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23节

  建康一行,桓熙得了沈劲、桓伊二人,但仍是感到不知足,他始终缺少一位能够替自己统筹全盘的辅臣。

  但桓熙也看得开,建康寻不到,等去往了梁州,自可派人潜入关中寻访。

  如今的关中,可有一位才华能够媲美诸葛武侯的大贤,至今未逢明主,他如今二十四岁,与武侯出山辅佐昭烈皇帝的年纪相去不远。

  若能得此人辅佐,即使谢安不愿改其节,桓熙亦无所憾。

  只是那人素来眼光高,原时空中,桓温北伐,他曾前往拜谒,在与桓温座谈之后,面对桓温的邀请,那人弃而不顾,终究是桓温的才志没能入他的眼。

  桓熙也没有把握对方是否愿意辅佐自己,他自然会展现最大的诚意。

  但桓熙与桓温不同,若不能为己所用,自当杀之,以绝后患,岂能放虎归山。

  桓熙心心念念着自己的武侯,也无心继续在建康停留,他前往谢府与谢道韫道别,告知对方,自己明日就将启程。

  谢道韫赠给桓熙一个香囊,里边装着的,是她在佛前特意求来的平安符,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依依不舍,彼此间的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翌日,桓熙随身配着香囊,与前来送别的谢家姐弟挥手道别,同行的不仅有沈劲招来的一千部曲,还有返回江陵的桓冲夫妇。

  船队离岸,桓熙看着身影逐渐模糊的谢家姐弟,对身后的桓伊道:

  “叔夏(桓伊),能否为我演奏一曲。”

  桓伊没有答话,他知道桓熙离愁难以消解,于是取出竹笛,奏上一曲梅花三弄。

  笛声悠扬,即使船只消失在浓雾之中,谢道韫也能够隐隐听见美妙的音弦。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谢道韫心道。

  还有一章三千字,在晚上九点。

第24章 再回江陵

  桓熙乘船途经江州,这一次,船只并未靠岸,桓熙与桓冲凭栏远眺,指点江山道:

  “若能据有江州,朝廷将为掌中玩物,旦夕可灭。”

  江州介于荆、扬之间,本就是从二州划出十郡所置,本是偏安一隅的建康朝廷用来抵御荆州强藩的重镇,但在后世又有反贼孵化基地一称。

  纵观整个东晋、南朝,由江州起兵继而占据中枢之人,可谓多不胜数。

  桓冲与桓温、桓熙父子对待朝廷的态度不同,他叹息道:

  “犹记当年家中贫苦,你父亲将我寄样在他人家中,如今宗族能有今日之盛,这是当初不曾设想的。

  “人苦不知足,为何非得逼迫朝廷,背负万世骂名。”

  桓熙不敢苟同叔父的观点,他正色道: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以桓家今日之势,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叔父不见霍光故事?

  “霍光在世时,宣帝如芒刺在背,却不敢声张,待其一死,则宗族俱灭。

  “叔父想要我与父亲为晋室忠臣,可这条道路艰辛,即使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恐怕也走不到尽头。

  “将来北定中原,再造功德,麾下将佐人心思进,是否要问晋鼎之轻重,并非我与父亲能够推辞。”

  桓冲无言以对,他知道,无论是桓温,还是桓熙,他们都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力。

  而桓熙也就此打住,并没有试图扭转桓冲的忠君之念。

  桓冲在接替桓温,独掌大权之后,不顾桓氏一党的激烈反对,自请解任扬州刺史,外镇地方,放弃继续控制中枢,还政于朝廷。

  这样的人物,并非单凭言语,能够使他转变心意。

  司马氏篡魏,有司马孚至死都以魏臣自居,将来桓氏代晋,又何妨让桓冲效仿前人的行径。

  毕竟再怎么忠于朝廷,以桓冲的心智,也不可能真的背叛宗族。

  桓熙此行,领了梁州刺史的告身,又拜征虏将军、西戎校尉、监关中军事。

  只可惜关中如今被后赵所掌控,所谓监关中军事,可谓有名无实。

  然而,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收复关中,朝廷也不可能再将关中军权交给他人。

  一如闲杂的桓温就是借着当年都督六州的名头,在灭亡成汉之后,实据其地。

  相较于桓熙的显赫,桓冲可要寒酸许多,由于此前并未出仕,也不曾参与西征。

  年仅二十一岁的他,目前只能在桓温的帐下听用,以门荫入仕,起家为征西大将军府从事郎中。

  不过在众多兄弟之中,唯有桓冲最受桓温重视,想来只要稍稍立下功勋,即可平步青云。

  船队抵达江陵,这一次,由于不久,故而司马兴男并未前来渡口相迎,唯有李媛立于江风之中,翘首盼望。

  “我听说熙儿与兄长在益州争妾,可是为了前方那名女子?果真姿容绝艳。”

  甲板上,桓冲揶揄道,此前叔侄二人对于晋室的看法相左,并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桓熙赶忙纠正:

  “叔父怎可道听途说,父亲不曾与我抢夺,反而成人之美,将她赐给侄儿为妾。”

