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228节

  男人嘛,谁又不希望看到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只要不是闹得家宅不宁,桓熙又怎会责怪她。

  只是在外人面前,就得和和气气,否则让人看了笑话,丢的也是桓熙的脸。

  慕容英就是这么一个懂得分寸的妇人,也难怪桓熙这般宠爱她。

  当夜,慕容英留下贺穆罗,与她同寝。

  桓熙自然不与二人同帐。

  以贺穆罗的年纪,桓熙也怕自己酒后乱性,一时犯了糊涂。

  实际上,慕容英早就转变了态度。

  如今贺兰部已经南下,桓熙在河套待不长久,早晚是要回长安的,自己又何必与贺穆罗争风吃醋。

  倒不如先笼络了她,将来也能成为自己争宠时的助力。

  夜色已深,二女还在帐内说着悄悄话。

  对于桓熙,贺穆罗有着太多的疑惑,她壮着胆子询问慕容英:

  “阿姊,当日你被送去长安,可是自愿为妾?”

  慕容英轻声笑道:

  “傻丫头,难道你以为我是被桓郎所逼,迫不得已,只能委身于他?

  “以桓郎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又怎会为难一个妇人。”

  说着,慕容英略微有些感慨:

  “当日我惊险逃出盛乐,却被匈奴人所截获,本以为会是此生至暗时刻,殊不知因祸得福,能被桓郎相中。

  “桓郎不嫌弃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又怎会拒绝桓郎的怜爱。

  “如今没有外人,我也不瞒妹妹。

  “倘若桓郎老态龙钟,我或许还会心生不甘,可如今桓郎是这般年纪、相貌,阿姊我呀,反倒是觉得自己得了便宜哩。”

  说罢,慕容英笑得花枝乱颤。

  她既然敢与贺穆罗说这番话,便也不怕对方与桓熙提起,毕竟以桓熙的性子,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生气,说不定还会在床笫之间逼问慕容英:

  ‘吾何如代国先王?’

  非得让慕容英在他与拓跋什翼犍之间分个高下。

  当然,贺穆罗如今还是少女,何曾听过这种虎狼之言,她啐道:

  “阿姊可真不知羞。”

  慕容英不以为意,她道:

  “妹妹你如今还小,有些道理不明白,在这个世道,女人的体面可不是靠自己挣来的,而是要看嫁的郎君。

  “你可知道,如今你嫁给桓郎作妾,一旦事情传回关西、南国,不知要惹来多少女子的嫉恨。”

  贺穆罗并没有反驳,她默认了慕容英这一说法,又问道:

  “阿姊,大单于的脾性如何?今后小妹侍奉大单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慕容英倒也没有误导她,毕竟贺穆罗正是她要拉拢的对象:

  “在私底下,无需称呼大单于,直接称呼桓郎便是。

  “说来妹妹也许不信,莫要看桓郎权势滔天,就以为侍奉他时,需得提心吊胆。

  “其实桓郎性情随和,喜欢与人说笑,我嫁入桓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未见他向枕边人动怒。

  “只是你要记着,桓郎不许家中的妇人背着他结交大臣,人情往来,都得摆在明面上,否则”

  话说到一半,慕容英闭口不言。

  贺穆罗被勾起了好奇心:

  “否则怎样?”

  慕容英笑道:

  “我也不知道,时至今日,家中的姐妹还没有人敢触犯这一禁令。”

  说着,慕容英告诫道:

  “我劝你也不要去试探桓郎的底线,桓郎看上去平易近人,可他不到二十岁就能在关西打开局面,必定杀伐果断,又怎会心存妇人之仁。”

  贺穆罗连连点头,今夜听了慕容英一席话,深感收获颇丰,对慕容英也越发亲近,显然是真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好姐姐。

  以慕容英的手段,让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折服,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相比较慕容英,贺穆罗能有什么道行,还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翌日,大军开拔,既然已经接到了贺兰部,桓熙自然也不会在塞北久留。

  梁军先行,贺兰部在后,众人穿过峡谷,已经是九月末,眼瞅着就要入冬了。

第278章 大喜之日(K)

  第278章 大喜之日(4K)

  贺兰部今后将在后套草原安家,与刘务桓的匈奴左贤王部比邻而居。

  份属两个不同的族群,今后的相处必然少不了摩擦,毕竟慕容吐谷浑与慕容这对亲兄弟,也因为牧民争夺水草而交恶。

  因此,就必须慎重选择常驻此地的官员,由他来调解双方的矛盾。

  常驻后套草原的官员选择,就必须慎重。

  任群是并州西河郡人,当年桓熙攻入并州,夺取蒲坂,引得河东震荡。

  彼时,并州尚由张平所控制,只是桓熙最终止步于汾南高垣,这让并州士人大失所望。

  一如原时空中,桓温进攻前秦,询问王猛:我奉诏讨贼,素闻关中豪杰众多,而今却无人相投,这是何故?

