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589节

  “您知道吗?近两年,报纸上的声音也消失了!”

  “不是民间过得太幸福了!”

  “而是不让说!”

  “天下百姓苦官僚久矣,却不让人说啊!”

  王鏊哭声越来越大:“李东阳,你说!这道政令是不是你下的?”

  李东阳拜伏在地,不敢说话。

  “中枢有什么秘密呀?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王鏊继续说:“满朝公卿,为天下百姓做事,难道只能歌功颂德?不能说一句不好吗?”

  “为什么?一句难听话都听不得吗?”

  “以前胡、王、姚夔、年富、项忠、李秉、王复、朱英秉政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都让说,什么都要听!”

  “大明广开言路,是从太祖开始的!”

  “太祖就鼓励天下人说话!让人说话!”

  “景泰朝,最是开明,最是开通的!”

  “什么话都让人说!”

  “御史、监察史科道言官是可以喷皇帝满脸唾沫星子的!”

  “可陛下呀,您多久没看到御史了?”

  “现在的御史,真话让说吗?直言敢谏的御史,都被打发去了地方!那些阿谀奉承之辈,填充都察院!天天歌功颂德!天天说屁话!”

  “您当年改六科为监察司,监督天下百官。”

  “现在呢?监督?他们跟着同流合污!一丘之貉!”

  “老臣今日舍了九族性命,也要告诉您!”

  王鏊大吼:“刘健!你说!朝中御史都去哪了?是谁派出去的!”

  刘健拜伏在地。

  “张敷华为何要撞死在台阶之上?”

  “他想用自己的命,来告诉您啊!”

  “他不敢跟您说!”

  “朝野上下都不敢跟您说!”

  “因为怕您年纪大了,身体承受不住啊!”

  “陛下啊!”

  “今日老臣跟您说完,回家便自缢。”

  王鏊擦了把眼泪和鼻涕:“您不知道呀,工部的铁路,计划书上每年都在提速,应该每年都要更换火车头。”

  “可您去民间看看吧,大多数城市用的还是景泰五十年时候的火车头呢。”

  “甚至有的落后地区,用的还是最早期早就应该淘汰的火车头呢!”

  “那沥青路,除了官员、侍卫巡查的地方,很多地方都已经年久失修,已经坏了。”

  “有的地区该兴修水利了,却没钱动工,有的地区年年修水利,拆了修修了拆,就做无用功,然后官员一路升迁!”

  “那些在地方真正做实事、做好事的官员,无人问津,都知道攀附太子,就能升官,不攀附太子老老实实做事没人能看到!”

  “这些有御史呈报上来,可没人管啊。”

  “老臣想管,可太子不听啊!”

  “因为一朝天子一朝臣!”

  “他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呀,却用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之徒啊!”

  “他只看奏疏,谁写的漂亮就提拔谁!”

  “他只看站队,谁站在他这边,哪怕是个傻子也要用!”

  “他不看政绩啊,也不关注民生啊,只想做他所谓的功业,而那功业,老臣到现在都没看到啊!”

  “三年一次京察,可太子为了提拔自己的人,利用京察,排除异己,导致这两次京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作用!还产生了党争,朝廷内耗严重啊!”

  “陛下呀!”

  “老臣为何说要亡国!这就是亡国之象啊!”

  “您会说,为何不劝谏呢?”

  王鏊哭泣:“老臣劝了,不听啊,夏埙、廖庄为何要上疏请辞,杨一清为何要拿金国做实验?”

  “大家都累了!说不动了!”

  “陛下,您久居深宫,都不知道了!”

  “这天下看似繁花似锦,其实烈火烹油。”

  “您这一去,大明将不再辉煌,未来只会走向深渊了。”

  “老臣也倦了,老臣不想在这里受气了,老臣家里尚有几亩田地,身体还尚可,自耕自吃,也算安康。子孙都有厂子生意,不用老臣操心,等陛下一去,老臣便随驾而去。”

  “老臣一生,得遇明主,虽死无憾!”

  王鏊重重磕三个响头,脑袋磕出鲜血。

  “陛下,王尚书说的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刘大夏缓缓道:“臣等为何聚集在养心殿逼宫于您?因为这大明今天,臣等是参与者呀。”

  “臣等不希望煌煌盛明,陡然崩塌,亡了国祚啊!”

