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10节

  朱祁钰恍然,他只是吃个大头罢了,等天亮了,金忠还能吃一波,倘若户部也进几百万两银子,那国库可就丰盈了。

  “把珠宝什么的出手了,能得到多少?”朱祁钰问。

  “二百万两。”

  “但是皇爷,京中商贾死了很多。”

  “京外恐怕风声鹤唳,而且各家都抢到了很多宝贝,市面上现钱变少,珠宝、古董、瓷器等有多是,暂时肯定卖不上好价钱了。”舒良照实说。

  总计五百万两啊!还有很多盐引、地契!

  这回可就不缺钱了!

  虽然是一锤子买卖,后遗症巨大。

  但谁让他缺钱缺红了眼睛呢,堂堂皇帝,穷得把底裤都当了,说出去谁信?

  他把宫中能当的物件全都当了。

  今天都回来了。

  昨天你们敢收御物,今天朕就送你们去阎王殿!

  朕虽不能明目张胆抄家,但能明目张胆送你们去阎王殿,你们的一切,不都变成朕的了吗?

  再说了,京中粮商囤积居奇,你们只是被误杀了而已,都是百官做的,跟朕有什么关系?

  有本事你去找胡要吧,找李贤要吧,找王直要吧,找于谦要吧!

  朱祁钰十分兴奋,来回踱步:“舒良,你做的非常好!非常好啊!”

  “奴婢见皇爷为钱愁白了头发,心中焦急,恨自己无能为力。”

  “更恨那些收御物的当铺,他们明知僭越,却敢仍然敢收,何其胆大包天?”

  “这笔帐奴婢一直记在心里,昨夜奴婢下令,杀绝了他们!”

  “本来奴婢还想杀绝青.楼、赌档,奈何奴婢进了几家,都人去楼空,奴婢心恨之!”

  舒良语气铿锵。

  “做得好!”

  “人不能一口吃个胖子,也不能一夜之间把所有人杀光!”

  “慢慢来,朕有了钱,很多事情都能做了!”

  “今夜过后,京城之中,掣肘朕的力量,再也没有了!”

  “此皆是你舒良之功!”

  朱祁钰大笑:“舒良,朕赐你银符,再赐龚辉、孟州、张永年等人铜符,你们做的都好!”

  舒良捧着银符谢恩:“皇爷,还有一桩惊喜,奴婢尚未告知皇爷!”

  “什么惊喜?”

  “奴婢抓到了张瑾!”舒良咧嘴笑道。

  “什么?”

  朱祁钰一惊:“抓到了张瑾?张的儿子,假死脱身的那个?在哪抓到的?”

  “回皇爷的话,就是张的独子,在朝天宫抓到了,此事还多亏了曹吉祥帮忙……”

  舒良把经过说了一遍。

  这张瑾,混在朝天宫里当道士,运气也好,曹吉祥杀了那么多道士,没轮到他。

  曹吉祥带走了周应瑜、李文英,离开朝天宫,逃过一劫的张瑾偷偷松了口气。

  却万没想到,舒良带着东厂番子,把他给揪了出来。

  他倒是想跑,关键巡捕营把朝天宫围起来了,这个时候跑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张瑾隐忍下来,继续装道士,结果还是被抓了。

  “又是朝天宫,好啊,天师道窝藏徐有贞在先,又窝藏张瑾,好大的胆子啊!”

  朱祁钰暴怒:“舒良,带人把朝天宫抄了。”

  “所有道士关入锦衣卫诏狱,仔细甄别,朕怀疑这朝天宫藏污纳垢,里面还有朝廷钦犯!”

  舒良秒懂皇爷的意思。

  抄了朝天宫也不够,皇爷知道,这些道士都富得流油,所以抓进诏狱里,榨干他们最后一枚铜板。

  “皇爷,诏狱地方不够啊。”

  “就在朝天宫中审,当着三清道尊的面审!让道尊看看他们的心,是忠还是奸!是真信徒,还是假道士!”

  朱祁钰目光闪烁,又来钱了。

  朝天宫不止有钱,更有粮食。

  这种道观,自己囤钱囤粮不说,还有权贵的供奉,绝对比国库还要富。

  “奴婢遵旨!”

  朱祁钰目光闪烁,想摘了天师道之名,却生生忍住了。

  如今朝局不稳,江西不能再乱了。

  先忍下来,等张元吉入京,把朝天宫卖个好价钱。

  天师道就天师道,住什么朝天宫啊,宫是你等道士配住的吗?

