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386节

  “周先生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可靠的朋友,还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感谢。

  “哦对了,周先生还交代给我一段数字口令,是什么299……9什么来着,汉臣你稍等一下,我翻翻我笔记本上的记录.”

  “好了好了,郭老,不必麻烦了.”

  陈慕武当初在周先生离开巴黎的时候,确实曾经说出来了这么一段数字,不是别的,正是在这个年代里还没有精确测量出来的光速的数值。

  没想到他今天在斯德哥尔摩火车站里见到了郭鼎堂,还能在他的口中听到这一串数字。

  陈慕武有心问问他,国内的情况怎么样,周先生他们又是不是一切都安好。

  但一是因为月台上人多眼杂,二是因为还有很多人都在等候同他打招呼,三是因为“吉人自有天相”,周先生他们在历史上都没有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一次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陈慕武在月台上同自己邀请到斯德哥尔摩来的其他汉学老师都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施汝为那边也整理好了学生队伍。

  自从1927年回国准备第一届王子学院的选拔考试,到选举出相应的考生人选,并组织他们在国内参加出国前的培训,以及一路上带着学生乘轮船坐火车,施汝为似乎已经成为了这帮学生的班主任。

  让一个在中国内尚属罕见的剑桥大学博士生去当这个班主任,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一些。

  施汝为最后一个走到陈慕武身边,两个人简单交接,互道了辛苦。

  众人已经在月台上盘桓了有一段时间,而斯德哥尔摩火车站还有其他班次的火车要驶出驶入,就算已经和火车站方面打过招呼,也不太好意思在这里耽搁太久。

  大家检查好各自随身携带的行李和物品,确认没落下东西后,就离开火车站,坐上早就准备好了的大型客车,向斯德哥尔摩市郊的王子学院走去。

  接下来就是分配住宿、参观校园、交代在学校内外的注意事项,不用再过多赘述。

  每个学校的开学都是一个大日子,尤其是这可是王子学院在建校之后招收的第一批学生,在日子的选择上面必须慎之又慎。

  陈慕武没去看黄历上印着的那种宜忌小字,而是自己拍板,选择了1929年2月4日这个日子,作为王子学院的开学典礼,同时也是日后几年的创校日期。

  因为这一天刚好是立春,在中的传统文化里,是二十四节气的头一个,也是一年当中的开始。

  虽然六天之后的2月10日,才是己巳年的大年初一。

  但没有人会在春节这种假期里开学,这是纯纯给人找不自在。

  王子学院的礼堂中,早就已经为开学典礼布置了舞台。

  2月4日一早,王子学院的学生和老师,还有专门来出席本次开学典礼的客人,全都坐进了礼堂的座位上。

第441章 180同学们,明天再会!

  虽然一直都是陈慕武在尽心竭力地建设学校,还时不时地寻求一下瓦伦堡家族的小马库斯帮助。

  但既然学校被冠以王子的头衔,这所学校的首任校监,自然除了瑞典王储不能是其他人。

  校监,英文名chancellor,是欧洲大学基本上都存在的一种常设职位。

  如果把一所学校用英国这个国家来类比的话,那么学校的校监就是英国的国王。

  名义上,校监是一校之长,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种荣誉职位。

  相当于是学校的虚位元首,基本上没有管理学校的实际权力。

  就比如说剑桥大学的现任校监贝尔福,他就曾经担任过英国的首相和外交大臣,然后因为上了年纪,从第一线的管理职位上退了下来,不但获封了勋爵这种可以世袭的贵族,也担任了剑桥大学校监这种名誉职位。

  而学校里有实权的“首相”,则是学校的vicechancellor。

  vice在这里的意思并不是“副的”,而是“代理”。

  vicechancellor代替校监来管理学校的领导、学术及日常行政事务,他才是一所学校当中的真正掌权者,话事人。

  不过作为为王子学院的创建出力最多的人,陈慕武并没有担任学校的代理校监。

  比起分出精力再去管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他更想让自己专注于教书育人和学术研究上面。

