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034节

  “公子,您有所不知呀。”

  一个本地商贾,赶着一个马车队,边走边和边镛聊:“朝廷新设个五府总兵,掌管五府。”

  “这五府的兵卒,多是广西人。”

  “他们不通汉话的。”

  “掌管他们的将军,是在广西战功赫赫的欧信欧将军。”

  “欧将军严令,扰民者杀。”

  “皇帝爷爷圣旨,民间剿匪,不以首级记功,所以这些兵卒就没必要残害百姓了。”

  的确。

  按首级记功,是残害百姓的原因之一。

  边镛问道:“像你我这样的商旅,包裹里都是钱,他们就不心动?”

  “公子您不知道,这些狼兵富着呢。”

  那商贾道:“您看见我们马车上这些货物吗?主要买家就是他们,我们本地商人呀,都靠人家养着呢。”

  “您是外地人,不知道也正常。”

  “这些人都是有功之士,朝堂恩赏了很多钱。”

  “又在南直隶娶妻落户,彩礼钱都是军中给出的,又给分地建房子,自己一分钱都不用花。”

  “军饷也是一分不差的发到手上。”

  “我听说呀,不是本地官员发,而是中枢的官员过来发,发的都是银票!拿着银票,直接去柜上支取!”

  “要说有钱,谁能有他们有钱呀?”

  “他们能看上咱们这点商品?”

  那商贾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

  以前没发现,当兵也成了被人羡慕的职业。

  边镛却不以为然:“就算这些恩赏,又能有几个钱?莫不是有其他来钱的路子?”

  “可不敢胡说呀!”

  那商贾讳莫如深:“公子,当心祸从口出。”

  还真有!

  边镛是皇帝的心腹,走访天下,回去是要给皇帝汇报的。

  “老哥,我这人就是爱找有趣的事,您姑且说着,我姑且一听,左耳进右耳出,谁也不知道。”

  说着,边镛丢个牛皮纸包到车上。

  是块酱牛肉。

  那商贾馋得流口水,想还给边镛,但又舍不得。

  “罢了!”

  “您就当我胡说八道吧!”

  他说:“这狼兵战斗力特别强,来了南直隶两个月不到,扫了一百多个寨子,抓了匪类近十万人。”

  “这些匪类,个个打家劫舍,呼风唤雨。”

  “嘿嘿,可没有哪个是水浒传里的人物,个个都是怕富杀贫的祸害!”

  “他们的寨子,哪个寨子不是腰缠万贯呀?”

  他不敢说下去了。

  就是说,寨子里的财宝被贪墨了。

  这是正常现象。

  自从不许喝兵血之后,几乎所有将军都这么干,中枢睁一眼闭一眼。

  但不代表皇帝乐意这样。

  “完了?”边镛见他迟迟不说话。

  “完了呀!”

  那商贾将肉包放进怀里,自己舍不得吃,拿回家给媳妇、孩子吃。

  边镛觉得损失一袋肉,问了个寂寞。

  “老哥,你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边镛问。

  “那还用问吗?”

  商贾喜笑颜开:“今年是我这辈子过得最舒坦的一年,这赚钱比以前容易太多了。”

  他回头指着这十几个马车的货:“看看这些货,都是我从英山进的。”

  北面回来的船,也会在英山卸货。

  因为从英山卸货,就能顺江而下去南方,不用转个弯去南直隶了。

  节省下来的成本,也就便宜了来这边接货的商贾。

  “商人日子好过了,农人日子未必。”边镛皱眉。

  大明一直是重农抑商。

  而陛下贸然兴商,不知是否会影响农业呢。

  赶到了码头。

  在码头停靠的时候,他看见有农人挑着担子过来卖瓜果。

  边镛买了两个西瓜,切了一块递给农人。

  那农人吞了吞口水,不敢接受,受之有愧。

  “老先生,这是送您的。”

  边镛请他坐下。

  “不敢称先生,叫老汉就成,谢公子的瓜。”老农行了一礼,席地而坐。

  边镛也坐在地上,啃着西瓜。

  别看农人种了一辈子西瓜,但吃到嘴里的西瓜寥寥无几。

  上一次吃西瓜,还是西瓜卖不出去,西瓜快要放坏了的时候,不得不吃掉。

  当时他没吃出甜味,吃到的是苦涩和眼泪。

  他轻轻咬了一口,汁水甘甜,原来西瓜真的是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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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270章 黄鳝,像条尾巴一样!(吃饭勿看)

  但边镛只是轻轻咬个尖,味道很酸,汁水也不足,十分难吃。

  这个年代的西瓜瓤是白色的,又酸又涩,还有点面,喂猪猪都不吃的。

  当时也不叫西瓜,叫寒瓜。

  老农挑出来叫卖,若卖寒瓜,沿途商旅不会购买的,换个名字叫西瓜,忽悠沿途商旅买一个尝尝。

  至于吃完后客人会不会骂他,他也不在乎,主打的就是打一枪换个地方。

  看见老农吃得很香的样子,也有商旅觉得好吃,也跟着买两个。

  结果切开尝了一口:“这么酸呀?这哪是什么西瓜,这不是寒瓜吗?”

  “很甜呀!”老农黝黑的脸上绽放出笑脸。

  那几个客人嚷嚷着退钱,老农则打镲,不给退,嘴上说着吉祥话,弄得那几个客人毫无办法。

  边镛觉得这老农有点意思,又给他切了一块:“老汉,卖这西瓜收益如何呀?”

  “嘿!”

  老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家里种了一拢,也快卖完了,卖完了就不出来了。”

  主打的就是骗,反正商旅停留后就走了,很少有回头客。

  “今年年景如何呀?”边镛问。

  “好哩,今年朝廷免了一半税赋,能剩下不少粮食,我家儿媳妇要再生个娃娃呢。”

  老农一边吃,一边说好:“只是听说朝廷要向广西移民,家里面担忧,担心男丁被抓走。”

  “去广西有什么不好的?”

  老农立刻停下嘴,惊恐摇头:“岭南瘴气最重,去了是要死人的!我家可死活不去,不去的!”

  这年代不止是故土难离,还有对外面的世界巨大恐惧。

  宁做本乡犬,不做异乡人。

  “老汉,你这走南闯北的,难道就没见过广西商人?他们不也一个个健壮,活得挺好吗?”

  “那不一样。”

  老农低下头:“反正我家不想去,谁愿意去就去吧。”

  别看农人老实,也有奸猾、狡诈的一面。

  “朝堂也不强制移民,只要不犯法,是不会抓走移民的。”

  可老农却紧张地左顾右盼,小声道:“您是贵人,不知道乡里的事,我们那抓了不少人呢,都拉去广西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没有犯罪,就被抓走了?你确定?”边镛觉得这是大案。

  皇帝令地方将罪犯移民。

  并明令禁止,决不许地方官员逼良为盗,把好人变成罪人,一经查实,削官除爵。

  移民的地方也是按照罪过轻重来算的。

  比如南直隶的罪犯,罪过轻的移民去福建,罪过重的移民广西,罪过中等的则移民广东,死罪则流放琼州府。

  那老农点点头,又觉得嘴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担心波及自身,赶紧挑起扁担,快速离去,瓜也不吃了,货也不卖了。

  无论边镛怎么叫,他都不理。

  边镛指着西瓜:“你们分了吃了吧?”

  “公子,这东西不是人吃的呀。”扈从指责边镛乱花钱。

  边镛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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