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才不想在乱世谈恋爱 第3节

“所以别害怕,褚兰。”

徐嘉树把自己的小命都赌在这句话上,刻意压低的声音像是在安慰不安的褚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勇气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褚兰飞快地眨了好几下眼睛,一副很着急说话的样子。

感受到怀里的小小身体不再是紧张状态的的全身紧绷,徐嘉树暗自松了一口气,没由来的冒出一股绝处逢生的狂喜。

“我知道你从小父母双亡,还把他们的遗物都好好地保存起来。”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戳别人的痛处,徐嘉树继续回忆模拟场景道:“你是个好姑娘,凤池村的乡亲都很喜欢,把你当自家女儿一样照顾。”

褚兰的双手终于不再挣扎,而是指着自己的嘴,平静地示意她想说话。

徐嘉树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放手。

捂着别人的嘴不可能得到真正的信任。

在徐嘉树忐忑的目光下,褚兰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剧烈的心跳。

“你是太平道的先生吗?”

褚兰问道。

在这个无知少女看来,不敢公开场合露面,穿着从没见过的装束,还疑似能掐会算的,大概只有传说中的道人了。

虽说大贤良师带领的黄巾早在光和七年(184年)就被朝廷扑灭,可是这两年的日子眼见又不安生,青州和徐州又出现打着黄巾旗号的队伍,

听说最近就连西河郡也不太平了,那地方离雒阳可不算远呢!有零星的太平道跑过来也不是没可能。

此言一出,徐嘉树如遭雷击。

太平道!

东汉末年!

一个持续了近百年的人杀人的时代,在籍户口从5500万锐减到800万,就算把逃避战乱和豪强名下的隐户考虑上,至少也是二选一的死亡概率。

打个比方,就是硬币猜正反面,输了来生见。

主打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样的乱世,恋爱是谈不了一点的,怪不得这个恋爱模拟都快玩成死亡模拟了。

心乱如麻的徐嘉树决定先跟褚兰打哑谜:“如是。”

“到底是不是?”

“如是。”

“.”

他说什么都不会认领这个太平道的身份。

在汉末三国时代,黄巾背景真是地狱开局之一了,一般只能以杂兵或者降将的形式出现在主角们的履历上。

简单来说,稍微搞搞神秘主义可以,但是绝不能说自己是黄巾。

否则就等着变成长了腿的移动军功吧。

“我小时候被太平道的先生救治过,可你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你是从哪里来的?”

褚兰啧啧称奇。

“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徐嘉树诚实地回道。

也就差不多2000年那么远吧.

“那这装束是?”

她又指着衬衫西裤。

“胡人的。”

“羌人?”

“还要更往西一点。”

“更往西?”

“嗯。”

在满足(敷衍)了褚兰的好奇心之后,见多识广的“游方道士”徐嘉树偷吃了半个大饼的事情被她大度的原谅,就当是招待客人的礼物了。

暮色降临。

一看到天黑,徐嘉树就忍不住想起模拟中的那次逃亡,真是过程犹如丧家之犬,结局令人不寒而栗。

他回头看了褚兰一眼。

这次他可没打劫人家老爹生前的衣服,所以褚兰没有挽留他的意思。

“姑娘可否收留我一宿?”

踌躇了0.618秒的时间,徐嘉树还是开口了。

褚兰闻言盯着他看了良久,似乎是想知道这个道士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怎么生得这么厚实?

吃饱喝足还要留宿说是!

“我可以报答,讲故事还是干活都行!”徐嘉树开始画饼。

别看他生得高大有力,其实小半辈子都在书桌上度过,一个从来没下过地的人,真要干活,搞不好还是个拖累。

但不知道是被他金玉其外的假象蒙蔽还是想多听点有趣的小故事,褚兰居然同意了。

徐嘉树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能活过今晚了。

“既然要留宿,先生总要告诉我名字吧?”褚兰边走到偏屋边问道。

“叫我徐嘉树就可以了。”

古人有名有字,但是表字徐嘉树还没来得及编,就先把名字通报给了对方。

“哦,树先生。”褚兰抱着杂物从偏屋出来,闻言点点头道:“收拾好了,你就睡这里吧。”

你才是树先生!

