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183节

  “桓郎能够询问妾身,妾身心存感激,妾身只有一个请求,还请桓郎莫要逼迫妾身与她们二人同床侍寝。”

  桓熙能够善待张玉儿的两个弟弟,张玉儿就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桓熙想要将刘美人、郭姜纳为侧室,对张玉儿来说,只要不让她直面那份羞耻,张玉儿并不在意。

  毕竟张骏、张重华的那些侧室,大多都被桓熙赏赐给了有功将领。

  桓熙看着眼前的少女,笑道:

  “我既然询问你,便是在意你的想法,又怎会逼迫你与她们一同侍寝。”

  张玉儿当然相信桓熙在意自己,否则桓熙也不会因为怜惜她尚且年少,将张玉儿养在府中,等她年长几岁,再行周公之礼。

  与张玉儿说过此事之后,桓熙还得去找谢道韫商量,除非是当了皇帝,否则,从礼法上来说,纳妾就得要经过妻子的同意。

  桓熙来到椒房殿时,阿满、洛娘以及周幼娘都在殿中读书习字。

  阿满见到桓熙前来,兴奋道:

  “阿爷,孩儿如今不仅会背《千字文》,也尽识其中典故!”

  《千字文》原本是南北朝时,由梁朝散骑侍郎、给事中周兴嗣编纂,从王羲之的书法中挑选出一千个不重复的汉字组成的韵文,其中多有典故,文采斐然。

  桓熙在闲暇时,便将《千字文》默写出来,作为儿女的启蒙读物,同时也下令刊印,发行全国。

  关陇百姓在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如今也愿意投资孩子的教育,因此,销量不俗。

  在桓熙对盗版的严厉打击下,贩售儒家经典对于财政来说,多多少少也算是进项。

  桓熙对此并不惊奇,人家同福客栈的吕秀才,三岁识千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熟读四书五经、八岁精通诗词歌赋,也并不妨碍人家二十五岁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只能卖了祖产,给人打工。

  如今,桓熙只担心阿满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因此,桓熙在夸赞之余,勉励道: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名为阿满,却不可因为自己的资质而骄傲自满。”

  阿满受到了父亲的夸奖,心里跟抹了蜜似的,桓熙的说教,落在耳朵里,也变得格外中听,他一个劲的点头,答应道: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当桓熙看向洛娘的时候,女儿神色之中难掩慌乱,很显然,相较于兄长,她的功课就不怎么令人满意了。

  桓熙了然,并没有询问洛娘的功课,而是让他们兄妹与周幼娘歇息片刻,出门玩耍。

  三个孩子欢呼雀跃的跑出了门,贪玩,终究才是孩子的天性。

  椒房殿的正厅里,只留桓熙、谢道韫夫妇二人。

  桓熙还未开口,谢道韫便当先道:

  “夫君此来,可是要妾身为你张罗着纳妾?”

  桓熙见妻子说穿了自己的心事,腆着脸笑道:

  “凡事都逃不过夫人的一双慧眼。”

  谢道韫哼道:

  “还说什么要与权中书秉烛夜谈,只怕是在夜里打着灯笼去找人家孤儿寡母了,我听说那位代王妃肤白如玉,美貌异于常人,看样子,传言倒是不假。”

  桓熙见妻子吃醋,赶忙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安抚道:

  “再是美艳,过上十几年,也将人老珠黄,不能以色娱人,唯有令姜,才是与我白头偕老的结发妻子。”

  谢道韫无奈道:

  “夫君这些花言巧语,也不知道哄骗了多少女子。”

  桓熙纠正道:

  “其余女子,我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无需费心。

  “这些甜言蜜语,只是说与令姜一人而已。”

  谢道韫闻言,也不再追究他昨夜在宫外寻欢作乐,转而说道:

  “夫君,阿姑明日将要启程前往洛阳,与阿舅团聚,不如今日就将人迎进门,为阿姑奉茶。”

  魏晋南北朝时,儿媳称呼公公为阿舅,称呼婆婆为阿姑,唐人朱庆馀在诗中就有: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桓熙点点头,但是纠正道:

  “令姜还要多安排一路人。”

  谢道韫一怔,问道:

  “还能有谁?”

  桓熙吞吞吐吐的说道:

  “便是张天锡、张玄靓的母亲,刘美人与郭姜。”

  谢道韫气恼道:

  “在夫君心中,妾身难不成还是妒妇,竟然逼得你金屋藏娇!”

  桓熙赶忙解释道:

  “我之所以不曾声张,是因为当时凉州新定,担心节外生枝。”

  谢道韫这才消了气,她不在意桓熙纳多少侧室,只在意丈夫对自己的看法。

  毕竟以桓家如今的权势,将来建国称帝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桓熙早晚君临天下,三宫六院必不可少,又岂是谢道韫能够阻拦的。

  夫妻二人温存片刻,谢道韫自然是为桓熙张罗着纳妾去了,桓熙也命人将张天锡、张玄靓唤来了未央宫。

  张家叔侄不知桓熙突然召见,究竟何意。

  正忧惧不安之时,却听桓熙问道:

  “我与你们的母亲情投意合,正打算将她们迎入家门,给予她们名分,你们叔侄如何看待此事?”

