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的那个案子,打着陛下的名头搜罗民间女子,很是让陛下生气,陛下一直在念道。”
“而我这边,我本以为,铸造银币的案子只是涉及到了魏国公,所以陛下才会让魏督公南下,而陛下对魏督公的办事能力不放心,才会让我跟着。”
“但现在听了你的话,我怎么感觉这案子的背后牵扯着到很大的一个团体,陛下才会让我来的。”
“陛下对魏督公的办事能力不放心?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丁修的前半句话,沈炼好奇的问到。
这种可能牵扯的换东厂提督的话题,身为锦衣卫千户的沈炼不能不关心。
“陛下就是念叨过几句,说魏督公有些蠢,得让人从旁盯着,不然容易飘,会找不到北。”
简单的说了句,丁修明显不愿继续这个话题。
“好了,我们继续在这里闲聊,李伟那厮就该跑了。”
说着,丁修就带着人向李伟的府门而去。
“李伟?不是叫李修吗?”
听到丁修的话,沈炼喃喃自语了一句后,连忙跟了上去。
“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声从李府柴房的方向传来。
闻声,丁修与沈炼两人对视一眼,留下几个人看着正门后,连忙带着人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赶去。
可惜的是,当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背着个包袱,以倒栽葱的姿势扎在地上。
看他已经和身体呈九十度角的脑袋,很明显死的不能再死了。
“死了?”
伸手探了一下李伟的脉搏,丁修的脸色再三变化。
“这厮是李伟?”
指挥两个人将李伟从地上放下来,沈炼伸手摸了摸尸体已经折断的脖子后,喃喃自语道。
他只得到一个人名和地点,没见过真人。
“破门,抓人!”
从地上站起,丁修阴沉着脸色,怒声道。
“是!”
看着从暗处出来的一群锦衣卫,明火执仗的将李府给围了,沈炼的脸色有凝重三分。
这丁修这是带了多少人南下?
当沈炼与丁修带着人进入李府后,事情已经结束。
凌乱的院中,地上跪着四五个男男女女。
“李家的人都在这里了。”
见到沈浪与丁修进来,当即就有锦衣卫小旗官上前回报道。
“李伟的妻子赵氏、小妾刘氏,管家李二狗,以及小丫鬟张氏。”
“小的已经问过了,传出惨叫的时候,他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不在李伟身边。”
“看样子,是李伟翻墙的时候,失脚从墙上跌下去,摔断了脖子。”
听到小旗官的话,丁修和沈炼脸上同时露出冷笑,丁修出言问道。
“这话你信吗?”
“我们来抓李伟,然后李伟就摔死在了我们的眼前。”
“而他们这些府上的人,一个个的都还在做自己的事情。”
“这。。小的也不信,但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小旗官只能硬着头皮道。
“今夜李伟是和他的妻子赵氏睡在一起的,当听到院外的打斗声后,李伟说出去看一眼,就再未回去,我们进府抓人的时候,赵氏还在熟睡,小丫鬟在守夜。”
“而那个管家和小妾也不太可能。”
“为什么?”
听到这话,丁修挑了挑眉头问道。
“因为我们进府的时候,他们在行苟且之事,那个李二狗当场就让吓软了。”
小旗官脸色奇怪的说到。
很明显,这管家李二狗给李伟送了一顶绿帽子。
“??”
听到这话,丁修与沈炼两人的脑袋上都冒出了几个问号。
“偷人?”
看着衣衫不整的管家李二狗,再看看正相互对视的妻子与小妾。
“我打死你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还不待丁修与沈炼做什么,李伟的正室当即就向小妾扑了过去,手指抓在了小妾的脸上。(本章完)
第385章 结束了,但又没完全结束
“所以,现在事情就是你们两人要抓同一个人,结果在人家的院外撞上,两个人打了一架,等到你们打完后,就听到一声惨叫,你们要抓的人就死了?”