一天之内死过两次的徐嘉树此刻敢怒不敢言,径直走向偏屋。

虽然空间小了一点,但是和主屋一样整洁而温馨。

徐嘉树躺在榻上,神经骤然松弛下来让他很快就沉沉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徐嘉树醒了过来。

嗯.看着外面的漆黑天色,发现自己压根就没睡多久。

说来好笑,徐嘉树是被饿醒的。

汉代平民一天两食:朝食、哺食。(贵族除外)

日落而息,晚上不用干活,自然也就不吃饭。

按徐嘉树穿越过来的时间点,他下午吃了半个大饼,也就是用过了哺食,理论上没毛病。

可对于一个习惯一日三餐的现代人来说,完全不够。

“好饿,饿得睡不着”对着漆黑的天花板,徐嘉树自顾自叹道,“还有比我惨的穿越者吗?”

“锵”

“锵”

正在此时,院中传来阵阵磨刀声,榻上之人猛的站起来,全身汗毛倒立。

第4章 大灾将至

这可能是徐嘉树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晚上。

他有心找点东西防身,可这偏屋里除了一张榻之外几乎空无一物。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

生命威胁近在眼前,徐嘉树用身体顶在偏屋的门后,防止被人突然间踹门而入,然后默默分析起局势。

磨刀者是谁?

毫无疑问,褚兰。

徐嘉树身上是没有兵器的,村民想抓他根本没必要大晚上磨刀,什么时候来都行,三五个赤手空拳的大汉就足够让徐嘉树束手就擒了。

所以事实是,褚兰并没有把自己的存在告诉别人。

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徐嘉树离开了门后的位置,不敢开窗引起怀疑,他透过狭窄的缝隙观察院中的场景。

影影绰绰间,确实能分辨出那个熟悉的瘦小背影。

“要是杀不掉可怎么办呀”

褚兰苦恼地挠了挠头,对手里兵器的锋利度很是不满意的样子。

【这婆娘定是要害洒家,我先取你性命!】

徐嘉树突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喊打喊杀的选项一

难道是我错怪系统了?

难道褚兰真的是个母夜叉式的狠角色?

不不不,徐嘉树很快摇头自我否定。

有一个地方说不通:第一次模拟,他以偷饼贼的身份出现时,褚兰的好感为【嫌恶】,只是送官了事。

虽然被判去服劳役,但那是因为雒阳当时正好缺人修城防,不能算是褚兰的问题。

第二次模拟,徐嘉树伪装成亡命之徒,还抢了褚兰父亲的遗物,这才让她的好感降为【憎恨】。

而模拟中褚兰出言挽留他留宿,主要目的是留下父亲的遗物,只是入夜之后叫村民抓人还是她自己动手就不得而知了。

从两次模拟中褚兰表现出的性格来看,她不太可能是一个杀人如割草的狠角色,否则也不会得到村民的宠爱。

既然如此,徐嘉树这次只是老老实实在偏屋睡觉,丝毫没得罪褚兰,她没道理起杀心的啊。

大概有了结论之后,徐嘉树再次开始模拟。

他还需要一个最关键的证据。

【模拟开始】

【剩余模拟次数:2】

【模拟对象:褚兰】

【当前关系为:萍水相逢】

就是这个!

看到【萍水相逢】四个字,徐嘉树终于支撑不住,瘫在了榻上大起大落太多,实在是遭不住了。

眼前半透明的面板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让人安心,在这个动辄屠城灭郡的乱世,徐嘉树还有属于自己的依仗。

就是只剩下两次模拟次数了,有点让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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