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开局成为梁山伯! 第208节

  “围之愈广,其势愈大。围大势大,势大围大。此为棋道,亦是天道人道。势坚则地围,势弱则地断。”

  “对于这点,主公比下臣要更为明白。”

  “眼下主公自洛阳崛起,短短时日便发展这地步,对于秦燕两国而言已成威胁至少是无法忽视的威胁。”

  “甚至下臣敢断言,即便是晋室此刻恐怕都对主公您有所忌惮。”

  “不过,晋室暂且不必担忧,只要桓大司马还在一天,晋室就绝不可能做出杀鸡取卵之事……而等到他们能做了,那时的主公恐怕也就不会忧虑这样的事情了。”

  听到于文远说到这里,梁山伯不由会心一笑。

  他这话说的倒是真。

  却说铸鼎造器,逐鹿中原,乃是一条无法逆转之路,一旦走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要么席卷天下,成九州之主,要么便为真龙前驱,失了天命气数,最终天命真龙横扫,从而崩殂。

  没有例外。

  而等到桓温病逝的那一天。

  梁山伯要么已经功成名就,达成所愿;要么便是中道崩殂,身死道消,自然不用担心晋室狡兔死走狗烹。

  于文远继续说道:“甚至在此期间,晋室还会一直都主公您多加笼络,一方面是想拉拢,而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主公您可以和桓温纠缠,从而两虎相争,晋室朝廷能居中调和,获得喘息之机。”

  “所以在现阶段,晋室不足虑也。”

  “唯有秦燕两国!”

  于文远说道:“秦国自苻坚继位之后,气象大为不同。传闻苻坚此人容颜瑰伟,雅量瑰姿,年轻时便被任为龙骧将军,后封东海王,随后诛杀暴君苻生。”

  “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凿泾水渠,以汉人王猛为丞相,有有识人之能,提拔邓羌、权翼、杨安、朱肜等诸将,据闻此人有着‘混一六合,以济苍生’之志,这些年间广施仁政,打压豪强,减刑免租,抚恤鳏寡,从谏如流,使得秦国在短短时日,便实力大进!”

  “下臣断言,此乃必将是主公造器路上头号大敌,必将警惕,不可有任何小觑!”

  听着这话,梁山伯点了点头。

  相比较于于文远,梁山伯对于苻坚可以说是更加了解。

  而且他很清楚的明白苻坚到底是何等的可怕。

  事实上。

  后世苻坚率领八十万大军位于淝水之时,谢安与谢玄率军阻击,后世人将之称之为距离大一统最近的一战!

  若非是那时的谢玄已经历练出来,威势太过逆天。

  恐怕历史就要被改写。

  但即便如此,苻坚也不容小觑。

  而王猛,其人在史书上的璀璨和光辉,更是让梁山伯不敢生出任何的倏忽。

  但话又说话来。

  相比较于梁山伯,依靠着后世史书研究,而这是的于文远仅仅只是靠着传闻,便能分析出这般信息,已然算是很是了得。

  这样想着,他微微颔首,是以于文远继续说下去。

  后者清了清嗓子,便继续说道:“相比较于秦,燕国的实力相比较而言就要稍弱一些……尤其是自秦引入王猛之后,再加上去岁慕容病逝,使得燕国境内一片混乱。”

  “一国之主病逝,非是小事,首先要寻冢、刻谥印、殡尸、大遣奠、守孝,就算现在从简,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拿下来的,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再加上新主登位,熟悉军政民生,也需要时间,因此在一年之内也绝不可能有大动作,否则的话国内必然会生乱事。”

  闻言,梁山伯点了点头。

  这时的帝王或者诸侯大臣死了之后,都要依照其生平的行为举止给予一个谥号。

  这谥号将会刻在印玺之上,随同棺材一起被葬入陵墓之中,也就是谥印。

  据说皇帝或者诸侯王死后,尚且能够凭借着这样的谥印来号令鬼神。

  而殡尸即是停尸。

  尸体收敛后却没有立刻下葬称为殡,而有身份的人从尸体入棺到下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又被称之为殡尸。

  总而言之,这套程序走下来,至少也要半年的时间。

  何况慕容死的时候乃是病重托孤,登基时才十一岁,固然有慕容恪摄政,确保国内仍旧平稳,但也绝不可能在这时候大规模的调兵遣将。

  “所以主公虽然斩了吕护,但前燕即便得到消息也不可能立刻做出反应,最早也要到今年年底甚至是明年才可能会有所行动……况且即便是准备行动,也绝非很快便能做出反应,因此主公对于燕国暂且不必太过谨慎。”

  “所以主公所需要面对的仅仅只是秦国一国罢了!”

  于文远说到这里,便不由道:“而对于秦国,下臣倒是有一计,却不知主公是否愿意用之!”

  “还请道来。”

  梁山伯说道。

  于文远道:“朔方匈奴铁弗部首领刘卫辰、匈奴右543贤王曹毂(gu)可为一用!此二人都在秦境之内,虽依附,但却有反心,主公可与其合作,里应外合,燃起秦国内乱,如此一来,苻坚当难以顾及主公这处!”

  “你的意思是……让本官与匈奴联手?”

  梁山伯淡声说道。

  “正是。”

  于文远点了点头。

  闻言。

  梁山伯一时无言。

  沉默半晌后,站起身来走到门前,看着窗外景色,幽幽道:“我虽出身南地,也未曾经历过当初华夏衣冠南渡时的悲惨,更没有见过北方诸国肆虐中原的场景,但我能想象的到!”

  “汉高祖刘邦建立大汉时,经秦汉之乱,人口仅剩一千三百万,经过汉初的休养生息,至汉武帝元光元年人口约有3600万口,元始二年西汉在籍人口达六千万,光武中兴时,户有一千万户,人数五千六百万口,而到了三国时,仅剩两千五百余万!”

