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364节

  他们又不懂什么大义大局的,被人挑拨几句什么事儿都敢干,这不相当于把自己的奴仆调教成杀自己的利刃吗?

第 471 章 天下毕竟姓朱

  顾晨抬头望着天叹道:“难啊,实在是太难了,当老百姓难,当官儿也难,当好官儿更是难上加难……”

  底层人难,想改变底层人的地位更是难上加难,说是与整个时代为敌,也没有一个字是夸张的。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些人脱离苦海的同时还不会遭到反噬,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这也想做,那也想做,却又不想有任何的后果……

  “你就算是做了,那些人也不一定会感激顾兄你的。”

  陈宝船知道好兄弟的抱负,不就觉得人生而平等吗?

  “有些人啊跪着当奴仆当久了,已经不会站着说话了,他们始终坚信人分三六九等,甚至愿意去当那种贱人(非歧义)。”

  “你和颜悦色拿他们当人,他们反而觉得不自在或者瞧不上你,要么受宠若惊要么瞧不上你。”

  “觉得自己不配或你没有主家派头,恶奴欺主的事情可不少见,有些人还把卖儿卖女当自己的营生。”

  “生十几个娃跟产猪崽一样拿去卖,你这般和那篇论美,断那些已缠足戏子的生意有什么区别?”

  “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甚至更让人还要更加痛苦生气一些,何必非要去招人怨怼呢?”

  他们都这个岁数了,得过且过,到时候安享晚年难道不香,何必给自己找些事情干呢?

  “啪!”

  这时候,一道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里,两人往声音响处看去,便见一个路边的杂技团。

  有个小姑娘正头顶缸子,两手背也放置着花瓶,脚下踩着一大花瓶不停转动着做杂技。

  右手的花瓶已经落在地上,满地都是碎瓷片的渣子。

  只听班主骂道:“没用的玩意儿,教你三年还摔老子的花瓶,你个赔钱货,老子打死你,还不如卖你去青楼当婊子……”

  小姑娘看着不过八九岁,生生挨了顿鞭子也不敢动。

  眼泪珠子在眼睛里打转,却死活也不敢落下来,只咬着唇保持原有的动作。

  因为她知道若再摔一个,等待她的就不是只这一鞭子了。

  围观的看客有心软的大娘,看不下去替小姑娘说话。

  “她年纪还小,你慢慢教就是,打这么厉害干啥?万事皆有因果,对人太刻薄是要遭反噬的嘞。”

  “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在天上看着你一举一动嘞……”

  她本来是好心,可那人却不领情,反而讽刺道。

  “你想当好人呐?想当好人你拿银子出来打赏啊。”

  “只要你给钱打赏,我保管不打她还当祖宗供起来。”

  大娘不过是看热闹的那里有钱,他见大娘不说话又冷笑道。

  “她是老子花了两贯钱买回来的,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奶娃,是老子用米汤喂着他养大的。”

  “要不是老子买了她回来,她早被她爹她娘卖到青楼去了。”

  “老子花了银钱,花了心血,那老子便想打便打,想骂便骂,便是打死了也不碍着别人什么事。”

  因果?他才不信什么因果呢,更加不信什么神明。

  若是世界上真的有神明,那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可怜人吗?

  说罢为了宣示自己的主权,那人又给小姑娘了一鞭子。

  “小贱人,贱皮子,就得多打……”

  小姑娘再次被打了几鞭子,望着大娘的鞭子就有些哀怨。

  “您老人家不给赏钱就单看着就行,能不能莫要多说?”

  本来挨一鞭子也就罢了,这哪里是心好替她说话。

  这不是在给她找麻烦么,平白多受几鞭子的罪。

  大娘高兴办了坏事也很无措,摸了半天摸了一文钱出来打赏,然后挎着菜篮子灰溜溜地走了。

  陈宝船用手拐碰了碰顾晨,又对着小姑娘抬了抬下巴。

  “看见了没有?只有让人人都有钱,人家才会感激你,钱财才是底层百姓们最需要的东西。”

  “没有钱?”

  “呵呵,那不管你多有悲天悯人的心也没有用。”

  钱自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顾晨抿着唇不说话地往前走,宽大的袖袍下手捏得紧紧的。

  他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难不成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一定有办法,他一定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顾兄顾兄,你别不高兴啊。”陈宝船赶紧追上他,安慰道:“这自古以来不就一直是如此的么,流传几千年的规矩,肯定有他的道理。”

  若不是做官能风光扬威,谁愿意十年寒窗苦读?

  若不是当皇帝能够至高无上,可以随意主宰天下人的生命,谁愿意拼死拼活要坐上这个位置?

  顾晨心里来了火气,怒声道:“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我看不下去这种场面,难道还不许我不高兴了吗?”

  “只因为得了口饭吃,便对着人屈躬卑膝小心讨好,任打任骂,任意买卖,这和牛马与狗有什么区别?”

  “你也看的下去!!!”

