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长乐,这么快就把兰陵带进祸害太液池锦鲤的队伍里去啦?”李宽故意故意对着长乐挑了挑眉,随后语气温和的询问起兰陵:“兰陵,在甘露殿住的习惯吗?”
“回阿兄的话,习惯!”兰陵回答得有板有眼,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二哥!你厚此薄彼!”被调侃的长乐公主在见识到自家二哥的双标行为后,终于理解到了当初在宗正寺,对方送自己礼物时,一旁的李恪和李泰的心情了。
“厚什么此薄什么彼?”李宽闻言伸手揉乱了长乐公主额前的刘海:“记住啊,到了太液池旁叫几个宫人守着你们,不然落水了怎么办?”
尽管李宽在暗中已经安排了暗影刺客护卫着家人,可是非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暴露,因为那样解释起来实在太麻烦。
“知道啦~”长乐公主不情不愿地重重点了一下头,随后小丫头拉起一旁兰陵的手,朝李宽做了个鬼脸:“二哥几时变得像个老阿婆了?兰陵,咱们走,不理他!”长乐说完,便牵着脸上不禁莞尔的兰陵公主的手,一溜小跑着离开了。
“唉……”李宽看着妹妹们离去时欢快的声音,不禁感叹道:“美好的时光究竟是怎样流逝的呢?”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都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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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要不要跟朕解释解释你哪来那么多的琉璃器?”太极殿内,李二陛下看着前来跟自己“复命”的李宽,语气颇有些疑惑:“你小子不会暗中洗劫了来长安的胡商吧?”
“爹,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李宽本来就没打算说实话,但是面对李二陛下的如此猜测,这不由让他联想起了当初自己伪装成单翎时,最初给那接天楼胖管事的理由。
于是,觉得自己可能被那个狗东西出卖了的李宽,下意识地伸手摸着下巴,口中念念有词道:“不过您先容儿子想想,看看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小兔崽子!”李二陛下见儿子又故意耍宝,当即便笑骂道:“得,楚王殿下您不愿意说,朕哪里敢一个劲的逼问呢。”
“爹,您是不是缺钱花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是楚王殿下与生俱来的天赋之一。
“哼,咋的,你要献出你的琉璃器啊?”李二陛下闻言横了儿子一眼,随后语重心长道:“你皇祖母给你留下的家当,那是窦家上千年的财富积累,几十代人的努力积攒啊,才有了这般家底,你小子可别那么快就给嚯嚯光了!还有,给高句丽的琉璃器,你随后列个条子给爹,爹将来补给你。”
“……”李宽看着眼前苦口婆心的李二陛下,他总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爹,你几时变得这般通情达理了?这不像你啊?难道说上次驱魔仪式失败了?”
“呵……”李二陛下见儿子又开始神神叨叨,先是冷笑一声,随后才道:“你的法子虽说粗鄙了些,但这回好歹算阳谋。
你一口气送出如此数量之巨的珍贵琉璃器,他渊盖苏文是绝对不可能全部收为己用的。
可是哪怕他回国以后,以‘献宝’的名义将其中大部分给高建武,又或者高建武以“这批琉璃器为国礼”的名义, 将其强行占为己有,,这两种情况,都会让渊盖苏文因此记恨,更不要提他们双方的恩怨由来已久,积怨越深,届时一朝爆发的冲突就会越大。
况且,你还送了他一套大唐亲王冕服。”李二陛下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李宽,眼神里满是赞赏:“臭小子临时改了主意,将冕服当面相送是对的,当时那种情况,他渊盖苏文收与不收都不重要了,你离间他和高建武的目的了,其实在打碎那箱琉璃器之时就已经达成了。当然,渊盖苏文若是不收下你送的冕服,他在高句丽国内的声誉只会一落千层这天底下哪有收礼只重钱财,不重心意的?”
