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的话,毕自言当即俯首做小,而后看着皇帝道。
“但今年的税收还没有上来,臣能不能向内帑拆借一些?待日后税收进京,再还给陛下。”
“滑头。”
听到毕自严要银子的话,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头。
“辽东打了胜仗,朕高兴,给诸军的犒赏,就不从国帑出了,朕从内帑拿银币出来。”
“臣等谢陛下隆恩。”
听到皇帝又从内帑里拿银币出来,众人纷纷拱手谢到。
国帑艰难,能少出一分是一分。
至于说内帑空了后咋办?
加税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不成。
“后军都督府要重刻印信,兵部今后也只负责守备军的统辖,分寸你们要把握好,朕不希望听到什么狗生角,且数有光怪的话。”
“臣遵旨。”
闻言,兵部尚书黄克瓒连忙起身应到。
这就是明晃晃的警告,别特么再给老子整一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出来。
狗生角,且数有光怪,这是北宋仁宗赵祯之时,欧阳修等一批文人,扳倒枢密使,涅面将军狄青的话。
精兵的调配权不给兵部,这是皇帝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对了,孙师。”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朱由校仿佛是突然想起,对孙承宗道。
“朕一直听说,因为高淮乱辽,建奴做乱,致使辽东人心向背,如今如何了?”
“回陛下。”
听到皇帝的问题,孙承宗连忙拱手道。
“如今随着辽东组织屯田,人心渐定。”
搞军事,孙承宗的军事能力也就是个修碉堡往前推的能力,少有的主动出击,还让人把侧翼给抽空,吃了个大败。
但搞民政,孙承宗是合格的,起码能一步一步的稳住人心,恢复生产。
“嗯。”
听到孙承宗的话,朱由校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东厂来报,说南直隶有个东林书院,居然敢盗用金丝楠木,朕就东厂将他们给抄了。”
皇帝的话一出口,整个万寿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东林书院的案子,是皇帝亲口定下的,再加上现在熊廷弼班师回朝,更给皇帝添了一丝威势。
这个时候说东林书院的事儿,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个前内阁辅臣刘一,一个前大理寺卿邹元标,致仕之后,居然不老老实实回乡养老,跑到个敢用金丝楠木的地方讲学,是想做什么,结党造反吗?”
“所以,朕就让人抄了他们的十族。”
抄十族的命令是通过东厂下去的,所以现在内阁还不知道南直隶已经开始掀屋顶了。
“陛下!”
闻言,刚从辽东回来的孙承宗惊讶的看着皇帝。
“放心,朕不是什么夏桀殷纣,没有让全都杀了。”
抬起一只手,止住了孙承宗想说的话,朱由校接着道。
“创立东林书院的那八个人,死了挫骨扬灰,活着的凌迟处死。”
“而他们的族人,悉数流放辽东。”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朱由校看向孙承宗道。
“辽东一直缺人传播教化,这些人,孙师一定物尽其才,人尽其用,明白吗?”
“陛下,这。。。”
看着皇帝,孙承宗嘴唇嚅动几下,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京城皇帝针对东林的政治追杀,他还没到京城呢,就有人将求救信送到了他这里来。
今日,他本打算在私下里,和皇帝说几句好话,看能不能将一些人救下来。
但听皇帝现在的这话,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那句缺人,则是明摆着告诉自己,别多言,多言连你一块儿收拾了。
创建东林书院的人,以及高攀龙、刘一、邹元标死定了,他们的亲族、师徒都得塞进去,一个也逃不了。
“臣遵旨。”
自己昔年弟子那熟悉的面孔,此刻却给了孙承宗一种强烈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历史上被魏忠贤逼迫着离开了朝堂的孙承宗,也曾体会过。
看着放下茶杯的皇帝,孙承宗叹了口气。
“朕的两件事情说完了,除了辽东回来的军将们,剩下的都回去吧。”
弹了弹衣袖,朱由校直接不客气的送客。
“臣等告退。”
见状,毕自严也不意外,带着六部尚书与孙承宗起身行礼后,离开了大殿。
“宣辽东众将入殿!”
待到皇帝又去放了次水,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的通秉声,以戚金为首的众将,纷纷被带入了大殿。
“臣等恭请圣安。”
进入大殿后,一群将领纷纷跪地行礼道。
这次回来的众多将领,都没见到过皇帝,也就听上次回来的那些人说过一嘴皇帝亲和,但还是有些紧张。
“朕不是下过诏令吗,军中之人,一律免跪拜之礼,怎么,没传到辽东去?”
从椅子上站起,朱由校上前将第一个人扶起来,同时语气有些“不善”的看向身侧的熊廷弼问道。
“回陛下,熊经略已告诉我等,但此次乃是臣等第一次面圣,理当大礼相拜。”
不待熊廷弼回答,被朱由校扶起来的戚金就连忙说道。
“只此一次,后不许了。”
指了指戚金,朱由校才转头看向熊廷弼道。
“熊爱卿不给朕介绍介绍?”
“陛下容禀。”
闻言,熊廷弼连忙上前,开始给皇帝介绍。
“这位,是沈阳总兵戚金,乃是戚继光戚少保的侄子。”
“你就是戚金啊。”
闻言,朱由校惊奇的看着这个面向颇为儒雅,一点儿都不像个将领的老者。
“未能生见戚少保,今日见将军,可解朕一憾事啊。”
“臣有负叔父英明,不敢当陛下如此夸赞。”
感觉到了皇帝的善意,戚金连忙拱手到。
带着皇帝来到后一人面前,熊廷弼到。
“这一位,是四川都司总兵,童仲揆。”
“童将军镇守四川多年,朕也是早有耳闻。”
看着童仲揆,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
童仲揆的年龄,比戚金要小一些,但也有五十六了,算是末年。
“这两位,是酋阳土司冉天龙、冉跃龙兄弟。”
“朕知道。”
闻言,朱由校顿时高兴的到。
“据战报,你们所率土司兵马,善山间行走,常袭敌后,更兼叶赫大战,绕击敌后,可是为我大明立下了大功啊。”
听到皇帝的夸赞,两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哥们儿,顿时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这两位,是四川都司佥书张神武和永宁参将周敦吉,张神武是万历三十二年,甲辰科武举状元。”
带着皇帝来到一对浑身遒劲肌肉的中年壮汉身前,熊廷弼介绍道。
“而周敦吉。”
“朕知道,他二人和永宁那边的土司奢家相处的很不愉快。”
不待熊廷弼说完,朱由校就笑眯眯的看着周敦吉道。
“臣有罪。”
听到皇帝的话,张神武和周敦吉连忙拱手道。
“罪不罪的,要看那个姓奢的忠与不忠,他若是不忠,你们何罪之有。”
闻言,朱由校摇头道。
“陛下,难不成奢家反了?”
听到皇帝的话,围在他身边的一众人纷纷惊道。
这次熊廷弼回来,除了留守叶赫的秦家兄弟外,四川、云南的客军都带回来了,而在场的都是在川中多年的人,对那边是个啥情况,心知肚明。
“还没反,但朕琢磨着也快了(本章完)
临时有事,请天假
临时有事,请天假
请天假。 (本章完)
第448章 熊廷弼在,朕甚安
还没反,但朕琢磨着快反了。
皇帝的这话一出来,在场中将脑门上都飞过几只乌鸦。
老大,咱又不是身毒,主流思想是唯心主义的因明论,觉得世界是我想的咋样就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