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英和姚必之都跟了进去,两人看着赵。
皇帝听到是赵的声音,无奈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神色复杂看着赵,不知说什么好。
赵看着皇帝的模样,原本还有些同情,但想到皇帝刚才开口就问赵与芮,不由怒中心头起,他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果断上前,跪在榻前:“父皇,您知道外面都在传什么,说赵与芮才是皇气在身。”
“父皇,你该立太子了,不然如何安定朝臣和百姓的心啊。”
这是赵第一次正面亲自求太子,实在是没办法,他自己也知道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候。
赵与芮已经进京,赵生怕史弥远和赵与芮做出点什么事来。
皇帝听到这话,很为难的闭起眼睛,一言不发。
“父皇,您睁开眼啊,看看儿臣,看看这大宋,您再不说话,大宋就要落入宵小的手里。”
赵急了,疯狂抓着赵扩的手臂摇了起来。
“咳咳咳”赵扩被他摇晃的突然咳嗽。
“快传御医,殿下不要这样。”姚必之赶紧上前劝阻。
“滚开。”赵起身对着姚必之咆哮,声音有如雷霆。
慕容英也上前一把拉住姚必之。
“你”皇帝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看着赵。
赵在他福宁殿如此大声,简直岂有此理。
赵也感觉到自己不敬,赶紧又低下头,正想说什么。
“哇扑--”赵扩猛的一口血狂喷而出。
他非常失望的看着赵,表情好像有些后悔没有废掉赵,最后身体一抽,伸手指着姚必之:“与芮-与芮与芮”
连说三个与芮之后,赵扩失望的看着赵,身体猛的一震,扑通,倒在床上气绝身亡。
嘶,赵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表情又惊又怕。
他只是想来和皇帝面前争取一下,可没想到皇帝突然死了。
姚必之赶紧上前,伸手放到皇帝鼻下,哇,痛哭失声:“陛下殡天了。”
室内外所有人纷纷跪下,慕容英也是抱着皇帝就痛哭起来。
外面的姚定章和胡松对视一眼,姚定章悄悄起身就往外退。
还没走出大院,身后有人就叫:“站住。”
姚定章回头,居然是皇城司提举钱斌,他想都没想直接往外跑。
“抓住他。”钱斌厉喝从后面追让。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赵的人有的扑向胡松,有的追向姚定章,有的往福宁殿里,直接扑向姚必之。
姚定章刚跑出院门,扑通,迎面被人脸上打了一棒,晕倒下去的同时,看到院门外还守着两皇城司的人。
几乎在皇帝死后不到一分钟,钱斌的人就控制住全场。
现场还有几个宫女和福宁殿的宦官,纷纷被押到后面。
慕容英和赵都是大惊失色,赵问,钱斌你这是要干什么?
钱斌沉声道:“还能干什么?”
“皇帝召见魏王,殿下却先进来,然后皇帝死了,这事让史弥远知道,还不借机栽我们一个谋杀皇帝的罪名?”
钱斌最近天天睡在东宫,家都好几天没回,等的就是现在。
“那下面,下面怎么办?”赵和慕容英都不是办大事的人,这会也心乱意烦,不知道怎么办好。
可钱斌也不是个办大事的人啊。
他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先派人把杨皇后请来,等魏王进宫,把他拿下,说他害死皇帝。”
他顿了顿:“也可直接把魏王杀了,史弥远没有筹码,还能如何翻天。”
三人飞快商量下,决定先把杨皇后骗过来,再把史弥远召见宫,同时招几个翰林学士进来。
因为按宋制,新立皇帝,需要拟圣旨,由两府执政和专司草诏之职的翰林学士写诏书,再用皇帝大印才有用。
皇帝在时,有皇帝让他们写,皇帝不在时,像这种情况,需要杨皇后和丞相两人一起让他们写,然后用皇帝和皇后大印。
原本钱斌要是会写,不用翰林学士,他也可以写,只要有皇帝和杨皇后的印就可以,关键钱斌不会写,而且一看就不是翰林学士的字。
赵的字更不行,别人能看出来是皇子的字。
于是几人合计着,先骗史弥远进宫,也扣压起来,再召翰林学士写圣旨,然后用皇帝和皇后的大印。
万事俱备之后,再召所有文武官员,当众宣旨,这样大事已定,就算史弥远的同伙夏震手握禁军重兵,也不敢乱来。
要说这钱斌虽然是个武将,也算有点本事,如果能按他所说的办,还是有一些机会真的能成功。
但他毕竟不是个搞政制出身的文官,理想是好的,真正做起来就差点意思。
此时真德秀如果在现场,有他帮忙出策,多半还真有机会成功。
可惜真德秀不在,一个皇城司武官,一个赵加个宦官头子,能商量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
在他们商量的过程中,张华被叫去看看赵与芮进来没,如果进来,则骗到后苑,那边都是钱斌的人在守着。
而大庆殿以西,有杨跃虎的人。
钱斌的意思,看到魏王后,直接弄死,到时史弥远和杨皇后过来,看赵与芮死了,只能妥协。
张华出去的同时,黄裳和几个宦押着胡松与姚必之到另一侧准备关着,然后再派人去骗杨皇后。
不料走到半路,黄裳悄悄在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刀,割了胡松的绳索,接着把短刀塞到胡松手上。
胡松也是个狠人,一刀捅翻了一个甲士,转身就跑。
胡松也清清楚楚,不跑也是死,跑还有机会活。
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半路上正好撞到进宫的赵与芮。
听完胡松的话,赵与芮真是暗叫庆幸。
还好钟夫人是真心向着他的,还好胡松也是个猛人。
“魏王,现在去哪?”胡松此时跟着赵与芮疯狂逃跑,他刚刚是脑子一热,都没想到往那跑,后来回过神来,想往杨皇后那边跑,没想到半路上会遇到赵与芮。
“你认识东水门吗,还有八作司?”
