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然后成为大科学家 第105节

  进入室内但不摘帽子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这种行为的潜台词是,帽子的主人认为这里很不安全。

  当然陈慕武也并不是真的想和卡皮察计较这件事,他只是实在不清楚,卡皮察又突发了哪门子神经。

  卡皮察不好意思地用手把帽子从头上拽下来:“陈,我本来想到这里拉上你之后立刻就走,所以才没摘头上的帽子.”

  “只是一个玩笑,彼得,请别往心里去。

  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看到陈慕武脸上出现了笑容,卡皮察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和我计较这些。

  别同你这些枯燥无味的文字打交道了,”

  他用手指了指桌面上奥本海默送来的笔记,“我新买了一辆车,今天带你去兜风!”

  说完话,卡皮察也不等陈慕武的表态,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腕。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锁好了房间的门,跟着卡皮察来到三一学院的院门外,陈慕武果然看见在路旁停着一辆红颜色的敞篷汽车。

  “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劳斯莱斯吗?”

  他对英国的汽车了解的不算太多,只知道有劳斯莱斯和宾利这种豪车,除此之外,也就只知道捷豹了。

  而且陈慕武还看到,在这辆车的散热器顶部,好像还焊着一个金属的小人,所以他才猜测,这可能是一辆劳斯莱斯。

  “拉贡达,今年出的最新款.”

  拉贡达,没听说过。

  陈慕武当然不知道,这个牌子的车,后来会被叫做阿斯顿马丁。

  但他又跟着卡皮察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到了车前,才发现散热器上焊着的不是那个叫什么女神的小人,而是……一条鳄鱼。

  “你这个车标它、它还真新颖.”

  卡皮察听后哈哈大笑:“这条鳄鱼是我亲自动手雕刻并焊上去的,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呃……

  虽然不是很懂车,但是从做工上看,他就觉得这辆汽车的价格不菲。

  再加上现在还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汽车工业可以说还是在起步阶段,汽车的相对价格只会比后世更高。

  这么昂贵的一台大家伙,就被卡皮察如此随意地焊上了一条丑陋的鳄鱼?

  看到陈慕武有些疑惑,卡皮察解释道:“卢瑟福爵士的生日就要到了,我想送给他一个生日礼物.”

  “所以,你打算送给老师这一台车?”

  “那倒也不是……”卡皮察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慕武,心说这么贵的车,我怎么能送人,“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我对爵士的致敬.”

  陈慕武不好评价他的这种行为。

  只能说,卡皮察对老师卢瑟福还真是爱得深沉。

第153章 101无处不在的幽灵

  “彼得,不得不说,除了那个焊在散热器顶部的鳄鱼之外,你这辆车真不错!花了多少钱?”

  坐进这辆崭新的敞篷车里,陈慕武提出来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他对现在这个时代的汽车价格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除了在初中的历史课本上读过福特t型车几百块美金就能买一辆之外,陈慕武只了解过一次劳斯莱斯的售价,高达两千英镑一辆价格,能顶得上几十辆福特轿车。

  眼前这辆车虽然没听过名字,但是从内而外的做工都非常不错,如果价格合理的话,他想是不是自己也能买一辆,做一次这个时代里的老司机?

  但是卡皮察的回答直接击碎了陈慕武的这个念头:“我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汽车,所以花了一千二百英镑.”

  这个价格听得他直咋舌。

  买不起,这真买不起。

  一千二百英镑干什么不好,卡皮察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这个沙俄将军的儿子还真有钱。

  汽车启动之后,陈慕武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那个焊在散热器上的鳄鱼雕塑,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彼得,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问,那就是,你为什么一直以来总是在私下里称呼主任为‘鳄鱼’?”

  卡皮察笑着按下了方向盘旁的自动点火按钮:“陈,你一定觉得,鳄鱼是一种很凶残的动物吧?

