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南宋,我与蒙古争天下 第122节

但魏王肯出钱,大伙还是相当兴奋,纷纷想着什么才叫重大的发明。

“敢问魏王,什么才叫重大的发明?”这时有个青年工匠直接问道。

这工匠是赵与芮从福建招募的,说话一般人还真听不懂,要多听几遍,好在赵与芮还能唱闽南语歌,当然没什么问题。

“重大的改进和进步。”

“比如兵器器甲的防护力提升,重量下降。”

“火炮射程高,射速提升,装置简易、耐用度提升--”

“船的速度快了,载重高了,等等”

赵与芮的话鼓励了大伙的创新和改进,为匠作局以后层出不穷的改良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当然,有奖就有罚,所有甲具也好,兵器也好,火器也好,船车也好,只要造的不合格,质量差,都会受罚。

像重要的火炮、衣甲上面都会有编号,编号代表了工匠是谁,一旦出现问题,就叫要追究相关工匠责任。

从火器局出来后,赵与芮接着来到甲衣局。

这边是打造衣甲的地方。

南宋士兵的甲胄主要有几种,最有名的是步人甲(也就是札甲),然后还有皮甲,纸甲。

纸甲从唐朝开始流行,两宋在唐朝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

先将先将纸捶轮,并将其叠为三寸厚,在每个方寸钉四个钉子,最后才裁制成甲。如果此甲被雨水淋湿,那么更是火铳、箭矢难以穿透。它除了在耐久度上略逊铁铠外,其它方面甚至比铁铠还有用,后世国外也做过试验,纸甲在防御力上,甚至还超过铁甲。

但他也有很多缺点,不宜保存,成甲就比较重,下雨后更重,到南宋时,主要是水军装备,像赵与芮现在的定海水军里,就有很多纸甲。

而做为历史有名的步人甲,由近两千枚甲叶组成,最重达58斤,也是南宋重步兵的标配。

绍兴年间,朝廷定步人甲标准为1825枚甲叶,然后限定了重量。

步兵的为58斤,长枪兵定为6570斤,弓箭手的定为56-66斤,弩手的定为44-54斤,还能视战场情况,临时增加和减少甲片和重甲。

这也算南宋标准化衣甲的重要一步。

此时南宋紧缺战马,也没什么骑兵,主要就想靠重步兵和弩弓手来对抗金国,这让他们的甲具变的极为沉重,这就造成了两个重大问题,第一,两宋对外战绩胜率号称汉人历史诸朝最高,但就算打胜了,也无法扩大战果,沉重的步兵无法追上逃走的骑射民族,所以宋朝打赢五十次都杀伤不了多少敌人。

这也造成了第二个问题,一旦吃了败仗,战马不多,行动不便的宋军损失会非常惨重。

朝廷官家和文武大臣们只看重防护力,没人亲自带着这么重的甲在战场上打一番。

同期欧洲的锁甲才三十斤左右,南宋兵军大部份营养不良,身体素质不高,穿着五六十斤的铁甲还没走到战场交战点,都已经累的半死,哪还有劲打仗。

要知道南宋时,一斤为后世六百克,58斤重的步兵步人甲,相当于后世七十斤。

所以步人甲太重了,行动极为不便。

南宋的披甲率据说达到七成,但这七成,不完全都是步人甲,步人甲贵又难打造,所以南宋再富,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步人甲。

关键步人甲还重,也不是个个能穿的上。

开禧北伐前,有官员发现两万多人的宋军中,堪披带者仅617人。

这个堪披带者,就是说能带起步人甲而行动自如的,两万人里就六百多。

其他人身体素质不行,披不起来,披起来也走不动。

所以南宋后期经常采取部份披带。

因为步人甲分甲身、披膊、头牟三大部,每部又分几小部,甲身里还分胸甲片、背甲片、腿裙、胫甲等。

所以有条件的就随便带几样,不会全披,因为全披走不动。

加上步人甲又贵,此时官方记载约38贯钱一副,打造一副步人甲,需用工时三百,费时费人。

如果赵与芮将来要准备二十万精锐全披步人甲,仅成本价就接近八百万贯,所以说他养二十万精兵,一年最少开支都得两千万贯往上,历史上即便号称封建王朝最富裕的两宋,也披不起二十万精锐步人甲。

第163章 魏王的野心昭然若揭

南宋中后期朝廷也没什么精力投在甲具上,除了精锐的野战军和禁军外,普通屯驻大军的步人甲都极少,除了士兵身体素质不够,成本因素也是极大。

而且这时工匠待遇也不够好,造出的甲片质量比较差。

种种原因下,步人甲是越来越少,皮甲占据军中多数。

赵与芮的庆元府屯驻大军,员额六千多,实额三千多,其中披甲率约六成。

拥有完整步人甲才一百多具,另大部份都只有部件,或皮甲,或纸甲。

所以赵与芮如果想打造一支全步人甲的南宋步军,难度极大,对工匠人数、财力、材料都是极大的挑选。

此时赵与芮正站在甲衣局,看着面前的一具崭新的步人甲。

这步人甲是他们工匠造出来的。

打造的方式与南宋传统方式不同,这是赵与芮在观看铸币和铸炮之后想出来的。

甲片打造采用了铸币方式,先做模具,然后将钢水倒入模具中,每个模具一次性能产生三十片带孔的甲片,只要模具够多,每天能生产几千甚至几万片。

他们的甲片采用的团钢,比宋军的铁片又强了几分,当然前期炼钢又要多耗费时日。

宋军的步人甲甲片都是一样大,所以有一千八百多片。

但赵与芮为了节省工时和提升防御力,设定了两种模具。

一种是和宋军甲片一样大小,装在关节处,便于活动。

另一种是比较大的甲片,宽约八公分,长十二公分。

小的甲片薄一点,大的甲片两边薄,中间厚,所有甲片都有两个孔(模具就带了孔,不需要钻孔。)。

全副步人甲约六百二十甲片,远远低于宋军步人甲。

甲片出模后,就是工人们磨边,经过简单的磨边之后,在下面垫一层桑皮纸,然后再垫一层普通绢布,缝在一起。

唐波这时向赵与芮介绍:“咱们的札甲(这边都叫札甲以和宋军步人甲的区分)全重30斤,主要防护上身和头部,肩部。”

