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54节

  你是怎么成为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的?”

  狄拉克的心里,其实一直都隐藏着深深的自卑情绪。

  他虽然是布里斯托尔大学最优秀的毕业生之一,但也深知剑桥大学作为英国最顶级的高等学府,里面的学生个个都卧虎藏龙。

  之前狄拉克不知道在来到剑桥之后,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

  结果才刚来到剑桥的第一天,他就被迫接受了重重一击。

  自己的新室友和自己仰慕已久的天文学家侃侃而谈,而他却只能像个蘑菇一样藏在沙发里。

  狄拉克感觉在学术水平、在人际交际,在各个方面,自己都被陈慕武无情碾压了。

  当然在颜值和身高上也是如此,只是不拘小节的狄拉克有些后知后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陈慕武又不会读心术,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在狄拉克心中的身影有多高大。

  而此时面对着狄拉克的提问,陈慕武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留着一字胡的熟人。

  于是他脱口而出:“我只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全用在了学习上面.”

  这本是陈慕武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被狄拉克记到了心上。

  作为一个虔诚的新教卫理公会的信徒,他从不抽烟喝酒,也不热衷于参加一些集体活动。

  日常生活中,狄拉克的表现比起陈慕武,更像是卡皮察口中的那个无欲无求的清教徒。

  如今听到陈慕武说他甚至连咖啡都不喝,狄拉克觉得自己也该到了把咖啡给戒掉的时候了。

  ……

  在《自然》杂志上,看到自己另一个爱徒玻尔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陈慕武的电子波动说之后,其实卢瑟福心中也产生了一些动摇。

  但他的这种动摇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卢瑟福很快就看到了通用电气给陈慕武寄来的回信,价值高达两千英镑,比整个卡文迪许实验室每年预算的五分之一还多的一台真空泵,卢瑟福觉得,他们是真心买不起。

  在从今年一月份开始,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陈慕武就在实验物理学上取得了两个诺贝尔奖级的重大发现。

  虽然名义上,他还只是一个研究生新生,但卢瑟福绝不敢把陈慕武只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来对待。

  所以在开学之后,卢瑟福才半询问半商量地和陈慕武讲,除了那个能验证电子具有波动性的衍射实验之外,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陈慕武稍微想了一会,然后给卢瑟福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羊毛,都已经被他薅到1930年了,除了现在的这个电子衍射实验,陈慕武实在是想不出来,自己还能再做些什么。

  难不成,要把对面这个大胡子新西兰人老头,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中子给提前搞出来吗?

  不过,这似乎也太超前了一点儿。

  更何况,如果中子真的提前十年被发现,那么很可能会改变世界的进程。

  现在的元素周期表上,最后一个元素还是排在第九十二位的铀。

  科学家们总在铀元素的后面,还存不存在原子序数更大的九十三号,九十四号?

  所以他们现在逮住一切机会,用能找到的各种东西来轰击铀。

  等中子发现之后,它也一定不能逃脱这个命运。

  恩里克费米就是因为用中子轰击铀,“发现”九十三号超铀元素,才获得了1938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虽然日后证明,他发现的其实不是九十三号元素,而是核裂变。

  这可能是诺贝尔奖历史上,最精彩的一记乌龙球。

  核裂变问世之后又过了六七年的时间,三位一体核试验就出现在了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

  也就是说,从中子被发现,到原子弹爆炸成功,其间间隔的也就差不多是十年左右的时间。

  如果陈慕武现在就把中子给搞出来,即使赶上那场全世界范围的大萧条,会让需要花大价钱进行的科学研究放缓一些脚步,但估计最迟在小胡子闪击波兰以前,本时空第一枚原子弹可能就会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出现了。

  这样一来,世界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还打什么斯达舒格勒,搞什么不列颠空战,看谁不爽就在他头上搞个大家伙,毕竟神仙打架,也怕核弹,是不是?

