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247节

  “陈博士,欢迎欢迎!早就听夏元、爱因斯坦和玻尔等人提过你的大名,我们今天终于见面了.”

  再者说这个位置对自己的吸引力也不算大,未来德国的种族主义只会越来越严重,陈慕武一个外国人坐在这种位置,根本享受不到风光无限,只能每天提心吊胆,到最后灰溜溜地逃出德国。

  如果收到自己的电报以后,就立刻马上给陈慕武发回电,邀请他到柏林大学留学的话,那么陈慕武也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市侩。

  尤其是都是公子哥的剑桥使徒社,大家甚至展开了复古运动,坚决抵制像红茶中加入牛奶和方糖这种二创行为,而是遵循茶这种饮料发源地中的喝法,仅仅是用沸水冲泡即可。

  在闲聊中得知,奥本海默跟在陈慕武身边学习工作,也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

  像陈慕武这种花大洋的留学生,依然能在德国过得很滋润。

  可是,三年,仅仅过了三年多的时间,那个单纯的、喜欢讨论物理学问题的、心中没有其他杂念的年青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慕武在欧洲,尤其是在英国浸淫了三年多,这个中天才的纯粹被那个虚伪的社会给蚕食得丝毫不剩,整个人身上只剩下圆滑和世故。

  想起来陈慕武没能来德国留学的遗憾,爱因斯坦心中又开始埋怨起了他当初委托办这件事情的普朗克。

  呃,那还是算了吧。

  他陈慕武今天上午敢答应普朗克的邀请,今天下午泡利就敢带着他的佩剑来找自己决斗。

  他也不能算是第一次和普朗克见面,毕竟在课本和网络上,你能见到过许多普朗克在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的优雅照片,以及成为教授后晚年时期不修边幅的玉照。

  而且他在那边实验和研究都做的风生水起,即便是挖墙脚,估计没有金锄头,也挖不动这株玉灵芝。

  今天进到他的办公室,和这位物理学大师见的第一面,那长相和上印着的照片,分毫不差。

  他有必要和那帮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处好关系么?

  一方面,作为德国物理学界的代表人物,普朗克像个吉祥物一样被高高捧到了神坛之上。

  这个错误甚至比自己在引力场方程中引入宇宙常数项,还要严重。

  因为柏林大学有很多东亚人留学,普朗克也曾经有过中,或者说是清朝的学生。

  可谁都不愿意相信,幸福的时光总是匆匆而过,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苦难。

  在办公室等着迎接陈慕武到来的普朗克,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

  他现在的工作重心,已经完全偏向于柏林大学物理系的管理工作,和对《物理学年鉴》的投稿进行审稿和把关。

  拜访完普朗克之后,陈慕武跟着老头一起参观了柏林大学的物理系,听他给自己介绍,某间实验室曾经是基尔霍夫工作过的地方,某间办公室当中,自己第一次见到亥姆霍兹。

  虽然留在德国是普朗克的不幸,但这也是他的宿命。

  他和爱因斯坦不一样,马上就要退休的普朗克,早就告别了第一线的物理学研究。

  毕竟那时候德国人连面包都吃不起,又哪有别的心思再去搞一些有的没的呢?

  做了很多年主编的普朗克,不愿意见到这本老牌的德文物理学杂志,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

  老头儿只是象征性地客气了一下就收了礼物,脸上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喜。

  但爱因斯坦可能没想过,德国的经济危机,只是针对德国赚钱德国花的德国人。

  看着眼前这个乐呵呵和自己憧憬退休之后的悠闲生活的老头儿,陈慕武实在是不忍心再想起日后生活对普朗克做出来的种种折磨。

  好不容易进入到下一话题,普朗克又开始邀请陈慕武,希望他能留在柏林大学物理系。

  在战争中,早就已经退休了的普朗克就一直维持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

  而另一方面,在神坛下方又有许多宵小之辈,或明或暗地对他进行攻讦谩骂。

  他又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就是假如有一天,自己在物理学上遇到了瓶颈,那么就在剑桥郡周边开一家奶茶店,把这种饮料像麻将那样推广到全英国,估计也能赚上一笔钱。

  陈慕武的行李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要带回英国去的茶叶。

  如果当年陈慕武去的不是老牌资本主义强国,纸醉金迷的英国,而是来的德国,说不定他身上学到的圆滑世故还能稍微少一些。

  自己马上就要退休,还想多享受几年悠闲的时光,可不能因为一个不留神,在退休前给自己找上麻烦。

  自从昨天上午,自己和陈慕武在旅馆中讨论有关的统一理论的问题,奥本海默就一直在旁边用本子和笔写写画画,看上去他对这件事情也有极高的热情。

  看到这个人的手中还拎着包装精美的东西,长相也和经常在报纸上看到的照片差不多,普朗克就立马反应过来,这应该不是误打误撞走错门的学校学生,而是他今天一直都在等着的贵客。

  自己甚至都不用在报纸上看到他的旅行信息之后,急急忙忙地跑到火车站,把陈慕武拦截回柏林。

  一开始,陈慕武在海寄给《物理学年鉴》的第一篇论文,是因为有爱因斯坦的电报,普朗克才同意发表的。

  就连普朗克都没想到,爱因斯坦的行动力居然会变得这么高,头一天晚上从报纸中看到新闻,第二天早上就把陈慕武从火车站劫回了柏林。

  “奥本海默先生,听陈博士说,你也很懂相对论,我想听听你对统一场理论有什么看法.”