“爹,您想这么多啊?”李宽闻言挠了挠脑袋:“我就是昨日和小泰蹴鞠玩得太晚了,等我今早醒来时,竟是把这事儿给忘了……本来嘛,我是打算将亲王冕服藏在那个注定要被摔下马车的大箱子里,给渊盖苏文玩一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注1),可没想到……“李宽说到这里,尴尬地看了已经愣住的李二陛下一眼,随后继续解释:“等到送别渊盖苏文时,我这才想起此事,这才让姜去又返回马车,在暗格中取出了冕服……”
“……”李二陛下看着从前没事儿就在自己面前编借口的李宽,如今竟然一五一十的当起了实诚孩子,可意外的是,李二陛下并没有因此觉得欣慰。
“你这竖子!难道就不能顺着朕的话把这份夸赞给认了?就非得跟朕唱反调?”回过神来的李二陛下,看着眼前仿佛天生就与自己不对付的某竖子,语气里满是嫌弃。
“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常言道:‘君子自古坦荡荡,唯有小人长戚戚。’(注2)难道说儿臣做一个坦坦荡荡的君子还错了?”据理力争的楚王殿下好似压根就没注意到李二陛下脸上越来越阴沉,还在那自顾自的卖弄学问:“爹,《出师表》您学过吧‘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注3)’您作为大唐的皇帝,想让大唐昌盛繁荣,您就得亲儿子这样的贤臣,否则您天天跟魏公那样的小人在一块,迟早会变成昏君的呀?!”
“……”李二陛下看着蹬鼻子上脸的楚王,心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太腻歪了!
没办法啊,楚“蛮”王殿下这番话里的成分属实太复杂,以至于李二陛下都不知道先吐槽什么好。
良久,李二陛下看着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儿子,忽然道:“爹就不跟你讨论你是不是君子的问题,也不跟你讨论爹学没学过《出师表》,当然,楚王殿下暂时认为朕不是昏君,朕的内心……还是很欣慰的……”
“咳咳……那啥,爹,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先退下?”意识到自己方才有过危险发言的楚王殿下,此时开始汗流浃背。
“暧!楚王殿下暂且留步!朕这还有一事不甚明了!”李二陛下一边将手伸向腰间,开始摸索着什么,一边和和气气气地发问道:“爹就想知道,什么时候方正刚直的魏征,跟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两者相比较之下,他魏征反倒成了小人了?!
朕的良臣,是小人?!”朕看你小子是有些时日没挨揍了!
“那个……那什么……嗯……”饶是楚王殿下能言善辩,但是在绝对的差距面前,他也没办法继续诡辩下去,词穷的楚王殿下可以污蔑魏征是小人,但是他没办法说自己跟魏征比起来是君子啊……
毕竟……这皇宫内外,满朝文武,长安百姓……大家……都不瞎……
(PS:注意到有读者大人问为什么我最近写文要加注释,咋说呢,被朋友提醒了,引用典故或者诗词这些,最好加注释,咱寻思麻烦是麻烦了点,但还是按规矩来吧。当然,我得特意解释一下,毕竟刚刚还有读者大人问我是不是拿他当丈育了,这……当真纯属误会,希望诸位莫要介意……感谢大家理解……)
第148章 恩将仇报
其实“图穷匕见”这个成语,在时常喜提"家法"的楚王殿下面前,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叫“词穷绫(注1)现”。
"哎哟……哎哟……这个昏君……怎的力气越发见长了……"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回到甘露殿的楚王殿下,并没有见到弟弟李泰,于是无奈的他只能自己给自己上完药,随后来到了偏殿,虞世南知道李宽今日的行程,所以见他归来时是这副模样,当即便有些疑惑道:“怎的,你送行怎么还把自己给送出伤来了?”
“唉……虞师啊……”此时的楚王殿下莫名有些感伤:“您说读书有啥用?本王最近勤学奋进,可是还是逃不过我爹的揍,这世道怎么了?不是说大家都尊重读书人吗?本王不是读书人嘛?!”
“……”虞世南将目光看向一旁沉默的萧:“萧兄,你觉得老夫该如何开导这竖子啊?”
