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我的权臣父亲 第167节

  崔浩没准就是把这件事情修进了国史,才被冠以暴扬国恶的罪名,给人灭了五族。

  拓跋什翼犍遇刺被杀,还不等众人收拾心情,刘库仁就已经派人前来,专程来请拓跋什翼犍。

  实在是拓跋君等人污蔑他作乱,禁军将士不知真相,因此需要拓跋什翼犍出面驳斥。

  然而,此时的拓跋什翼犍哪还能说话。

  慕容英看着殿内众人各怀心思,知道在拓跋什翼犍死后,这些人根本就靠不住。

  虽然拓跋什翼犍在临死前将王位交给了拓跋,可她们孤儿寡母哪能比得了拓跋君与拓跋斤的势力。

  尤其是慕容恪南下,燕国暂时无力干涉代国内乱,面对拓跋君与拓跋斤掀起的叛乱,又有几人能够忠于已经死去的拓跋什翼犍,拥护拓跋继位。

  而且拓跋什翼犍迟迟不能出面稳定人心,禁军只怕也不能久战。

  毕竟三言两语,也不可能让禁军们相信,是从宫外攻来的拓跋君,指使长孙斤刺杀了拓跋什翼犍。

  下一章在十二点左右,今天只有九千。

第194章 背道而驰

  “你说什么!”

  刘库仁不敢置信的看着弟弟刘眷,从后方传来的消息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怎么可能!舅父怎么会突然死去!

  刘眷苦着脸道:

  “千真万确,是我亲眼所见,长孙斤当众行刺,舅父没有防备,丧命于奸贼之手。”

  刘库仁闻言,沉默不语。

  他原本还盼望着舅父能够出面驳斥流言,没想到却等来了拓跋什翼犍的死讯。

  如今拓跋什翼犍死了,拓跋君身为南部大人,又有在北部广结人脉的拓跋斤的支持,哪怕刘库仁能够阻挡叛军一时,但也架不住他们源源不断的调来军队围攻。

  许久,刘库仁长叹一声,说道:

  “罢了,事已至此,再作挣扎也只是徒劳,阿奴,你将我绑了,献给拓跋君,他一定不会迁怒于你。”

  刘眷大惊:

  “阿干在说什么话!我宁肯死,也不能做这种不义之事!”

  刘库仁心中一暖,说道:

  “既然如此,阿奴应当严守秘密,若是泄露舅父的死讯,必然军心涣散。”

  刘眷知道兄长素来以忠义自诩,否则危难之际,拓跋什翼犍也不会将禁军交到他的手上。

  然而,正当兄弟二人决心拼死抵抗的时候,后方又有人来,原来是此前与拓跋什翼犍会饮的群臣。

  而他们又为刘库仁带来了一个让他猝不及防的消息:慕容英已经带着嫡长子拓跋、嫡次子拓跋翰从北门逃离了盛乐宫。

  刘眷彻底丧了气,他劝说道:

  “阿干,降了吧,王后都已经逃走了,身后无主,我又是在为谁死节!”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刘库仁,刘库仁默然许久,终于道:

  “阿奴,你带着众人前去迎接新王,我自在此待罪。”

  刘眷知道兄长的性子,也不再强求,只得叮嘱亲卫看好了他,不许他自尽,随即领着群臣前去迎接拓跋君,准备在拓跋君面前为兄长求情。

  出乎意料的是,拓跋君在得知拓跋什翼犍已死,慕容英领着拓跋、拓跋翰逃走,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并没有怪罪刘库仁。

  倒不是在乎他们之间表兄弟的情谊。

  毕竟拓跋君在入主盛乐宫后,下达的第一条命令是派人追击慕容英母子,不论生死。

  而是因为刘库仁是独孤部的首领,若是将他杀死,只怕独孤部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这位表兄的忠直,也是拓跋君所赞许的。

  他自己忤逆不孝,但如今执掌大权,地位发生了变化,当然希望臣子们侍奉自己,都能以刘库仁为榜样。

  盛乐城北,慕容英带着两个儿子与自己陪嫁过来的数十名忠心耿耿的随从逃出了城池。

  看着慕容英指使十多名随从向东而去,而自己一行人却要向西,拓跋疑惑道:

  “母后,舅家在东,何以我们要背道而驰,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好不容易逃出了盛乐城,当然应该要往燕国请求援兵,重新夺回王位,这也是为何慕容英走得果断的原因。

  留在盛乐宫中,陷落拓跋君之手,慕容英或许还能幸存,被庶子收入房中,但拓跋、拓跋翰兄弟则必死无疑。

  慕容英无奈解释道:

