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修!修!
修尼玛!
一千四百万两白银修个三大殿,还壮国威。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历史上天启重修三大殿,耗银五百余万两。
嗯,算上魏忠贤欠下一堆商人的工程款,不超过八百万两。
好你个徐光启,给老子报个一千八百万的工程预算上来,是觉得老子是个傻的吗?
而且历史上天启重修完的三大殿,等到崇祯亡国,李自成进京,一片石大败,狼狈退出京城时,又给一把火烧了。
重修三大殿的银子,够他招收多少兵丁了。
看到皇帝生气,刘时敏躬着身子,如同透明一般,谨慎的站着。
“孙传庭那边,最近有什么奏报吗?”
半响,朱由校突然出声问道。
“回皇爷,孙传庭抓了一批文武官吏,要送入京师。”
闻言,刘时敏出声道。
“锦衣卫的许显纯已经排除缇骑前往押送了。”
“嗯。”
点了点头,朱由校对孙传庭干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意外。
“你让把皇庄的那些个土豆和番薯,给孙传庭送去上一些,让他在广宁试种。”
“再派些会种地的农人过去。”
“奴婢遵旨。”
闻言,刘时敏一躬身,就向外面走去。
临走之时,还特意将徐光启的奏本给带了出去。
“也不知道辽东如何了。”
看着刘时敏离去的身影,朱由校喃喃自语道。
“部堂,趁着白天,您还是多睡睡吧。”
与此同时,皇帝惦记的辽东。
鸦鹘关的镇将府里,尤世功一进大堂,就看到了盯着两个黑眼圈,站在舆图前的熊廷弼,连忙上前劝说到。
这半个月来,熊廷弼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自移师鸦鹘关以来,您就没睡个完整觉,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苦熬啊。”
“睡不着啊。”
闻言,熊廷弼摇了摇头。
“建奴一直都在关外试探,毛文龙那边虽然斩获颇丰,但我心里却一直都放不下心来。”
“我总担心哪天建奴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攻破关墙,屠戮内地啊。”
说着,熊廷弼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尤世功问道。
“辽东各城的粮价如何了?还稳定吗?”
“部堂,这帮狗娘养的粮商真的是贪得无厌。”
闻言,尤世功的表情顿时就怒目圆睁。
“您带兵到了鸦鹘关不到半月,沈阳那边传来讯息,粮价又涨了一两。”
“末将真想带兵剿了他们。”
“呵呵。”
轻笑了一声,熊廷弼伸手给尤世功倒了一杯茶水。
才涨了五成,太给他熊廷弼面子了。
万历四十七年,辽东粮价五两银子一石。
万里四十八年,辽东粮价十两银子一石。
这天启元年六月,辽东粮价才十一两银子一石,不错了。
“本月的军粮运到了没?”
看着喝完水的尤世功,熊廷弼接着问道。
“运到了,从浑河大营运过来的。”
闻言,尤世功当即点了点头。
“不过,粮食里混了不少的沙土。”
“有沙土问题不大,量够吗?”
“够。”
“那就让筛,筛洗干净了,让弟兄们吃顿饱的。”
“这。”
闻言,尤世功有些为难。
洗米,太浪费水了。
他很是不理解,为何熊廷弼对于运来的粮食里掺和有沙土没有感觉不满。
看着尤世功的表情,熊廷弼叹了口气。
他何尝愿意让士卒天天洗米呢?
往军粮里面掺和沙土,这是老办法,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
增加洗白成本,防贪污。
混沙土的粮食拿出去卖,卖不出高价。
洗干净再卖的话,贪的少了,还不够洗米的人工费。
贪的多了,上面和下面的人都不是瞎子。
这办法是山东按察幅使陶朗先最先提出来的,整个辽东都在用。
自熊廷弼到了辽东,陶朗先就一直在从登莱两地筹集物资,辅助于他。
看着尤世功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熊廷弼就是一阵不快。
“还有什么想问的?”
“部院,末将有个疑惑。”
见熊廷弼提出来,尤世功壮着胆子道。
“如今我们已经大挫建奴一场,朝廷为何不再发援兵,一举歼灭他们呢?难道朝廷不想现在就将建奴叛乱给镇压下去?”
随着大胜一场,现在辽东上下的心气也有些改变。
而且,京城的消息也一直有往辽东传,诸多文武心里难免会多想。
“这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嘛?”
听到尤世功的话,熊廷弼眼睛就是一瞪。
“巡查关口去,稍后本官要亲自去看!”
“末将告退。”
见到熊廷弼发飙,尤世功连忙抱拳退下。
“人心不稳啊。”
看着尤世功离去的背影,熊廷弼双眼微眯。
朝廷的目标是平息建奴叛乱。
他的目标是重建辽东都司。
皇帝的目标是施行朝廷新政,重编新军。
各方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差明吵了,这自然也影响到了下面的人。
能力不足,有的救。
但跟错注,那可就真没得救了。
“部堂,杨转运使来了。”
就在熊廷弼抱着手神游的时候,尤世功去而复返,通报到。
“快请。”
闻言,熊廷弼立马回过神来,让人将杨嗣昌请了进来。
“下官杨嗣昌,见过熊经略。”
进了镇将府,杨嗣昌就对熊廷弼行礼道。
“快快请起。”
看到这个身形有些消瘦的年轻人,熊廷弼连忙上前将对方扶起。
他们两不是第一次见了,熊廷弼看的出来,杨嗣昌是个能力不错的官儿。
别的不提,能将登莱、天津两地筹出的粮食给他安稳的运到辽东,就已经是种本事了。
对尤世功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待堂中一空,熊廷弼就向杨嗣昌迫不及待的问到。
“辽左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以辽河为界。
辽河西面的广宁、宁远、义州为辽左、辽西。
辽河东面的辽阳、沈阳、铁岭诸地为辽东、辽右。
“解决的差不多了。”
闻言,杨嗣昌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对熊廷弼道。
“那个孙传庭是个疯子,手里有兵他谁都敢杀。”
杨嗣昌的话,就说明了此时孙传庭在做的事情有多么的疯狂。
“广宁、锦州等地下辖的各卫军官,差不多让孙传庭给砍了一半儿。”
“李成梁的侄子李如榛都让他以贪污军饷给砍了。”
“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