“楚王殿下不妨将先前的经过说出来,让老夫和虞兄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才好对殿下这番‘读书无用论’进行驳斥。”萧如今也明白……不对,是深刻了解了楚王殿下是个什么德性咱们这位“远看是竖子”的楚王殿下,你只有靠近些观察,才明白“距离方可产生美”,以及“近看还不如远看的”道理。
“……萧师说话是愈发不近人情了……”李宽先是吐槽了一下萧的冷酷,接着他便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给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两位恩师,你们给本王评评理,这事儿是本王的错吗?!”复盘过后,只觉分外委屈的楚王殿下双手环胸,满脸的义愤填膺。
“……”在听完楚王殿下的逆天言行后,最先开口的,不是虞世南,反而是萧老人家满脸无奈的感叹道:“老夫当初就不该教您《出师表》……或许虞兄说得对……”这竖子不学兵法傍身还真不行就楚王殿下这张惹事生非的嘴,很难说他将来会不会被愤怒的大臣们“清君侧”。
毕竟咱们的楚王殿下,那可是敢将魏征骂作是“小人”的“贤良”啊……
且不说朝中官员们,大家谁跟楚王殿下比起来前者都更像君子,后者更坐实小人身份,这事儿都可以略过不提,萧就是有一事还不明白:“我说楚王殿下,魏征招您惹您了啊?”
“肯定是招惹了。”在一旁为编撰《北堂书钞》(注2)做准备的虞世南,一边提笔抄录古籍,一边随意道:“但老夫估计事儿不大,不然按照这竖子的作风,魏征早就被套麻袋了。”
“果然还是虞师懂我!”李宽先是笑着拍了虞世南一记马屁,随后满脸正色地对萧道:“萧师您有所不知,今夏五月初五,本王离宫视察母后送我的别苑,结果魏征这个狗……狗都嫌的大贤臣,告了本王一状,害得本王回宫就遭父皇殴打……”李宽现在想起此事,还是觉得委屈:“本王招谁惹谁了?”
“瞧瞧,”虞世南如今心态好的很,毕竟自己是经历过这些的,所以当他看到萧满脸震惊的神色,顿时觉得舒心无比:“萧兄,不必惊讶,咱们的楚王殿下,心眼儿不见得比针尖大。”
“可……”萧无奈地望向虞世南:“此事都过去快半年之久了……”
“楚王殿下,听见没?”虞世南看热闹不嫌事大,闻言笑呵呵道:“你的萧师拿话点你呢。”
“萧师啊……”李宽闻言顿时满腹委屈地看着萧道:“您是不知道魏征他有多讨厌啊,您真当本王那次出去是去游玩啊?我是去看我母后给我准备的别苑,存不存的下我要从五姓七望手中买来的大量粮食啊……”
“……”萧这下可当真没话说了,毕竟李宽为这次蝗灾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作为尚书左仆射的萧自然知晓的,甚至他先前还感叹过楚王殿下虽然为人看似不着调,但实则心胸宽广,因为这样大的功劳他都可以推给太子殿下,但现在……
萧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合理的怀疑,这货不过提前打好基础将来惹出再大的祸事,顶缸的差事,八成也是太子的……
“好了,你跟魏征的恩怨,看在为师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吧。”抄录了半天古籍,眼下也有些累了的虞世南,此时将毛笔搁在一旁,看向了李宽:“魏征又不是什么奸诈之辈,他不过是一个孤臣直臣而已,当然,做一个孤臣和直臣,其实也并非他所愿……”虞世南说到这里,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而一旁的萧听闻此言也是默不作声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隐太子,魏征曾经是李建成的谋臣,也是他建议让李建成趁早对李世民下杀手的。
可惜,李建成优柔寡断的性子,最终葬送了他的性命。
而魏征哪怕是在这之后被李世民启用,可碍于他从前的身份和这桩旧事,他魏征也只能做一个孤高忠直的谏臣,多李二陛下正言直谏,在史书上演绎出一段“英主贤臣”的美谈。
“哼哼……”李宽自然是不知道两位恩师此时内心的想法,他看着虞世南,有些不服气道:“虞师啊,您总不能仗着本王如今敬爱您,就以此拿捏本王吧?唉……算了算了……”李宽见虞世南又要发怒,连忙摆手道:“成成成,本王高量雅量海量,就不跟他魏征多作计较了……但是虞师,没下次了嗷,您让本王如此退让,都没提给个补偿啥的。”
“呵……”虞世南听闻逆徒发言,忽然似笑非笑道:“要不老夫将我那孙女儿嫁给你?”