  陈慕武觉得,中子这个潘多拉魔盒,现在还是先藏起来,等晚点时间再打开比较好。

  毕竟他还想在小鬼子头顶上多搞几个大爆竹放放,但这个梦想必须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

  最起码也要等他的大楼盖好,以及一些列的配套工业都建设起来之后,才能再想着去手搓一个大蘑菇。

  那句鸡汤怎么说来着?你一定要偷偷努力,悄悄拔尖,然后惊艳所有人。

  boo

  bazinga!

  ……

  虽然陈慕武说自己最近没什么新想法,可卢瑟福也没能给他安排新的实验项目。

  他可能觉得陈慕武现在是处于用脑过度的状态,毕竟再聪明的大脑也需要休息。

  所以卢瑟福让陈慕武在入学后的第一个学期,先到剑桥大学里选一些感兴趣的课程上一上。

  至于在卡文迪许实验室内的工作,卢瑟福仍然把他安排回了原来的那个kbc三人小组里。

  然而陈慕武却既没有选择帮卡皮察做他的磁场对阿尔法粒子影响的实验,也没选择去帮布莱克特研究用云室给阿尔法粒子和氮气拍照。

  头铁的陈慕武,直接从弗朗西斯阿斯顿那里,借来了由他在十几年前研制的那台斯普伦格真空泵。

  他偏偏就不信邪,打算用这台老家伙试试看,到底能不能创造出一个高真空的环境,以便他能进行电子衍射实验。

  阿斯顿是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教授之一,同时也是三一学院的院士,此前给老主任jj汤姆孙打过一段时间的下手。

  他在卡文迪许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质谱仪,并用这台仪器,已经找到了二百多种天然同位素。

  凭借此项功绩,阿斯顿在去年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化学奖。

  质谱仪是高中物理中的一道经典习题,一束速度相同、带电量相同的粒子,在经过磁场后,不同质量的粒子会产生不同的运动轨迹。

  质量越大的粒子,在磁场中做圆周运动的半径也就越大,因此利用这种办法,就能很清楚地观测出同位素的存在。

  和陈慕武做电子衍射时的要求类似,空气中的分子也会干扰这些带电粒子的运行轨迹,所以质谱仪也必须要处在一个真空的环境当中。

  但因为质谱仪还能改变磁场的强度,所以它对真空度的要求并没有电子衍射的要求高。

  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陈慕武借回来了了这台斯普伦格泵。

  下一步,他就要测量、计算尺寸,设计图纸,然后再去找实验室里负责吹玻璃的工人,按照图纸给他吹出一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管来。

  就这样,陈慕武的剑桥生涯,一天天渐渐变得充实起来。

  白天有课的时候,他就去上课,没课就泡在实验室里,继续研制他的电子衍射管。

  等天黑之后,陈慕武又要去天文台找爱丁顿,学习怎么寻星、怎么调整移动望远镜怎么观测和怎么拍照。

  前三个项目,陈慕武根本就不用爱丁顿来教学,但是在最后一项如何给星体拍照方面,他却认认真真地学习了起来。

  谁让他当时用天文望远镜的时候,都是直接连到电脑屏幕上成像的,从没用过这么老古董的玩意儿。

  看到陈慕武如此好学,爱丁顿很是欣慰。

  他偶尔也会和陈慕武闲聊上几句,问他最近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那边,又搞出来什么大动作没有。

  爱丁顿心里其实也挺希望陈慕武能找到电子是一种波的证据的,毕竟他的这个想法,都被自己的好朋友爱因斯坦在报纸上都称赞过了。

  可当他听陈慕武说,因为卡文迪许实验室没钱,买不起高级的真空泵,所以实验进行得并不顺利时,爱丁顿也是一声叹息。

  卡文迪许实验室作为剑桥大学的亲儿子都没钱,他们天文台只能比卡文迪许更没钱。

  他妈的,剑桥怎么成了这么个样子!

