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198节

  “啊?”

  杨长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见窗口还黑着,便倒在床头呢喃:“天都还没亮,也不知时辰了.”

  “刚鸡鸣头遍。”

  扈三娘接话回答完,紧跟着说道:“奴家刚才想了很久,官人得把公主娶回来,奴家宁愿让出妻位,只要能跟着官人就行。”

  “说啥?”

  杨长摇晃着脑袋,他强迫自己清醒,紧跟着坚定拒绝:“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允许娘子受半点委屈!”

  “怎么会委屈呢?公主手无缚鸡之力,奴家可是有功夫在身,她在皇宫有大内侍卫,嫁到杨家可没有.”

  “说了不行,不准胡思乱想,快睡!”

  扈三娘说犹未了,杨长便霸气搂住她睡下,心说你要是再不老实,为夫可就要上‘手段’了。

  “别闹,奴家认真的。”

  扈三娘挣脱复坐起,语气一本正经,“睡前听官人讲述,方知这公主用情极深,她这样的女子岂会看破红尘?无非是找借口逃婚罢了。”

  “娘子想说什么?”

  “奴家当时看她眼神,就觉得此女忘不了官人,也对,以官人武艺外貌,哪个女子见了不心动?”

  “所以呢?”

  此时杨长也坐了起来,看见扈三娘点燃油灯,回身肃穆看着自己。

  “官人最重义气,成婚数年待奴家甚厚,但对公主却浅薄了些,当然,公主身份确实高贵难攀,可她愿为官人修道避婚,如此情谊,岂能相负?就是抢也该抢回来”

  “抢?”

  杨长听得不由一愣,心说竟与自己想法暗合?随即拉着扈三娘身边坐下,顺水推舟说道:“娘子把话说到如此地步,为夫再不同意反不爽利,等军方敲定方绅造反案,我便亲自将其押赴京城,顺道把公主偷回沁州来。”

  “偷?怎么偷?”

  “咳咳,我这两日好好招待雷龙,他对大内情况聊熟于胸,希望能套出一份皇宫草图,届时为夫按图索骥,乔装混进宫去。”

  “能行吗?”

  扈三娘刚才说得义正言辞,此时却为杨长担心起来,她原意是请求皇帝赐婚,委屈自己放弃正妻位置。

  杨长摸着她脑袋,笑着解释:“记得上次元宵闹东京么?柴进就想办法混入了大内,他还在睿思殿刮掉了山东宋江四个字。”

  “是么?如此,倒可行。”

  扈三娘点头肯定时,突然又直接身子反问:“官人虽会乔装,能独自进出大内,那公主怎么办?”

  “既是公主,谁敢阻拦?别担心”

  杨长言罢往后一躺,四仰八叉倒在榻上。

  扈三娘见他胸有成竹,遂收拾心情、放下担忧,起身向窗边走去。

  “哦,那睡吧。”

  “别吹灯。”

  “怎么?”

  “娘子把我弄醒了,就得负责把我弄睡。”

  杨长此时头枕双手,看着身穿薄纱的扈三娘语气玩味,暗赞自家娘子身段绝了。

  “怎么弄.”

  扈三娘望见榻上搭起小帐篷,一张俏脸刷一下红了一半,小声嘟囔:“吹了灯,也一样。”

  “不一样,快来!”

  仇琼英就住在隔壁,脑袋里装着心烦睡得浅,刚才听到动静就悄悄开门,好奇心迫使她想偷听。

  可屋内两人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听不清具体内容,反倒是窗户上的影子,羞得仇琼英掩面回房。

  姐姐就是姐姐,什么都依着官人,难怪和官人恩爱如初。

  那玩意儿,怎能下口?

  等等,要是官人真娶了公主,姐姐有一技之长傍身,我有什么特长?

  仇琼英躺回榻上,睁着大眼焦虑不安,她成婚快半年也无所出,犹豫要不要学起来,否则以后公主进门,自己岂不排不上号?

  学,必须学。

  姐姐可以,我也可以。

  嗯,不能让她独占鳌头。

  要不说杨长疼爱扈三娘呢?有她为仇琼英以身作则、言传身教,为杨同学省去学多麻烦,同时也带去了更多欢乐。

  夏季昼长,晨晓提早。

  杨长复睡不到两个时辰,于卯末辰初就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直奔驿馆。

  他当日亲自陪着雷龙,看证物、听证言、见囚犯、访官员,花了一天时间核实造反详情,完整的证据链几无破绽。

  雷龙单独见了大小数十官员,竟无一人帮方绅说半句好话,暗忖蔡京找他办事所托非人,也侧面说明杨长能力强劲。

  当下日晚未昏,雷龙打算连夜返回襄垣,但杨长待客哪肯放还?

  杨长夜里置酒,叫来武松尽兴作陪,并趁其酒意上头,套画出大内草图。

  雷龙睡醒后即刻上路,回去将沁州见闻和盘托出。

  王渊听了汇报表情凝重,他一面使人再报上官辛兴宗,一面与韩世忠亲赴铜。

  两人在铜盘桓三日,王渊回襄垣途中忍不住感慨。

  “沁州守军虽然不多,但个个训练有素,足见杨长破有能耐,方绅手里没有半点军队,居然敢在杨长眼底下瞎搞,注定失败被擒、咎由自取,还连累了咱们”

  “怎么说?”

  “此案事涉蔡太师,估计没人愿意接手,无论是否我们押解罪犯,都与此事扯上了关系,后续仕途必受影戏.”

