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层意思就是拷起来打。
“说！”
“你是不是胡人派来的探子？想要刺探我九原情报？”
“快点说，不然就打死你！”
高顺和成廉倒是颇有默契，连沟通都不需要，就将那胆敢出言冒犯吕衣的壮硕男子打的哭爹喊娘起来，一丝一毫的桀骜都看不出来了。
“我的妈呀！求求你们别打了，小人真不是胡人的探子。”
“哎呀，我的腿被打断了……老爷救命呀！！”
……
(本章完)
第107章 缓兵之计
高顺和成廉是何等的猛将，那壮硕男子很快就被打的不成人形，凄惨不已。
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声响彻堂中。
惊的王富和另外一名高瘦的仆人抖若筛糠起来。
“吕兄还请手下留情，在下乃是奉了中山商会的命令前来和吕兄商谈要事，我怀中有商会魁首中山苏氏、张氏二族族长的手书，还请吕兄饶恕我的家仆。”
王富瞥见自己的家仆已经快要被高顺、成廉二人生生打死，再也不敢端着架子，连忙求饶起来。
他倒不是担心家仆的生命，主要担心吕衣打的兴起，下一个就有可能会轮到自己身上。
“搜一下他的身。”吕衣冲着吕布示意了一下，后者点点头立即走到王富面前，像拎一只小鸡崽子一样一手将王富粗暴的拎了起来，另一只则探入他怀中摸索了一下，将一封书信搜出。
“兄长，果然有一封书信。”吕布见状立即来到吕衣身旁，恭敬的双手递上书信。
吕衣接过之后，拆开信封，将信纸抖开之后，细细查看起来。
片刻之后，这封篇幅并不多的信件中的内容就被吕衣获悉。
“停手！”
直到这时，吕衣才缓缓发出命令。
“诺！”高顺和成廉闻言立即停下手来。
但是已经被他们拷打了半天的那壮硕家奴，已经面目全非，进气少出气多，显然是不活了。
“快快为王族长和他的随从解绑。”吕衣又命令道。
立即有护卫闻言上前将王富二人解绑。
“贵客既然奉了苏氏、张氏的命令前来游说我加入中山马邑商会，为何不光明正大通报，反而要鬼鬼祟祟私下探查呢？”
吕衣这时才上前装模作样的将一脸惊魂未定的王富搀扶起来，口气中带着责备。
仿佛堂堂中山王氏的家主是一个因为不听话淘气而挨了教训的顽童一般。
“都是贩马的同行，理应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现在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不是闹笑话了吗？”吕衣将王富扶着坐下后，自己也返身坐下，一脸的惋惜。
似乎在说胆战心惊的王富受得一圈罪，堂外那身心渐凉壮硕奴仆挨的打都是咎由自取一般。
王富将自己家仆的惨状看在眼中，哪里还敢在吕衣面前摆架子，只得压住心中的怨恨，连连点头称是。
“都是在下的错，多谢吕兄宽宏大量饶恕在下。”
王富是吕衣最直接的竞争对手之一，自从吕衣年初和长城守将黄毅达成协议之后，王氏商队就被拒之关外，进退不能。
若是绕道而行，巨大的损耗就要压低的他的利润，甚至还有可能会亏本，另外风险也会大大增加。
最重要的是，并州所有的商道都被商会分好了，他也不可以贸然闯入其他商队的商道。
而且他的族弟，商队的掌柜还因为闯关被黄毅滥用职权抓了起来，他足足花了十万钱才最终将断了一条腿的族弟赎回，但是断了一条腿的他却再也不能带领商队行商，王氏也可谓因此断了一臂。
因此他和其他几家主要依靠马邑关口出关走私的马商可谓将吕衣恨的不行。
而王富则是尤为嫉恨吕衣，已经到了即便是在睡梦之中都会痛骂吕衣名讳而不自知的地步。
搞得他枕边的黄脸婆还以为吕衣欠自己丈夫多少钱一样。
不过，愤恨归愤恨，王富也没有忘记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当时出访九原的任务其实一开始并不是落到王富头上的，但是王富在其中家业最小，也是最经不起四家联盟封锁的，因此主动请缨，说什么要让早日吕衣将利益让出来。
最起码也要说服那黄毅重新开放关口，让自由的北原风沙重新吹拂在走私商们的日渐消瘦的脸上。
“区区一个家仆都是小事，他冒犯了吕兄受到吕兄惩处也是应该的，只是苏氏和张氏的要求就不是小事可以概括的了，即便是中山甄氏收到二族的请求也会慎重考虑，不知道吕兄看完书信作何答复？”王富将恨意深埋心中，皮笑肉不笑的对吕衣隐含威胁道。
“苏氏、张氏乃是中山大族，二位族长之言吕氏不敢违背，只是兹事体大，非我一人可以决定的，我吕氏在其中只是占据了极小的份额，还需要通融些时日，让我可以说服那马邑黄毅向诸位开关放行。”
“兄长、大哥……！”
吕衣此言一出，吕布、高顺、成廉等人纷纷想要出言阻止。
如今吕氏一家独大，靠着马邑关口走私马匹，赚的是盆满钵满。
势力发展的速度和规模他们有目共睹，自然不愿意将自家的利益拱手让人。
若是真的关口一开，这王氏和其他走私商再次成功入场，四家联盟垄断的生意就会受到巨大的冲击。
不仅如此，利润和风险也会显著提高。
“嗯？”吕衣却摆摆手阻止众人的劝说。
吕布、高顺、成廉见状虽然心中不解，但是迫于吕衣日渐深重的威信仍旧立即偃旗息鼓，一脸郁闷的乖乖退下。
“原来是如此！”王富闻言在心中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对吕衣产生了深深的鄙夷。
“哼，亏这吕衣自持勇武，在并州任侠之中闯下诺大名头，结果却是个胆小怕事的鼠辈，我只是搬出苏氏、张氏的名头他就不敢放肆了，早知道如此好用，应该一早就用出来，倒是可惜我一个家仆。”
“此种情况，苏、张两位族长也已经考虑到了，凭借你一个区区任侠就算和那黄毅达成了某项协议也必然不会是主导者，此中的关节还是在那黄毅身上。”
