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161节

  想到这里,他看向自己的下属,语气带着几分认真。

  “陛下说闻风奏事,可咱们也不能都拿风言风语去烦陛下,大部分弹劾,还是要讲依据的……”

  詹徽其实并没有走远,他听着顾晨在里头侃侃而谈,袖袍下的手早握成拳头,对这个年轻人的不满到达了顶点。

  都察院要怎么办事,什么时候用他来教导了?

  当自己是死的?

  呵,真以为舔上太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这大明朝的天下,如今总归还是陛下的天下,还不是太子的天下,让皇帝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第 183 章 被弹劾失职

  詹徽在都察院的人缘,从他开始陷害凌汉这个七十岁的老人的时候起,便开始一路狂跌到底。

  说是御史里的老大之一,可是以余敏几个打头的年轻喷子们,却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疏远起他。

  就连一向不愿和詹徽别苗头的韩宜可,私底下提起他也是连连摇头:“他越来越会揣摩上意,可心眼儿也越来越小了。”

  “还嫉贤妒能,去年新选进来的一位监察御史,刚开始崭露头角,陛下夸了人家几句。”

  “他回头就找了机会,把人给打发远远地当知县,还说什么让人锻炼锻炼,将来更好为朝廷做事。”

  “那孩子也是傻,居然信了,欢天喜地去上任了,这样的人将来若掌权,于朝廷来说可不是好事。”

  都察院若不是有自己压着,詹徽早就在这里只手遮天,想下谁下谁,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说不准就是第二个胡惟庸,能随意决定官员生死、升降那种,想想也是让人胆寒啊。

  顾晨却不怎么担心,反而还轻声安慰起老师来。

  “老师放心,什么样的人该用,该给什么样的权利,陛下心里有数,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历史上有一种说法,就是说詹徽和朱标吵架吵得厉害,常常意见相悖,朱标主张仁慈治国,而这货则主张刻薄严厉,思想和朱元璋靠拢。

  有一次,詹徽把朱标给气狠了,闹到了老朱面前,可朱元璋却认为詹徽是对的、并骂标儿太过仁慈。

  朱标被老爹骂得气迷糊了,掉进河里着了风寒。

  死前拉着朱允的手,说他要死了就是詹徽害的。

  这才有蓝玉案时,詹徽和朱允共同审理蓝玉,蓝玉突然指正詹徽,被朱允发难的事。

  这事真实性有几分不好说,毕竟他不相信标儿被骂几句,就能被吓掉水里去,但他肯定是气着过标儿。

  而他的死,极有可能是朱元璋事后想起来他气着了好大儿,所以才故意清算,为好大儿出气呢。

  韩宜可轻轻摇了摇头,陛下又不是天上的神仙,总有失策的时候,哪能什么事都有数呢。

  “你行事小心些,我瞧着他对你意见已经很大,若再有个什么不妥当,他少不得要咬你一口。”

  说起来,光曦也帮过詹徽,可他却……

  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也怪光曦光芒太甚。

  这么想着,韩宜可有些骄傲,这可是他的学生。

  顾晨回京的第十天夜里,苏婉盈肚子就有动静了。

  待折腾了八九个时辰后,五斤六两的小老三出生了。

  嗯,箫神医号脉功夫不错,确确实实是个男娃子。

  “爹爹,老三好丑啊。”顾修看着那团红彤彤的丑八怪,多少有些嫌弃:“娘亲,您能不能重新再生一次,生个好看的弟弟出来?”

  小老弟长这么丑,他都不好意思带出门。

  这叫什么话?

  顾晨和苏婉盈哭笑不得,这玩意儿还能再生一次?

  “别胡说。”顾舒宁瞪了老二一眼,怜爱地看向小老三:“刚出生的孩子,长的都不好看,过几日就好看了。”

  “你刚出生的时候,还不如老三长得好看呢。”

  虽然她也不知道,老二刚出生的时候是什么样。

  老二出生的那会儿,她和外祖母还在南昌府呢。

  “是吗?”

  对于姐姐的话,顾修半信半疑,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相信。

  “成吧,那就再养养看,就算是养不好看我也不嫌弃他,只是以后少让他出门就行了。”

  “长的丑不是他的错,吓到别人就是他不好了。”

  反正看爹娘的样子,也不可能把他塞回去重生一次。

  顾舒宁朝老二翻了个白眼,便兴致勃勃地看向父母。

  “爹娘,三弟的名字叫什么啊?”

  她觉得二弟的名字不好,顾修,听起来像出家人的名字,希望三弟能有个好听的名字。

  “就叫顾衍吧。”关于名字,顾晨早就想好了:“这个字有欣欣向荣,兴旺发达,文思繁茂之义。”

  老二喜欢舞刀弄枪的危险活,希望老三能老老实实当个文人,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小老三如今还是婴儿,感受不到沉甸甸的父母之爱,也不知道父母的期望,打了个奶嗝便又沉沉睡去。

  顾晨知道詹徽看自己不顺眼,可没想到他看自己这么不顺眼,一刻都容不下自己那种。

  洪武十九年,五月十九朝堂上,詹徽的狗腿子苏松,便跳出来弹劾顾晨纵容手下贪墨银两、罪大恶极。

  苏松言辞犀利,让老朱罢顾晨的职,还骂韩宜可教导不当之过,让老朱连韩宜可一起治罪。

  顾晨:“……敢问苏大人,我纵容谁贪墨银两了?”