  “但其实,鳄鱼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动物,在我们国家,鳄鱼还是一家之主的象征,令人赞赏和敬畏。

  “再加上将近十年之前,一位叫科尔涅伊楚科夫斯基儿童文学作家,创作了一篇题为《鳄鱼》的童话诗,鳄鱼这个形象,就在整个国家家喻户晓了。

  “人们怀着敬畏地喜欢它,这种感情,和我对主任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

  上辈子陈慕武还没出生的时候,苏连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只在语文课本里读过高尔基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文字,完全不知道鳄鱼居然是苏连家喻户晓的文学形象之一:

  “我还只知道另外一个童话故事《彼得潘》里,也有一条笨笨的鳄鱼,它把闹钟吞进了肚子里。

  “我还以为是在讽刺主任说话声音大,每次在实验室里做实验,还没见到面,就能从门外听到他的声音.”

  没想到听了陈慕武讲完笑话之后的卡皮察,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爽朗的笑声,而是很严肃地说道:“我可不敢讽刺老师,事实上,我很崇拜他,崇拜他耿直率性,孜孜不倦,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还能通过恰如其分的诘问,发现大自然中最深奥的秘密。

  我很尊敬卢瑟福爵士.”

  卡皮察当然是尊敬卢瑟福的。

  整个卡文迪许实验室里,基本上没有人不尊敬这位威严的大胡子主任。

  除了那个第一次申请进入实验室时,被卢瑟福拒绝,而找了老汤姆孙的关系之后,才被陈慕武领进卡文迪许实验室的奥本海默。

  他现在还是有些嫉恨这个不能慧眼识珠的新西兰老头儿,但是又看到自己的老师陈慕武一直都表现出对卢瑟福的尊敬,所以也不敢把这种嫉恨表现出太多。

  当然,卢瑟福也确实值得众人的尊敬。

  因为他利用卡文迪许实验室有限的经费,创造出了无限的可能性。

  大家都认为如果没有卢瑟福的领导,那么卡文迪许实验室或许不会像今天这样蒸蒸日上。

  在陈慕武到达英国剑桥大学,进入到卡文迪许实验室之前,卡皮察可以算得上是除了玻尔之外,卢瑟福第二喜欢的一个学生。

  虽然在最一开始,他也像拒绝了奥本海默那样,拒绝了这个从苏连来的留学生。

  在之后的1934年,卡皮察回国探亲,在苏连政府的劝说下留在了国内,像他的老师约飞那样,为祖国的物理学发展培养人才。

  但是卢瑟福却不这么想,他一直对嗯嗯主义持怀疑态度,总认为是苏连政府把他心爱的学生给强行扣留在了国内,于是多次把信写给苏联驻英国大使馆,甚至直接寄到了苏连国内。

  虽然每封信都石沉大海,但卢瑟福最终还是答应了苏连政府的请求,他把卡文迪许实验室下属的蒙德实验室(当时卡皮察正担任这间实验室的主任)的器材全部复制了一份,卖到苏连建立了物理问题研究所,让自己的爱徒在他的祖国也能继续进行物理学研究。

  “彼得,既然你说你很尊敬主任,所以他过生日的时候,你真的打算送他这样一个礼物吗?”

  陈慕武的目光仍然看着眼前的鳄鱼。

  “当然不是,我打算送老师一首有关鳄鱼的歌曲,我已经提前谱好了曲,现在还在打磨歌词的阶段.”

  陈慕武总感觉卡皮察的这个想法,比刚才那个还不靠谱。

  不过听卡皮察提到关于鳄鱼的歌,陈慕武就总是忍不住想起上辈子那首魔性洗脑的儿歌,“一个傻b,还穿得酷酷滴……”。

  也不知道,在卢瑟福生日会上,给他唱这么一首歌合不合适。

  陈慕武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在穿越之后有了德语加成之后,他甚至都开始轻轻哼唱,试图在哼唱中,回想起这首歌的歌词究竟是什么:“ichbinschnappidaskleinekrokodil……”

  “陈,你在唱什么歌?”

  他哼唱时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引起了身边卡皮察的注意。

  “听你刚刚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一首描写鳄鱼的儿歌.”

  “那可真不错,你也打算和我一起,唱给主任听吗?”