  陈慕武唯一和王子学院管理层产生联系的地方,是他是王子学院的股东之一。

  然而这所学校并不以盈利为目的,甚至因为在教育方面实行免费政策,陈慕武这个股东还要从他自己的其他产业里,源源不断地往里面倒贴钱。

  故而与其说他是股东,不如说是王子学院的金主更合适一些。

  今天来参加开学典礼的学生、老师和各行各业的客人们,早就已经在王子学院的礼堂中坐好。

  瑞典王储古斯塔夫王子,同样不可能缺席王子学院第一次开学典礼这样重大的活动。

  而且身为王子学院的校监,等等他还要登台发言。

  在后台见到了自己的好朋友陈慕武,瑞典王储笑着走了过去。

  “陈,恭喜你,筹划了那么久的学校,今天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同样是在斯德哥尔摩,但这次对于在王子学院礼堂后台的陈慕武来说,比他在斯德哥尔摩市政厅的后台领取诺贝尔奖那一次还要紧张。

  看到向自己祝贺的瑞典王储伸出了手,陈慕武一边同他握手,一边苦笑着说道:“在别人家的学校可在自己家的学校里,登台发言就是不一样。

  希望今天的开学典礼顺顺利利的,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经常代替他那位年岁已高的国王陛下父亲,到各地参观访问,出席各种活动的瑞典王储,对于这种大场面早已经是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他连声宽慰“此时此刻难为情”的陈慕武:“放轻松,我们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一定会没问题的。

  “对了,说起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今天已经派人运送到王子学院来了。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等接下来的开学典礼结束了之后,你就能够看到它了.”

  “十分感谢您,王储殿下,又让您破费了.”

  “诶,客气什么?别忘了,我可是王子学院的校监,当然是希望学校越办越好的.”

  既然瑞典王储不说,陈慕武也就不去问,他准备的这个礼物究竟是什么。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等等就能看到了。

  有工作人员前来通知,说马上就要到开学典礼举办的时间,请后台的这些人赶快登台,出席接下来的活动。

  陈慕武和瑞典王储也就不再闲聊一些有的没的,而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了后台,来到了礼堂的主席台落座。

  现在还没有经常在各种大会上出现的《欢迎进行曲》,而在后世十分流行的那种励磁薄膜喇叭,犹处在刚刚被发明出来的萌芽期,还需要十几年才能进入到大规模推广使用阶段。

  礼堂中又没安排现场演奏的乐队,所以众人出场的时候,并没有播放什么轻松愉快的音乐。

  不过见到瑞典王储、陈慕武和小马库斯等人前前后后地出现在主席台上,礼堂的观众席上还是自发地响起了掌声。

  在各种介绍完成之后,无论是在王子学院里,还是在瑞典国内,都地位最尊贵的瑞典王储古斯塔夫王子第一个走上台发言。

  他拿着演讲稿走到发言台前,又从西服内兜摸出来眼镜戴好,这才一本正经地对着由别人写成的演讲稿照本宣科。

  为了照顾今天到场的各位来宾,在主席台之后有人逐字逐句地把瑞典王储的发言从瑞典语翻译成英文,然后再由施汝为把英文逐字逐句地翻译成汉语。

  瑞典王储的发言,无非就是一些很体面很冠冕堂皇的套话,他先是感谢了陈慕武和以小马库斯为代表的瓦伦堡家族,对这所学校能够成功建立所带来的支持。

  接着他又谈到了王子学院的建立,对于提高整个瑞典的科学水平带来的极大好处。

  这段话让坐在主席台上的陈慕武越听越熟悉,他仿佛是在听某个地方的招商引资报告会,自己便是当地的领导历尽千辛万苦,引进来的那个“资”。

  虽然他这个“资”带到斯德哥尔摩来的不是钱财,而是知识。

  接下来,作为校监的瑞典王储话锋一转,开始劝导起坐在台下的这一批王子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们,千里迢迢来到瑞典,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众人为了创建这所学校所付出的努力。

  在演讲的最后,瑞典王储口中说出来的内容,甚至还得到了升华。

  他说王子学院的建立代表着中和瑞典两个国家在教育领域的深度合作和交流,为中瑞两国的人文交流和科技合作搭建了平台。

  他对学院的使命和愿景充满了信心,相信他会为中瑞两国在教育、科技和创新领域的合作做出重要贡献。

  要不说瑞典王储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大场面的专业人士,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陈慕武觉得哪怕给自己八百个脑子和八百张嘴,他也不一定能把话说得这么漂亮。

  就在他觉得瑞典王储的这番演讲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继续说下去。

  他又期待学生们能在王子学院里学有所成,将来成为中瑞两国友好交流与合作的纽带和桥梁。

  瑞典王储的发言结束之后,不管下面坐着的听众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全场是掌声雷动。