  张天锡与张玄靓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愕然之色。

  显然,他们对这件事情毫无心理准备。

  片刻后,时年九岁的张天锡最先回过神来,他拱手道:

  “吾虽年少,却从未听闻有儿子逼迫母亲守节的道理,如今梁公愿意赐予名分,只要母亲心甘情愿侍奉梁公,天锡身为人子,又怎能阻挠,定当成全母亲。”

  张玄靓也学着叔父,表态赞同。

  实际上,桓熙与刘美人、郭姜郎情妾意,即使张天锡与张玄靓反对这门亲事,也属徒劳。

  当然,桓熙纳了他们的母亲,也等于是给叔侄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这份父子情在,也不必担心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桓熙很满意叔侄二人的态度,对他们说道:

  “今后你们随我姓桓,在我面前当以兄弟相称。”

  桓天锡、桓玄靓俯首而拜,称呼桓熙为父亲。

  桓熙命人端来茶水,让二人奉茶,在饮过二人的敬茶后,也算是认下了这段父子情。

  再说刘美人与郭姜,见谢道韫大张旗鼓的派人前来,风风光光接她们入宫,二女激动之下,相拥而泣。

  这对于她们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

  当初桓熙早就与她们明言,二人的身份见不得光,只能作为没有名分的外室。

  因此,刘夫人与郭姜也早就死了这份心,即使将来给桓熙生下儿女,要么作为私生子,不能认祖归宗,要么被抱入未央宫,不能相见。

  如今得知桓熙改变了想法,而谢道韫也愿意接纳她们,又如何不让刘美人、郭姜喜极而泣。

第214章 功大难赏

  关于茶史的起源,有先秦、西汉、三国等等说法,可谓是众说纷纭。

  但可以肯定的是,早在两晋时期,饮茶就已经成了贵族阶级、文人雅士们的喜好。

  当然,相较于后世,有关饮茶的礼仪、文化尚未完全形成,至少,现在并没有吃媳妇茶的习俗,但桓熙每纳侧室,总得让她们为谢道韫奉茶,久而久之,在桓熙家中,也就成了规矩。

  显然,司马兴男对这种规矩并不太适应,看着前来敬茶的慕容英、刘美人、郭姜三人,埋怨桓熙道:

  “好端端地,怎么就定下了这种规矩,今日还只是三盏茶,往后熙儿做了天子,三宫六院一起册封,那么多盏茶,岂不得要了老身的性命。”

  都是自家人,司马兴男说话也没那么多的忌讳。

  桓熙戏谑道:

  “阿母休得胡言,孩儿可是晋室忠臣,只求能够侍奉太后,安敢有此妄想。”

  司马兴男摇摇头,她如今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个儿子,就钟爱那些孤儿寡母,越是身份贵重的寡妇,他就越是动心。

  普天之下,就尊贵而言,哪家寡妇又比得上建康城里的褚太后。

  只不过司马兴男也不好拿辈分来说教,她的堂妹司马道福与桓济的婚事,可还是司马兴男亲自拉的媒。

  喝过三盏茶,司马兴男让三女出门等候,只留了桓熙一人在屋里,司马兴男叹息道:

  “熙儿,你素来都有主见,为娘劝不动你,也拦不住你,但先帝终究是的舅父,将来,还是要为他留下血脉,不至于沦落为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逢年过节,连块冷猪肉都吃不到。”

  桓熙知道母亲的意思,认真道: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倘使孩儿得意,安能赶尽杀绝,母亲无需为此忧心。”

  司马兴男闻言大慰,她并不在乎褚太后的将来,只是关心自己侄儿的生死。

  晋成帝司马衍、晋康帝司马岳都是司马兴男一母同胞的弟弟,二人各有骨肉,司马兴男在世时,当然能够保住他们,可百年之后,莫非还能化作神灵庇佑。

  如今得了桓熙的保证,自然也放下心来。

  司马兴男又道:

  “老奴在北伐之前,就惦记着几个孙儿,看他孤苦伶仃的,着实可怜,不如就让孩子们与我一同前往洛阳,也让老奴享一享天伦之乐。”

  桓熙笑道:

  “这种事情,母亲何必与我商量,自己拿主意即可。

  “香孩儿、如意、阿驹他们兄弟三人出生以来,还不曾见过祖父,也该让他们认一认祖父了。”

  阿驹是桓济的庶子,深得司马兴男的喜爱,自然也会被带去洛阳。

  司马兴男见桓熙并未反对,不由喜笑颜开。

  桓熙随即告辞,他还要领着慕容英、刘美人、郭姜去给谢道韫敬茶。

  就在未央宫里喜气洋洋的时候,慕容恪也终于领着十万步骑回到了蓟县,至于慕容垂,则依旧留镇邺城。

  蓟县,宫城。

  慕容恪面带愧色,向慕容请罪道:

  “微臣无能,当日在殿前言之凿凿,如今劳师远征,一无所获,臣有负于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慕容站起身来,上前将慕容恪搀扶起来,笑道:

  “太原王此言差矣,吕护占据河内而降,但是此人反复无常,不能信任,太原王率兵南下,驱逐吕护,收取河内,怎能说是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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