  只有朕,才能住宫!

  其他人,谁住了,都是僭越,该杀!

  “朝天宫改为天师观,京中各宫,如灵济宫等,悉数改名,不许称之为宫!”

  朱祁钰要进一步抓权:“勒令全国各地,名字中带‘宫’者,改之,限期不改,按违制,斩首。”

  “奴婢遵旨!”冯孝叩首。

  舒良和冯孝看出来了,皇爷不一样了。

  皇权在手的皇爷,真的口含天宪。

  “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舒良跪下拍马屁。

  “舒良,东厂可贪钱,却不可贪粮食,一粒粮食都不许拿,谁拿一粒粮食,朕就摘了他的狗头!”朱祁钰眸中厉芒闪烁。

  东厂番子拿走一成银子,让他极为不满。

  五百万两的一成,五十万两啊,他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怀璧有罪,不知道吗?

  “奴婢遵旨!”

  舒良浑身一抖,皇爷这般眼神,就是要杀人了,恐怕要对东厂动刀子啊。

  东厂番子分钱分的多了,皇爷不满了。

  当时他也没想到,会弄到这么多钱,他没敢跟皇爷说,孟州、张永年等人分了两成,派出去两队人马都没有监督,他也不清楚孟州、张永年究竟缴获多少。

  朱祁钰语气一缓:“舒良,分下去的不准往回要了,也不许追查,此事告一段落,你等仍是有功之臣,但朝天宫的粮食,是京中百姓的救命粮,谁也不许动,明白吗?”

  “奴婢亲自盯着,谁敢动粮食,奴婢先杀了他!”

  舒良松了口气,这就是和皇爷说实话的好处,皇爷会发怒、会不满,却不会怪罪他,反而会更加信重他。

  “朕赐东厂五枚铜符,你可再挑两个功劳最大的,各领一枚铜符。”

  “拿一成的事,也不许拿到朝堂上说,朝堂上该给的赏赐,也都收着,别嫌少便好。”

  朱祁钰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抓住张瑾,又是大功一件,此功不弱于为朕敛财,朕再赐你一枚铜符!”

  “奴婢谢皇爷隆恩!”

  舒良感激涕零,皇爷这是私自把此事压下来,是在保护东厂番子。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朱祁钰又宽慰他几句,便放他离开。

  “冯孝,把张瑾关押起来。”

  朱祁钰目光闪烁:“在宫中择一地,设内狱,归都知监管辖。张瑾秘密关押,任何人不许知道,张瑾在宫中。”

  “奴婢遵旨!”

  冯孝是舒良干儿子,方才见皇爷敲打舒良,他心里为其捏了把冷汗。

  他们两个一荣俱荣的关系。

  “扩建里库,把珠宝、古董等存入里库。”

  “至于银子,放在内承运库一部分。”

  “剩下的拉入宫中,仍存放在长春宫中,宫门落钥,派人看守,任何人不许靠近,钥匙仍由你保管,每旬清点一次。”

  之前追回来的银子,就存放在长春宫。

  “传早膳吧,吃完便上朝。”

  朱祁钰心情不错,有了钱,先修缮宫中,再修缮京中,赈济流民,大练团营。

  这钱可不经花,得想办法以钱生钱。

  把这笔银子做本钱,生钱、生钱。

  朱祁钰美滋滋的,喝粥都吃出了大鱼大肉的味道,吃得津津有味。

  却在这时。

  锦衣卫派人来报,街上偃旗息鼓,金忠没收多少银子。

  朱祁钰脸上的笑容僵硬,痴笑两声:“看来是朕自负了,玩不过那些老狐狸啊。”

  “收多少便都送入户部,由张凤支派,朕不过问。”

  朱祁钰心情不顺,闷声道:“上朝吧。”

  冯孝贴身伺候他。

  布置长春宫和钟粹宫,交给他的干儿子秦成负责。

  进入奉天殿。

  朱祁钰仿佛看到了嘲讽的炽热。

  没错,他被朝臣给玩了,他想天亮来一把黑吃黑,结果金忠就抓到了几只小鱼小虾,智商上被压制了。

  小小的马失前蹄又如何?

  皇权,朕可就拿回来了!

  端坐龙椅之上,他一夜没睡,却没有丝毫疲惫,反而十分亢奋。

  这是老朱家独有的基因,神经病式工作狂人。

  “诸卿,昨夜过得如何?”朱祁钰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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