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628节

  朱祁钰在呼唤周经。

  “臣在!”周经和耿裕一样,都被贬谪出去了。

  “你是朕的财政大臣啊,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朱祁钰笑道:“伯常啊伯常,你爹查了一辈子案子,到头来肯定没想到他的宝贝儿子,吃了贬谪的苦头,哈哈,滋味如何?”

  周经是周的儿子。

  “陛下常说,宝剑锋从磨砺出,臣经此磨砺,更上一层楼。”周经道。

  “好啊,伯常你长大了。”

  “还记得你小时候,朕想让你做皇子伴读,你爹那嫌弃的样子,生怕皇子把你给教坏了。”

  “朕当时跟你爹怄气,想让你入宫,你爹偏不同意,朕就让你爹入宫当皇子讲读,让他给皇子讲案子,结果他专挑那些吓人的故事讲给皇子们听,把老四他们吓得呀,天天往乾清宫里跑。”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笑:“你爹呀,就那股犟劲儿,才让他逢案必破,他是我大明的包青天啊。”

  “你未子承父业,朕很惋惜啊。”

  “大明需要包青天,为黎民百姓伸冤啊!”

  朱祁钰问:“对了,继任伯常担任财政大臣的是谁呀?”

  “陛下,是臣!”钟应答。

  “看来老大的眼光也不错,大器,朕一直希望你能领兵做文帅的,结果你却做了财政大臣。”

  钟傻笑:“臣若允文允武,才不愧陛下亲自教导之恩。”

  “你要是对谁都能会拍马屁,朕反倒不担心你了。”

  “你呀,也就跟朕说两句好听的。”

  “以后嘴巴甜点,以你的能力,位居宰辅是必然的。”

  “老四,别看他是太子提拔上来的人,却在朕身边呆了八年,朕深信之。”

  朱祁钰在告诉老四,同时也在告诉所有臣子,不要看党派用人,只要有才华就要用。

  “儿臣谨记。”朱见漭磕头。

  “廷秀(何乔新)?凤仪(彭韶)呢?”

  “臣何乔新在!”

  何乔新道:“陛下,彭韶现任左都御史,正在巡视陕西。”

  “廷秀,你小子也老了呀,朕还记得你儿时的样子,朕几年没看见你了呀?”

  何乔新的父亲是何文渊,也被贬谪了。

  他和老大太熟了,所以说话并不是特别守规矩,老大觉得这样熟人在京师,自己君威不保,就将他贬谪出去,但他还好,只是去吕宋当布政使。

  “近前来?让朕好好看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臣在吕宋任布政使,晒黑了些。”何乔新笑道。

  “吕宋是好地方啊,朕还想去看看呢。”

  朱祁钰道:“有了地方秉政经验好啊,在中枢能多多帮衬老四。”

  太监给他喂了口水,想劝他不要再说了,该休息了。

  但今天老皇帝精神头还不错。

  “景宜(彭谊)呢?”朱祁钰问彭谊。

  “回陛下,彭谊任右佥都御史,在巡视费尔干纳,并未在京。”

  朱祁钰才点点头。

  “资德!”

  朱祁钰看见了李裕:“朕多久没见到你了?”

  李裕也是景泰五年进士,是老皇帝最先储备的一批人才,和丘、尹直都是一拨的。

  “老臣身染重病,没在朝堂上效力!”李裕也是被贬谪出朝堂的。

  但他直接归隐田林了。

  他是闻听老皇帝被幽禁,所以才来京师探听消息的,在京师小住一段时间后,被老四征召,但他一直拒绝,却惦记着老皇帝,没有离开京师,返回老家,但他已经不想再出仕了。

  “什么病啊?朕怎的不知呢?”

  朱祁钰问:“让太医给他治治,这是朕储备的大才啊,应该是朝堂的中流砥柱,定海神针的呀。”

  “王福之后,顺天府尹做的最好的就是你李裕!”

  “你为朕执掌三十余年顺天府,是朕的心腹啊。”

  “以你的才能,能宰辅天下的,却为了朕,而屈尊于顺天府尹,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啊。”

  朱祁钰道:“资德,是不是老大贬谪你了?”

