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战战兢兢。
“估摸着有几万人!”
张济眉头一皱。
几万人?
这是全长安的守军都出来袭营了?!
张济心中不信。
但营外鼓声不断,连带着地面都有些震动。
张济伏在地上听了一会儿,不由大惊。
难道当真是倾巢而出要与我等决一死战?!
“军司马何在?!”
张济一声怒喝,整肃兵马,率军出营。
“贤弟,吾等又中了那人的计谋啊!”
樊稠见张济领兵过来,忙迎上去,脸上满是懊丧。
张济这才看到,原来城壕前树了约莫十几面大鼓,鼓上绑着白羊和野豚。
那鼓声是白羊野豚用后蹄蹬出来的,夜间根本没那么多人袭营!
张济骂了一声。
种平跟一众将士看着底下樊稠等人的狼狈,相视而笑。
“一会儿再下去几个人,别的都不用干,就像之前一样喊两嗓子‘敌袭’就行。”
种平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记得跑快点,剩下的人出去接应的时候别忘了捅捅野豚,那东西蹬起鼓可响了。”
张济樊稠刚回营躺下,外面再一次穿来鼓声。
“敌袭!敌袭!”
樊稠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跑出来,无比暴躁:“拿我刀来!随我应战!”
片刻之后。
张济与樊稠对着空无一人的城门,破口大骂。
“贤弟,这群狗娘养的压根没来袭营!咱们回去接着睡,下次再听到鼓声,直接别搭理他!”
樊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现在恨不得把想出这个损招的家伙碎尸万段。
张济无言以对,他沉默一会儿,才问:“要是下一次他们真的来袭营呢?”
樊稠也沉默了。
两个人撑着疲惫的身子,带着一群兵士们回营。
种平算了下时间,回身看着那群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将士们。
“这次再多下去几个人,带上武器。”
“不仅要喊,还要往敌营射几箭。”
“敌袭!敌袭!”
张济抹了把脸,眼里布满血丝。
“来个人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
“将军,真是敌袭!”
小兵语气焦急。
“敌军带了弓箭!”
张济沉着脸,提起枪就往外走。
“又是假的。”
樊稠捡起地上的箭枝,用力一折,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贤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张济咬牙:“今晚济来守夜!”
夜色更深。
张济晃晃脑袋,身边围着那两千士卒。
樊稠虽一口一个贤弟,但也只是嘴上客套罢了。
张济自领着残兵来投,樊稠面上便有异色。
真要想从他手中扣出些辎重,这些杂事也只有自己去做。
张济这般想着,即便自己已经困倦到极致,仍然不敢闭上眼睛。
城外无比平静,似乎城内之人也知道樊稠他们不会再上当。
眼看天上星子渐沉,张济不由自主有些松懈。
就在此时,城壕中突然射出一阵箭雨。
张济等人毫无防备。
士卒们来不及躲避,不少人被射中躯干,纷纷倒地。
张济双眼凸出,挥舞着长枪将射来的箭矢扫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埋伏在城壕之中的?!
“快撤!!!”
张济怒吼道。
时机已到。
厚重的城门被打开,种平一马当先,领着千余守将冲杀而来。
第16章 傻了吧,爷有挂(修)
“敌袭!”
吕布猛地一勒缰绳,赤兔仰蹄长嘶,后踢蹬地,眨眼间便止住冲势,稳稳停在原处。
“报”
“将军,后方有敌军袭阵!”
“又是先前那队人马?!”
吕布怒睁双目,额角的青筋随着喘出的粗气一鼓一张,不停跳动。
几日前,他击退李,将其围困在山上。
正待一鼓作气冲杀上去,却被李等人用木石箭矢所阻,不得寸进。
吕布在山下,虽然焦躁,却也奈何不得,只能扎营驻守,待李粮草用尽,自然会不战而降。
贾诩见此,向李献计道:“将军,吕布此人有勇无谋,不若使郭将军领兵每日袭扰。”
“吕布进兵攻山,郭将军则引兵攻其后方;待吕布收兵回转,则郭将军领兵而退,将军可出兵相攻。”
“此计可疲兵,亦可作疑兵。”
“将军暗中另使张、樊二位将军各起一军攻长安,吕布头尾不能顾,必退。”
李听后大喜,依计而行。
吕布被搞得焦头烂额,一连几日,要战不战,恼怒不已。
不说吕布这边战事胶着。
当夜种平一马当先,领着千余守将向张济冲杀而来。
张济两夜未眠,先遭火攻,后遭敌扰,精神实在不济。
加之右臂被暗箭所伤,支撑着砍杀了十几人后,手臂酸胀,难以抬动,自知若不行险,则必然受俘。
他见种平年幼,却能独领一军,猜测其身份定然不凡。
此时也顾不上之后要被扣个以大欺小的帽子,提枪便刺。
将士们心中大骇,忙上前去救。
种平30的武力值也就够他骑马用的了,只是他仗着自己死不掉,才敢偷偷出门袭营。
终究唯有在战场上真拿下些功绩,他才能让身后的兵将们从心底认可他,让朝中之人对他多一份信任。
这般死守城池,最后免不了落得个弹尽粮绝,开城投降的结果。
若是那些与父亲有隙之人借故落井下石,拿着“守城不利”的借口要换人……
不是种平自大,历史上王允吕布同守长安,也就坚持了八日。
现在吕布不在,换作城中别的将领,恐怕还守不住五六日……倒不如赌命出城,反其道而行之。
他有不死挂在身上,哪怕不能杀敌,还不能吓人吗?
汉代神学之风还是十分盛行的,若是让敌将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奈何不得一个十三岁的孩童……
一旦生出怯意,种平便有把握自上而下,瓦解敌军。
即便知道自己怎么浪都不会死,但在真正面对死亡来袭时,种平还是慌了。
张济枪尖刺向他的那一瞬间,种平眼前走马观般闪过他上辈子18年间的所有记忆。
他甚至想起来自己还欠着室友5毛钱四级准考证的打印费没有给。
张济看着马上双目失神的种平。
这一刻,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
泛着银光的枪尖直直对着种平的咽喉刺下。
与此同时,一根箭矢从左侧射来,恰巧撞到枪尖。
种平本人也似乎早就预算到张济的动作,微微偏头。
长枪几乎擦着种平的脖子飞过去。
张济一个踉跄,力竭倒地。
种平坐在马背上。
脖子火辣辣得疼。
他面色沉静,下令道:“全军袭营,以烧毁粮草辎重为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