  梁山伯轻声的说道:“这些数字,我们看史书时仅仅只是一个又一个冰冷的数字,但落在现实,却是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可哪怕是东汉末年,人口尚有两千五百万人,可等到永嘉之乱,北方大地仅有百万汉人,加上江东之地,人口总数也不过才七百万!”

  “百年时间,人口未曾有丝毫增长,反倒锐减近七成!这是何等残酷?!”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梁山伯说道:“说来可笑,我知道若想图大事,不得有慈悲之心,但心中却仍有着一份坚守……说这些,实则是想告诉你,苻坚虽也是外族,但也是穿汉家衣裳,用汉人文字,正所谓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而匈奴之辈,蛮横无礼!余之此生,宁愿与苻坚之辈列阵与野,也不愿和匈奴之流狼狈为奸!”

  “这是底线!”

  “也是我身为汉人的坚持!”

  ……

  …….

第178章 时至五月,至此定下王道之基,于文远单骑入燕!(第2更求订阅)

  此言一出,整个屋内都一时寂静。

  于文远真是没有想到梁山伯竟有这样心胸和坚守。

  这真是让他心中既是敬佩又是感慨。

  当下俯身拜倒在地,诚恳道:“主公心胸,实乃下臣所不能及也……先前不当之言,还请主公责罚。”

  “无妨!”

  梁山伯将其搀扶起来,勉励道:“你作为臣属,提出这样的策略是为了我考虑,我又怎会责罚于你呢?”

  于文远这才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人又是共饮了一杯,气氛这才逐渐回暖。

  实际上对于梁山伯而言,若拿秦、燕两国相比较,他还是较为倾向于秦国。

  因为在梁山伯看来,秦、燕两国完全是没有任何可比性

  这两国虽都是外族,但燕乃真正蛮夷,视汉人为两脚羊,时有烹杀之举,可谓惨无人道,虽说燕国与汉族在北地的士族合作,共同统治。

  甚至还循魏晋九品官人法,肯定士族特权,承认坞主壁帅势力,这使得境内的大族势力有所发展,国力有所上升,对于士族并未太过压榨。

  但仅仅只是对士族。

  这是为了他们的统治。

  而对于普通百姓,及其凶残以军事化方式占有大量称为营户、军封或荫户的人口,以屯田法雇佣民户榨取高额地租,稍有违逆,便是斩杀。

  而在前秦却不然。

  苻坚继位之后,此人崇尚儒学,奖励文教。知人善任,由汉人王猛辅政,得以集权中央,经济提升,国势大盛,开创十六国时唯一的繁华治世,史称‘关陇清晏,百姓丰乐’。

  可以说,汉人在前秦治下,与在东晋治下几乎无有差异,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好。

  而苻坚或者说秦国皇室,出身氐族,这是一种高度汉化的民族,从东周时便由游牧转向农耕,并且经受汉文化的影响,使语言、经济、文化发生变化。

  此后自西汉到三国,氐人也都依附。

  《魏略西戎传》提及:“氐人有王,所从来久矣。”诸部“各有王侯,多受中原封拜”,“今虽都统于郡国,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虚落间”。

  可见氐人大量移入关中或留居原地,受郡县统辖。

  在梁山伯想来,相比较于蛮荒的匈奴、鲜卑,还是这种高度被汉文化所影响的氐人更受他待见。

  何况无论苻坚还是王猛皆是此世豪杰。

  对于这样的豪杰,唯有列阵于野,方才不是折辱,而与匈奴联手对敌,未免有些落于下乘何况匈奴鄙薄,梁山伯也不愿与其虚与委蛇。

  当然,这些心思就不足以详细解释。

  喝酒之间,于文远见着梁山伯否定了这个计策,于是便又道:“既然主公不愿与匈奴虚与委蛇,那下臣却还有着一策,不过这一策是否能行,却是无有多少把握。”

  “还请先生教我。”

  梁山伯循声问道。

  虽然于文远的提议被他否决,但这并不代表此人无有才能。

  恰恰相反,梁山伯已经是看出来,此人确实是颇有智谋,而能吸引这般大才前来,真可谓是一大收获。

  故而态度很是尊重。

  于文远说道:“燕国新主登基,而今不过才十一岁,可谓年幼,故而须有摄政重臣辅佐,前主慕容病重托孤,便以慕容恪、司空阳鹜、司徒慕容评、领军将军慕舆根几人辅佐朝政。”

  “下臣当初在燕国为吏,虽只是污浊小吏,却也有些听闻,而今任太师的慕舆根很是桀骜,自恃是故旧和功臣,有骄傲而无视君主之心,常在外言及当初虽先帝攻城拔地,夸耀功劳,甚至对慕容恪统领朝廷大权也有所不满,主公若想拖延燕国,或许应该从此人身上着手.々!”

  而梁山伯听了这话,也是陡然心神一动。

  慕舆根此人他也有所了解,乃是当初鲜卑前燕开国之主慕容手下的重臣大将,乃是慕容最为得力的手下。

  曾跟随着慕容四处征战,屡立战功,军功了得。

  可谓是慕容手下的心腹牙将!

  但牙将多桀骜,慕舆根也是如此。

  此人在战阵之上殊为敏锐,悍勇且有远谋,但却自恃功高,目无君上,忌贤妒能,尤其是慕容病逝之后,此人自诩为三代老臣,对幼主慕容很是不敬。

  但可惜慕容年幼,尚且无法掌权,而慕容恪、慕容评、阳鹜这些同为辅政大臣的人也念于慕舆根资历不好去压制。

  这也就造成慕舆根越发的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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