  “您可能并不知道,太子备了两份账,一份是公开的账,给天下臣民看的,一本是暗账,只有朝中几个人知道。”

  “朝廷赤字率,可没有公开的那么漂亮,甚至有些触目惊心啊!”

  “钱去哪了?臣也不知道。”

  “太子也不让问,不让说!”

  刘大夏重重磕头:“臣为户部尚书,不能统尚书事,愧对陛下厚恩,请陛下贬谪臣为庶民,臣愿归乡闭门思过,永不见人。”

  “老臣亦有重罪!”

  刘健高声道:“老臣为保首辅之位,迎合太子殿下,帮他遮掩,帮他做假账,请陛下重责。”

  又有很多官员七嘴八舌的说出太子隐藏的秘密。

  朱祁钰眉头皱得很深。

  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比如说铁路、沥青路的问题,他早就了解过,主要是朝廷有人贪污,导致到地方的拨款很少,而地方官员还要贪,贪完之后就所剩无几了,根本不够修路的。

  这破路就一年年放在那,然后还年年上疏,请求中枢批钱。

  有些地方的路,压根就不修,不京察时候不修,不检查时候不动工,甚至有的为了应对朝廷御史,把路刨开不修,等御史走了,更不修了,倒霉的只有老百姓。

  但太子做假账的事,他是真不知道。

  太子为什么要做假账呢?

  这大明是他的呀,为什么要自己骗自己呢?

  (本章完)

第407章 废太子,稳定朝局,缓解危机

  “太子,为何?”朱祁钰看向朱见淇。

  朱见淇蠕了蠕唇,他造假报表,是想给全国百姓一个漂亮的财务报表,说白了就是满足他的虚荣心。

  其实从景泰六十年开始,赤字率连年增加,去年已经接近了红线。

  因为所有东西都在涨价。

  景泰九年时,一公里沥青路,才花几十两银子,到了景泰六十四年,一公里,已经涨到了17万元!

  都说原材料疯涨,但原油是从国外买回来的,价钱明码标价,沥青又是石油的残渣,成本可谓十分低廉。

  说人工贵吧,老百姓都说赚不到钱。

  甚至,景泰六十一年时,出现了全国第一起欠工钱案子,近两年拖欠工资的情况愈发严重,很多打工人或多或少都遇到了这种问题。

  可一段沥青路的支出,是连年增长。

  就别说铁路了,一公里铁轨,在景泰四十五年时,造价900元,到了景泰六十四年,一公里铁轨,造价59万元。

  而这些年,沥青路和铁轨,基本都是宫中独资,花的都是内帑钱。

  真金白银拿出去,朱见淇心疼啊。

  但为了地方发展,又不得不拿出来。

  可民间百姓却不叫好,反而还叱骂朝廷,就因为票价涨了,就因为增加一个地勤费,所以百姓骂声连天。

  工程造价明明也涨了啊,为什么票价不能涨?

  百姓天天说难,朝廷就不难了吗?

  如此庞大的疆域,纵然有火车,从南到北,也需要二十天时间,地区发展不均衡是必然结果,谁能保证处处发展平均啊?

  东北自己不给力,接不住中枢给的大红利,偏偏还叫骂中枢,凭什么啊?

  西北不发展科技,反而处处跟中枢要钱,凭什么全都得中枢给托底儿啊?

  西南那么穷,让你们出来打工,自己想办法出来就得了呗,为什么都向朝廷伸手呢?

  孤这个太子当得不难吗?

  经济本就进入停滞期了,普及电气革命,是需要时间的,也需要大笔金额投资的,等经济腾飞是要经过空窗期的。

  那中枢为了鼓励地方信心,不造假怎么办?

  你们现在跟老皇帝说我造假了,当初造假的时候,你们不也同意了吗?

  朱见淇知道,他已经和文武百官渐行渐远了。

  他们不满意自己这个太子。

  自己还不满意他们这群尸位素餐的老头子呢!

  “为何造假?”

  “陛下,若财报不造假,如何激励人心?如何给天下人注入一剂强心剂?”

  “您执政时,一切就都是真实的吗?”

  “儿臣是为了大明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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