“啥?”李宽闻言顿时觉得一阵莫名其妙,自己现在只要想起那个摆了自己一道的小丫头就觉得脸上无光没脸见人:“我说虞师,咱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啊……”
第149章 不速之客
“竖子,你说什么?!恩将仇报?!”虞世南看着眼前出言不逊的逆徒,老人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份未雨绸缪的良苦用心还真不如直接喂了狗:“老夫之所以想将怜儿嫁给你,是因为这孩子性子沉稳,思虑周到,反应机敏,将来若是老夫撒手人寰,起码还有她能看着你,不让你乱来……可你小子倒好……”虞世南说到这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臭小子不识好歹啊……”
“虞师啊,本王还小,这男女之事,本王虽说不大懂,但祖母说过,还是要互相看上眼,才能算是佳偶天成哇……”李宽这话还真不是信口胡诌,当初祖母还真就在某个午后跟他说过这番话。只是当时……李宽天真的发问,让祖母沉默了许久:祖母,那当年您和祖父是互相看上眼了吗。
“是……也不是……”老妇人说完这话,就将手抚在孙儿头顶:“但是祖母……不后悔……”
往事如烟,时至今日,李宽才明白,当时祖母的那句“不后悔”,不是说给他听的,反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更像是……某种安慰。
唉……
李宽只要想到之前在弘义宫见到祖父和那帮嫔妃玩“捉迷藏”的场面,他就替祖母感到不值。
“楚王殿下,”一旁的萧适时开口道:“老夫家中尚有一侄孙女,生得乖巧可人……”
“萧老儿,你说什么?”萧话音未落,李宽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虞世南却先炸了。“好好好……老夫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萧……”
“干什么?干什么?!”李宽没想到两老头儿连这个都要攀比:“拿这个来考验本王?本王会经不起这样的考验?! ”李宽说着,先是瞪了一眼挑事儿的萧,随后又安抚起来和老友置气,此时吹胡子瞪眼睛的虞世南:“虞师啊,您别理萧师,他就是闲着没事儿逗傻子玩呢……”
“你说谁是傻子?”虞世南气得胡须抖三抖,他发现,这竖子自打多了萧这个老师以后,和自己说话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当然,某竖子从前也没怎么着调过。
“本王是傻子,本王大傻子!”李宽现在发现自从多了一个老师后,他是真的心累自己居然都要开始负责承担劝架的事务了:“我说两位恩师啊,咱们开始上课吧,本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先贤典籍中遨游了!”
“呵,只怕不是梦游吧?”虞世南回头瞪了一眼某竖子:“你下次再敢把脸放在老夫给你的孤本上睡觉,用你的口水给先贤典籍洗澡,老夫就得找陛下好好说道说道了。”
“虞师,本王知~道~啦……”李宽拖着长长的语调,语气里满是敷衍,没法子,谁叫当初自己在尚文学馆养成了这样良好的作息每天上课不睡上一两个时辰,一整天都会没什么精神。
“楚王殿下这可真是……”就连萧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来评价李宽的“好学”了。
“罢了,楚王殿下,回去坐好,老夫马上开课。”虞世南想起小孙女儿提起楚王殿下时那嘴上气恼,实则眉眼都在带笑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他承认自己打算将虞怜儿嫁给李宽是存了两份私心,一份自是为了某竖子将来身边能有个贤内助,另一份,自然是希望孙女儿将来能有个好归宿。
可惜的是,臭小子不开窍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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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楚王殿下终于是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每日,上完半天课的楚王殿下,下午会去弘义宫按时点卯,跟着刚起床不久的皇祖父练习两个时辰的箭术,之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一般情况下,李宽会带着几个弟弟去找皇宫内新起的马蜂窝来捅,但如今时值秋末冬初之际,马蜂窝自是捅一个少一个,于是我们的楚王殿下在经过几次“提杆四顾心茫然”之后,他便换了一种玩法,开始热衷于击鞠(打马球)。注1