“小的认识八作司,但不是很熟东水门。”
“去东水门。”赵与芮叫道:“八作司和东水门附近。”
“走小路,最好走小路。”赵与芮一边跑一边叫。
这时后面张华又追上来,这家伙也是个猛人,被咬了一口,鼻梁都打断了,还跑上来。
一边跑一边叫:“魏王别跑,是个误会,杨皇后想见魏王,有什么可以商量。”
这狗东西,赵与芮怒火中烧,回头看了眼张华,心中弄死他的念头是越来越深。
要不是胡松报警,今天他可能就被张华弄死了。
赵与芮不理他,带着胡松跑的更快了。
路上偶尔还会遇到巡逻的皇城司,两人看到人就转向,皇城司的人莫名其妙。
大部份人都认识魏王,魏王在皇城里跑来跑去,好像有什么不对,好像又不违法?
就他们犹豫间,赵与芮和胡松已经跑到慈宁宫东。
“魏王-拦住拦住”此时慈宁宫右侧突然出现一队甲士,也是皇城司的兵士,后面追的人,赶紧大叫,想让他们拦住。
但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叫什么也没人听清。
赵与芮正往右拐,突然撞到这队从花园里出来的甲士,双方一个照面,都是一愣。
赵与芮没管,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跑。
“铮。”有人一手按在刀柄上。
“魏王。”也有人大叫。
这队甲士有十人,其中有杨跃虎的人,也有钱斌的人,大伙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伙都想着与芮早点当皇帝,所以前期拼命狂更,总算要当皇帝了,但最近血压有点低,正在医院看病,医生说是某冠后遗症,也不知多久能恢复,后面先慢点更,今天还要去医院,大伙包涵下。
第170章 我的今天,就是史弥远的明天
所有人都看到后面有人在追魏王,但这边人不是钱斌心腹,也不知道该不该拦。
就这么犹豫下,赵与芮飞快越过他们,又绕过慈宁宫右墙,跑向八作司。
“特吗的,为什么不拦-住魏王-”后面追来的人,弯着腰喘着气,对着这批人怒骂。
这人原本是披甲的军士,但刚刚一边跑一边把步人甲上能脱的全脱了。
中间有个押官直接问:“魏王犯了什么罪?”
“。。”那人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好。
总不能说皇宫里不能乱跑吧,人家魏王得皇帝口喻,可以随便进出的。
钱斌无法掌握全部皇城司,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如果整个皇城司铁板一块,全听钱斌的,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走。”那人也顾不得眼前,继续带着人往前追。
但这么热的天,带着武具的人真是跑不动,其他人是越追越远,很快都看不到魏王去哪了。
赵与芮发现杨跃虎上午来的真及时,宫中很多地方他不熟,上午杨跃虎带来了地图,和他说了八作司和东水门位置。
加上有胡松为向导,两人按着记忆一边跑一边商量,很快看到八作司。
刚冲进八作司前侧,就看到八作司门口站着四五个皇城司人。
对面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魏王出现。
“魏王。”领头的居然是皇城司上一指挥徐有忠。
他是当初第一批到大家乐打麻将的皇城司武官,和李继乾一样,是杨跃虎的亲信心腹。
“发生什么事了?”徐有忠赶紧迎上来。
“特吗的,陛下被奸人害死了,钱斌想杀我,我要出宫找郑发。”赵与芮又惊又怒。
“快,走东水门。”徐有忠赶紧引领赵与芮走东水门。
到了这边果然看到东水门开着,水色幽绿,看起来就脏的要命,赵与芮也管不了,直接把衣服脱了,扑通跳进水里。
徐有忠想都没想,立刻道:“都下水,保护魏王。”
众人纷纷跳下水,和赵与芮一起游出水门。
出来后赵与芮发现还亏得他们也下水了,外面无处着脚,水离岸口有七八十公分,墙面全是岩石所制,他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岸。
关键时候徐有忠来了,从下面用肩膀托起赵与芮,其他人在后面陆续帮忙,这才把赵与芮送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