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虽然是大明的殿下,但也是我大唐的殿下。”萧禹没管他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闻言便说道,“今后也许还要登临我大唐大宝,是以,这王妃的人选,还请大明深思。”
他就是个轴人,古板得很。
李承乾的王妃,那意味着未来可能成为皇后,作为一个老学究,他是不希望未来的大唐皇后是一个未开化的泼妇!
长孙皇后也是鲜卑一族。
但她们长孙家早就被汉家文化所同化了,这么说吧,就长孙家,他们要是不自报家门,有几个人能想到,他们居然是鲜卑族?
这和契琳娜还有慕容婉秋是截然不同的。
而且,一个合格的皇后,如长孙皇后那般,对于国朝而言是幸事。
相反亦然。
王玄策却是笑而不语,这事儿是能在朝堂上谈论的?
别逗了,来之前,李承乾虽然没说细节,却也给他交代过,这是咱的筹码。
说白了,这就是用来敲竹杠的。
他可没忘,当年,李承乾就是用这个换来了大唐的好多物资,这才让大明度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
事到如今,虽然没有当初那般艰难了,但大明和大唐之间的差距还是明显的。
尤其是大明近年来还有大动作,所以压力也很大。
房玄龄这些人这会儿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他们也懂这个道理,朝堂上,压根就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高明成婚,朕也甚是欢喜。”李二说着,一脸遗憾地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朕以不能亲眼见到自己儿子成婚而感到遗憾。
而作为一国之君,朕又无法肆意妄为,前去观礼。
终究是这个身份,限制了朕,也限制了高明。”
他说完,王玄策笑而不语。
李二什么意思,他自然懂,当即便拱手道:“陛下说得在理,殿下之前也想过要不要回长安成婚。
以前,殿下老是说,没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就算是成婚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陛下有所不知,也不知是哪个嘴碎的将殿下要成婚的消息传了出去,如今,整个日月山,乃至半个大明的老百姓,都在自发的为殿下的成婚做着准备。
百姓如此,殿下怎可丢下百姓回长安成婚。
也许,殿下的无奈,也只有陛下能体谅了。”
说了半天,就一句话,想让李承乾回长安,不可能!
李二倒也不意外,说白了,这也只是他的另一种试探罢了。
又细聊了一会儿,王玄策等人便躬身告退。
与此同时,同王玄策等人一道到了长安的使团中,房遗爱等人却是一个个早就换好了衣服,在王德全派来的人配合下,坐等各府的国公侯爷们回府。
没办法,长安的这公那侯的太多了,加上一些王爷郡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如果单靠王玄策的话,就算有王德全配合,他也要耽误好几天。
加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所以,房遗爱等人自告奋勇的来了。
对于长安的这些勋贵,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的了。
这会儿,河间郡王李孝恭的府上,李景仁一脸恭敬的将早就准备好的请柬递给了一脸狐疑的李孝恭,笑道:“王叔这么看着侄儿作甚?侄儿来之前洗过脸了啊?”
“你小子居然还敢回长安?”李孝恭拿着请柬并不急着翻阅,而是好奇道,“你父王没打断你的腿儿?
好小子,你们是真敢啊!
背叛吐蕃,我大唐宗室的脸都让你丢完了!”
说着,李孝恭就一脚踹了过去。
李景仁倒是没躲,结结实实的挨了李孝恭一脚,这才说道:“兵不厌诈,也就他松赞干布会上这个当。
对了,王叔,我父王可不知道我回来了,王叔可别说漏嘴了。”
当着李孝恭的面,李景仁倒是没有隐瞒,当然,如果是李二问起来,他们一准儿会说是受了松赞干布的蛊惑。
什么人问,什么答案,这很正常。
李孝恭摇了摇头,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说罢,他便打开了请柬,没好气地说道:“明知道老夫走不开,还请老夫亲临,我说你们是不是故意的?”
“嘿嘿。”李景仁笑道,“人不到礼到也行,这也算亲临了嘛,好歹是殿下的大婚,王叔不得有点儿参与感?”
“我……”李孝恭没好气的就一脚踹了出去,心道,这个小王八蛋,还参与感,这他妈是大出血好吧!
而李景仁却是不介意,对着身旁的李晦笑道:“堂兄,如果长安待得腻歪,不妨跟我去日月山走一趟,我可告诉你,只有那地方才是你我这等人物该待的。
大丈夫,驰骋疆场,征战四方,好不快活!
看看我,我如今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千夫长,那可是凭着自己的战功,一步步上来的!