  长时间的握手之后,陈慕武又递上了自己手中的礼物:“教授,您谬赞了。

  这是来自我家乡中的两包茶叶,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您务必要收下.”

  除了不怎么爱看报纸的泡利,柏林大学里面的大部分人,都从报纸上看到了陈慕武在波兰遇到的那些事情。

  他是从跟着泡利一起去吃饭的那两个物理系员工嘴里听到陈慕武在柏林这件事的,然后又连夜联系上了爱因斯坦,表达了自己想要邀请陈博士来柏林大学物理系转一转的意愿。

  看脸上的表情,似乎相处得还不错?

  饭桌上,普朗克又提议,陈慕武今天下午在物理系给柏林大学的学生们做一场临时讲座。

  当事人本人还没有表态,但坐在旁边的爱因斯坦却激动地表示出了强烈的反对。

  “不行,绝对不行!陈博士今天下午已经和我约好了,对吧,陈博士?”

第281章 20反常的爱因斯坦

  普朗克一脸失望,虽然临时提出来要办讲座,不给别人足够的准备时间,这件事看起来不太礼貌。

  但他觉得自己和陈慕武已经培养了一上午感情,对方怎么也要卖给他一个面子。

  虽然没有过多准备,不讲什么具体内容,但哪怕站在台上随便讲几句,也总比不办这个讲座强。

  只要陈慕武能站到台上,那他就是一个丰碑式的人物,是物理系甚至整个柏林大学的这些学生的一个榜样。

  年纪轻轻就在本职学科物理学和其他的一些临近学科上,都取得了突出的成就。

  如果让陈慕武在礼堂的讲台上,对着观众席上的毛头学生们再大喊上几句“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向前冲”、“拼一次、富三代,拼命才能不失败”这种洗脑式的口号,那对这些学生来说,产生的激励效果绝对是不亚于打鸡血的。

  普朗克的幻想很美好,只是他想象当中的这种演讲方式,肯定不适合陈慕武。

  不过也用不了几年,德国就将上台一位演讲高手,那就不仅仅是激励柏林大学的学生,而是直接激励了全德国的非犹太裔国民。

  结果陈慕武还没回应,他是否要在柏林大学物理系办一场讲座,半路就先杀出来了一个爱因斯坦,替人否定了他的这个邀请。

  不死心的普朗克又把头转向了还没有表态的陈慕武,但后者也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脸上一副抱歉的表情。

  本来如果昨天不碰到泡利和另外两个柏林大学物理系的职员,那今天陈慕武也不一定会到这里参观访问。

  再加上和爱因斯坦有关统一理论的问题还没讨论完,如果今天下午陈慕武再在柏林大学办场讲座,估计现在就开始在眼睛中冒火的爱因斯坦,真会有刀了自己的心思。

  “实在抱歉,普朗克教授,我今天下午确实和爱因斯坦教授约好,我们要讨论一些问题。

  再者说,您临时发出来的这个邀请,我个人没提前做什么准备,估计也讲不出什么有用的内容来。

  总不能让我在德国这个全世界物理学的中心,再把《相对论和唯物论》这个题目的讲座给拿出来讲一遍吧?那别说是要被全德国的物理学家们所耻笑了,估计我都过不了泡利教授的那一关.”

  《相对论和唯物论》,只是在特定国家的特殊产物,这放到陈慕武的个人简历当中,已经算是躲不过去的一个小黑点。

  不过只要日后陈慕武足够伟大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说不定攻击的矛头,反而会指向那个活着被抹黑、死了还要被一次又一次鞭尸的国家,嘲讽这个国家是如此这般,以至于让陈慕武这么伟大的一个科学家,到了其境内也不能幸免,讲出这样一个标题的讲座内容来。

  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还有人说出,“陈慕武来了也要站起来敬酒”这种话呢?

