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230节

  “母亲,让我替你去监督阿兄,免得他在外边招惹是非。”

  阿满闻言,都快气炸了,自己何曾招惹过是非。

  没错,父亲如今不在长安,可那三位先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谢安是他的叔外祖父,连他的母亲谢道韫见了谢安都得恭恭敬敬,毕竟谢道韫的父亲谢弈是个甩手掌柜,将儿女的教育全都交给了谢安。

  至于王猛、权翼,那都是父亲的心腹,尤其是王猛,桓熙都得一口一个先生。

  阿满毫不怀疑,自己如果惹恼了这位王先生,父亲必定是要狠狠惩罚他,为先生出气。

  “你休要在母亲面前胡言乱语,我何时惹是生非,分明是你自己也想跟着去,却说什么要替母亲监督我!”

  洛娘可不怕他,对着阿满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

  她是桓熙唯一的女儿,哪怕只是作为庶女,那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就连阿满,也对这个妹妹打从心底喜欢,他们前后只差了半个多月降生,自小就腻在一起,感情当然深厚,就连香孩儿也比不得。

  阿满无奈道:

  “好罢!好罢!就让你跟着,但是到了宫外,一切可都要听我的。”

  洛娘赶忙道:

  “我最听阿兄的话了。”

  说着,兄妹二人就要迈步出门。

  “等等。”

  谢道韫叫住二人,淡淡道:

  “我几时同意你们出宫了?”

  兄妹二人扭过头来,苦着脸唤道:

  “母亲。”

  这模样,看得幼娘忍俊不禁。

  阿满解释道:

  “父亲说过,生长在未央宫中,未尝知忧惧之劳,自该行走四方,体察民间疾苦。

  “孩儿今日出宫,就是要探访民间疾苦。”

  这种借口,也蒙一蒙他的那些姨娘,谢道韫岂是那么容易上当的。

  “哼,好一个体察民间疾苦,还敢拿你父亲出来压我。

  “长安是梁国的京师,哪来的民间疾苦让你去瞧。”

  实际上,谢道韫这话并不对,哪怕是长安,也不是人人都能活得体面。

  当然,谢道韫出身陈郡谢氏,成年之后便嫁入桓家,搬入这未央宫中,根本就没有机会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到底层民众。

  在她的印象里,长安清平多年,如今又这般繁华,自然是看不到疾苦的。

  但好在,桓熙离开前,也曾与她说起过要劳逸结合,哪怕是阿满,也不能让他把日子过得太过压抑。

  因此,谢道韫也只是这么一说,最终还是同意让阿满、洛娘出宫,在兄妹二人欢呼的时候,谢道韫见幼娘眼中满是羡慕,笑道:

  “幼娘,若是想去,便也跟着去吧。”

  周幼娘闻言,也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

  谢道韫虽然自己不跟着去,但还是为阿满他们安排了许多禁军将士乔装打扮成护卫跟随。

  阿满带着两个女娃出门,不久又独自走了回来,与谢道韫轻声道:

  “母亲,我与你说件事情,前些日子父亲给王先生寄来一封信,具体内容我就不与你赘述,你只要知道,父亲在河套又纳了一房小妾。”

  谢道韫奇怪地瞥着他,问道:

  “你这话是何意?”

  阿满嘿笑道:

  “孩儿觉得,你不如去向祖母请教,学一学如何才能管住丈夫。”

  谢道韫认真的点头道:

  “说得好,等你父亲回来,我再与他好好议论这件事情,问他如何看待你的建议。”

  阿满立即改换一张面孔,正色道:

  “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让父亲知道了,免得家宅不宁,母亲,孩儿先告退了。”

  说罢,阿满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谢道韫注视着他离开,忍不住笑道:

  “不愧是他们桓家的种,这不正经的模样,与他祖父、父亲学了有六七成。”

  当然,根源还是出在了桓温的身上,毕竟老奴在三十多岁的时候,还能拿弹弓去作弄别人。

  襄阳城内,桓温连打喷嚏,司马兴男脸色很不好,她讥讽道:

  “怎么,昨夜在你那外室的家里受了风寒?”