  陈慕武也跟着用力地使劲拍了拍巴掌,他是真的很佩服,瑞典王储能够把一番套话说得滴水不漏。

  接下去又过了几个流程,陈慕武也被请到了话筒前面,登台发言。

  因为底下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从中来的老师还有学生,陈慕武干脆就使用了自己的母语汉语来进行发言。

  这情形和刚刚那时候正好反了过来,陈慕武说中文,施汝为逐字逐句地翻译成英语,然后再由斯德哥尔摩当地的工作人员,从英文翻译成瑞典语。

  有关自己当着那么多学生和老师的面儿,登台讲什么这件事情,陈慕武已经考虑了很久,也打过好几篇草稿。

  奈何大哥没文化,一句c走天下,无论他怎么写,都写不出一篇能让自己满意的演讲稿出来。

  到最后陈慕武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他作为一个研究物理学的理工科从业者,是断然写不出来像前清翰林当邶京大学校长时的那种就职演说,他的演讲稿也绝不可能登上中学语文的教科书的。

  当然,在王子学院这种场合,提到发表了那篇演讲的蔡氏也确实不太合适。

  这倒不是因为台下有来自斯德哥尔摩本地的瑞典人,不知道谁是蔡氏。

  而是因为1927年春夏的那些惨案当中,蔡氏同样也是支持动手的。

  台下大部分都是从中来的一心报国的热血青年,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起刽子手蔡氏的名字,很可能会引起这些老师和同学们的反感和不满。

  陈慕武又有心给这些学生们讲解“预测”一下未来一、二十年的国内、国际局势的发展,讲明白中并不会因为北伐战争的胜利,京政府的掌权而变得越来越好。

  只不过是让帝国主义的代理人,从原来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旧式军阀,变成了现如今的新式买办而已。

  而这些新式买办背后的那些帝国主义国家,依然亡我之心不死,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面暗流涌动,都在磨刀霍霍,筹划着更进一步的动作。

  陈慕武还想展开讲讲去年在济发生的那件事情,但这一次他顾及到了台上台下坐着的,可不完全是中人,而且今天在开学典礼上发表的演讲,很可能明天就会被新闻记者们整理成文字稿,刊登在斯德哥尔摩本地的报纸上,然后被世界其他国家的新闻报纸所转载。

  这样一来,他所“预测”出来的未来国际局势,就会随着报纸的传播到世界各地。

  刚开始看到他的预测的时候,或许很多人还会不屑一顾。

  可当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都完全契合了他在报纸上发表的这一番话,估计很多人就要重视起这件事情,重新把当初刊载有陈慕武言论的这张报纸给重新翻出来了。

  然而陈慕武并不想锋芒毕露,他只想藏拙。

  思来想去,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在演讲稿这件事情上对自己过多要求,他估计在场的这些听众们,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登台到底说了些什么。

  陈慕武甚至还把自己的身份,设身处地地代入到观众席上换位思考了一下。

  他自己上大学的那会儿,每次去参加劳什子会议,遇到相关领导在台上长篇大论的时候,无不是在自己的座位上偷偷玩着手机。

  陈慕武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演讲稿洋洋洒洒地写成一万多个字,他只需要做到“真诚”两个字即可。

  所以他根本就没带什么演讲稿,而是自己一个人走上了发言台。

  “诸位从中国内集结到海,又不远万里从海来到瑞典的斯德哥尔摩,想必不是为了到王子学院来听各种长篇大论的演讲的。

  “刚才那么多人,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发言,估计你们也都已经很累了吧?

  “不瞒大家,就连我在台上坐着,也是听得昏昏欲睡。

  “现在好不容易轮到我发言,我决定简单一点,只和同学们分享一首我喜欢的歌曲.”

  陈慕武的话语中一提到歌曲,先不说别人,在台下教师席坐着的徐志摩立刻就精神了起来。

  或许别人可能还不太清楚,但作为1923年陈慕武在邶京大学演讲时的见证人,徐志摩可是知道,陈慕武还有一手音乐创作的技能。

  他不但给胡适的一首现代诗《希望》谱了曲子,还利用邶大讲堂中的钢琴,自弹自唱了出来。

  这首歌的曲谱后来还发表在了《北大学日刊》上面,在邶大的校园里,甚至整个邶京的各所大学,都广为流传。

  徐志摩觉得,陈慕武很可能又要创作出一首新的歌曲来,但他给出的回答让徐志摩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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