  “难怪不提走贼首与证物,原来是不想与此事牵连太深,但童枢密与蔡太师相交甚笃,他不会为了帮忙遮掩,让咱们抹去一切关联.”

  韩世忠话未说完,即被王渊挥手打断:“童枢密之前弹劾种师道,已经寒了许多将领的心,此事虽没传至东京,但沁州大小官员皆知,他即便真有如此狠心,也不可能让咱们出手。”

  “如此就好,咱们军人可以为国死节,却不愿成为争权之刀,说起老种经略相公,杨长妻兄就在种家军,所以听过末将的名字,要是他也加入种家军,必会成为一员悍将!”

  “呵呵,难怪你与他相谈甚欢。”

  王渊笑着附和后,又继续发表见解:“杨长与蔡家针锋相对,只怕种家不敢收他,不必为他人担心,还是多想自己的处境。”

  韩世忠颔首深以为然,于路无话打马回到襄垣。

  当时辛兴宗的传令兵已到,令王渊所部原地驻扎不妄动,等待童贯、蔡攸的最终指令。

  五月中旬,童贯命令下达至襄垣,要求王渊继续驻扎至月底,让他六月初再返京受赏,杨长也要六月才得押贼出京。

  童贯用意很明显,沁州造反这桩小案子,不能影响他们回京受赏。

  至于帮不帮蔡京平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童贯身为陕西、河东、河北路宣抚使,本来就拥有节制沁州官兵的权利,所以杨长只得奉命等到六月启程。

  方绅造反被捕待决,这事对州内新上任的官员,起到了极强的震慑作用,他们原本盘剥回血的想法,由于杨长的存在而收敛。

  当时正值麦熟,杨长坐镇在沁州各地巡视,正好保证顺利收麦。

  劫后余生的沁州百姓,头一次上缴粮税还有不小结余,让杨长莫名收获到一波民心。

  五月夏收之际,天上流星雨落,人间也有变故。

  奉圣州,病重的金主完颜阿骨打,在弥留之际叫来兄弟、子侄交待后事。

  病榻前,或立或跪,尽是哀色。

  阿骨打艰难四顾,看见斜也(完颜杲)、粘罕(完颜宗翰)、斡离不(完颜宗望)、斡本(完颜宗干)皆在,唯独不见异母幼弟母。

  目光落在粘罕身上,阿骨打缓声询问:“母还没找到吗?我昨晚又梦到他了,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

  粘罕单膝跪地,握住阿骨打的手安慰:“母有远观夜视异能,遇到危险可以及时走脱,应该是为事所绊.”

  阿骨打微微颔首,他没在这事上继续纠缠,而是提醒粘罕及众人。

  “大宋繁华富庶,你们看到宋人软弱,就有南下攻宋的想法,但我们金人素来重诺,宋金双方既有盟约,就不能轻易违背。”

第170章 那是朕的钱

  阿骨打此言一出,榻前众人都默不作声。

  从来流河誓师反辽开始,包括阿骨打在内的许多女真人,已经连续战斗了十几年,他们就像蚂蚁吞象般完成吞辽壮举。

  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就走到人生的尽头。

  甚至在几个月之前,阿骨打还亲自率兵追击辽天祚帝,后来回师帮助宋军攻克燕京,就已经油尽灯枯。

  像他一样的‘金国老兵’,在金国内部数量很多。

  常年在外作战,年纪大了总是眷念故土,眷念家乡的简单生活。

  而斜也(完颜杲)、斡离不(完颜宗望)、粘罕(完颜宗翰)等少壮派,他们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会情愿被一纸盟约束缚?

  阿骨打称帝之时,还住在简陋的帐篷里,完全没匹配的礼仪。

  哪怕隔壁邻居杀只鸡,他身为皇帝也许都会去蹭饭。

  灭辽过程中,金人看到了什么是繁华,知道什么叫享受,也会见样学样。

  辗转各地十数年,阿骨打两个月前在燕京接见马扩时,已按辽国皇帝的标准,为宋使展示了复杂的礼仪,与宋辽邦时交完全一样。

  要知道马扩第一次赴辽东,阿骨打只是在帐篷内简单接见,直接就展开了对话,而此时只是最前续的递送国书环节,就先有郎官请旨、引持国书使者入内、跪地奏事请安、跪地拜谢、回问大宋皇帝好、再跪谢、再请正副大使觐见等流程

  金人能够由弱变强,军事手段与外交手段都持续提升,他们用对付辽人时练就的手段,尽可能敌从大宋索取资源。

  形势强时,丝毫不让。

  形势弱时,据理力争。

  宋朝一味的退让,让金人看到了软弱,而宋军表现出的软弱,更让金人起了贪婪心。

  财富与力量不匹配时,就如林家拥有辟邪剑谱。

  ‘老兵’想享受生活,年轻人想建功立业,更想攫取更多的财富,而世界永远是年轻人的,所以注定盟约无效。

  另一方面,金国能够快速崛起,离不开人性的贪婪,离不开贫困已久的穷人,对财富的疯狂渴求。

  老一辈通过灭辽蓄积财富,新一辈则需要收割另一个国家,用以保持金人的强大战斗力,以及他们对权力财富的需求。

  寝帐内沉默良久,最后又是粘罕握住阿骨打的手,据理小声请示。

  “燕云十六州,是我们金国浴血奋战打下,宋人对辽作战没出半分力,如果让他们直接花钱买下,对不起那些战死的兄弟,臣以为除了燕京,可承认涿州、易州归宋所有,其余地方半寸也不给!”

  “你行事太急,咳咳”

  阿骨打猛咳数声,后被斡本(完颜宗干)扶住躺好,稍后又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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