“只是不知道你需要多长时间？若是拖得太久，我能等的了，其他走马邑出关的大族和商队们恐怕就不远等了，若是因此得罪了他们惹得苏氏和张氏不满，怪罪下来，吕兄可不要埋怨我王某没有提醒过你！”王富自觉掌握住了局势，得意的一捋颌下鼠须，逼问道。
“我吕氏不过是边陲之地的小门小姓，岂敢和中山苏氏、张氏以及其他大族为敌？只是此事难度着实不小，怎么样也要一年的时间，在下才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黄司马开关。”吕衣闻言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
……
(本章完)
第108章 蝴蝶的翅膀
“一年时间！？”
“你在开什么玩笑！？”
王富闻言差点一屁股蹦起来。
维持一支商队的开销是巨大的。
如果没有持续的利润，每天人吃马嚼，车辆维护都是不菲的开支。
按吕衣的商队为例，一百车夫、一百匹马匹别的护卫啊维护啊统统不算，一个月就要吃掉十一万钱的粮食。
若是算上两百骑兵护卫，那更是一个月光是粮食就要吃掉三十多万钱。
以及越来越高涨的粮价，和车夫的月钱其他开销。
如果真的如吕衣所说要闭关一整年，莫说他王富了，其他所有通过马邑走私的家族统统要亏了血本。
他王富更是可能直接因此破产，所以他的反应才格外的大。
“我像是和你开玩笑的样子吗？”吕衣闻言也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语带不满道。
而吕布和高顺等人也早就看这王富不爽了，若非吕衣压着，只怕以他们如今还没有脱离任侠的心性就要立即杀了这奸商。
“咳咳……”王富被吕衣等人的气势一冲，这才想起来小命现在还在人家手心里悬着呢，因此态度立刻软了下来，重新搬出苏、张的名头。
“非是在下逼迫太过，而是来时苏、张两位族长就有言在先，绝不能拖延如此之久，要限期开关，大家公平买卖！”
“既然苏、张二位族长有言在先，在下也愿意多做出一些努力，这样吧，半年！少于半年我实在是没有把我劝说下黄司马，要知道在其中他占得利润可是大头，我如此劝说岂不是劝他自己放弃利益？”
吕衣闻言眉头一皱，还是退了一步，不过这远不是他的心理底线。
而王富听出了吕衣退让的意思，这才长吁一口气。
心中得意一笑，一方坐地起价，一方就地还钱。
这却是他最为擅长的环节，因此立即和吕衣拉扯起来。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双方终于敲定了吕衣最终说服黄毅开关的时限。
以三个月为期。
“三个月而已，我王氏虽然只是一介暴发户，但是这点钱还是亏的起的！”王富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之后，这才和高瘦的仆人拖着硬气不已的壮硕仆人离开了九原。
“现在已经是五月中旬，三个月后就是八月中旬，届时不仅粮食全部收获完毕，吕坞也已经修建完毕，伙计也可以招募到一定数量，再撕破脸来也不惧这些商贾之流了。”
而吕衣注视着王富离开之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兄长，这些商贾不过有几个臭钱而已，只要大哥你一声令下，我这就带着伙计们连夜奔赴中山，乘着夜色将这王氏满门杀死，何必自绝财路，让利给这些囊虫！”
吕布想不通吕衣为何如此之作，见王富离开后，立即不满的抱怨起来。
而其他人脸上也同样露出不忿的神情。
“吾弟休要动怒，且听为兄道来……”吕衣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其中的关节向吕布一一道来。
“原来大哥是准备用缓兵之计！？”吕布和众人越听不由双眼越亮，立即明白了吕衣的良苦用心。
“我等和那中山走私马匹的商会利益严重冲突，不是我们放弃垄断的地位加入其中，就是保住垄断的地位和其全面开战。”
“利益冲突之间，不是妥协就是死我活！”
吕衣侃侃而谈，目光中透露出超越世俗的睿智和深沉。
“吾弟所言甚是，不过是一些囊虫奸商罢了，何必和他们一起分摊利润？”
“他们也配？”
“因此，开战就是唯一的结果！”
“不过，既然注定选择要开战，为何还要老老实实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图？”
“我这招缓兵之计并非什么大谋，却是参考了商人习性的阳谋。”
“商人逐利，往往喜欢用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利益，因此只要有着和平的可能性往往不会孤注一掷和我们彻底撕破脸。”
“因此，我料定对方见我低头，必然会放松对我们的，寄希望于我们老老实实主动退让。”
“说来还得多谢这王富主动前来告知我们这个消息，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吕衣说着，忽然莞尔一笑。
“兄长所言甚合我心！”吕布闻言大喜，抚掌而笑。
而众人也被吕衣解开心结，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笑容。
能跟着这样未雨绸缪，进退有度的大哥，还担心未来的成就吗？
“拜王富之福，我们拥有了宝贵的三个月的宝贵发展时间，但是三个月后，这些商人发现我们注定不会向其妥协，定然会恼羞成怒，群起而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