  这种无力感在顾晨心里压了几十年,在位高权重时却依旧无力的时候,忍不住朝着最好的兄弟爆发了出来。

  其实他就是欺软怕硬,他心中的气不敢对着任何人发,他知道好兄弟不会和他生气所以……

  顾晨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道:“宝船对不住,我失态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着想是为我好。”

  不管怎么样,脾气都不该对着真心对你的人发。

  “没事,咱俩说这些就见外了。”陈宝船虽然有些被吓到了,可随之又理解了好兄弟的心情:“咱们都是苦过来的,我懂你的心思。”

  说罢,他又凑到顾晨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道。

  “只是顾兄啊,这天下毕竟姓朱,陛下再怎么信任你看重你,那也是在你能给皇家带来利益,且不会带来麻烦的情况下。”

  “你如今位高权重,风光无限的同时又是危机四伏的,多少人盯着你,准备找你的差错。”

  “人人生而平等在我面前说说便罢,可不敢同别人说,这算是大逆不道,那些人肯定得做文章。”

  “陛下知道了心里也难免不嘀咕,皇帝虽然也有情谊,可最终还是巩固权利最为重要,切记切记不要作茧自缚啊。”

  人人生而平等,你是想说你和皇家也是平等的?

  统治者就是要将人分为三六九等,若人人一样岂不是乱套了吗?

  人人平等,那他们奴役谁去?如何至高无上?

第 472 章 让你进宫没让你自宫

  清朝四大爷废除贱籍那事,条件也是十分苛刻的。

  他指的是贱民不再世世代代被迫继续从事被歧视行业,可以自由选择改做其他职业。

  当你改做其他职业一直到四代后,你的子孙后代就被视为良民了,听着是不是感觉挺好的。

  可是实际生活里,很多人没有从事其他职业的能力,他们依旧迫不得已,只能从事贱业。

  一句话,改了和没改没什么区别,反而还加深了满汉区别,因为他经常在圣旨上说汉人主仆不分。

  所以他的废除贱籍不但没有改变啥,反而还让奴仆的日子更不好过,让尊卑贵贱更加明显。

  因为汉人为了学满人的规矩,不想让皇帝指责他们太宽和,所以也开始重视起主仆之分来。

  说白了,那时候的四大爷,就是既要又要的典型代表。

  他既想收拢民心,但是又不是真心想要废除贱籍。

  想想也是,作为封建帝王,他只会誓死维护阶级,怎么可能主动打破阶级,让最底层的人爬起来呢?

  顾晨所处的明朝再怎么好,那也是封建君主统治的。

  若是真的要废除贱籍,还得试探试探标儿的心意,看看他是怎么想的,再共同寻求一个妥当的法子。

  回到家里以后,他想了想便道:“花月容的班主挑选到新娃了吗?你去打听打听在什么地方。”

  “还什么时候那娃开始练功,吃饭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朱标的心意如何,只有带他亲自看了以后才知道。

  他不奢望可以人人平等,只希望他们能有点人权,不必每天被人像牛马一般地鞭打辱骂。

  哦,不对,他们还不如牛马,牛马都得被主人好生伺候着,生怕它们有那么一点点不舒坦。

  曾经见过一位老翁,买了头驴却又怕驴累着了。

  所以选择自己背着东西牵着驴走,可用起人来便不会心疼,只恨不得人家十二个时辰都替他干活儿才好。

  三日后,朱雄英的崽满月,宫里的旨意请顾家进京吃酒,还特意请了刚从云南回来的顾修。

  谁知顾修死活不肯去,跟小时候一样缩被子里耍无赖。

  顾晨:“……让你进宫又不是自宫,你小时候也没少进宫,御花园池塘里的大鲤鱼你敢说你没捉过?”

  “不过是吃几杯酒而已,你去一趟又怎么了?”

  主要是嘉兴公主想见见未来驸马,这才寻了个借口非要他去,你不去不是不给皇家面子?

  “不去。”顾修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还没过门儿就开始命令我了,等过门儿了还不得骑着我脑袋上拉屎啊?”

  “儿子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他小爷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好好立个夫纲才是正事。”

  “可不能像爹爹您一样,娘让您去撵狗您就不敢去撵鸡,全京城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惧内啊?”

  他可是当大将军的,若是怕老婆还不得给兄弟们笑死。

  “好好好,你不惧内?那你惧爹不?”顾晨说着便脱下了鞋子,二话不说就朝着他抽了过去:“去不去?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去不去?”

  当儿子的敢嘲笑当老子的,莫不是想倒反天罡啊?

  “爹,您怎么老爱用鞋底子抽人,您老人家有汗脚……”

  顾修闻到那股奇异的味道,赶紧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我去,我去还不成吗?别打了,儿都这么大了……”

  顾晨见好就收地收起鞋子,这混账的无赖程度他是知道的,别到时候逼急了再来个绝食不娶。

  他大概这辈子也不知道,绝食这招就是他未来儿媳妇教的。

  “到时候见了人家嘉兴公主,态度给我放好一些,还有人家是公主,就别想那些振夫纲的事情了,何况咱们家的男人没这个命。”

  你看他大嫂大哥的相处之道,就知道这玩意儿是祖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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