李平夏这时正看着前面站着的一个披甲人。

这人头上,和上半身俱着重甲,但从腹部以下开始,腿部只有大腿前面有几块大片甲片,后面没有,小腿也没有。

和宋军步人甲从头包裹到脚的看来,确定差了很多。

“咱们和蒙金做战,主要是防他们远距离弓箭。”赵与芮这时对李平夏道:“兵士们密集的站在一起,对方弓箭基本只能射到上半身,无法射到下半身。”

至于大腿后面,更不需要,甚至连上半身的后背,赵与芮都减少了甲片。

在战场上,除非撤退和逃跑,一般不可能把后背露给敌军。

而赵与芮的训练,军士只有一往无前,没有后退和逃跑。

所以他们的步人甲后背甲片也比较少。

将来更会提醒军士们,你们后背甲片比较少,如果在战场上转身逃跑,只会死的更快。

李平夏闻言也点头道:“我大宋的步人甲确实太重,当年朝廷北伐,两万精锐中只有六百多人能披起全套步人甲,大王说的对,背面不需要太多甲片,战场上,有进无退,哪有后背需要甲片的道理。”

经过赵与芮与工匠的改良,他们的步人甲全甲才30斤,远远低于宋军的步人甲,再加上甲片的改进,和配上绢布和桑皮纸后,正面防护力更是略有提升,穿戴舒服度也同样提升。

“现在一个月能产多少具?”赵与芮问唐波和刘福等人。

“回大王,我们现在制札甲工匠为一百人,工人搭手约六百人,月产四百多具。”

按他们的说法,他们现在都是五人一组,七百人分成一百四十组,每组大约十天能制一具,七百多人月产四百多具。

制甲工匠要求比较低,也没多少技术细活,赵与芮也不要求打磨多精致,只要过去就行。

普通百姓做十天半月就熟悉了。

最辛苦和耗时的是前面浇模这步,后面打磨和缝制都算比较简单。

而影响他们产量的,就是炼钢和浇模。

这边炼钢和铸炮那边都是一起,在同一片区域,划分两小区,出钢水后第一时间浇模,然后拿过来打磨。

赵与芮心里盘算了下,影响火器和甲具打造的,还是炼钢炼铁的速度最重要。

要是能把工厂设在信州矿场,他的速度能起飞,因为那边有大量的炼铁炉。

“来,给试试。”赵与芮最后挥了下手。

现场很快摆弄起来,弄了个假人,套上札甲。

接着又拿过来几副弓。

此时金蒙骑兵主要的弓都是六到八斗,厉害的点的就是一石。

再厉害的就是一石二。

至于二石和以上的,那就都是属于绝世猛将,像岳飞和李平夏之流,万中无一的选手。

赵与芮看着面前好多弓,且都是自己岛上自制的,有点手痒痒,不过他好在知道自己的水平,终于还是看了眼李平夏。

众人先来到五十步左右,李平夏拿起八斗弓,这是蒙金等部最常见的军中弓。

轻松弯弓搭箭。

当,一箭命中之后,发出金属的碰撞声,那羽箭摇了几下,又掉到地上。

李平夏先平射了五箭,有三箭射入比较沉,两箭射的比较浅,其中一箭还掉到地上。

射进去的三箭,有一箭射穿到了靶子,另两箭并没能洞穿到靶子。

接着他又原地抛射。

抛箭效果似乎更差,射到头盔基本滑弹,而肩膀上又是甲最重的地方,同样无法穿透。

李平夏又换了七斗六斗弓一石弓,距离先后从五十步,到六十步,三十步,八十步。

八十步上的一石弓还是能撕破札甲,但六斗和七斗弓就差了许多。

总体试验下来,对抛射防御效果不错,对八斗以下防御效果更优。

金蒙也不是个个都是八斗弓,有部份人用的还是七斗和六斗,特别金国那边汉军较多,蒙军各仆从军也有,用的都八斗以下为多。

从效果来看,只要没中要害,被射几箭也没什么事。

古代打仗很多人中了无数箭都没事,大概就是这样。

像历史上的杨再兴就不知中了多少箭,金军得到他的尸体,焚烧之后,共得到箭镞竟有两升之多。

所以精良甲具的防守相当重要,少许的伤害,不会降低战斗力。

但这是普通军士的札甲,赵与芮还根据各位大将的能力,量身为他们订做精锐战甲。

比如帮李平夏打造的,全重60斤精钢札甲。

这套札甲共重六十斤,另有二十斤甲片可以由李平夏自己决定加不加。

通体用百炼精钢打造,另又打造一副20斤的锁甲,李平夏可以内穿札甲,外穿锁甲,全重八十斤后,八十步内一石弓也很难破甲。

看完整个匠作局各部门后,赵与芮整体还是比较满意,这边是全封闭管理,所有人不能随意进出,但应有的娱乐都会有。

台球,麻将,甚至扑克牌,赵与芮都发明出来,没在大宋其他地方推广,仅在这里发给大伙玩。

所有物资尽量提供,伙食又好,目前还是比较稳定。

最后离开匠作局时,赵与芮让刘福他们在后面精挑细选十个左右最好的工匠,愿意创新发明和研发新火器的工匠,等他下次过来专面召见面谈,准备造火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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