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高踢,目标依然是徐嘉树架起来的双手,借由这双长腿使出来,可谓虎虎生风,声势浩大。
然后她就看到对面那人依旧稳如泰山,嘴角甚至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欺人太甚!
吕玲绮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小看,偌大的并州军中都没几个人敢这样嘲讽自己。
她腿上加了三分劲道,抡圆了又踢上一脚。
依然纹丝不动。
躲在手后面的笑容越发嚣张当然没有嘲讽的意思。
只是这实在没法让人不笑。
恒定减伤!
徐嘉树心中狂吼,无敌了!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作者,二十万字完本!
嗯.
开玩笑的,徐嘉树只是欣喜于这股强大的抛瓦(power)。
他放下了挡在前面的双手。
微笑面对危险.jpg
徐嘉树心里盘算着接下来什么样的台词比较礼貌呢?
平角裤平角裤!
还是
就这?
吕玲绮用手撑在膝盖上,累得几乎瘫倒在地,她一身武艺用尽,实在是打不动了。
见状,原本打算看笑话的老父亲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再不站出来,出笑话的就是自家女儿了。
“没想到子茂进步如此神速,真是一日千里!”,吕布夸道。
闻言,徐嘉树皱着眉头。
这话怎么老感觉在哪听过?
感到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他还想试试这把短刀的效果,环顾四周,只有严夫人可堪匹敌才怪吧!
徐嘉树决定选一个有足够分量的对手穿侯爵衣服那个家伙那么拽?
出来!
吕奉先,我们新仇旧账一起算!
直视我!
用斯文一点的说法,【布欣然应战。】
坦白说,吕布也看不清这小子什么路数,只是出于强大的自信答应了下来。
徐嘉树刚才的表现可谓惊艳,实在是太抗揍了!
就连昨天那个甘宁,不还手的情况下也肯定挡不住女儿这么猛烈的进攻。
难道此人昨天真的是不敢对自己出手,而不是怂了?
吕布决定谨慎一点。
他迈步出手,稍加试探,但多少用上了一些真本事至少比打甘宁要用力。
只一拳,徐嘉树轰然倒在院子里。
和甘宁耍赖不站起来不同,他是真的晕了过去。
“.”
吕布满头雾水,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全力出手。
这不合理啊.
这小子应该不比他那个兄弟差劲,甚至还要强上不少才对!
严夫人见客人躺在地上,忍不住埋怨他,“女儿难得来了个朋友,你就把人家打伤了.”
对此,吕布只能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嘶难道是自己刚灭了袁家满门,杀心太重?
徐嘉树悠悠转醒。
发现吕玲绮坐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少女的清香和虎牙隐约可见。
瞬间眯上眼睛继续装死。
“可别装了”,吕玲绮白了他一眼,“气息起伏那么大,装晕都装不像。”
“我是害怕君候.”
某个试图呼吸美少女周围空气的登徒子随手把锅甩给无辜的老父亲。
“阿父也真是的,明明是他邀请你来的”,吕玲绮皱着眉头,“不过没事,以后我罩着你。”
除了并州军的叔叔们,很少有人能撑住她这么久的进攻。
而并州军诸将吃多了亏,也渐渐绕着她走,这下居然有一个如此优质的沙包我是说陪练,她心情大好。
至少不用每天闷在家里了。
徐子茂肯定是疼的,这一点她非常确定,但是面上居然毫无波澜!
兵法怎么说的来着
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所以说,这小子搞不好还是有点东西的。
一顿酣畅淋漓的大战之后,不知不觉,那点气已经消了。
以后让他多来也不是不行。
“怎么不说话呀”,吕玲绮有些不满,“莫非是被我阿父打怕了不敢来?”
“没有。”,徐嘉树当即否认。
吕玲绮又问,“那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我信”,徐嘉树不知道哪里来的认真劲,“我信你。”
“那还差不多”,吕玲绮站起身,“我看过了,没什么大事,阿母还想留你吃个饭呢。”
严夫人她真的,我哭死。
不过考虑到吕家当前低到谷底的名声,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举动,。
可惜家里还养着一只长公主,徐嘉树只好推辞。
“我以后再来叨扰”,徐嘉树起身告辞,“吕小姐改日再会。”
吕玲绮点点头,转身递给他那把短刀,适才扶他去榻上的时候掉出来的。
“你怎么把刀藏怀里?”,她好奇地问道,“这看起来明明是一把腰刀,要用的时候多不方便啊。”
“故人所赠,所以要好好保管。”
“哦”,吕玲绮不明所以,只是点点头道,“那你可要好好收着,再不要这么不小心了。”
可以公开的情报。
守护者之刃:对主角伤害大幅减免,仅限吕玲绮。
第87章 就好这一口
刘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双手托腮。
她已经在这里发了很久的呆。
三月末,正是桃花开到极盛的时节,只需寥寥几棵桃树,便撑起了一片锦簇花团,粉色花瓣不断从中落下,其中一片正巧掉在少女的眉心,她也恍然未觉。
太阳渐渐落下院墙,厨房里,铜釜中的鸡汤热了三回,又凉了三回。
徐子茂还没有回来。
她支起耳朵,等待着门口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落英缤纷中,她的眼睛和琉璃一样闪闪发亮。
有少府的好几千人照料,长公主殿下自然是不会做家务的,和徐嘉树一起住的这段时间里,大部分时候她也只是习惯性的地饭来张口。
作为大汉现在唯一货真价实的公主,这种程度只能说用非常平易近人来形容。
对徐嘉树而言,这位长公主简直乖巧得不可思议。
这种宛如被抛弃过的猫咪一样的模样,或许比一个苛刻难搞的少女还更让他心疼一些。
两人对此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今天早上,徐子茂难得醒得晚了。
刘营很担心他。
借着肚子饿的借口,去叫醒徐子茂的时候,发现他像是一晚上没睡好。
刘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徐子茂因为什么睡不好觉呢?
这是动不动睡六七个时辰的她很难想象出来的。
满脑子这个问题,刘营在榻上翻来覆去地,发现自己也睡不着了.
都怪徐子茂!
刘营站起身来,从当日出逃带出的首饰里挑了一件值钱但不贵重的,跑去内城的当铺。
与饥民遍地的外城不同,这里住满了从雒阳迁过来的高官大族,以及无数的豪富之家,他们拥挤在这座两百年前高祖刘邦营建的城池里,使其成为了此时大汉最豪奢辉煌的地方。
而且由于内城遍地权贵,随便遇到一个人就有可能是显赫世家的公子贵人,理所应当的,这里治安极为良好,商业高度发达,呈现出一种末世前的畸形繁荣。
往日价值连城的首饰珍品在这里已经不再是什么稀罕物件,连带着刘营拿出的宝贝价格也大打折扣。
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
长公主对钱没什么概念,这些铜币对她来说,甚至有点太重了。
即使刘营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伙计也没有过多赚她的钱。
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得罪贵人;另一方面,在长安市价收来的珍品,转手到外地也已经是数倍之利。
“帮我换成轻一点的”,她吩咐伙计道。
这种四出五铢乃是她的父亲,先帝刘宏在位时所铸造,已经是市面上流通的钱币中品相较好的那一档,可还是装了满满一袋。
见这个神仙一样的少女确实搬不动这些,伙计俯身掏出了一小块金饼。
金银贵重,一般不做流通货币,不过在现在的内城,倒也没有这么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