当然,宫里面都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所以大家的马匹也都是小马驹儿,一般情况下都是李宽自己一人一队,李恪和李泰两人一队,兄弟三人玩得也是不亦乐乎。
而李承乾若是有空,也会陪着弟弟们耍上一耍,往往这个时候,宫里那些年幼的皇子和公主们,也会跑来看热闹,大家凑在马场旁,为哥哥们助威,好不热闹。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给人一种“光阴如骏马加鞭”的感觉:在李宽度过了自己的十岁生日后,大唐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突厥可汗突利,(实为小可汗,相当于藩王)派出使节向李二陛下求援:从贞观元年开始,草原上接连三年都遭受了大雪灾,无数的牛羊被冻死,而因为牛羊肉的减产,大量的突厥人被饿死,这使得走投无路的突利可汗,最终选择了向李二陛下求援。
“陛下,我家可汗相信,仁慈如您,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饿死人的事情再大量的发生,所以卑微的哥舒摩请求您,请您赐予我们粮食,帮我们度过这次危机!”在大朝会上,李宽老神在在的眯眼打量着匍匐在地的突厥使节,听着对方口中乞求的话语,他只觉可笑。
他娘的,如今你们是连抢都不愿意抢了?还是说知道抢不了了,才选择服软说好话?嗯……这突厥人的作风,怎么看都比自己这个“楚蛮王”还无耻啊……
可让李宽没想到的是,他的老爹李二陛下居然真的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朕,答应你的请求!”龙椅之上,李二陛下的声音无比沉稳:“朕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的征战,从来都不怕敌人的刀枪。可朕也知道,缺衣少食,对百姓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在朕眼中,你们突厥人的部族,同样也是百姓,所以朕愿意帮助你们度过此次的难关,但是有一言,朕须言明在先:倘若此事过后,尔等行恩将仇报之举,那么就休怪朕届时还以颜色了!”
(PS:试图自律的小作者决定在月尾调整作息,故今日只有一更,后续会补上。另外在这辞旧迎新之际,小作者在此祝各位读者老爷们元旦快乐,也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康健,家人平安,诸事如意,财源广进!~~在下告退~~)
第150章 还得谢咱
李二陛下的发言,自然换来了突厥使节的一阵感恩戴德。
而朝中的大臣们,甚至包括魏征,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某人。
“二哥……大家都在看你唉……”魏王殿下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后偷偷对身前的李宽道。
“二哥,父皇也在看你……”李恪的关注点自然又与他不同:“你待会儿可千万别……”
“啥啊,啥时候散朝啊?”李宽的声音不大,但是在一片安静的大殿之上却依旧显得突兀,不过大家并没有对此有什么意见,相反的,除了少数人有些感到失落以外,大家很明显都舒了一口气。
特别是唐俭,此时的他望向李宽的眼神那叫一个欣慰。同时,我们的唐大人回过头来,还鄙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虞世南,其用意不言而喻:到底还得萧公出马,将楚王殿下教的斯文多了,而你这个虞老匹夫,往日里都在干什么?
“你他娘的再这样看老夫,你信不信老夫揍你?”虞世南和唐俭本就时常不对付,现在看见对方如此挑衅,性烈如火的虞师怎会惯着对方。
但有一点不得不说:如今的虞师已经越来越“楚蛮”化了。
“哼!”唐俭冷哼一声,径直扭过头,并没接茬。
随后,在一片祥和的氛围中,结束了这次大朝会。
而李宽在走出太极殿后,便被虞世南叫到了身边,师徒二人走到广场角落,虞世南率先发出了提问:“楚王殿下,你跟老夫实话,今日之事,你是什么看法?”
“还能有啥看法?本王……”李宽刚准备回答,抬头便看见萧也匆匆朝他们这边赶来,于是他打了声招呼:“萧师。”
“哼!”虞世南忽然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萧后,便不再开口了。
“这又是咋了?”李宽看着如今跟斗鸡一样的虞师,他有点搞不懂,这老头儿最近是怎么了,怎的天天火气这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