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路是为了朝廷能吞并草原,收点钱也是为了弥补亏空。
你却说我不为人子,那好这条路我不修了,谁愿意修谁修?”
崔进愣了,孙诚这一下子撂挑子不干,这条路修不了,皇上一定会怪罪他的。
“我不是让你不要修路,我是说你不该收钱,修桥补路,本是大善之事,收钱会损你的阴德的。”
“那好 ,我不收钱,路我也会修。但我的资金有些不足,不知崔大人可否与我一起行善行,一起修路呢?
我出多少,崔大人也要出多少?不然你的阴德不是少了吗?我可不能占你便宜,不知你愿不愿意?”
“这个……。”
孙诚又环顾四周,“不知诸位大臣有谁愿意与我共修此路?”
众臣都默然不语,修修小路还可以,自己在草原上倾家荡产修路,就为了那么点名声,那不是脑子有病。
“大家都不愿意行善行,那凭什么让我倾家荡产行善行呢!难道看我好欺负吗?”
众臣无语,你是信国公,又是镇国公的女婿。皇太后义子,皇上的连襟,谁敢欺负你,难道想满门抄斩吗?
宁皇看了看群臣,“信国公,你准备怎么收费?”
“行人皆不收费,这也算积阴德。但车一定要收,总不能别人挣钱,我亏钱吧!
这是弥补我的亏空,而且我只收二十年,二十年后完全免费。”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可以的,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群臣互相看了看,齐道:“可。”
“既然草原上有利益,那政策不变,朝廷继续加强军力,筹集物资。
等到我们支持的头曼夺下匈奴汗位,他们元气大伤之时,我们就出兵,一举灭了匈奴。
不过,那时我们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们就不走了,就驻扎在那里。
以经济利益吸引百姓前来定居,改变草原上的人口构成,将草原纳入夏族疆士。”
“皇上圣明。”
孙诚正要出宫,一名太监叫住了他,皇上有请。
他又来到殿中,宁皇道:“你说是不是你修路能赚银子?你可别跟朕说你是为了朝廷!”
“不瞒王兄,确实能挣钱。”
“难道那条路真有那么多商队会走?”
孙诚一想到此就眉飞色舞,这条路就是古代的高速公路,而且是唯一一条,这不就是联系草原和中原的大动脉吗?
只要把路修好,我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了,想一想就觉得激动。
“那是当然,只要有了这条路,草原上的特产就会源源不断的运入中原,我说的肉,奶只是其中两种大头。
还有羊绒,挂毯,马奶酒,草药等等,都能运入中原换钱。
最多的还是矿藏,煤矿,铅。锌,铁,还有金矿等,这些可都是宝贝呀!
到那时,商队会源源不绝,我就可以坐在家里收钱了。”
宁皇咳嗽一声。
孙诚一愣,看着宁皇,宁皇也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孙诚明白了,这是要见者有份啊!
“这条路虽然挣钱,但是修路的资金我还没有筹集齐,不知王兄有没有兴趣替我分担一些?”
“本来朕是不愿意参加的。既然你说了资金不足,那朕就帮你一把,投一点,就投个四成吧!缓解你资金的压力。”
孙诚心中鄙视,还说投一点,一下就投四成,占了几乎一半了。
但面子上还要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多谢王兄赞助,要不是王兄,我还不知道到哪去求爷爷告奶奶呢!”
“好说,好说!”
孙诚刚出官门口,岳父镇国公张计早已等候在此。
“贤婿。”
“岳父,您在此地干什么?”
“听说你要建直道,不知我能不能参上一股。”
孙诚心想,这两成利润又没了,我要挣钱,还要费脑子想门路,他们倒好,只要盯着我就行,一点不费脑子。
…………
国策定下了,大批换装下来的盔甲、刀剑、长枪等等,当然还有粮食,这些都运到了右贤王部。
这些在宁朝是不值什么钱?但在草原上来说,只有两样东西值钱,一个是军备,第二个就是粮食了。
当然根据互市协议,他们也要付出马牛羊的代价。
头曼得到了这些物资,右贤王部军力迅速增长,披甲率竟然达到了六成,匈奴军队最鼎盛的时候,也只是达到五成。
头曼也知道光凭右贤王部,想夺得可汗之位,那是妄想。
所以他交好诸王,在他们困难的时候,给他们提供粮草。时间一久,匈奴诸王除了紧跟随可汗部的左贤王,左右独鹿王。
其余诸王的态度都偏向右贤王头曼了。这让匈奴的军力迅速的失衡,右贤王的总实力已经超过匈奴王庭。
就是冒顿可汗举行大祭腾格里大神,头曼干脆就没去,他不来,和他交好的其余诸王,当然也不会来,毕竟年年受灾,他们冬天还是要靠他提供粮草的。
再说了,萨满教的高层已经全灭了,就剩下的那些小角色,他们才不放在眼里呢!