  “我……”

  陈慕武本来想答应,但猛然间发觉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卡皮察的逻辑当中。

  他才不要在卢瑟福的生日会上,唱这么一首羞耻感满满的歌。

  因而陈慕武连忙转移了话题:“彼得,你说带我去兜风,所以我们究竟去哪里?”

  “呃,我还没想好,不外乎就是在剑桥郡里四处转转吧?”

  “那好,你把我送到城外的火车站,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去伦敦跑一趟.”

  “没问题!”

  一开始,陈慕武只是被卡皮察拉着兜了一圈风。

  结果兜着兜着,他就被自己这个好朋友给发配到了伦敦。

  陈慕武到伦敦去,除了给卢瑟福买礼物之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他觉得中人一向讲究礼数,实在没有像卡皮察这样,空着手去登门祝寿的道理。

  因为这趟旅程是临时起意,生平第一次坐到三等座的车厢里,忍受着从火车头烟囱里喷出来的煤烟熏陶的陈慕武,正因为到了伦敦之后,给自己的老师买一件什么样的礼物所苦恼。

  ……

  但是这世界上苦恼的人,不止他一个。

  与此同时,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科学院大楼中的某一间会议室里,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审委员会,正在此处召开着一次临时的评审委员会会议。

  自打今年春天开始,评审委员会就陆陆续续收到了别人寄来的提名信。

  收信,记录提名,讨论人选,最终经过层层的投票筛选,才能最终选出一位或者几位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或者认为当年没有成果可以最终获奖,选择将这一年的奖项轮空。

  忙完这一切之后,他们会将最终的结果上报给诺贝尔奖委员会,剩下的颁奖工作,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起初评审委员会的成员还都不以为然,不就是几封提名信而已,他们每年都能收到不少。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信件,从欧美各国纷至沓来,评审委员会里就开始有人坐不住了。

  虽然有资格为诺贝尔物理学奖人选提名的专家学者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个人在每一年都会行使自己的这项权利。

  换做是往年,关于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提名信,评审委员会也就能收到二十几三十来封信,所以他们一年之中的工作量也并没有多少。

  但今年,他们收到信的数量直线上升,英国、法国、德国、荷兰、丹麦、美国,甚至许多年都不曾收到一封信的加拿大,都有人给评审委员会寄来了提名的信件。

  而这些信的里面,绝大多数都只提名了一个人,来自英国剑桥大学的中籍博士,陈慕武。

  如此大规模地提名同一个人,对物理学奖评审委员会来说,还是二十多年里的第一次,这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这件有些蹊跷的事情。

  评审委员会里都是物理专业,或者是和物理相关的专业出身,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都听说过,这个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在物理学界脱颖而出的年青人,陈慕武。

  但在接到这么多提名信之后,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对陈慕武的获奖资格进行审查,而是先向寄来提名信提名陈慕武的众人,各寄去了一封内容相同的回信,询问是否收到了陈慕武的贿赂或收买,所以才在今年提名他竞争奖项。

  没办法,谁让陈慕武是一个中人,是一个东亚人,甚至是他们看不上的亚洲人呢?

  不久之后,各位提名者的回信再次寄到了斯德哥尔摩。

  他们不但不约而同地否认了这件事,有些人,诸如英国的卢瑟福、汤姆孙和老布拉格,德国的爱因斯坦,法国的居里夫人和朗之万,还有丹麦的玻尔,甚至都还在信里或多或少地提出了抗议,指责诺贝尔物理学奖评审委员会的这种行为,是一种很严重的种族歧视行为。

  不过接到这种指责,评审委员会的众人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现在反种族歧视完全没能站到道德制高点上,美国的kukluxklan党大行其道,没人会觉得众生平等,白人的命,确实比其他颜色人种的命要高贵一些。

  但是既然陈慕武一下子就收到了这么多的提名,那么委员会的评审们就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要遵循大家的意愿,把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颁发给这个不太讨喜的中人。

  所以,这一次临时的评审委员会会议,便是为了这件事而召开。

  “先生们,除了那个剑桥大学的中人之外,我们还收到了哪些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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