手中端着个茶杯,听完了沈炼与丁修对事情的叙述,魏忠贤满脑门的问号。
“目前情况就差不多是这么个情况,但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还是要看情况。”
听到魏忠贤的话,丁修思索了片刻后,点着头回答道。
“那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呢?”
见到丁修和自己说俏皮话,魏忠贤眼睛瞪圆看向对方。
“盗铸银币的案子,到底是查清了还是没查清楚。”
“本督回京之后,该给皇爷怎么说?”
“这个,就要看督公对清楚是怎么理解的了。”
挠了挠头,丁修给魏忠贤说道。
“徐文爵被我吓唬之后,交待的都很清楚,盗铸银币的各个环节的人,都招了出来。雕刻工、银匠等等,也都已经抓了回来。”
“从兵器监盗出辊压机的内鬼,也都已经抓到了,被倒卖的辊压机也都已经找回来了。”
“而他们所盗铸的银币与还没铸造的银料,也已经查抄封存,就差运回北京交差了。”
“那听你的意思就是,徐文爵盗铸银币的案子,能结了?”
听着丁修的解释,魏忠贤对整个盗铸造银币产业链也算是有了了解。
好一会儿后,魏忠贤看着丁修问道。
“那个死了的那个李伟,他在整件事情中是做什么的?”
“徐文爵不是说李三才也牵扯到了盗铸银币的案子中吗?为什么你没有去抓他?”
“这个。。。”
听到魏忠贤的问题,丁修搓了搓牙花子后才道。
“根据徐文爵所说,这个李伟,是李三才的门人,负责替李三才联络这些人一起,盗铸银币。”
“但问题就在于,徐文爵只在李伟的手中见到过一次李三才的名帖,被他带着见过一次李三才,在那之后两人就没了交往。”
“但现在李伟已经死了,而在我们已经掌握的物证、书证中,除了徐文爵的口供外,没有任何牵扯到李三才的。”
“而李三才又曾是朝廷大员,是前任的漕运总督,在南直隶能量巨大,只有口供,下官属实不敢上门去抓李三才啊。”
“这样啊。”
听到丁修的话,魏忠贤点了点头。
“杂家在京城之时,皇爷对这个李三才很是不满,也曾让锦衣卫对李三才进行过调查,想看看他是不是有贪污的行为。”
“但是,最终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李三才在京师的府邸也只是很普通的三进三出的小院,生活起居上,也没有什么奢华之处。”
“听你这么一说,这李三才就是个滑不留手的人物啊。”
看着堂中的众人,魏忠贤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后,问道。
“那这个李三才,如今在什么地方?”
“回干爹,已经打听清楚了。”
听到魏忠贤的话,汪文言站出来道。
“李三才与顾宪成、高攀龙等人叫好,自他卸任漕运总督后,就受顾宪成之邀,在东林书院讲学,如今依旧还在无锡。”
“无锡,很近啊。”
手中的两个石球滴溜溜的转动,魏忠贤喃喃自语道。
“东林书院,东林党。”
“干爹,您可以用结党营私的罪名,查他们啊。”
听到魏忠贤口中的话,汪文言小声的到。
“皇爷曾经说过,结党营私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举。”
“而这个东林党,就是以东林书院为中心,广交天下读书人,行结党营私之举。”
“结党营私?”
听到汪文言的话,魏忠贤忍不住斜着眼睛向这个皇帝赐的干儿子瞟了过去。
“干爹?”
看着魏忠贤的表情,汪文言心中忍不住一颤。
他是在挖坑给魏忠贤跳,这狗太监不会是看出来了吧。
“我在西苑提到结党营私,让皇爷打了一顿军棍,你还敢和我提结党营私?!”
看着汪文言,魏忠贤气不打一处来的道。
“把这厮给我拉出去,打一顿板子!”
“干爹,干爹,你听我解释啊。”
见到魏忠贤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自己,汪文言连忙跪下来道。
“东林党之所以被人称为东林党,就是因为他们聚在东林书院。”
“皇爷打您是因为您看到他们聚集在西苑门外,就说他们结党营私,所以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