这几乎是右贤王公开对可汗发出了挑战,不过这也正常,在匈奴历史上,可汗的实力都是最强的。
如果你不是最强,那就得退位,把位置让给强者。
草原上的空气越来越紧张了,两部交界地方,也频频发生摩擦。
第四百三十六章 把头曼骗过来
孙氏商行招募了大批技术人员进入草原修路,第一条路就是从中原经过河套入右贤王牧场。
好在现在没什么拆迁问题,修路还是很顺利的。
经过一年后,一条笔直的路出现在众人眼前,路修好了,大批的草原特产进入内地,同样内地的货物也蜂拥进入草原。
这条路上是车水马龙,过路费收的手都软了,孙氏商行还每隔五十里修了一座客栈,住宿、餐饮一条龙服务,就像现在的服务区。
孙氏商行又带头在草原设厂,罐头厂,肉类加工厂,挂毯厂,当然还有奶制品厂。
这些厂的建立,让右贤王也赚了个盆满钵满,牧民的货物都有了销路,也过上了吃饱穿暖的生活。
这个时候就是右贤王让他们去打宁朝,他们也不愿意了。毕竟一打仗,宁朝撤资,自己又要回到以前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了。
宁朝通过经济渗透,将右贤王部的牧民给牢牢抓住了。
抓住他们的胃还不够,还要控制他们的信仰,根据协议,在头曼的默许下,护国寺进入了草原,有宁朝的暗中支持,传法十分顺利。
比如有一个部族的头人不愿意信佛祖,而另一个部族头人他信,那宁朝的商人采购货物当然要偏向一点。
一次、二次不觉得,次数多了,大家也都明白。加上护国寺传法的僧侣,都经过太医院的培训。
他们在传法过程中,还赠医送药。而以前的萨满教,他们只是传统的巫医,你生病了,也是给你跳跳大神,服一些简单的药草。
他们怎能与护国寺竞争,加上萨满教上层全灭,所以被护国寺抢走了大批地盘,最少右贤王部已被护国寺拿下了。
头曼这时可顾不了部族的变化,他最主要的问题是夺下可汗的位子。
他现在有钱,有了军备,还有诸王支持,于是找了个理由,就是当年继承可汗位置的时候,按照匈奴的规矩,是幼子守灶。
可上代可汗死后,立下的遗嘱却不是这样,所以头曼大肆宣传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而且上代可汗死后,他领兵在外,冒顿肯定是篡改遗嘱,窃居了汗位。
头曼还找了几个上代可汗身边的人,让他们做证。
这个理由确实有些牵强,那个幼子守灶制度早就名存实亡了。
而且上代可汗也不止一次在大庭广众之前说过,汗位是传给长子冒顿的。
但头曼就是找个理由,能说的过去就行了,反正现在自己力量大,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头曼在自己的河套草原召开了诸王大会,要让诸王协助他夺回汗位。
可诸王都有些疑虑,左朔王道:“右贤王,现在宁朝军力强大,如果与冒顿打起来,会不会让宁朝占了便宜?”
“这我已有计较,现在草原年年受灾,我匈奴的国力大降。就是不与冒顿产生冲突,宁朝的实力还是在我之上。”
诸王叹了口气,也不得不认可头曼的说法。
头曼又道:“我准备夺得汗位之后,就向宁朝称臣,他们的使者已经说了,只要我夺得汗位之后,向宁皇称臣纳贡,世代友好,他们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这你信吗?”
“世代友好,我当然不信,但我知道宁朝人不可能统治草原,他们也就是压制我们,让我们称臣省的骚扰他们。
只要我给他们一个面子,宁皇是不会让军队进入草原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吗?
只要我们日后再强盛起来,什么世代友好,那都是说给鬼听的,到时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可现在草原上的宁朝人越来越多了,我有些担心。”
“怕什么?那些只是商人,就是他们敢闹事,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说的也是,只要草原还在我们手里就行。”
在头曼的游说,左右朔方王和左右显陆王当即同意要帮右贤王夺回汗位。
头曼自称可汗,他集结了部队,向冒顿可汗部发起了进攻。一时间,匈奴出了两位可汗。
双方在草原上展开了大战,宁军这时还没准备完毕,战马,后勤都没准备好,只能在一旁观战。
开始,匈奴两方还留着一手,怕宁军突入草原,但仗越打越焦灼,他们见宁军并没有出击,也就将防备宁军的部队都调回来了,集中全力与对方作战。
仗打一年多,头曼有宁朝经济支持,冒顿渐渐不支,丢掉了左贤王,左右独鹿王的牧场,残部集结在可汗本部。
头曼觉得胜券在握,开始了决战,所谓兵败如山倒,左贤王与左右独鹿王已经战败归降,只有冒顿率可汗本部还在顽抗。
这时候,宁朝已经做好了战争准备,蒙毅与陈浩两个兵团已蓄势待发,只等宁皇命令一下,就进入草原。
总参谋部这几天都召集众将,商议怎么进攻草原,主要的关键是要把头曼拿下。
如果让头曼跑了,他召集部将和牧民与宁军打游击,那可就麻烦了。毕竟他得到大部分匈奴王的承认,怎么说也是可汗啊!
经过一月商议,但还是没有十分的把握将头曼拿下。要是以前,也只能找一个最靠谱的方法干了。
但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摇人,于是,孙诚就被摇来了。
宁皇将事情说了一遍,询问孙诚有什么办法?众将也都用希夷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事很好办呀!”
众人眼神一亮,“请信国公示下。”
“打仗吗?什么计策都要使出来。虽说对名声不好,但你打赢了,自然有人会为你洗白,你打输了,你再怎么光明磊落,你也会被人骂的。”
蒙毅有些疑惑,打仗吗?当然什么计策都要上了,离间,诈败 ,甚至美人计都能上,但这些都不能拿下头曼。
“信国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