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现在的战国末期,和后世相比,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说历史没有在进步,这显然是一种谬误。
作为掌权者,高高在上,都对身边这种鲜明的人身依附关系看久了心生厌恶,更何况那些一辈子只能依附于贵族生存的庶民呢。
“你找不到的。”扶苏望着湖面。
信看着扶苏,脸色凝重,“太子,臣真的很想了解这个人。请太子指点一二。”
扶苏笑笑。
那个伟人在两千二百年后才出世,怎么可能了解他呢。
“这个嘛。因为我看完了书就忘了。也许是梦里梦到的也说不定,意外去到了另一个世界。”
“老子《德道经》中说,我们人都是从众妙之门进来的,其实人间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地方,只是千百年来,谁又能超脱呢。”
“也许这个世界之外的世界,有一片真正的人间乐土。那里有着全人类的领袖。”
下一章会很晚,因为有读者说要更新个三千字的。加上洗澡、修改文章,洗碗各种烂七八糟的,估计要很晚。睡的早的别等了,明天看也一样。
132.第131章 张良呢? (求打赏月票!)
132.
“原来您是这么认为的吗?”信一脸崇拜地看着扶苏。
他有时候感觉,太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能量,像太阳一样,用一些外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却可以温暖很多人,帮助很多人。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原因,原来是太子曾经见识过那样的美好,所以才愿意践行。
但是没想到,太子内心深处是想离开这个世界的。
信忽地感觉,其实太子内心深处应该是很孤独的吧。因为太子所做的大部分事情,不是惹得众人恼怒,就是招人口舌议论。
“太子竟然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吗?”
“不过偶尔一说罢了。”穿越过了见识了黑暗,正常人都会想着还是回到两千年后的世界才对吧。“这种话,绝对不要说出去,否则蒙将军又要大题小做了。”
“做太子实在是不易,每一句话都要字斟句酌地说,半点自由都没有。”
信眼中笑着,“臣明白了。”
这是他和太子之间的秘密。
沉默了一会儿后,信又说道,“太子,您其实可以相信我。”
灌夫忽地清醒了。
“什么?相信谁?”灌夫猛地坐起来,他看到信和太子坐的非常近,一起望着外面的湖泊。
信的脸色自然大变,像个铁秤砣一样。
他准备好的说辞只能放在肚子里。
灌夫撑了个懒腰,“啊!我睡了多久?”
“问你自己。”信黑着脸。“要睡不多睡一会。”
扶苏站起,来到湖边上。
灌夫笑着对扶苏道,“太子,少内史居然关心我了。”
“是啊,可见是新郑是个好地方,能让人打开心扉。”扶苏回头,冲着信微笑。
信也微笑着。
“新郑此行,实在是不虚。”
灌夫看着太子和信四目相对,仿佛眼睛里闪着光。灌夫喃喃自语,“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啊。”
扶苏望着湖面,“新郑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景秀丽,良田十万亩。如今的天下,各国到处频繁发生地震、旱灾、水灾。而新郑却能保持这样秀丽的风景,不受灾害的侵袭。”
接下来的日子,新郑城内再度笼罩着一股子血腥恐怖的气氛。
缟素之衣只有女人穿了。
而被举报参与之前两次叛乱的贵族们也都一个个的浮上了水面。
虽然只有极少数人被供出是事情的谋划者。
但是这些人反而早早就带着家财逃之夭夭了。
而这件事却是所有的贵族都是知情的,大部分都是装作不知道,也即默许此事。
少有人给予财物资援。
但是最终被府中奴仆、门客检举揭发的自然就是这些昔日做壁上观的贵族。
甚至于,原本只是检举揭发贵族后裔,但是事情发展到后来,他们将富有的商贾也一一揭发,说是他们也参与了叛乱。
至于这些被揭发的商贾、贵族,所谓证据大多都是口耳相传。
而且还有一小部分贵族,商贾,平日里没有做什么恶事,很多时候还周济庶民。
扶苏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但是庶民、奴仆、佣耕者,对于分走贵族土地的呼声越发高涨,甚至在短短十日内,邻县也又有人喊出了这样的呼声。
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扶苏在新郑的消息透露了出去,大街小巷上便到处都是人传颂着秦国太子。
“太子大仁大义啊!”