  桓温不敢还嘴,只是吞吞吐吐道:

  “昨夜乐氏身体不适,老奴为他找了医官,医官号脉,说是,说是.”

  司马兴男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说是什么!快说!”

  桓温心虚的看了一眼司马兴男,随即低下头来,忐忑不安道:

  “说是有了身孕。”

  司马兴男阴阳怪气道:

  “怎么,你与我说这件事情,是想要等她生育之后,让我去伺候月子?”

  坐月子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西汉的《礼记内则》,其中明确记载了‘月内’的概念。

  桓温哪敢有这种妄想,以司马兴男那暴脾气,没有一刀把乐氏枭首,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老奴就是与公主汇报一句,那孩子留或不留,皆由公主作主。”

  如果是往前几年,司马兴男肯定会逼迫乐氏堕胎,但以如今的局势来看,哪怕乐氏生下一个男婴,也不可能对嫡子的地位造成威胁。

  毕竟乐氏所生子女,就连庶出都算不上,她只是外室,不是妾。

  由于母亲没有名分,生出来的孩子也只能是私生子。

  司马兴男摇头道:

  “罢了,逼人堕胎,有损阴德,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世人还以为我司马兴男是个妒妇,不能容人。”

  桓温大喜,老来有所收获,无论是男丁,还是女婴,都不会影响他的喜悦,只见桓温连连附和道:

  “公主贤良淑德,识大体,顾大局,所谓妒妇,只不过是外人嫉妒,在那造谣。

  “老奴与那些人势不两立,早晚有一天,都得将他们坑杀了。”

  司马兴男啐道:

  “少跟我油嘴滑舌,记住了,这段时日让乐氏安心养胎,休想打着这个幌子,再收一个外室。”

  桓温心中叫苦,他之所以与司马兴男提起这件事情,就是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没曾想,司马兴男根本就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给否了。

  好在江陵的道观、尼庵都已经开到了襄阳,也不愁没有消遣的地方。

  桓温正色道:

  “公主说的哪里话,老奴有公主一人足矣,怎敢生出非分之想。”

  司马兴男白他一眼,真话,假话,她当然听得出来,只不过这种情话,哪怕是老夫老妻了,听着还是会心里高兴。

第280章 兄妹之间

  阿满说是要体察民间疾苦,其实就是想要出宫玩耍。

  毕竟再怎么聪慧,终究还是个孩子,难得遇到假日,想要尽情玩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阿满这趟出宫注定不能称心如意。

  “我今日是要出宫游玩,不是要端坐在马车里观光!”

  马车前,阿满与奉命随行的索苞强调道。

  然而,索苞的态度很坚决:

  “为世子的安危着想,请上马车。”

  护卫阿满出宫,注定是一件苦差事。

  哪怕阿满平安回宫,那也是索苞分内的事情,可一旦遭遇危险,就算只是受到了惊吓,也与索苞脱不开关系。

  就这种情况,索苞怎么可能放任阿满在长安城中闲逛。

  虽说阿满很少出宫,外边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一万,这位梁国世子如果在他的看护下出了意外,不仅索苞的前途尽毁,或许还有性命之危。

  阿满见索苞不为所动,恼道:

  “你既然称呼我为世子,怎么不听我的命令!”

  索苞正色道:

  “我是梁公之臣,奉夫人之命,看顾世子。

  “待世子年长,苞自当俯首听命,但今日之事,还请世子恕罪。

  “即使世子不忿,苞也不能任由你胡来。”

  阿满见他不吃硬的,便缓和了态度:

  “索郎将曾在凉州大显威风,为河西鲜卑所叹服,如今有你随行护卫,身边还有数十名亲卫,有何好怕的。”

  索遐摇头道:

  “若是在战场上摧锋陷阵,末将自然无惧,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关系到世子的安危,末将不敢大意。”

  阿满还要再说,却被洛娘拉住了衣袖:

  “阿兄,父亲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今日若是不听劝阻,让父亲知道了这事,肯定是要训你的。”

  一旁的周幼娘也帮腔道:

  “索郎将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又何必为难他。”

  阿满闻言,怄气道:

  “好呀!你们都帮着他说话!”

  说罢,也不再多言,唤来自己的亲随小厮,由他们扶上马车,坐在车厢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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