  “连儿都知道我们母子应该去往燕国求援,拓跋君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

  拓跋才十岁,拓跋翰也只有八岁,二人虽然也会骑马,但是速度快不起来,也经不起颠簸,真要直接向东走,必定会被拓跋君的骑兵给追上。

  因此慕容英才会分出十几名随从,让他们把追兵引向前往燕国的方向,而自己则带着他们走反方向。

  盛乐城位于阴山以南,长城以北,一路向西便可进入河套。

  拓跋君可能派人向东、南、北三面追击,毕竟南、北两面都能借道前往燕国。

  但他绝对不可能往西面投入重兵。

  正如拓跋所言,这是在背道而驰,拓跋君绝对想不到这一点。

  果然,在慕容英一行人离开不久之后,盛乐城东、南、北三门各有一支骑兵追出,分别往三个方向追捕他们母子,却唯独放过了西面。

  逃了许久,慕容英见没有骑兵追来,也终于让众人找了个隐蔽处休息。

  虽然这次逃出来,都是一人四马,但马儿空跑也需要歇息,骑在马上的人同样也会疲惫。

  慕容英抱着两个儿子,年幼的拓跋翰已经在母亲怀中睡去,拓跋却无心睡眠,他怕吵醒了熟睡的弟弟,轻声问道:

  “母后,我们这是要往哪去?”

  慕容英沉吟道:

  “拓跋君必定层层设防,阻止我们返回燕国,我们只能经由河套南下,前往并州,向虞国借道。”

  虽然慕容英此时并不知道拓跋君的部署,但她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若是直接南下,前往虞国,肯定会被拓跋君派往南面的追兵赶上。

  拓跋担心道:

  “母后,虞国真的会给我们放行吗?”

  他可不想绕向河套地区,好不容易进入了虞国,却被苻健送回了盛乐。

  慕容英颔首道:

  “一定会的,虞国面临桓熙的威胁,如果扣留我们,再与燕国交恶,必将自取灭亡。

  “苻健并非庸主,他分得清利害关系。”

  就好像桓温从不担心朝廷会拿司马兴男威胁自己。

  慕容英也明白,哪怕她与慕容是亲兄妹,慕容也不会因为妹妹、外甥被苻健捉了,而俯首听命。

  拓跋并没有因为慕容英的安抚而振作精神,他还深陷在丧父之痛中。

  “我杀死了长孙斤,但真正的元凶并未伏诛。

  “母后,你说我将来能否杀回代国,手刃阿干,不,应该是手刃拓跋君这个恶贼。”

  拓跋愤恨道。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人生居然会遭遇这种事情。

  慕容英抚着他的背,说道:

  “你一定可以的,为娘相信你。”

  稍作休息之后,慕容英不敢久留,虽然她信誓旦旦,认为拓跋君不可能向西追击,但就怕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根据她所知道的消息,前套平原如今被依附于桓熙的铁弗匈奴右贤王刘阏陋头所占据。

  而刘阏陋头的部众都集中在盛乐城以西三百四十里外的五原城。

  五原位于前套平原西侧,这也是刘阏陋头为了远离虞、代两国特意为之。

  因此,慕容英认为,自己只要不太过接近五原城,就能安然无恙的通过前套平原东部进入虞国。

  慕容英带着众人西行八十余里,直到黎明时分,这才转道南下。

  由于担心身后有追兵,所有人都强忍疲劳,直到夜里抵达黄河北岸,他们已经一日一夜不曾好好休息。

  期间,慕容英与随从们带着两个孩子疾驰二百六十多里,实为不易。

  这也是拓跋与拓跋翰兄弟二人意志坚定,吃得住这份苦。

  否则哪就算有随从在马背上抱着他们,恐怕小小年纪,也经不起这样的颠簸。

  慕容英见拓跋、拓跋翰脸色惨白,只得让众人稍作休息。

  如今已经离开了代国,但慕容英还是不能安心。

  她准备在渡过黄河,等彻底安全了,再找一处隐秘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如今正是黄河的枯水期,水浅的地方甚至可以涉水而过。

  慕容英派遣尚有余力的随从前往寻找渡河点,自己则与其余人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只是马还可以吃草,但慕容英一行人逃得匆忙,哪还来得及捎上食物,一整天不曾进食,自然是又累又饿。

  休息之时,很多人都睡了过去,当然也包括了慕容英母子三人。

  迷迷糊糊间,慕容英听到有人在高声示警,呼喊着敌袭二字。

  当慕容英坐起身来的时候,一群骑兵已经围了上来。

  一瞬间,慕容英的一颗心完全沉到了谷底。

  “经历这样的辛苦,还是没有逃过去吗?”

  慕容英自嘲道。

  然而,她很快看清楚了那群手执火把的骑兵的穿着打扮,以及他们的发饰。

  这些骑兵不是鲜卑人!

  刘阏陋头越众而出,问道:

  “你们究竟是何人?”

  原来,刘阏陋头原本确实是居住在五原城,但他因为逼迫刘务桓杀死了苻健最为喜爱的嫡长子苻苌,心中不安,一直以来,都特别关注虞国的动态,派遣了大量的细作。

  而拓跋斤对虞国的关注度当然不能与刘阏陋头相比。

  因此,当拓跋斤对虞国的军事调动一无所知的时候,刘阏陋头却已经通过蛛丝马迹,判断虞国主力已经北上。

  刘阏陋头于是亲领一军由五原城东出,以监视虞国动向,随时做好逃往后套平原,甚至西套平原的准备。

  今夜本以为是虞国斥候,没想到带人围捕,居然是一群狼狈不堪的鲜卑人。

  慕容英站起身来,对刘阏陋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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