  笑容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这个仿照能量守恒定律而创造的说法,虽然不是科学只是一种搞笑方式,但在陈慕武拒绝了普朗克的讲学邀请之后,他亲眼见到了刚刚还闷闷不乐的爱因斯坦脸上充满了赞许的微笑,而刚刚还在有所期待的普朗克,脸上却出现了爱因斯坦之前的表情。

  小陈肯定不能让物理学前辈因为自己而感到不高兴,所以他在拒绝了普朗克之后,又接着补充了几句。

  “很抱歉普朗克教授,不能在柏林大学这间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中办讲座,是我的遗憾。

  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错过。

  “不过,等我离开德国以后,可能会再写一篇论文寄给您,希望普朗克教授多加帮忙,还能把它发表在《物理学年鉴》上.”

  普朗克虽然卸任了柏林大学物理系主任的职位,但他还要在这本物理期刊主编的位置上多待几年。

  相比物理系主任这个职位,期刊主编的日常工作就要清闲的多。

  他不必再参加整个物理系的管理工作,只需要每天看几篇稿件即可。

  即使陈慕武一直不太稳定地向《物理学年鉴》所供稿,可《年鉴》被新兴的《物理学杂志》超越也在所难免。

  普朗克所需要审核的稿件数量随之越来越少,他的工作也就跟着越来越悠闲。

  许诺出去一篇论文之后,才终于让普朗克脸上的神情,从阴云密布变得有所好转,但还没有彻底放晴。

  陈慕武也不用担心论文的选题是什么,爱因斯坦早在一天之前,就给自己送来了现成的论文内容。

  等离开德国之后,高低也要写一篇论证为什么说变换理论不能解决统一场这个问题的论文,来彻底打消爱因斯坦的念头,让他赶快再去寻找一个新的办法,继续啃这块硬骨头。

  陈慕武觉得,等自己的这篇新论文发表之后,普朗克的脸上会不会重新出现,他不知道,但是爱因斯坦脸上的笑容,应该是会消失不见一段时间了。

  吃完了中午饭,爱因斯坦就不容拒绝地从普朗克那里,接管了陈慕武接下来在柏林大学内的行程。

  所谓行程,也不过只是把陈慕武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接着跟他商讨统一电磁力和万有引力的大事。

  虽然在学校里也有办公室,但因为爱因斯坦经常去的是威廉皇帝物理研究所,所以柏林大学的这一间不怎么用,却依然收拾得干净整洁。

  姑且先不论内容的正确与否,但陈慕武觉得,和爱因斯坦一起讨论问题的方式,可比之前在哥本哈根的时候,跟玻尔一起讨论问题时要舒服多了。

  即使因为很尊重后起之秀陈慕武,让玻尔这杆大烟枪极其克制在他面前吸烟,但仍然很难改变他当了理论物理研究所主任之后,身上培养出来的那股官威。

  和别人讨论问题时候的玻尔,那是出了名的磨磨唧唧。

  他思考和写作的习惯,就是在同学生、助手或者访客的讨论中逐步修改成型的。

  玻尔写文章,就是每想到一点,就让人记录下来自己的思路和灵感,然后再反复修改。

  因为这个不太讨喜的写作方式,他的助手换了一个又一个。

  上一个倒霉蛋克莱默斯被玻尔搞出了精神疾病,住进了哥本哈根大学附属医院,最后离他而去。

  现任助手海森堡,目前来看在哥本哈根坚持得似乎还不错,可是从丹麦来到英国,到了剑桥大学之后,即使陈慕武休假回国,海森堡却仍然不愿意离开卡文迪许实验室,可不仅仅是因为刚到一个地方而产生的初来乍到的新鲜感。

  能治得了玻尔的,只有直来直往的狄拉克。

  在原来的时空,狄拉克在剑桥大学博士毕业之后,先去哥廷根大学和奥本海默汇合,然后又和他分道扬镳,后者去了荷兰的莱顿,而前者则去了丹麦的哥本哈根。

  玻尔就是靠着自己在青年物理学者中的名声,为理论物理研究所源源不断地吸引来了免费劳动力。

  狄拉克到了那里,当然也逃脱不了和波尔讨论物理问题,顺便给他当助手记录这个厄运。

  纵使狄拉克的性格再好,他也受不了这种翻来覆去的修改工作。

  被玻尔搞到十分烦躁的狄拉克在爆发之后,跟玻尔说了这么句话:

  “玻尔教授,我在念中学时,老师就教育我说,在把句子想明白之前,不要开始动笔写.”

  但是现在有了陈慕武,狄拉克就不可能再在毕业之后离开剑桥大学,离开英国背井离乡,到欧洲各地去流浪。

  于是物理学界又失去了一个名场面,没人能够再当面指出,玻尔这种写论文的方式,有多折磨人。

  爱因斯坦和陈慕武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又讨论了整整一下午有关统一理论的问题,可依旧没出什么有用的成果。

  或者说,能出成果才是最奇怪的一件事,陈慕武一直都在精准控分,肚子里揣着糊涂装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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