“今太子损上益下,诛除小人,还我新郑安宁,我等愿意为太子效力。”
“太子威加四海,德披天下,行仁义之事,利颍川郡民。”
“……”
一些从中趁机谋取了巨大利益的小人率先成群结队地站出来,伏跪在驿馆周围大声地拜谢。
他们站的距离,刚好是在驿馆门口河边柳树处,隔着宽大的桥梁。
看守的甲士们隔着拒马桩对着他们搭起弩机,听着他们说这些歌功颂德的话。
事实上,因为城中庶民暴乱,受伤害的其实还是庶民,家家户户夜里都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大街上行走的人都没有了,米仓米铺,商行基本上也都关门了。
生计一度凋敝。
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原本是好人的农民,也开始为了利益抛弃廉耻,一起加入举报,以此分走贵族的田地。
扶苏没来之前,新郑城中是阴云密布,叛乱也是在夜里发生的。
但是扶苏来了之后,城中的暴乱则是在明面上进行的。
大家都疯了似的。
年轻力壮的汉子成群结队,四处举证,四处搜刮分走贵族家的财货。
过去那些佣耕者,根本在大街上走路都抬不起头来。
如今一个个腰杆挺直,比秦国上等甲兵还要威风。
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是秦国的将士们害怕了。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自己互相围着,对扶苏的护卫也又加重了。
扶苏原本还想去别处看一看,这下倒好,他现在被困在了这个驿馆里。
扶苏手里拿着一盒干蚯蚓,坐在灌夫和士兵给他做好的船上,往湖中扔着。
原本很幽静的园子里,现在外面是一片喧哗。
“太子,您听到了吗?他们现在都在外面夸你。”
灌夫脸上满是喜色。
“我就知道,这旁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太子一定能解决。”灌夫不住地说着。
陪在扶苏身边的长吏公冶举也笑着,“太子实在是高明。原先这些人称呼我秦国上至君王下至官吏,都要在前面加上秦国二字,如今却不同。”
“太子,您做到了过去我们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公冶举说着。
扶苏却望着天。
说好出来要好好玩,结果现在自己只能待在这个小驿馆,这里甚至都没有羽阳宫大。
“这么久的日子了,这些庶人也应该折腾完了吧。那些佣耕者中,大部分人都有得到土地吗?”
“回禀太子,据臣的了解,佣耕者中十之有九都抢到了土地。”
船确实是在湖上飘,可是这就一个小湖泊。
扶苏游到这头,公冶举就能沿着走廊走到这头。
他只是隔着湖面给扶苏禀报。
扶苏放下鱼食,擦了擦手。
“让你整理的名单,我已经看过了。我很好奇,曾经在韩国非常出名的五代韩相之后,为什么没有在名单上。”
扶苏忽地问起这个。
公冶举闻言,眼神一颤。
他双手捧起作揖,“太子是问韩相之后?”
“堂堂韩国丞相,怎么名单上缺少他的后代呢。”
公冶举嘴唇打着颤。
他定了定心神,这才慢慢说道。
“太子,韩国张氏,确实五代为韩相。”
“我是问,他的后人何在?”扶苏的声音忽地提高,围着游船的鱼儿都被惊地四散,逃跑的时候鱼尾翘起打起了水花。
“他们家的人,都死了吧。”公冶举低着头说着。
先秦时期的语言,其实和现代社会差不多,他们也有很多语气词,只是记录当时音节的符号就是汉字。
而因为后世那些字体的字音都被改变了,所以后世很多人无法对得上。
其实很多古代语气词矣,夫,哉,其实就是呢,吧,啦的意思。
古人的语言非常丰富,现代人有的语气词,他们都有。
因为时代虽然是变化的,可是人类的感情是永恒不变的。
扶苏融入的好,古汉语功底给他的帮助非常大。
那么简单的一句回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加个吧字可见是公冶举自己也不确定。
“我问你,张良呢?那个反贼呢!我叫你拟名单,就是想看他的名字。可是你写了五十个名字上来,没有一个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