满嘴胡言乱语!”

  “到了朝堂上,倒是把脏水往朕的头上泼?”

  “强人所难,你是人吗?”

  “来人,把他的心剖出来,朕要看看,他的心,到底是对谁是忠的!”

  朱祁钰暴怒。

  张元吉吓傻了:“陛下,不、不能剖心啊,剖了心,贫道就、就死了!”

  “你不是仙人吗?区区一颗心而已,怎么会死呢?”

  朱祁钰冷笑:“朕读过天师道的记载,你出生时,母尝昼寝,梦神人履金龟下降,觉而有娠,十有五月而生。”

  “说的是你吧?你是金龟和你母亲生下来的,十五个月才出生。”

  “既然是龟,没了心脏也会活着!”

  “倘若你死了,那么你们天师道就是骗人的!”

  “骗朕的!骗皇族的!”

  朱祁钰语气一缓:“张元吉,朕尚且只是天子,你们天师道却是苍天的老师,你是朕父皇的老师啊!”

  “比朕大了不知道多少级呢!”

  “在朝堂上,可还有帝师?”

  “老太傅,您是帝师吗?”朱祁钰开始拖人下水了。

  胡就知道,皇帝不是要处理一个小小的张元吉。

  而是要动天师道!

  甚至,天下宗.教!

  “老臣不配教导天子。”胡躬身道。

  “连朝堂上资格最老、朕最敬爱的、先帝钦命的托孤大臣,都不配称之为帝师。”

  “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元吉,若你剖了心不死,朕认了你这个帝师的存在!”

  “倘若你死了,朕就让你天师道陪葬!”

  轰!

  张元吉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人,剖了心,怎么会不死呢?

  天师道,这个名字确实犯了忌讳!

  但太祖、太宗皇帝,都没勒令更改,怎么到了您这,就不行了呢?

  说不行也可以,大不了就让我们改了,改了就完了呗!

  您非要杀人?

  “陛下,天师道愿意改名,改名,求求您高抬贵手,饶天师道道众一条性命!”

  张元吉除了磕头求饶,还能做什么?

  至于自己的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必须保住天师道!

  “你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朱祁钰冷笑:“堂堂天师道,天下道门执牛耳者,道学宗师,怎么连剖心都怕呢!”

  “若是被你的那些信徒看见,还会相信你吗?天师!”

  张元吉磕头如捣蒜:“贫道不敢称天师,不配成为天师!”

  “您是天子,贫道是您的仆人!”

  “求您宽恕天师道之错!”

  “这就改名,叫、叫正一道!”

  这天师,反应倒是快。

  “正一道?”朱祁钰咀嚼这三个字。

  “陛下,您若不满意,求您赐名,您是天下唯一的天子,是天下间的圣人、神人,您才是唯一!”

  张元吉不停磕头:“贫道只是您的仆人,是您的奴婢!求求皇爷,饶了奴婢吧!”

  为了乞活,他都豁出去了。

  朱祁钰懒得听他吹捧:“便叫正一道吧,以后,正一道道首由朝堂指定,由朕钦封,无朕钦封者,一概无效,听明白了吗?”

  他要收回宗.教大权。

  攥在自己手心里。

  由他指定,那么他就有权废除,说谁不是,谁就滚蛋,换一个听话的上来。

  “谢、谢皇爷赐恩!奴婢听懂了,听明白了!”

  张元吉不停磕头。

  太常寺寺卿习嘉言看见这一幕,大受震撼。

  他是见过张元吉的,张元吉如谪仙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结果,在皇帝面前,居然自称奴婢,什么仙风道骨,都抛一边去了。

  皇帝三言两语,就改了天师道的名字,收走了天师道的权力。

  他要把庙观,变成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传旨,天下庙观,带天、圣、皇、帝、宫等字,一律摘除,不许使用,违者,庙观拆除,僧道一律斩首,进香许愿者杖一百。”

  “定此为祖制,后世之君,世代遵守,不遵守者,不配为帝。”

  “这天下,活着的圣人,只有朕一个!”

  “活着的天子,也只有朕一个!”

  “南宫太上皇,降格为王,封漠北王,不许用朕、不许逾制,用亲王制,诏令天下吧。”

  轰!

  最后一句话,直接让朝堂上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只是为了庙观僧道!

  却谁也没想到,皇帝在借机削太上皇的权!

  如今的太上皇,只剩下一个名头了,皇帝竟直接削掉,一点情面都不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着下面。

  他在等,谁会跳出来,程信?罗绮?

  都是太上皇的死党,怎么还不跳出来呢?

  “有人反对吗?”等了半晌,朱祁钰耐不住才问。

  “臣等不敢反对。”耿九畴带头跪下。

  “不敢用的好啊,看来心里都有意见啊,说出来,朕不是一个,不听人劝的皇帝。”

  朱祁钰冷笑:“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有意见的,说出来劝劝朕。”

  谁敢说啊?

  您不就是在钓鱼吗,谁敢为太上皇说话,谁就是大傻子。

  “当年朕废太子的时候,群情激奋,上书骂朕的,比比皆是,朕天天被骂个狗血淋头,现在想想啊,都得慌。”

  “如今朕废了太上皇,怎么没人说话了呢?”

  “是不敢说啊,还是想回家暗戳戳地骂朕啊?”

  “不会弄个小草人,贴上朕的名字,天天扎朕吧?”

  朱祁钰话没说完,百官跪在地上请罪,那是巫蛊之祸啊,谁敢重蹈覆辙?

  “都起来,朕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朱祁钰目光闪烁:“罗绮,你说说。”

  罗绮浑身一抖,惊恐道:“老臣惟陛下之命是从!”

  “是吗?当初可是你,劝谏朕,要善待太上皇,要善待太子,如今怎么没话了呢?”朱祁钰不打算放过他。

  “陛下对漠北王已经仁至义尽,对太子更是喜爱非常,老臣看在眼里,自然无须开口。”

  罗绮是会拍马屁的。

  “程信,你说说。”朱祁钰又看向程信。

  “陛下口含天宪,所说所做,皆是人臣楷模,微臣岂敢置喙圣上?微臣有什么资格?”

  程信不停磕头,从袖兜里拿出一本奏章:“微臣列出漠北王十罪,请圣上阅览!”

  跳反得够快啊!

  朱祁钰没兴趣看,都是老生常谈的废话。

  “毛忠,你怎么看?”朱祁钰又点名毛忠。

  毛忠眼泪都呛出来了,疯狂磕头:“老臣虽是蒙人,却也知道忠肝义胆,陛下视老臣如心腹,老臣倾其所有报恩!”

  张元吉看傻了!

  这就是当今皇帝吗?

  难怪贫道入京,做的所有事,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这是太宗皇帝才有的威望啊!

  错了!

  他大错特错,怎么敢和这样的皇帝抗衡呢?

  当初,就该乖乖的当个顺臣,不该向太上皇那边下注的!

  如今后悔也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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