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陈临安就像是睡虎苏醒了一样。
他的眼睛中带着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宝剑,如同这世上最锋利的刀!
陈临安轻声道:“任何敢于挑衅陈氏人,都会面对最恐怖的事情他们会知道,挑衅陈氏、试探陈氏,会是他们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事情。”
“而更加错误的则是在陈氏雷霆行动之后,还在执迷不悟的人。”
陈临安周身冰冷无比:“他们会知道。”
“错上加错,是什么惩罚!”
大德都城
城门外
“卒卫”已经抵达,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一点别说是都城的百姓以及周围的探子了,就算是大德都城内的窦建德等人都感觉到十分的迷茫,但他们也都抓紧这个时间,去继续做“安排”。
窦建德的“安排”十分疯癫,他令人在全城各地都布置了“炸药”,并且派遣自己的“心腹”去等候着,只要卒卫开始攻城,这些人会立刻引燃炸药!
到时候,整个大德都城都会伴随着火药一起上天!
那般巨大的炸药力量,足以将整个城池炸毁!所有的百姓都无法逃脱!
当“安排”近乎完全成功的时候,时间也到了第六日。
一支“卒卫”从远处纵马而来,他们的最前方带领着的并非是卒卫的首领,而是陈氏的“长公子”,下一任陈氏家主,如今的镇国王世子,安国王陈若瀚殿下。
陈若瀚抬起头,看着这一幕,神色中带着些许淡淡的“平和”。
他望着大德都城,身旁自有人上前一步,手中拿着什么东西,冲着大德都城喊话:“安国王殿下亲临!速速让逆贼窦建德出来回话!”
安国王?
城楼上那些守卫都看着下面那个纵马而来的人,那个人便是陈氏的长公子么?
那个人.便是陈氏的下一任家主么?
其实说是下一任家主,但如今的家主陈湛几乎已经不管事儿了,除非真的有什么重大的变故才会再次掌权比如这一次。
这一次便是陈氏家主亲自下的命令。
不过片刻的功夫,窦建德便上了城楼,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那些士卒,脸上带着猖狂与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哈哈,即便是安国王亲临又能如何?”
“你来晚了!”
他的神色狰狞:“我已经在都城内外布置了数百处炸药!”
“这些炸药相互之间还有所勾连!”
“我这城池之中还有巨大的炸药埋藏!”
“只要你敢攻城,我便令人直接点火!”
“到时候整座都城数十万的百姓都要随着我窦建德一起去死!”
窦建德咆哮着说道:“现在!立刻退军!”
“否则我即刻点燃炸药!”
“这一整座城市百姓的性命,便掌握在你陈若瀚的手中!”
“不要逼我!”
周围的士卒听到这话也瞬间有些“躁动”,他们完全不知道窦建德的布置,否则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为窦建德守城池?
但此时.他们只能满怀期望的看着那城楼之下的陈氏大军!
他们能够活下去么?
城中的百姓也迅速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些人开始哭泣咆哮,哭诉着自己的悲哀,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的生命在这些高贵的权贵眼里,便如同蝼蚁。
如同尘埃。
一些人已然麻木,坐在家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天空,等待着随时有可能到来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的“沉默”与“寂静”。
而城楼下,陈若瀚只是轻声道:“陈氏,从不受人威胁。”
他轻轻一挥手,身后的道卒瞬间整装待发!
窦建德整个人都陷入了疯狂当中,他已经顾不上让人喊话了,他直接趴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卒卫:“陈若瀚!你疯了么?你怎么敢这么做!”
“你就不怕背上这一城百姓的性命么?”
陈若瀚依旧在前行,而身后的士卒则是依旧跟随,缓慢前行,压迫感十足。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窦建德疯狂的大笑着:“好好好,你们都以为我不敢是吧!”
“我告诉你们,没有我窦建德不敢做的事情!”
“给我炸!”
他狰狞的咆哮声传遍整个城楼,所有人都听到了。
“轰”
一道炸雷声响起,窦建德正准备狰狞大笑的时候,却恍然发现一个事情。
那声音不是如同“炸雷”的炸药声,而是
而是天穹上发出的真正的炸雷声!