  他才从辽东回来不到两个月,好些新任的监察御史都没认全脸,而且他们上面还有佥都御史。

  这要赖,也不能把锅全往自己一个人身上甩吧?

  “顾大人不知道吗?”苏松冷笑道:“看来顾大人果真懒怠,对公务越发不上心,竟不知刘志仁的所作所为。”

  “今年有人秘密举报,淮安的官员私扣赋税,陛下便派刘志仁前去查案,他查出确有此事却不禀明。”

  “还向淮安的贪官污吏,索取了白银一百五十两,黄金三十四两,钞二万五千二百贯。”

  “启禀陛下,臣还查出来,巡察御史刘志仁,在巡察淮安时故意拖着案子不判,还对原告被告两头贪污,而且还奸污良家妇女。”

  说罢,苏松便从怀里掏出供词,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然后又对着顾晨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刘志仁,便是余敏选去淮安的。”

  “顾大人,余敏归你管属,你手底下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究竟是一点儿都不知情,还是在故意纵容?”

  这句话简直就是个坑,不管顾晨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一点儿都不知情就是失职,故意纵容的罪过就更大。

  朱元璋向好大儿看去,只见标儿虽然面无表情,虽然表面看着没有偏袒,却对着詹徽放了好几只冷箭。

  再看顾晨,这小子不慌不忙的,居然没有一丝被弹劾的慌乱,只是回头和余敏求证。

第 184 章 孤和父皇要不也引咎辞职?

  余敏这会儿急得汗水都流下来了,他拿着笏板挡着脸,对顾晨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此事。

  顾晨深吸了口气,看敌方这个架势,肯定是早有准备,怎么可能提前让他们知道呢?

  他出列,拱手道:“臣失察,还望陛下降罪。”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人家说你失察也是说得过去。

  多说无益!

  老朱要罚就罚,大不了就是降个官,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他有标儿,想升回来还不简单?

  见他态度这么好,老朱心里满意,正准备说些什么缓和缓和气氛,把这事从老韩和顾晨身上揭过去。

  “这不关顾大人的事。”御史丁廷这时候站出来,拱手为顾晨说话:“刘志仁是年后才任的御史一职。”

  “那时顾大人尚且不在京城,都没见过刘志仁,调他去淮安的也不是顾大人,怎么能赖到顾大人身上呢?”

  他连忙给余敏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为顾大人说话。

  “是啊,陛下,是臣的错。”余敏接收到同僚的信号,连忙站了出来:“是臣用错了人,彼时顾大人不在京城,这真的不关顾大人的事。”

  顾大人那么好的人,可不能给自己的失误背黑锅。

  “笑话,当时不在京城,现在不是在么?”

  苏松是打定了主意,要替詹大人把顾晨这个家伙压制着,自然不会由着他说,当即骂道。

  “顾大人回京已有两个月,为何没有监察属下?”

  “成日掐点来,掐着点儿回府,中午要午睡,如厕一蹲就是近半个时辰,有这样当官儿吗?”

  这话他没有说错,老朱也知道,他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小顾这官儿当的,确实比他这个皇帝要悠闲。

  他忙起来尿都不敢去撒,小顾一蹲就是小半个时辰啊,还都是刚下朝,一点儿正事没干的时候。

  朱标虽然有些生气,这一条倒也没法子替顾晨说话。

  苏松继续道:“大家都这么当官儿,天下该如何、百姓又该如何,顾大人既吃不得累,就该回家歇着才是,自家的茅坑,想蹲多久蹲多久。”

  “别自己身占着要职,却又做不好朝廷的事,这和占着茅坑不拉屎又有什么区别?”

  这番话的敌意太强,朝堂上的官员都心思各异。

  和顾晨关系好的,免不了为他担忧,和顾晨关系不好的,自然乐得高兴,詹徽的嘴角就忍不住勾了好几下。

  而别的官儿,大多都是看好戏,平日里都是他们被都察院喷子骂,如今看他们起内讧别提多爽。

  “顾大人如何做不好朝廷的事?”陈宝船见好兄弟被骂,立刻道:“郭桓案里的六部犯官,全是顾大人参的。”

  “顾大人为官十二年,一直任御史,一个官儿也没参错,苏大人你张张嘴,就想把顾大人的功绩抹杀吗?”

  “那掐点来,掐点走怎么了,顾大人为官十二年,未有一日迟到的事情你怎么不说?”

  “至于如厕久,那是顾大人便……乃后不利,太子殿下还请太医为顾大人看过,怎么就碍苏大人眼了?”

  别的御史可能是逮着人乱喷,他家顾兄可从来不这样,别人喷十个,实锤有五个就不错了。

  而他家顾兄,喷十个,那十个都能够实锤。

  就这样的神人,你说他干不了事,这不是搞笑吗?

  还拿如厕久的私事出来弹劾,真是太不要脸了。

  苏松冷笑着道:“我知道陈大人和顾大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可这是朝堂,是论公事的地方,不是你们搞朋党、讲友谊的地方。”

  陈宝船气了个倒仰,他说的明明就是公事嘛。

  而且有理有据的!

  哪里搞朋党、讲友谊了,能不能不要张嘴乱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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