  多亏了爱丁顿在三一学院那里给陈慕武办好了请假条,这样他在每晚的观测学习结束之后,就不会被在校园内巡视的校监以晚归的缘由逮住,并缴纳一笔八先令巨款的罚单了。

  陈慕武的同学有时候也会来管他借这张请假条,这样他们就能更方便地去校外看晚场电影了。

第96章 44钩直饵咸的回信

  每晚离开天文台,回到布朗太太家里之后,陈慕武偶尔还会受到自己室友狄拉克的骚扰。

  狄拉克最近在埃比尼泽坎宁安教授的一次讲座上,终于了解到了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麦克斯韦方程组是怎么一回事。

  这让他觉得很是兴奋,只凭着几个简单的方程,就能解释自己之前在布里斯托尔时做过的各种电、磁和光学实验的结果,还有许多其他的现象。

  同时,在知道这个方程之后,狄拉克也明白了,为什么他的另一位偶像,爱因斯坦自从提出光子说之后,就一直被大家嘲笑,因为那并不符合麦克斯韦方程组!

  不过好在今年终于出了一个拯救了光子理论的东方骑士,也就是自己的室友陈慕武。

  他用实验证明了伽马射线散射中的光是以粒子存在的,和麦克斯韦理论中的电磁波,有许多矛盾之处。

  因为麦克斯韦的理论并没有在狄拉克心中留下很深刻的影响,所以他并不像那些拒绝承认这一理论的物理学家那样,而是坦然接受了这种新的光子理论。

  现在,狄拉克经常会在晚上向陈慕武请教一些有关经典电磁学、玻尔原子模型和光子波粒二象性等等问题。

  听到陈慕武和他说,电子也可能具有波动的性质时,狄拉克也没有像卢瑟福那样表现出大惊小怪,而是欣然接受。

  他在相对论上的兴趣,就这样潜移默化地在向微观世界的物理学上转移着。

  本来,引导狄拉克的工作重心从相对论到量子上转变的这项工作,应该是由他的导师福勒来完成。

  但现在既然蝴蝶的翅膀已经煽动,这个量子导师的角色,也随之就转移到了陈慕武的身上。

  ……

  在为期半个月的爱丁顿一对一培训结束之后,陈慕武终于获得了能独立使用剑桥大学天文台这架诺兰博格望远镜的机会。

  经过之前对轨道的计算,他很快就在望远镜中找到了那颗有些暗淡无光的行星x。

  陈慕武每周末都会给这颗行星拍一张照片,为了混淆视听,他也会把望远镜调到其他几个特定的方向,同样装模作样地拍摄几张李鬼。

  陈慕武决定再多攒几张照片,直到上面能清楚显示行星x的位置变化之后,再将这个结果予以公布。

  虽然在天文台中很快就取得了进展,但是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陈慕武的电子衍射实验却进行得非常不顺利。

  之前他设计的衍射玻璃管早就已经被工人给吹好,至于此次衍射的靶晶体,陈慕武选择的是金箔。

  卡文迪许实验室虽然穷,但金箔这玩意儿却有的是,毕竟卢瑟福当年就是靠着一手金箔实验起家的。

  陈慕武将产生电子束的阴极、加速电场、金单质薄膜以及照相底片,都一一装进了玻璃管中。

  在这一套器材组装完成之后,他又把真空泵也接了上去,在各种接口处涂抹好了凡士林,然后陈慕武启动机器,看着上面的水银液面,一点一点儿地移动到了标示着最低压力处的地方。

  然而不出他所料,这次的实验并没有成功,在感光底片上,完全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同心圆衍射图样。

  这就说明卡文迪许实验室里的这台斯普伦格泵,产生的小数点后四位帕斯卡的真空度,并不足以让陈慕武的电子衍射实验取得效果。

  现在摆到陈慕武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如果想继续验证电子的波动性,要么就花大价钱购买精度更高的真空泵继续进行实验,要么就是被动地等别人先把这个实验做出来。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

  拍摄到第一张行星x的照片后不久,陈慕武收到了一封来自法国巴黎的信。

  对此,他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自打穿越之后,除了曾在马赛港弃船登岸之外,他并没有和法国产生过什么别的交集。

  唯一彼此之间通过几封信的,是《益世报》的驻法特约记者张休猷。

  而这信封上的字迹,也和往常收到张休猷的来信并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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