比在长安指望着家里要强太多了!”
李晦,也是李孝恭的次子。
年纪要比李景仁他们大上不少,早就凭借李孝恭的战功恩荫入仕了,这也是当初他没去日月山的原因。
当然,这会儿听李景仁这么说,好吧,都不用李景仁说,他们这些窝在长安的二世祖们早就心动了……
第574章 卷五 扬眉吐气耀长安
这一天,长安数得上名号的勋贵府上,都有人来送请柬。
其中有两句话,更是传遍了勋贵圈子。
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自这消息传开以后,长安各家勋贵都派出了不少人前去鸿胪寺的使馆中找人。
而他们要找的,自然是各府的孽子!
当然,房遗爱这些家伙怎么可能住在鸿胪寺,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干了啥,真要回去接受自己老子的棍棒教育不成?
在送完了请柬后,众人就从使团中脱离了出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送请柬。
其次嘛,就是回大唐造势,为李承乾造势。
这会儿,众人正聚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
这是王德全的产业,严格来说,也是大明的产业。
“你们是不知道,房遗直那家伙听我讲完,脸上那叫一个激动。”李德奖笑道,“也就是当时你家阿耶还在,要不然他非得跟我走不成。”
最后这句话,是对房遗爱说的。
房遗爱闻言,也是笑道:“那可不,你兄长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听说都是一营参将了,端茶杯的手都在抖。
嘿嘿,还别说,往日里可没机会看到他们如此失态。
一个个的,都以嫡长子自居,拽得跟什么一样。
这一遭,倒是让我也出了口气。”
世道就是如此,在如今的长安二代圈子里,那可是很有讲究的。
通常而言,嫡子是一个圈子,庶子又是一个圈子。
而在嫡子圈里,又分嫡长子和嫡次子。
总之,这个圈子有一条相对严谨的鄙视链。
当然,在各家可能效果不太明显,但在外面,这效果就相当显眼了。
一般而言,各家的嫡长子,是不会搭理别人家的庶子和嫡次子的,身份不对等。
很现实的玩意儿。
他们这些人为什么关系还不错,就是因为他们身份相当。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简直不要太合适。
“这一遭确实挺爽的。”就连一向稳重的程处亮也是难得的笑道。
能在以往看他们不起的各家嫡长子面前出口恶气,这机会可是不多见。
“各位将军,王尚书来了。”就在这时,一小厮走了进来说道,他是这庄子上看门的人,也是王德全的族亲。
而他所说的王尚书,便是王玄策。
王玄策在出宫以后,先是回了鸿胪寺,然后借机去长明酒楼,这才在王德全的安排下,乔装来到了这城外的庄子。
当众人看到王玄策的时候,也是一愣。
好家伙,这还是他们大明的礼部尚书?
这要是不说,乍一眼看上去,不就一破落户?
王玄策倒是没在意他们的惊讶,而是摆了摆手,将给自己带路和庄子上看门的那人都打发了出去后,才说道:“此番你们可能还要有点儿其他的任务了?”
“什么任务?”一听王玄策这话,众人倒是立马认真了起来。
来的时候,李承乾就交代过,此番出使,一切听王玄策的。
王玄策也没迟疑,当即便说道:“今日本官进宫面见大唐皇帝的时候,那吐蕃的禄东赞也在。
如今,吐蕃虽然没了,但余孽甚多。
而此人,极为隐忍,今后恐成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所以……”
“行了,这事儿交给我们兄弟来办就是。”房遗爱一听就懂了,当即说道,“杀个人而已,还是在长安的地界,小事儿。”
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杀人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至于禄东赞会不会成为大明的心腹大患,他们也不怎么在意。
王玄策闻言,也不再多言,这些家伙不单能力强悍,背景也是通天,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此事交给他们的原因。
说起来,这群家伙,在长安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就他们的背景,有些时候那是真的好用。
“对了,你们最近也悠着点儿。”临走前,王玄策突然说道,“今日你们各家府上没有在鸿胪寺找到人,这会儿,正满长安的搜罗你们呢。
当然,也不用太过担心,抓到你们最多也就是埃顿家法的事儿。”
一听王玄策这话,众人顿时不高兴了,没一个搭理他的。
王玄策见状,笑了笑也就走了。
他不能离开的时间太长,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大唐方面肯定时时刻刻的关注着他。
等他走后,房遗爱等人立马就开始商议了起来。
当下,甚至还有人拿出了长安的堪舆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