  王猛答道:您不远千里而来,然长安近在咫尺,却又止步灞上,关中豪杰不清楚您的意图,因而不肯前来。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投奔桓熙,任群就是其中之一。

  任群为大将军府记室参军,追随桓熙北巡,他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忠贞谨慎,深受王猛的夸赞。

  贺兰部不同于乞伏部,他们不是被桓熙武力征服,而是在贺赖头的率领下,主动归附。

  这也注定了桓熙不可能像对待乞伏氏、前凉张氏一般,将贺家一股脑地迁去长安。

  故而,贺兰部的实际控制权,还得被贺赖头握在手中。

  桓熙也不是不能强行剥夺贺赖头的权力,可贺赖头举族相投,转眼间就被桓熙架空,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桓熙的名声也跟着臭了,今后谁还敢归附他。

  因此,派驻在后套草原的官员不需要有太出众的能力,毕竟刘务桓与贺赖头都对他们的部众有实际控制权,他们部族的内部事务,其实梁国的官员也插不上手。

  唯一的要求,便是在处理贺兰部与匈奴左贤王部的矛盾时,务必小心谨慎,不能闹出大乱子,而忠贞谨慎的任群,便是最合适的人选。

  帅帐内,桓熙注视着任群,叮嘱道:

  “任参军,我留你在此地,希望你能在处置双方冲突时,做到不偏不倚。

  “不能因为刘务桓跟随我多年而偏帮他,也不能因为贺赖头是我的丈人而讨好他。

  “凡事,皆从一个理字出发,切记,切记!”

  桓熙说得轻巧,可通常情况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彼此各执己见,难以被说服。

  但也正是因为事情难办,桓熙才这般郑重其事,当面嘱咐任群。

  “臣谨遵梁公教诲。”

  任群也很无奈,桓熙特意挑选了自己,总不能撂挑子不干。

  桓熙微微颔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慕容英已经来到了帐外。

  “桓郎,宾客们都在外边等着哩。”

  桓熙身穿红色礼服,毫无疑问,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

  魏晋时期,崇尚白色,自然是以白裳作为婚礼的礼服。

  但如今桓熙身处河套地区,周边大多都是异族,自然讲究入乡随俗,婚礼服色遵循的是鲜卑人红男绿女的习俗。

  其实,桓熙对今天这个大喜之日并不抱有期待。

  毕竟,将一个年纪这样小的女孩娶进门,碰又碰不得,只能干看着,哪有什么期待可言。

  纳妾自然也要有婚礼的,只不过仪式与娶妻不同,不拜天地,不拜父母,只向嫡妻磕头、敬茶。

  如今谢道韫远在长安,自然喝不了这碗茶,但桓熙也不可能让慕容英越俎代庖。

  这事要是传回关中,谢道韫心胸再怎么宽广,也不会与桓熙罢休。

  桓熙看着身穿绿衣的贺穆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高高瘦瘦的,一米八的个头,而与他站在一起的贺穆罗才十一二岁,比他矮了太多,身高只到了他的腰间。

  两人站在一起,不似一对新人,反倒更像父女。

  桓熙暗自叹息一声,说道:

  “你面向南方,磕三个头罢。”

  贺穆罗依言下拜,朝着长安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站起身来。

  礼成之后,贺穆罗被人送进了新帐,桓熙却不曾同行,而是留在了帐外与众人共饮。

  夜色渐深,贺穆罗独自坐在新帐,内心既紧张,又有些许害怕与憧憬。

  这都要归咎于昨夜母亲与她说的那番话。

  贺母知道女儿未经人事,担心她在与桓熙同房时闹出笑话,便与贺穆罗说了一些男女之事。

  实际上,贺母也知道女儿年纪还小,不应该这么早的与男子同房。

  然而,桓熙给面子,称呼贺赖头一声丈人,不代表他们夫妻就能骑到自己头上,以长辈的身份教他做事。

  当然,贺母的这些心思,贺穆罗一概不知。

  她这么小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也不过是一知半解,又哪里知道还未发育完全,便与人圆房,可能会有大出血的危险,严重时,甚至危及生命。

  如今,母亲说得那些男女之事,依然萦绕在她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小脸发烫。

  就在贺穆罗胡思乱想的时候,桓熙早已醉成了一滩烂泥,就连走路都得让人搀扶。

  贺赖头注视着桓熙被慕容英送往帅帐,而非贺穆罗所在的新帐,叹息道:

  “大单于今日或许是高兴过头,有些贪杯,喝成这副模样,洞房是肯定洞不成了,只可惜穆罗新婚之夜却要独守空闺。”

  邓遐闻言,忍不住说道:

  “贺老公难道不觉得梁公是在有意灌醉自己?”

  贺赖头是真没往这方面想,他疑惑道:

  “宜城公何出此言?”

  邓遐也不奇怪,毕竟对方并不怎么了解桓熙,于是为贺赖头耐心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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