雷霆!雷霆!
只是刹那之间,无数的乌云汇聚在天穹之上,方才还大日普照的天空瞬间布满了乌云,所有的乌云与炸雷集中在一起!
闪电撕裂长空!
“轰隆隆”
一道道雷霆声响起,天空上迅速下起了瓢泼大雨,无数的雨点落在地上,落在城楼上,落在那本来正在点燃的炸药上!
炸药瞬间湿透,变得无法点燃了!
窦建德狰狞的神色变得僵硬了一瞬,但他却再次开口道:“你以为我没有想到,陈氏能够改变天象?”
“有些炸药在室内!大雨无法淋湿!”
陈若瀚以及身后的卒卫一言不发,只是继续前行,刹那之间他们便“轰”开了城池的大门,而此时的都城还未曾响起任何一道爆炸声。
陈氏所依仗的从来就不单单是“雨”,还有人。
城内无数个室内布满炸药的地方,此时都已经站满了“人”。
他们的眼睛中带着愤怒,他们的手中拿着木桶、碗、水缸、等等等等一切能够浇灭炸药的东西。
在这些人的身前,都站着一位“陈氏门生”。
陈氏门生遍布天下。
当他不开口说自己是陈氏门生的时候,谁能够知道他是陈氏门生?
城楼上。
一位窦建德平日里最信任的“臣子”手中持刀,那刀放置在窦建德的脖子上。
大雨倾盆。
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
城楼之上,跟随窦建德到最后的,被他全心信赖的臣子们。
全都是陈氏门生。
官渡陈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第471章 逐鹿中原
大雨倾盆落下,窦建德被淋成了落汤鸡。
城楼之上他崩溃的看着身旁的众多臣子们,这些人往昔都是他的心腹,是他最信赖的人,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刺伤他的最大的利刃。
他已经不想反抗了。
“为什么?”
“我那么的信任你们?我有哪里对不住你们?”
“你们为何要背叛我?”
将刀放在窦建德脖子上的那个人只是淡淡的看着窦建德,轻声的问道:“背叛你?”
“主公,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何投靠您么?”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这位谋士称呼窦建德依旧是用“主公”,而非是逆贼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称呼,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冷漠以及怅然若失。
窦建德看着这人,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大雨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将他心中的那一抹野心给浇灭,也彻底的让他的理智回笼了。
他想起来了。
想起来这些人为何会投靠他了。
因为他当初曾经说过“假使窦某称王,则天下苍生皆有安处。”
这是他当初曾经许下的诺言,也是曾经说过的话。
但如今他全都忘记了。
窦建德站在那里沉默着,而后长叹一声:“事已至此,便给我用一个痛快吧。”
他看着周围的人说道:“如今,趁着陈若瀚还未曾到达的时候,给我一个痛快,一刀砍下我的头颅,这样免得我受苦受难。”
那人没有动,周围的人都没有动,反而都是用一种更加失望的眼神看着窦建德。
“主公,你所做的事情,终究是要承担后果的。”
“镇国王所说的刑法对您来说,是最合适的。”
“您此时倒是想要一个痛快,可能想过往昔的时候,那些被您号令麾下士卒屠杀的百姓们呢?那些百姓们哀嚎声您还记得么?那些士卒是如何欺辱百姓的,您还记得么?”
“当他们死不瞑目的时候,您又在做什么呢?”
为首的那个人轻声道:“那个时候,您正在欢快的享受着丝竹管乐之声,您正在想着这般试探陈氏,陈氏会有如何的反应,您正在幻想着陈氏若是怯懦了,您该如何震慑天下,使得天下臣服。”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这句话原本只是我们这种平民出身的人安慰自己的话语,本是善良而又没有能力的底层的幻想但陈氏将这句话变成了现实。”
“主公。”
那人的手依旧放在长刀之上,而另外几个人则是按住了窦建德,等待着陈若瀚的到来。
“您做错了,就该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