  桓冲只是笑笑,并未反驳。

  与旁人不同,他可不是道听途说,而是特意向被桓温送往建康的常璩打听过这件事情。

  船只刚一靠岸,李媛便迎了过来,只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不敢有放肆的举动。

  等到车厢里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李媛忍不住问道:

  “桓郎,此行是否带有妾身家人的音讯。”

  桓熙没有让她前往建康与家人团圆,本就心中有愧,又怎会忘记为李媛捎来家书。

  他从怀中拿出信件,递给李媛,笑道:

  “你且安心,我在建康时,特意登门拜访,旁人见着了,也不会有谁敢于欺辱他们,如今他们在建康衣食无忧,你父亲还胖了许多。”

  事情就是这般奇妙,李势在蜀中无恶不作,搅得民不聊生,可生养了一个好女儿,注定能够得到善终。

  李媛大喜,她迫不及待的拆看家书,字里行间,都是父母、兄弟对她的思念,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浸湿了信纸。

  桓熙见状,沉吟道:

  “若是实在想念家人,我就让母亲带着你往建康走一遭,此前与太后辞行,她也曾与我说起许久不曾见过家母,叮嘱我与母亲说一声,让母亲记得往建康探亲。”

  李媛双眸一亮,可又很快暗淡下来:

  “桓郎即将往梁州上任,妾身还得侍奉郎君左右,怎可擅自离开。”

  桓熙笑道:

  “无妨,想去就去吧,回来时,即使我不在江陵,母亲还是会派人将你送往汉中与我团聚,我稍后就与母亲说起这事,既然太后开口相邀,母亲终究还是要走一趟。”

  “桓郎,你待我真好。”

  李媛动容道,说着,一头扎进桓熙的怀中。

  桓熙抚着李媛的秀发,目光中满是爱怜。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桓熙最初确实是见色起意,但时间长了,在李媛日夜陪伴之下,也不由动了几分真感情。

  而李媛又何尝不是与他日久生情,她闭着眼睛,享受着郎君的爱抚。

  直至桓熙勾起李媛的下巴,情难自已的低头吻了下去.

  马车来到桓府门前,李媛已经整理好了衣衫、发髻,只是脸上的春潮未曾退去。

  这副模样,使得在门外等候的司马兴男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不过是稍作分别,熙儿怎地这般急不可耐。’

  司马兴男暗道。

  只是转念一想,急着点好呀,若能早些诞下子嗣,无论是嫡是庶,总之都是桓熙的骨血,也是她司马兴男的孙儿。

  李媛见司马兴男神色怪异的打量着自己,心知对方定是发觉了什么,害羞的低下了头。

  她平素不是这般放肆的,只是经不住桓熙好言相求,这才壮着胆子在车厢里任他欺负。

  桓熙对此倒是从容得很,他向司马兴男行礼过后,便自顾自的说起太后邀她往建康一叙。

  司马兴男自从跟着桓温来到江陵,许久不曾回去建康,探望过家人,也不与桓温商议,欣然应允。

  还有一千字,十二点前会有一章

第25章 不情之请

  傍晚,桓温从衙署回家,远远望见桓熙,便朗声大笑:

  “熙儿呀,你为我举荐景兴(郗超),可是帮上了大忙,有他辅佐,为父大可高枕无忧。”

  很显然,在桓熙入朝的这段时间,桓温与郗超相处得极为愉快。

  桓熙苦着脸道:

  “父亲如今自是称心如意,怎奈孩儿此去梁州,势单力孤,实在惴惴不安。”

  桓温知道这小子是在向自己讨要好处,只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桓熙忍痛割爱,为他举荐郗超入幕,桓温自然也不会小气,他问道:

  “你有何要求,尽管直言,只要为父力所能及,定当应允。”

  桓熙毫不客气,展颜笑道:

  “孩儿确实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父亲能分我五千将士,为我壮胆。”

  桓温没有立即答应,他沉吟道:

  “梁州本有三万守军,足以御敌,如今你又向我讨要五千将士,想来熙儿是想要有一番作为?”

  桓熙正色道:

  “石虎残暴不仁,早晚必生祸端,将来父亲兴兵北伐,孩儿亦可出兵关中作为策应,而不是苦于兵力短缺,只能坐失良机。”

  桓温忍不住颔首,一路出兵宛洛,一路出兵关中,这正是诸葛武侯在隆中对里,向昭烈皇帝献上的计策。

  他大手一挥,道:

  “好!为父许五千精兵,熙儿,你还有何要求,尽管一并道来。”

  桓熙见状大喜,请求道:

  “还请父亲准许孩儿自用梁州赋税。”

  自桓温伐蜀之后,朝廷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荆、益、梁、宁、雍、司等六州之地的一粒米、一尺布。

  应该送往建康的赋税,尽数被桓温截留在江陵,作为募军养兵之用。

  现在的西部六州,也仅仅只是尊奉东晋的国号,与朝廷逐渐形成半独立的羁縻关系。

  桓温自行招募将士,调配资源,并非中枢所能征调。

  桓熙狮子大开口,不仅索要五千精兵,还想吞下梁州八郡的赋税。

  这让桓温一时间犹豫起来,不知是否应该答应他。

  桓熙见他这般模样,伸出三根手指,豪言道:

首节上一节23/325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