  “陛下宽心,并没有。”李裕道。

  他是大明唯一一个,阁臣兼顺天府府尹的官员。

  顺天府尹这个官位是最难做的,遍地都是权贵,来往的也都是地方有权利的封疆大吏,或者地方资本巨擘,能妥善处理好关系,是非常困难的。

  “资德,朕不知你还能否为大明遮挡风雨了?若能,就回到朝堂上来,和正言(尹直)、同仁(尹)一起,当大明的定海神针。”

  李裕还是拒绝了,只说自己身体不好,能在死前见皇帝一面,已经心满意足了。

  “朕不拘着你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操心太多了,是吧资德?”

  “陛下是为大明担忧,大明以有如此圣君为荣!”李裕哭泣。

  朱祁钰又和诸多老臣说说话。

  说了足足四个小时。

  把朝臣的眼泪都哭没了。

  朱祁钰中间喝了几次水,用了一次药,居然一次都没休息,朝臣以为是回光返照了。

  “诸卿,朕问尔等,老四肃清朝堂,对不对?”

  李东阳微微凝眉,和几个朝臣眼神交汇。

  “尔等皆是心怀抱负之辈,朕问尔等,今天的大明,真是尔等梦想中的大明吗?是尔等与朕一起开创的大明盛世吗?”

  “尔等皆是朕从万千黎民中,遴选出来的顶级大才,每个人都在朕身边呆过很久,你们每个人的脾气秉性,朕都一清二楚!”

  “朕就问尔等,老四错了吗?”

  朱祁钰多少有些图穷匕见,并在逼迫朝臣站队。

  而老皇帝都这样了,刚才都哭得那么伤心,如果这个时候再劝谏,那还是人吗?

  这就是老皇帝的高明之处了,先打感情牌,然后再暴露真正目的。

  不过,他活不了多久了,对一个死人承诺,承诺就承诺了呗。

  却没人想过,万一这老头不死呢?

  “太子无错!”李东阳以额点地。

  朝臣也跟着疾呼,就算有几个欲言又止想劝谏的,此刻也不得不憋回去,一句话都不敢说。

  “太子无错!”

  朝臣声音此起彼伏,坚定非常。

  朱见漭嘴角弯起,还得他爹啊,全是软刀子。

  “既然老四没错。”

  朱祁钰问:“那么,贪赃枉法的人,该不该杀?”

  “该杀!”朝臣响应。

  “影响吏治,蒙蔽中枢的人该不该杀?”朱祁钰又问。

  “该杀!”

  “乱皇明朝政,灭皇明国祚的人,该不该杀?”朱祁钰又问。

  “该杀!”

  朝臣闭着眼睛大吼,一个个心里在滴血啊。

  老皇帝含沙射影,说的就是他们啊!

  老皇帝这是逼他们站队,自己杀自己?其实是拿回皇权,并将资本的控制权,收归中枢。

  这是当初朱见漭暴露出来的目的。

  现在这么一看,原来老皇帝是拖着将死残躯,出来给老四站台来了。

  然后所有人都中了老皇帝的圈套,被他给诓骗了。

  “好!”

  “既然诸卿当着朕的面,承诺了该杀!”

  “老四!”

  朱祁钰目光闪烁着冷厉之色:“你是太子,朕授予你全权之权,只要犯此三条者,皆可杀!”

  “杀不出个朗朗乾坤,就不停手!”

  “杀不出个天下太平,就不停手!”

  “杀不出个天下承平,就不停手!”

  朱见漭重重磕头:“儿臣朱见漭遵旨!”

  李东阳脸色发白,已经知道自己中计了,老皇帝中气十足,压根就不是要死的样子。

  他打感情牌的目的,就是让朝臣答应他。

  如今朝堂上所有重臣,都给了保证,那么就等于说,满朝公卿支持新太子肃清朝堂,剪除自己的羽翼。

  这就是朱见漭的反击。

  他们用资本,朱见漭就出老皇帝。

  在大明,老皇帝就是万能的神。

  朱见漭完胜。

  正常来说,如果老皇帝不装病装死,打感情牌,不管他说什么,朝臣都会想办法反驳,可他装死,把大家都给骗了,当所有人眼泪哭干的时候,他忽然反戈一击……防不胜防啊!

  李东阳和尹对视一眼,必须得想办法和老四谈,必须消弭这场兵祸。

  别忘了老皇帝是怎么起家的。

  他没钱就抢钱。

  老四肯定有样学样,没有就抢。

首节上一节1628/179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